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终是破水

    “呃－啊～疼！呼呼疼。夫君，不要啊！好疼。救我，夫君救我。…大夫，徐大夫救我啊！呜呜呜，好疼，疼死我了，疼，疼疼～啊～…”宋城的耳边不断的响起安黎的痛呼，可惜这对他而言仿佛是久旱才逢的甘霖，听来分毫不觉凄厉，反而甚是滋润。声音从耳朵进入，顺着血肉进入心脏，真真的滋润了这颗克制已久的欲望熏心。

    而此刻房里的另一人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他现在仿佛置身地狱，只觉刀山油锅也不过如此。他现在几乎已经失去意识了。只感觉中一阵阵爆炸的疼痛没有间隙的往全身蔓延。疼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疼得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在说什么，只觉得下一刻自己会被生生疼死过去。可惜腹中的疼痛让他昏沉感动同时也让他清醒。要晕也晕不了，想死也死不成。真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终于——宋城终于停下了手。他将缠好的布条绕过肩膀在他身后紧紧的打了个结。这下，无论安黎如何用力挣扎，哪怕破水，在这生绢离体之前这孩子也下不去了。可惜安黎并没有随着宋城的停手而就此缓过一口气。腹中孩子本就被挪了位置，现又缩小了领地，因此更加不满，有力的手脚在他们生父的腹中拳打脚踢。他的冷汗早已打湿了他的衣服。却还是一次一次的往下滑落。本是红润的脸上现在一片苍白，满头满脸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的糊了一脸。无意识的求饶到：“救命，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好疼，疼－啊！啊～呃，呼呼…”安黎此刻简直疼得喘不上气。只见他在床上挣扎。本能的想要蜷缩起来。可是这样却不免又挤压到了他的肚腹，又是一阵冷汗直流。只见他几乎是本能的将身体迅速绷直。可惜这一来一回，无论如何动作，他硕大的胎腹总是会不可避免的受到牵扯。可惜疼成那样若是要一动不同也属实是太难了些。可是要一动，就肯定会碰挤到他此刻早已躁动不已的大腹。因为痛所以忍不住的要挣扎，却因为挣扎所以带动自己更痛…若说此刻难熬却觉下一刻更加难熬。况且现在离五月初二还有不到三日呢。这漫长的苦痛不知何时才是尽头。更不知此刻正苦苦煎熬的人是否能够撑到那个时候。

    宋城静静的坐在床头欣赏着这样一副景致。过了许久，忽的抬头看了看窗外时辰。这一抬头才发现现已未时过半了。又转头看了看正在床上挣扎的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人已经痛了快四个时辰了。且经过这白日的一番折腾，整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只是被痛的没法休息。宋城心中想着：“此刻虽已够诱人，可是毕竟才刚刚开始。往后还有的熬。还有许多精彩在后头的呢。总归要让他撑到那个时候才行。”可惜也不愿意就这么早的暂离这期待已久的快乐，于是便边吩咐厨房做些好消化的补品送来与安黎补充体力。这动作也是快，不一会就被丫鬟送了进来。

    宋城勉强扶起安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这下一坐，被托腹带缠的又滚圆挺立的肚子又开始被重量拖着往下坠，可惜为束腹带所阻。难受的紧。宋城只觉怀中人又开始挣扎起来，只听他抽抽噎噎的道：“呜呜，夫君，我、我好疼。孩子，孩子不听话。要、要出来。好、好疼，好疼呜呜呜。夫君，夫君救我。黎儿、黎儿要死了呜呜呜……”

    听罢，宋城却说：“什么死不死的，说什么胡话呢。我还指望你为我宋家开枝散叶呢。可得好好的。忍一会，撑过这几天，你就能入了我宋家的族谱，是我名正言顺的夫人了。你可千万要争气啊！”最后一句，宋城说的尤为真心。他此刻比任何人都希望安黎最终能撑下来，当然，倒不是真的说他有多想娶了他。至于原因嘛，自是不必多言。

    听到宋城如此说，勉强找回意识的安黎浑浑噩噩的想着：“不，不行。我一定要撑住。将孩儿生在那五月初二。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必须要撑下去。这孩子已经早腹中呆了十一月，就在最后这几天了。绝对不能因为自己一时撑不住，而毁了孩子的一生。”想到这些，于是便艰难的对着宋城吐字：“夫君。你，你放心。孩子、孩子我一定、一定－啊！呃　呼呼，一定会让他们，让他们有好好的未来、未来的。会、会让他们，呼呼－呃啊～让他们出生在，在啊－在一个好日子。从此　呼　从此一番、一帆风顺，大富大贵的啊～呃呃啊…”

    宋城听到安黎艰难的将这一番话说完，虽是不为心软，但到底是有一丝动容。不过很快就被自己压下。再开口，语气中不免多了些温柔：“这汤是补充力气的。你这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吃一点补充体力。还有好几日要熬呢。”

    可是且不说现在安黎疼得根本吃不下东西，他的胃都在刚刚托腹底时候被胎儿占了位置，线下只一阵阵的想吐。可是思及孩子，却还是勉强喝了一点。绕是如此，在之后腹中痛的死去过来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

    喝完之后，宋城又看着安黎在床上挣扎惨叫了好一段时间。期间安黎无数次的唤他，他也只随口敷衍的应几声。只时不时的提醒安黎不要用力，看着他将惨白的脸憋到通红最后再受不了的挣扎放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他看的津津乐道。可谓是乐此不疲。待在回过神时，发现已经快到酉时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看着床上已经浑身湿漉漉、双目失神的让人。心想，估计也是时候了。让他休息休息。于是便吩咐下去，让大夫开一副安神药。并让人准备热水，亲自为安黎擦了身，换了衣服。又命下人换一床被子床单。收拾好后，药也煎的差不多了。当然，做这些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那早已发动多时的大肚子，导致在空中回荡的一声又一声的惨叫＊＊自是不必多言。

    安黎勉强喝了药后，宋城又命人点上安神的熏香，安黎躺在床上，在药力与熏香的双重作用下渐渐失去了意识。终于缓缓睡了过去。只是他在睡梦中也不免双眉微皱，双手无意识的轻抚着身前的大腹。企图能够安抚着腹中的胎儿。看着看着，宋城也不免有些困顿了起来。

    是了，今天折腾了一天的可不止这怀胎的一个。宋城也是一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在熏香的作用下，刚刚因为兴奋而紧绷的心渐渐的也放松下来。于是便上了窗前。双手轻轻从身后抱着安黎，很快也是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是被怀中人的挣扎伴随着痛呼给闹醒的。因为也折腾了一天，刚醒时，宋城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可是当他感觉到身下被褥的一阵湿意的时候瞬间就清醒了。心下了然，他想：“这是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