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后算账
栗小寒在学校里惴惴不安了一整天。 他本不是善于说谎的人，连一年只见他那么一两次的栗向寒都知道他一撒谎鼻翼会可怜地翕动，带着鼻尖痣很会讨好人地灵动起来。 像是在说：你知道我在撒谎呀，那你原不原谅我嘛。 栗向寒总是不原谅的，他会“严厉”地惩罚弟弟。 栗小寒事先同何周涛打好了幌子，何周涛莫名其妙又一脸八卦：“可今天不是我生日啊……小寒，你搞夜不归宿，是要去泡妹啊？” 栗小寒脑补了哥哥是自己的妹，脸一热，嗔怒道：“不行啊！诶呀…你就别问了！就说帮不帮忙吧！” 何周涛扔了篮球，举手投降，大股汗水还从额头上落下：“好好好，难得你向我开口，不帮就不合适了。” 两人在放学的时刻宛若迎宾的礼仪僵直地站在校外泊车处等哥哥。栗小寒是因为撒谎，肢体必然僵直；何周涛是多少带点“见长辈”的心情，也很紧张。 男人坐在车里还有好远的一段路，就瞅见他们了。 小孩看起来十分悲丧的样子让他稍微打消了晚上要更加严厉惩罚弟弟的念头。 他停在两人跟前，淡漠疏离地跟弟弟打了招呼，又让助理送上了礼物，饶是见惯了名表的何周涛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只超级限量的顶级藏品表。 他甚至怀疑如果栗小寒的哥哥此刻说出一些很狗血的诸如“带着这只表远离我弟弟”的话，他都会立马答应。 栗向寒看到男孩破裂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冷哼了一声。少年人的情谊在跨阶级的物质诱惑面前不堪一击。 男人没有发难，叮嘱了栗小寒要注意安全便让助理开走了。 栗小寒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哥哥给同学送的礼物，他对物质没有欲望，无所谓哥哥送了多少钱的豪礼。 栗向寒让人绕路一圈，进了学校，停在了比较隐蔽的一个角落，然后他下车在校园里逛了逛。 放学时间过了蛮久，走读生也走得差不多，校园里正在活动的人也不怎么多了，不过也仍然有一些。 他是看到何周涛缠着一个女孩儿，大男生情窦初开兴奋又青春的样子十分刺眼，顺着他说话的对象，才找到了弟弟。 穿着女孩子不过膝的百褶裙、露出绝对领域的弟弟。 这会儿栗小寒还不敢脱掉束胸，他忘了带bra，穿的衬衣太薄太透，如果不穿束胸这么出去绝对会出事。 他检查过头套，因为不会化妆，只能戴了副边框眼镜，做贼般从厕所出去，竟然又遇到了从校队休息室洗过澡换好衣服回来的何周涛。 何周涛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夸张又讶异地同他打招呼：“哇——！小寒，你这身打扮是要去干嘛啊！” 身形高大的男孩大咧咧地用肩膀撞上栗小寒单薄的肩，清爽的肥皂味混着年轻人朝气蓬勃的荷尔蒙迎面撞了栗小寒满脸：“你真好看！” 这样的校园黄昏，干净的男孩和运动感，明眸皓齿与毫不遮掩的喜欢，集合了所有校园恋情里令人心动的要素。 栗小寒也会害羞。哪怕他的全部心动和对情爱的希冀已经都给了哥哥。 不过僵住也是霎时间的事罢了，他低吼着警告何周涛闭嘴，然后一路低头含胸地往校外走去。何周涛还叽叽喳喳地缠着他问个不停。 栗向寒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叫他皮囊破裂不想做人的一幕。 他们在校门口分别，一个开开心心，一个羞赧心虚。 栗向寒的车子尾随着栗小寒打的车一路到了家。 栗小寒绕到别墅后花园左顾右盼确认没人，才解开衣襟把束胸脱下，他刚费力把纽扣扣上，瞬间又被饱胀的双乳崩掉了两颗扣子：“唔……呃…下次要买哥哥size的衬衣才不会爆吧，好烦啊……” 在这个时间差里，栗向寒已经在房间里坐着并检查起后花园的监控了。 栗小寒抓着自己扣不上的前襟按响了门铃。 真空的状态也让他有点不适：实在是太害羞了，哥哥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放荡啊？ 栗向寒面无表情地给他开了门，阴鸷的眼神扫过他的胸部和群褶，栗小寒一下就觉出他的冷漠来，不是装的冷，是真的冷。 颤栗从他的脚心长出，快速地爬满了全身。 哥哥这个样子真的好恐怖。 男人侧身将他迎进门内，又背对他静止了几秒钟，似乎是忍耐着什么，才抬起青筋暴起的手阖上了门。 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叫栗小寒后退了几步，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问他：“我今天出门太急了，衣服也没穿好……你、你能不能拿一件衣服给我披一下？” 男人黑着脸，直接上了弟弟的房间，拿了件他惯常穿的睡衣给栗向寒：“这是弟弟的，看你们身形相似，你应该能穿上。” 栗小寒吃味儿，胆子又大起来，试探哥哥：“弟弟……弟弟不在家么？我们那样…一会儿、一会儿方便么？” 栗向寒深吸了口气，没说话。他还是忍住了，从拉开椅子请他入座、给他布菜，到慢条斯理地吃完晚餐，都没有同他说任何一句话。 反而是栗小寒酒饱饭足，胆子越来越肥，全然撇开了一开始的危险直觉。 渔夫的鱼线放了一圈又一圈，咬住钩子的鱼快快乐乐地游了很远，又在网边翻转游移：“你好像很喜欢你的弟弟啊？” “是啊。” “他今晚真的不会回来么？他要是撞到我们正在…看到哥哥抱别的女人，会不会很伤心？” “他未必有那么喜欢我这个不称职的哥哥。” “怎么会！” “呵……是吗？他今晚不会回来的。他的好朋友今天生日，出去了。”“好”字咬得很重。 “那——我们去弟弟房间做好不好？！” 栗向寒抬眸，栗小寒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被哥哥眼神中晦暗不明的海啸吞没。 栗小寒还为自己的小心机想法震得胸恸，胆子大得无法无天：“一定会很刺激的，好不好！” 他咬着没有钩子的鱼线，快活地扑到单面的、用于分隔的网墙里，把自己送到了食客的嘴边。 男人牵着他的手，把栗小寒带到弟弟日夜深眠的房间里，关上门后坐在床上，才刚坐下，栗小寒便主动爬到他的腿上跪坐好，亲昵地抱住他，抱实了才满意地叹了口气。 栗向寒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真的要在这里吗？” “要。” 他能感觉到哥哥僵硬了的肌肉在慢慢蓄力，他甜蜜地又盼又惧，可紧接着情态却出乎意料地急转直下。 栗向寒撕开了他披着的睡衣，一手将前襟往下拨，很粗暴地揪住了那只跳出来的白兔，另一只手牢牢把着弟弟的后颈，同他缠吻起来。 他的滔天怒意似乎完全没有得到缓解，倒是栗小寒一度被吻到缺氧。 栗向寒嘴上放过他，手臂却如同铁枷锁牢牢将他锁在自己怀抱里，这个男人有过一瞬间的悔意和恐惧，却又都被身体里盈满的醋意、控制欲、占有欲挤占得一点儿也不剩了。 他说：“现在开始，哥哥要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栗小寒。” 栗小寒正软着身子缺氧迷糊着，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哥哥嘴里跑出来，吓得魂都被打散了。 眼眶蓄满泪水到泪腺崩坏只是一瞬间的事。 肢体柔软到僵直到负隅顽抗却花了好久。 他哭闹的拳头砸在栗向寒身上，崩溃地指控：“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我那么自卑，自卑到要借用别人的身份才敢跟你上床……你看我像只傻猴一样跳来跳去去地变装扮女人，是不是很开心啊？” 栗向寒听他这话，在心底发出了质疑：自卑的是哥哥才对吧，宝宝，哥哥甚至都不敢同你说爱。 他是低到尘埃里的，说出口的话却避重就轻：“宝宝以后不要穿女装给任何人看了好不好，嗯？” “啊不对，你知道了，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栗小寒哭喊着打他，抗拒他，“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恨你，最恨你了。” 他哭得头昏，栗向寒怎么都抹不干他的眼泪，试图亲吻他却总是被推开，用了蛮力强迫他却被栗小寒咬破舌尖和嘴唇，血迹滚在两个人脸上到处都是，偏偏栗向寒还不管不顾地扯掉了弟弟的底裤，在裙底下帮他撸动短小的阳根。 又及，他释放鲁莽的洪水猛兽，指尖划在栗小寒会阴的馒头穴上草草扩开两指，直捣深宫。 阴道撕裂的疼痛叫栗小寒止住了哭。 他的身体像瘾君子，先扑了痛感，又扑了性欲。 物理存在食髓知味地在不知节制的撞击中得到满足。 精神却极其抽离分裂地难过至极。 男人起先抱不到弟弟，因为栗小寒总是敌对地将手臂挡在他们之间。是肏到他累得满头大汗之后，再也无力抵抗，双手无力地滑落在身体两侧，才被栗向寒重新毫无间隙地抱住了。 栗小寒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高热红，用泣音警告哥哥：“你快点拔出去，我不要同你做！讨厌你，讨厌栗向寒，讨厌哥哥！” 他不能承认身体的快感，不能承认比起自己栗向寒才更像是这具身子的主人，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秘密已经几乎不留余地展示在哥哥眼前的事实。 这是一起令他在喜欢的人面前社会性死亡的事件。 栗向寒不理会他的警告，依旧有技巧地捣弄宫苞，龟头藏在里面，趾高气昂地接受着每一处亲密无间的腻歪和叛变皈依。 他射得很多，起初还能在栗小寒平坦的肚腹看到巨物进出的轨迹，后来那里鼓胀起来，终是将猛兽的罪行也藏匿隐瞒得很好了。 他被做到昏过去，脸上的潮红很久也没褪去，身体无一处不潋滟着水光。 浑圆的小肚腹包裹、包庇着哥哥的罪与恶，一点儿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