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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那丫头还摆明了不愿,顾修谨瞧着也淡了些许,自己倒是一头热了。 “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她若不愿,济世阁也不会有强迫之理。” 想不到今日里就没怎么说话的叶昰倾突然开了口,语气十分淡然,像是在谈论一桩公事。 叶岐微微点头,似是赞同之意。 胡夫子晓得老阁主的脾性,向来是最不喜勉强旁人的,毕竟当年老阁主曾被母亲以死相逼休妻,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于是乎想要趁着景湉期及笄让老阁主叶岐允了这门婚事的打算落了空。 …… …… “你也莫要伤神了……今日苏家姐姐说的有理,况且依着圣上对阿谨的看重,多半会亲自挑一个妥当人家的,你操这份心也无用。”回程的路上,李氏如是安慰夫君道。 胡夫子尚是性情中人,而李氏并无夫君那般对景湉期的偏爱,考虑事情就越发客观周到。 景湉期天资聪颖不假,论起读书怕是南山书院有些学子都不如她,可这样的女子怕是做不成好妻子的,顾修谨需要的是一个能帮他打点内宅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时时让他牵挂神伤的女子,景湉期恰恰是后一种。 况且依着景湉期那性子,多半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别提二女共侍一夫,李氏存着私心希望顾修谨将来许是能纳一二房姬妾,多多开枝散叶,毕竟顾家,也只剩他一个了。 胡夫子不曾答话,李氏晓得他心中不爽快,便也没有多言,两人在马车上一路无话,回了住处。 送走了胡夫子,叶岐还有话要单独与苏嬷嬷说,便让孙儿叶昰倾退下了。 叶昰倾心中有数,今日既是提及了亲事,多半也要说到自己。他似乎知晓了景湉期那时哭着不愿嫁人的心情,因为此时的他,知晓长辈要商议亲事,心中竟也是十分抵触的。 叶岐见孙儿走远,又让管家远远守了门,这才放心的与苏嬷嬷说话,问苏嬷嬷道。 “我这孙儿也不小了,王府中也没个能作主张的女眷,我常年云游在外,对京中各家也不甚了解,倒是想请教嬷嬷,京中现下适龄的女儿家可有良配?” 其实叶岐并不是找不到人请教,京中哪家的状况他不清楚,那些有头有脸的夫人多半都让叶岐诊治过,只是那些夫人们多半都有私心在里头,叶岐也不想自己孙儿议亲太过受人瞩目,况且对女儿家的品评,还是女子看得更清楚些。 苏嬷嬷谦虚道。“您高看老奴了,不过深宫一介妇人而已,岂敢妄言……不知王爷是看重家世,还是看重秉性,抑或是少阁主的喜好?……老奴私心想着,济世阁荣恩如此,找个少阁主放在心上的就是了,如此简单的事,也用不着老奴参详。” 叶岐听罢只觉无奈至极,找一个孙儿放在心上的,这怎会是一件简单的事? 53、萌萌,站起来 五十三,萌萌,站起来 叶岐与苏嬷嬷的谈话,无甚所得。 想来她说得也有道理,承恩王叶岐——这位七十余岁的老人家又想起来自己的儿子叶思远来,昔年叶思远也是十八岁的定的亲。那时的他与如今的孙儿一样,对于亲事似是可有可无,也从未见过他对哪家娘子倾心。 于是叶岐做主给他温柔可人娶了柳氏,两人婚后也是相敬如宾,谁知柳氏产子亡故之后,叶思远便落发为僧,遁入空门。 旁人皆以为叶思远是对柳氏情深意笃才落发出家,只有叶岐这个当父亲的知晓,许是因为叶思远对柳氏无情,最后才出家的,这些年来,这儿子待孙儿也颇为冷淡,父不似父,子不肖子。 叶岐何尝不想孙儿叶昰倾能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妻子,只是苏嬷嬷说来的‘简单’,却是最难的。叶岐也自悔没有在叶昰倾幼时幼时好好教养,多在外奔忙,待察觉时孩子已是移了性情,似乎待何事都是淡淡的,不见悲喜,可有可无。 叶岐回来这几日,多有人家相邀,是以也就今日,祖孙二人才能安安静静坐在一桌用饭,晚间人少,就不在花厅摆饭。 丫鬟们安静的端了各式菜肴入了偏厅,将杯盏碗碟布置好,只等王爷和世子入席。 叶岐先落了坐,叶昰倾随后才到,与祖父简单行过礼之后,便坐到了下首,见还差一人,于是问旁边的叶管家到。 “景湉期呢,为何不来?” 平日里叶昰倾与她倒也是分开用饭的,只是今日既然祖父在家中用饭,她又岂有不来之礼? “……少阁主,女郎往书苑巷子去了……”叶管家有些为难的说到,他也想不到少阁主竟然不知情。 “我让她去的,她今日生辰也该与父母兄弟共享天伦,在这府中太过拘束了。”叶岐说到。 “祖父思虑周全……”叶昰倾敛了神色,面上没什么表情。 “你平日里都是这般叫她的?”叶岐方才听见了叶昰倾直呼其名,这实在有些失礼,显得不够尊重。 “是。”叶昰倾又答。 “如今即是有了字,便不要再如此了,吃饭罢……” 祖孙俩再不曾有一言,安静用了饭。 好在景湉期才回了一晚,第二日叶管家早早派了人去把她接了回来,她回府之时,老阁主叶岐被圣上传召入宫,叶昰倾自是要同去的。她一人在这王府,便开始清点昨日收到的生辰礼物。 因为济世阁低调着办,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家送礼,只是些济世阁在京城中门生,许是知晓景湉期的父亲仍是白衣,送的礼也不贵重,至于她的上司叶昰倾,送的照例是十分实用的黄白之物。 “这是要我多念些书吗?”赵太医家送来的礼物里有两部医书,景湉期拿出来翻了翻,也不是什么珍奇的书籍,赵怡燕的意思大概是嫌她不够用功吧? “这是什么?”景湉期拿起一个长条的锦盒,看这奇异的形状,若装的是人参,那该是多大一颗,然而景湉期打开一看,里面却不是人参,而是一条深褐色皮制马鞭,手执的地方还镶嵌了一圈青玉,又编了红线,十分精巧。 “这是哪家送来的?”景湉期当下就取了鞭子挥了两下,甩得噼里啪啦响。 “这是靖国公家的长孙女送的……女郎您可仔细些,莫要伤了自己。”叶管家念着单子上记的名字,眉毛都皱做一团,生怕被鞭子打到。 “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被鞭子抽过……”景湉期满意的放下鞭子,对今日值班的忍冬说到,“忍冬,你说摆在我那屋里那一处好?” “女郎哟,何苦要把这东西放在闺房之中……怪瘆人的……”叶管家规劝到。 “哪里瘆人了,先前少阁主房中难道没有放一两样东西防身?”景湉期又将那鞭子拿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