第三十八章 商市，互惠互利
纷纷开始低声商量起了对策。 “李掌柜，这次的事情，您看……” “要想完全开仓放粮，那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这点是没得商量的，你们觉得呢？” 几人对此都纷纷点头，认同这一观点。 要想随随便便开仓放粮，那简直就是在放他们的血，谁也接受不了。 统一这一观点后，剩下得就只剩下多少的问题。 先前开口问话的老者，这次沉声说道：“但是这位钦差大人的命令，又不得不做。” “而且看马邦礼这个样子，这位钦差大人很可能是拿钱对付不了的角色。” 老者话音落下，身旁一位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笑容的中年男子。 忽然嘿嘿笑道：“黄掌柜，在场大家都不是外人，要是你有什么招，那就说说吧。” 听到这话，原先还有些慌乱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扭头朝着老者看去。 黄掌柜闻言，见大家都看着自己。 点点头后沉声开口道：“这件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钦差大人不过是想赈灾而已，为得是面子上好看，这样他才能往上爬。” “咱们呢，不妨就给他一个台阶下下，这样他就能过得去了。” 一听这话，先前开口的中年男子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是我想这么说，你的话大家都明白，也都知晓这个道理。” “可要想让他又台阶下，咱们大家伙就都得拿出粮食来陪他玩啊，这又有什么好处呢？” 黄掌柜听到这话后，笑了笑淡淡道：“好处当然有，但得去谈。” 此话一出，众人彼此打量片刻后，都纷纷明白了老者的意思。 大家相互点点头后，便带着笑容走出了大堂。 而大堂后院，歇了口气的马邦礼伸手叫来一直守着大堂的小厮。 随口问道：“先前那些掌柜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他们在大堂坐着聊了一会儿，然后不知怎的就走了。” “嗯？” 马邦礼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松了口气。 喃喃自语般开口道：“走了好，走了就不用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这样我也落得个清净，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也怪罪不到我头上。” 这边马邦礼算是松了口气，但很快，陆景就发现自己麻烦上门了。 先前五大粮商纷纷找上门来，说要跟他详谈一番。 得知这个消息，陆景先前还感到有些庆幸，觉得这群人到底还是知道点好歹。 但很快，他就发现是自己天真了。 眼前这几个粮商，一个个手中虽然有很多粮食，但就是不放出来。 即便自己说了狠话，要求他们必须放粮，今日找上门来却也不是这样做的。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黄掌柜，陆景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对方片刻。 “老掌柜今天过来，是什么意思？” 黄掌柜笑眯眯摇摇头，一边给陆景斟茶。 一边缓声开口道：“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咱们这小地方的商人，不知道规矩，得罪了大人。” “大家伙也不好意思上门，就托我来找大人先表个歉意。” 表歉意？ 看着桌上那小盒子，陆景气急生笑。 端起面前的茶，吹了吹后淡淡道：“怕不只是表歉意这么简单吧？” 说罢，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那小盒子。 黄掌柜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坐下开口道：“这个不过是小玩意儿，给大人带的点特产罢了。”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同地方有不同地方的办事规矩，这点，前世陆景极为熟稔。 于是微微点头，拿起盒子装模做样的打开看了看。 接着缓声道：“昨日跟你们说的那件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管如何，这城内外的灾民，大家终究还是得活条命的。” “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你们来说很难，但是没办法，本官也身负皇命。” 听着这些场面话，黄掌柜似乎极为耐心。 一边点点头，一边时不时应上几句，但就是不聊正经事儿。 两人坐着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谁也没有先提粮食的事。 直到快晌午了，陆景才似是而非的感慨了句：“又到饭点了，不知道今日能吃上些什么。” 话一出口，便略带深意的看了眼黄掌柜。 后者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轻咳一声后拱手道：“大人这话，就有些让小人不知如何接了。” “但，有件事情，倒是的确想要跟大人商议一番。” “说说吧。” 听到这话，陆景心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再不似先前那般慵懒。 “草民与几位好友商议过，认为大人言之有理，所以想捐出一批粮食，供大人赈灾。” 陆景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至于黄掌柜口中的那几个好友，哪怕是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是哪些人。 随后淡淡道：“若真是如此，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大人说笑了，这等大事，又怎么可能会言而无信呢。” 黄掌柜笑呵呵的应了一句后，便直直的看着陆景。 后者知晓这是在等自己表示出筹码呢，于是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了两下后。 缓声开口道：“你这几位好友的子嗣，不知道现如今在何处高就？” 一听这话，黄掌柜心中微微一跳，顿时有些激动了起来。 看对方这样子，是要给自己的那些孩子，改个出身啊！ 自古以来，各大王朝都是重农抑商，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商人有多少钱，都只能穿着麻衣，不能穿丝。 而农户，只要有钱，就基本没有什么限制。 而且商人是不能入公，但是农户却能出寒门。 这就让不少商人，每年只能将大量的银钱，全都投入到人脉上。 而偌大的家业，也不乏在当家做主的那位百年后，就变得破败不堪。 类似的事情，黄掌柜不知道见过多少。 所以当此刻陆景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情才会变得这般激动。 但想到对方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还不能失了礼数。 深吸一口气后，强行押下心中情绪，看着陆景兴奋道：“倒是有几个不成器的子侄，若大人不嫌弃的话……”龙叔老了的偷听心声，皇帝逼我当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