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装舞台(暴露陆归乔上节目原因 c位吃醋冷战 舞台惊艳女装)
陆归乔这人脑子不太正常。 他和正常人的脑回路都不一样,比如第二场舞台的主题是怀旧,我们把革命老干部的衣服都准备好了,计划歌颂一下祖国的伟大之类的。但是他说,建议每个人都找一张自己的童年照片,穿着那身衣服上台表演。 我第一个不同意:“这样舞台效果岂不是丑到极致?” 他嫌烦地撇了撇嘴:“其实大家小时候的衣服能差到哪儿去。” 在我想出下一个理由来阻止他之前,我们导师就高兴地拍手称快,还夸他鬼精灵,会出点子。 陆归乔跟着他“呵呵”地笑,甩过来一个得意的眼神。 节目组用了一天时间和我们家里人沟通,我出于某些原因,填的是家里保姆的手机号。她从我出生就开始带我,要说童年照也只有她才会有。 而陆归乔一整天都很激动。我们这次舞台依然不在一组,我们怀旧的范围在90年代的迪厅,而他们那组直接全员被他带偏跑到改革开放初期了,所以我们这组的舞蹈成分比较多,陆归乔是个花瓶,他当然承受不下来。 并没有很失望。反而要是他和我真在一组,我一定被他拖后腿,训练的时候还要花去大半时间辅导他……说来其实很微妙,因为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包容他的愚蠢这种程度。我已经成年9个月了,我当然分得清“性欲”和“爱欲”的区别。 ——言归正传。在公布相片造型的那个下午,我们一路去客厅开会,他跟我讲他3岁起就拍了很多艺术照,什么造型的都有,现在那些相册堆得有1米多高,他妈还时不时拿出来看。 他所说的这些都是我没有经历过的,所以我听得很认真。 等到导播组把照片一张一张投在屏幕上,整个客厅里都是一片惨不忍睹,鬼哭狼嚎。那时候的照片是真的幼稚又羞耻,我还算正常的,是一张8岁时的正装照,投上去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周围即将被迫出演奥特曼、喜羊羊的队友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被我压了一头万年老二的张孚(他的服装是篮球队服)友好地笑笑:“你还挺幸运嘛。” 陆归乔在一旁笑得没停过,他们队长王祥熙——就是即将出演奥特曼的那个——很不服地问:“你的是什么?你怎么不怕?” 陆归乔一脸的风轻云淡:“我就没拍过不好看的照片。” 不过话说完他就被打脸了,这件事是我前半生里遇到过的最好笑的打脸实录。屏幕上先是显示了陆归乔的名字,然后“啪”一下,屏幕里出现了6,7岁的小陆归乔,开心地对着镜头笑着,穿着蓝色水手服。 全场鸦雀无声了5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吞天沃日的笑。我在努力憋笑的间隙里去看陆归乔的脸,他果然眼睛都直了,张大了嘴手指着屏幕仿佛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这!这是什么啊!” 他还想否认,王祥熙已经率先走上前去仔细辨别了一番。他回过头来跟陆归乔说:“看这眼珠子大的,绝对是你,错不了。” 陆归乔心如死灰地趴在桌子上。 去食堂吃宵夜的时候他失魂落魄地跟我总结:“永远不要让你妈给你看她觉得可爱的照片,你不知道这张照片会成为你多长一段时间的黑历史。” 我想了想说:“你穿那身确实还挺可爱的……什么时候照的啊?” 陆归乔一摔筷子,回头狠狠地用眼刀剐我。 我只好认怂,回头安静地扒饭。我也没说谎呀,确实还挺可爱的,就是当年那条裙子的下摆好像有点短。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血气上涌到喉咙,差点喷饭,随即又很担心别人把他大半个腿都看光了。 于是我跟他说:“你跳舞的时候记得加一条安全裤。” “我加你奶奶个腿。”陆归乔危险地笑着。 那天晚上我们是分房睡的。 陆归乔的经期很短,不过还是有。我知道这个事实始于一个练习的下午,他和王祥熙在一个舞室,他突然嗷嗷地蹲下来,说自己胃痛,还指名道姓要我陪他回宿舍。 我一头雾水,可也没拒绝,毕竟他疼得脸都白了,确实挺吓人。 等到了宿舍他才跟我说,他来例假啦。 我被这个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大脑一团浆糊地反应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你还会来例假啊?” 他说啊。“大概三个月来一次,日期也很短,只有三四天的样子。就是疼,死疼。” 他又说,行李箱里有止痛药。 我扶他到床上躺着,又给他准备了一杯温水,坐在床侧守着,替他拆卫生巾。他用的是卫生棉条,就是那种塞进里面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很好奇。 “那你之前没破处也能往里塞?” 他觉得我在说废话:“当然可以啊?” “你那时候才多大,就用这个。” “那不然我跳舞怎么跳?”他一翻白眼。 陆归乔的身体真奇妙。我又充满好奇心地托着下巴往他面前靠:“既然你来例假,那你是不是也……” 我顿了顿。他睫毛扑闪了两下,然后说,嗯。 仔细想来,我确实没在他里面内射过,之前我觉得麻烦,又不是很痴迷这种玩法,现在他说内射会把他肚子搞大,我就发疯了一样骤然生出一股,想射在他里面的念头。 他会怀上一个男人的孩子。 在陆归乔进卫生间垫卫生棉条的间隙,我坐在他床边放空,心想陆归乔这人真是麻烦死了。他人娇气得像个大小姐,会来月经,下个舞台还要穿裙子上台去跳舞,好像他真的就是个女孩儿。 照这么来讲,他来参加全是男人的选秀节目,岂不就等于羊入虎口?他唱歌跳舞统统不行,要不是他之前就跟我痛斥过路仁贾的这种行为,我真的会以为他就是为了来钓凯子。毕竟他长得这么好看。 等他终于缓过神来不那么肚子疼了,我问出了憋在心里好久的疑问:“你为什么来参加选秀?” 这好像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俗套一点的说,是为了追求梦想,现实一点呢,就是为了红,为了混口饭吃。 陆归乔却傻眼了。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才开口:“……是因为之前在舞室遇到的一个前辈。我很羡慕他跳舞跳的很好,他后来说要参加,我为了能再见到他……”他说这话时一直往我脸上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虚。 听到这话,我觉得心脏都往下沉了沉,“谁?哪个前辈啊?” 他居然真是为了一个男人来上的节目?! 陆归乔却不说话了。 我们相对而立地僵持着,我胸腔气血翻涌把心口都闷得生疼。我想逼问出那个人的名字来,可转念一想,我好像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毕竟我们只是炮友,除了这个什么都不是。 我气不过,像个闹脾气的小学生一样夺门而出,然后和陆归乔开始了第一次冷战。我还是照样和大厂的同事们练舞、PK,一起去小卖部买关东煮,可我还是会去在意陆归乔跟谁走得近了,他是不是又瞒着我跟他那个偶像凑一块儿去了? 我们分床睡了五天,宿舍里没有别人,四周都安静得没有什么声响的时候我甚至能听到他从对面传来的轻微的呼吸。我总是没由来的觉得热,总疑心宿舍的暖气是不是开得太高。他还在经期,深夜时会肚子疼地蹬被子,我千百次想爬起来给他倒热水,但最终都没能付诸实践。 之前的生活过得太荒淫无度,导致我才和他分开五天,就已经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高强度的训练过后我们总是忍着肌肉酸痛在床上酣畅淋漓地打炮,结束之后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每一天我都想:明天绝对不做了,太累了。可事实上没有哪天我能忍得住。 我想,陆归乔是具有成瘾性的。我刚成年,意味着要学会独立和男儿当自强,可不凑巧的是我遇上了陆归乔,他用脚踝去缠过我的腰,用手指勾过我的发尖,只要有他在,我永远学不会成年人的断舍离。 转眼就到了公演当天,下午要穿服装彩排,陆归乔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话题中心。他们讨论陆归乔穿裙子可不可爱、清不清纯,我黑着脸站在他们中间听,总害怕话题一个不注意就滑向带颜色的深渊。一旦陆归乔不在我身边好好站着,我就觉得全世界都在觊觎他。 这是个坏毛病,可一般刚成年的小伙子都有。所以我理直气壮。 但这其中出现了一个例外——池港。 他就是那个在这次舞台上和陆归乔有单独双人舞part的男人,彼时他穿的是柯南的cos服,笑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今天外面只有11度,他露腿会不会冷?” 我立刻警觉地望向他。张孚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哇哇乱叫:“配!太配了,你穿这身和陆归乔站一起肯定养眼。” 我挑眉,张孚这人是眼瞎吗?明显我和陆归乔更配好吧?想着我不动声色地往池港身边挪了挪,试图吸引他们的目光。 但明显我失算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穿得太过正常,愣是没人注意到我,只有池港,微笑着推了推圆框眼镜:“周c位,你今天穿这身一定帅断腿。” 他用那种毫无起伏的音调念出粉丝们用来尖叫应援的“帅断腿”,把我恶心得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还喊了我最讨厌的外号。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他一眼,礼貌地示意他滚蛋。 我和他之间气氛着实尴尬,好在陆归乔及时出来了,引起众人地一片惊呼。 他在短袖外面披了一件工作人员的外套,戴了一顶及肩长度的假发,听到池港喊他,脸色粉白粉白地转过头来对他笑。他还没化妆,素净的面容已经足够勾人,若是他点了口红、再上了眼妆,基本上就是个完全的女孩儿了。我在心里不痛快,也分不清楚是不喜欢看到他这样还是单纯的不希望他这幅模样被别人看了去。 陆归乔冷得夹紧腿,一步步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他还是有点扭捏,害羞地盯着自己的足尖:“这样……不丑吧?” 我心说岂止是不丑,美得能上天了都,但在他们那群男人天花乱坠到了极致的赞美之中,我只是很矜持地点了点头:“好看。” 陆归乔哼哼两声,转过身去不理我。 结果彩排的时候陆归乔的裙子还是出了意外,他们原本的舞台动作幅度太大,平时在训练室穿着裤子察觉不了,一换成42厘米长的短裙就不行了,陆归乔在舞台上边儿转个圈,我们从下往上仰视的全都有点儿飘飘欲仙。 我和张孚对视一眼,彼此脸色都有点儿古怪。 虽然有安全裤遮着看不到什么绝对领域,可这么大面积的走光实在有点不雅,舞蹈老师在下面沉默了好一阵,最终决定给陆归乔改动作。但他和池港的双人舞part还是要保留。 舞蹈老师一个人要管60多个人的舞台,自然不可能这么闲,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号称是“大厂第一舞担”“舞台熟到一遍过”的我身上。美其名曰,互相协助。 鉴于我之前所说,我们导演组都是人精,所以我总觉得……老师是不是看出来了点儿什么。 我强装镇定目不斜视地路过他身边整了整领带:“走吧。” 陆归乔撇撇嘴,乖乖地跟在了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