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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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搭把手,帮忙把那堆砖运到钢筋旁。”劳埃德站在一堆正在搅拌的混凝土旁边,顺手扯下围在脖子上毛巾,擦了擦汗。 春生点点头,讲砖块码好,垒成一条后,一起送到满是水泥块的小铁皮独轮车上,然后不断重复。 这是一片略显忙碌的工地,剃着小平头,留着一层短短发茬的工人们各自将钢筋,水泥,砖块,送到正在砌墙的工人旁边,有人停下来喝了口水,旁边有人打趣道:“默多克,就你喜欢偷懒。”默多克拧好瓶盖,转身回道:“这人嘛,有人靠手,有人靠脑,有人的努力可以看见,但最多只能当个瓦匠,有人的努力你看不见,但他总是能搞到一些你想不到东西。上好的雪茄啊,十块钱三根哪,先到先得了啊!嘿,别挤,一人最多一根。” “瞧他耍宝的样子。嘿,等等我,给俺也来一根。”劳埃德走过去,冲被围拢起来的默多克招了招手。 “春生,你不去吗?”靠在混凝土搅拌罐旁的劳埃德问道,学着电视里的人深吸了口。 “江南皮革厂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呸呸呸,好小子,你又不提前说。” “你没问我。” 劳埃德沉默了一两秒,重新把烟卷塞到了嘴里。“反正最多活得短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倒也是。你说以后在这里上学的孩子会知道一群劳改犯给他们修的学校吗?” “劳改犯怎么了?”劳埃德嗤笑道,“劳改犯修东西都不行了吗?” “说的也是。” “你说,上过学的人都是什么样的,春生?”劳埃德望着远方绿油油的农田,有些愣神。 “默多克那样的呗,默多克可是去「绿百合」上过学的,大概就是他样子的吧。” “投机倒把,不干正事。” 两人一同朝默多克所在的方向看去,这时候,围拢在默多克旁边的老烟枪们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一个个回到各自的地方吞云吐雾,遨游幻境。默多克则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皱皱巴巴的小零碎纸币收好,塞进自己口袋里。 “他看上去好像有心事。”春生说。 “是个人就会有心事。” “坐牢的时候吃喝不愁,心事总会比一般人少点。” “这可说不定。就像我,我婆娘改嫁了,家里还有个女娃娃留给老人在带。我不在家里,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上个初中。想起来,我都快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比你快活点。” “快活是快活,可人心里每个牵挂就会觉得空落落的。时间久了,就会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劳埃德抿着烟,也没说别的什么,转身把剩下的烟给扔了,抄起铁锹,将沙子往搅拌机里扔。 春生歪着头看着对方,仿佛想弄明白这个铲沙子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工地上慢慢恢复了原先热火朝天的模样。农田里的小麦随风轻轻摇摆,带起一股清新的泥土味。 …… 水流急促地从他身体上向下流淌。 春生仰起头,屏住呼吸,任凭液体从他身上流过。小腿上有些青紫,不算太大,不碰它也就不怎么疼。 “我的春生”,维斯卡尔轻轻在春生耳朵边喊道,“你很久没回去了。” 他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女王大人了。 他的女王大人皱着眉,脸颊上一条怪异的舌头轻轻舔舐着,一条长满眼睛的舌头。 “维斯卡尔,这些人太奇怪了。” 他继续抚摸着他的女王大人,轻轻撩动对方的下巴。 他很饿。 他轻轻将自己埋在对方更深处,小心的适应狭窄的甬道。 他的女王大人小声嘤咛着。他更饿了。 这是他的女王大人。 他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的女王帕莎,他的春生。 “维斯卡尔,啊……” “我想把我的一切献给您。” “停下来,维斯卡尔。” “你是我的。” “停下来……” 维斯卡尔只是挺到更深处。 他们重新回到了那个奇妙的世界。 “我饿了,我的女王。” 春生在柔软的地上走着,维斯卡尔却没有从他的身体上分离开。皮革状的肉质在春生赤裸的人类躯体上时隐时现,不断蠕动。黑色的光辉努力想要冲破皮革的束缚和包裹,却被紧紧地禁锢在人类躯体之上。这个来自异世界的人躺在地上,扑腾着,缓缓流出泪水,最终大喊,“太快乐了,我好快乐,维斯卡尔,啊啊啊啊啊!”皮革状的植株渐渐从这副人类躯体的下方延伸而出,粘液在上面反着光,偶尔还会有电流般的辉光闪过。 “您是我的,您的快乐属于我。” “啊啊啊,维斯卡尔。” 春生紧紧夹着这条从自己内部延伸出来的奇怪植株,嫩嫩的软肉时不时就会和那些眼珠碰触,他能感受到植株上一颗颗鼓鼓的凸起在他的内部滚动。 “您很快乐。” 一个肿块慢慢自他半腰处形成,健硕有力的胸膛轻轻挤压着他的腹部。一双手轻轻抚摸着春生的脸,春生眼睛里满是泪水,模模糊糊地看着由一条条由触手纠缠出的人形逐渐凝实。 “帕莎,春生,我永远的女王,我好饿。” 春生看着它。 “我好久没吃饱过了。”纠缠在一起的人形说,“我快没地方存放我的一切了。” 身下的植株将根扎入了他的血肉里,现在他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根须在自己全身上下游走蔓延。 “我的春生,我等不及了”,人形将属于脑袋的部分轻轻靠近,“我……我想真正把我的一切献给您,我好饿。” “维斯卡尔……” “我看到你看的那些奇怪东西,女王是应该拥有一顶王冠的。我想把自己做的王冠献给您……” “啊,哈哈,嘻嘻,维斯……卡尔……嘻嘻……”扭动的植株生长着,“啊……”春生的小腹颤动着,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膨胀。 这些结成人形的触手刷得扑倒春生身躯之上,仿佛重归母体的怀抱。 “嘻嘻,帕莎,嘻嘻,维斯卡尔,嘻嘻,春生,嘻嘻,好快乐!” 春生躺在地上,看着粉色的天空之上浮动的扁状长虫,他轻轻一挥手,那些闲散地飘荡在天空上的怪物便坠落下来,越来越大,然后落在赤裸的春生身上。 他皮革般的手轻轻抚摸着怪物,下身的触手收缩着,摩擦着他光滑的双腿。怪物绕着他的身躯缠了一圈又一圈,满是牙齿的头部绕到他的双腿内侧,随后被藏在里面的藤蔓勒紧。 他起身,原本柔软的大地翁动着,沉寂已久的世界似乎重新活了过来。这些肉质大地慢慢开裂,露出其下被粘液所包裹的金属骨架,大大小小的深紫色肿块附着在这些金属上面,膨胀,收缩。春生亲昵地用自己的脸碰出其中一个肿块,脸上露出笑容。 更多,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紫色肿块膨胀收缩,律动着。 在更深层之下,长相各异的怪物包裹着泛着金属光泽的骨架,互相陷入到对方的躯体之中。巨大空间里,肉质的东西四处覆盖生长,却无法突破大厅里的某些东西。蓝紫色的光芒从清澈的液体发出,围绕整个巨大空间一圈。在这些液体之后,是仍在运行的机械,它们仍在这片肉质大地之下运转着。 春生靠在一张椅子上,看着金属操作台。 他犹疑了一下,食指按在操作台上。 “嘶……” 他猛地缩回手指,下意识将出血的手指放到嘴里。 “嘿,别跑,这些仪器很贵重的。”蓝色投影里的人说,“小心,哎呀,跟你说了多少遍。” 春生看着投影,就好像在看一出电视连续剧,偶尔像个孩子一样缩紧身子,在身下触手的搅动中露出愉悦的神情。 宽敞的大厅里,只有液体中传来的嗡嗡声和很久以前的人的说话声。 许久,蓝色投影熄灭,发呆的春生抬头看着机器外边的防护罩骤然碎裂,里面的液体瞬间涌了出来。 “醒来吧,我的孩子们!” 肉质的墙壁倏忽间裂开一道道缝隙,触手,甲壳,眼球……各种还附着粘液的怪物们将自己的躯体慢慢探出。 它们带着饥饿的呼唤重新从沉眠中醒来,它们真的好饿啊,好饿,它们……它们想要,想要爱,母亲的爱! 春生身躯颤抖着,人类的躯体显然已无法表达这种强烈的冲动。 大地在颤抖,在呼喊,在咆哮! 他无处不在! 他是阿克拉玛萨斯的至高主宰,沉眠已久的霍尔兰德斯族群的母亲和共主,萨尔特战役之后最有名的“报死者”。 他只想和时间一同休息。 现在,他的孩子们饿了。他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