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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为何不能举荐此人,她虽出身微末,但却能通过济世阁考教,本就不凡,不过想为自己谋一份名声,将来嫁人之后不至于被婆家看轻,学生觉着情有可原。况且学生与俞凡儿同窗这么些年,自是知晓其秉性,当年学生入学之时年纪尚小,多得同窗们的照料,如今有了机会,何不成人之美呢?”景湉期不卑不亢,如实答道。 “你倒是知恩图报?”叶昰倾这话,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 景湉期俯身冲着叶昰倾拜了拜,“少阁主过誉了,济世阁对学生的大恩,自当结草衔环以报。” “就依你。”叶昰倾将手上那个残本合了起来,看了看景湉期,转头对伺候在旁的叶管家道,“今后这些小事,不必来问我,都下去吧!” 景湉期恭敬告退,但叶管家却迟迟不走。 “管家还有何事?”叶昰倾又开始翻看另一本古籍,见叶管家杵在那里不动,问到。 “少阁主,女郎举荐那人明显目的不纯,您为何还答应了呢?”叶管家表示不解,那人明显就是因为在少阁主院中伺候可以得个好名声才汲汲营营想要往这院中来,少阁主为什么还把这种人放进来了。 “目的不纯吗?我倒是觉着她目的挺纯的,你下去吧,今后也不许刁难……”叶昰倾觉着管家挡了他的光线,把人支走了。 不想叶管家才走,叶昰倾却停了手上的活计,看着案上各式残页陷入了沉思,真正目的不纯的怕是景湉期,这丫头看似是在要人,实则实在表示对自己时时刻刻监视着她的不满,除了木香之外,其余在院子伺候的丫鬟,哪一个不是训练有素,但凡随便指一个都可,她却偏偏要一个外面的人。 叶昰倾对景湉期的情绪实在是有些复杂,有时觉着此女太过工于心计,巧言令色,谋求功名之心比之许多男子还更胜一筹,令人不喜;若说她趋炎附势,她待自己虽然恭敬,却比之不如顾修谨、木香之流亲厚,有时又觉着她聪慧通透,多有奇思,与之聊天比之平常人要有趣得多。 叶昰倾自然相信景湉期的结草衔环报恩之言不会作假,可不知为何,他听了这话心中反而不快。 俞凡儿在药庄里,依着古代这交通条件,就算把她调过来伺候也需要些时间。 景湉期在自己院中倒是雨露均沾,每天轮流着指一个人来服侍自己,等到她把院里丁香、紫苏、海月、青黛、忍冬都用了个遍的时候,俞凡儿也被人送上了山。 叶管家原先就觉着她出身不好,如今见了人,更觉着先前应该坚持己见,阻止这女郎要外面的人。因为这俞凡儿的长相与其名恰恰相反,实在是不凡,长得极为出挑,不知是不是因为母亲是风尘女子的缘故,此女也是天然一股风流纤弱的姿态,如今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花样年华。 俞凡儿战战兢兢入了少阁主的院子,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出了差错。三月里她在药庄中见到景湉期的时候,对方已经是济世阁门下的亲传弟子了,与自己的身份天差地别,但是俞凡儿还是鼓起勇气毛遂自荐了一次,当时景湉期并没有答应,说若是将来有缺会考虑考虑。俞凡儿以为那是推脱之言,且自己本来也没多大希望,故而也把此事撩开了。 五天前她还在药庄里学习制药,如今却来到了少阁主所住的院中,简直像是做梦一般,见过了管家和嬷嬷,还有其他院中的丫鬟,直到景湉期与她单独说话之时,俞凡儿似是才从梦中醒来。 “多谢女郎记得奴婢!”才关了门,俞凡儿当即就对景湉期行了个大礼。 “你快些起来,我年纪小,受不住这种福气,坐下说话。”景湉期倒是十分冷静,指了指下首的位置,俞凡儿上次还叫自己湉儿,如今却改了口,没有故意套近乎,脑子够清醒,有长进。 俞凡儿规规矩矩坐了过去,等着景湉期训话。 “虽是我要了你过来,但也需少阁主点头,你需记住当时你求我想来此处服侍的初心,只要你尽心尽力,将来不只好名声,怕是还能多拿到一份嫁妆,可若你有什么歪心思,届时到不用说我饶不了你,怕是济世阁更饶不了你,还有你的家人。”景湉期郑重其事道,她难得有如此严肃的时候。 俞凡儿因为出身和长相,这些年来没少受排挤。她当年努力通过考教成为济世阁一般的学子,为的就是将来能嫁一个好人家,不至于像是母亲一般,再嫁一个屠户。而俞凡儿的出身也使得她不能成为大夫,故而后边被分到药庄中学习药物的栽种和炮制。 景湉期倒是十分欣赏她努力改变自己命运的态度,故而愿意出手帮她一把。 “是。”那人头低垂着头答应到。 景湉期也没再说什么,又让叶管家将其它五人也叫了过来,俞凡儿当然不敢再坐着,早已乖乖排到了其他几个丫鬟旁边。 “这一段时日承蒙各位照料,倒是没有好生谢过,叶管家您斟酌着赏她们些东西吧?”景湉期看了站在自己旁边的叶管家一眼,反正此处是他管钱,又努力板着脸,继续说到。 “想必你们也互相见过了,俞凡儿虽是我向少阁主讨来的人,但也只是来服侍的人,不是我的人。若是她仗着这一层身份做了不合规矩的事,尽管依着规矩惩戒便是;不过若是你们仗着是多服侍了几个月做出不合规矩的事……你们也晓得,我每日课业繁重,忙都忙不过来,没得功夫管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倒时候索性让叶管家把你们六个都换了,毕竟想到这院子里的人多了去,自然能找到又能干又清静的。” 有的人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忽得严肃起来,反而让人发憷,莫说下面服侍的那几个十六七岁的丫鬟。就连叶管家和苏嬷嬷都对景湉期另眼相看,这突然的气势,和平日里一团孩气,嘻嘻哈哈的景湉期大相庭径,更不是装腔作势故作姿态,根本不想十三岁出头的小丫头,只听景湉期又道。 “你们几个自己下去排个班次,今后轮流来我身边服侍,一日一换也好,三日一换也罢,依着你们自己的意思,若是将来有谁身子不爽利了,也可依着情势换个班,下去商议吧,我也该上课了。” 景湉期挥挥手让她们下去自己商量着办,毕竟要培养一下下人的自我管理能力,实在不行还有叶管家会帮忙排班,她才不操这个心。 “对了,叶管家,记得赏赐不要忘了,若她们有什么不懂的,您指点着点。”景湉期见那群少女走了,又回过头对叶管家道。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叶管家答应着,连忙去办事了。 “嬷嬷,今日我是什么课来着?”景湉期又问苏嬷嬷。 “您今日早上应是同少阁主学医理。”苏嬷嬷答道。 “看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