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夜，酒馆里嘈嘈杂杂，星野泷换了长裙的舞裙，在舞池翩翩起舞，那头长发和这瘦弱的身姿形成鲜明的视觉差，这个女人在舞台上，竟有着不一样的味道。但投入到舞蹈中的星野泷没有注意到，今晚的酒馆，多了一个从不曾涉足此处的新人。

    季萧看着星野泷的样子，只觉得陌生，从前认识的姚念不是这个样子的。十年的物是人非，两个人也走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当音乐结束，星野泷用手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梳好，低头抬头间，星野泷发现了季萧的存在。季萧端着酒杯看着星野泷。四目相对，星野泷走下舞池，来到季萧面前。

    “你在外面等我。”星野泷说罢，就去了后台换衣服。季萧起身走到外面的长廊上。

    昏暗的长廊上，来来往往的酒客，浓浓的酒味散在长廊上，让人闻着不舒服。季萧皱着眉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种地方和姚念相遇。就算最坏的打算，季萧都想不到姚念会在灯红酒绿之间徘徊。有时候，人生奇妙还是安排的道路太多？

    星野泷换了舞裙，穿着自己的衣服穿过长廊，来到季萧身边。

    “我想我说过了，远离旧人旧事对你有好处。”

    “我不这么认为。”季萧想更靠近星野泷，但是一想到星野泷的反应，季萧就克制了冲动。

    “那是你认为。十年的基业也不是一朝一夕，为了我这个旧人来沾染是非，你觉得值得吗？”星野泷只是微微抬头，看着季萧的眼睛，那种眼神已经不如当年清澈。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是我想而已。”季萧紧贴着背后的墙壁，看着星野泷。

    熊丽换了衣服，走上长廊。

    “嗨，星野泷。下班了？”熊丽见面问候。

    “嗯。”星野泷点了点头。

    熊丽抬眼看着靠在墙壁的人，昏暗的灯光让视线有些模糊，熊丽并不是多好奇这个人，只是下意识看了两眼，就离开了。

    季萧有些敏感，看了两眼熊丽。

    “她是程颐舞团的人。”星野泷以为季萧可能认识熊丽，就自说自话了一句。

    “程颐的人？”季萧想了想，“没见过，不认识。不过，你这小酒馆人还挺杂。”

    “说得好像你没来过酒馆一样。”星野泷看着昏暗光线下的季萧，有些恍惚出神。

    “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来过。”季萧打趣的说。

    “我该下班了。”星野泷看了看手机，转身要走。

    “哎！”季萧伸手但是马上又停住，“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再见我吗？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你真的觉得我的事业就比你更重要吗？

    “难道你想十年生涯为了我添上污点吗。”星野泷只是淡淡的开口，没有回头就离开了。

    季萧只觉得自己好像看了个寂寞。

    只是无奈而已了。季萧看着星野泷的背影，还是赶紧追上去。星野泷有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又恢复正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走着。季萧跟在后面，有几次想伸手，又都克制了。

    “我，能碰碰你吗？”季萧还是忍不住开口。

    “不能。”星野泷停下来，“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

    季萧看着星野泷的样子，只觉得五味杂陈。季萧跟了几步，但脚步慢下来，和星野泷的距离隔开，星野泷停住脚步，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季萧。

    “像我这样的人，不碰最好。”说罢，星野泷加快脚步继续离开。

    季萧不敢再上前。只是目送星野泷离开了。

    不太敢确定，就这样分开，是不是意味着又是下一个十年呢？但两个人却还是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