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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门主初露面

    飞星城几大门派的当家人要数弑月门的门主云念真年纪最小。

    早先他爹云铭还在的时候,他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含金弄玉的小少爷。不曾想云铭练功一朝走火入魔,正值壮年竟突然离世。

    那偌大的弑月门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谁不知道弑月门之所以能稳坐飞星城不计其数门派的头把交椅,皆是因为云铭武功盖世,深不可测,其他门派的高手莫能望其项背,自然不敢与他相争。可弑月门除了云铭,其他长老不过是些寻常高手,唯一的继承人云念真更是出了名的体弱无力,甚至都没在人前露过面,一直养在家中,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

    不管是弑月门下几乎包揽了半个飞星城,日进千金的种种产业,还是门内数不尽的奇珍异宝,都叫城内大大小小的门派蠢蠢欲动,急不可耐地想从弑月门内撕下一块肉来,反正飞星城向来是个弱肉强食的不法之地,弑月门最强的门主倒下了,他们各凭本事抢来东西也是理所应当不是。

    道德?仁义?是飞星城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就在不知多少暗地里的眼睛在黑暗中等待着弑月门乱成一锅粥,好从中分一杯羹的时候,云念真却立刻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火速接任了门主一职。

    在他不曾露面的时日里,大街小巷,酒馆茶楼,总不缺少八卦的小道消息,听说云铭的妻子是个顶美的女人,只是身体很不好,来了飞星城没几年就去世了。生下的孩子被云铭如珠似玉地呵护着,吃穿用度都是极其奢侈的配置,却也是病怏怏的,没什么武学天赋,空挂了弑月门少主的名号,可飞星城的少年英才们年年兴办群星荟萃的比武是一次也没参加过。

    不少人暗地里嘲笑云铭,武功盖世有什么用?老子英雄儿子狗熊,连个像样的接班人都没有。要是他们是云铭,肯定再找女人生他个十个八个的,总得有个像样的儿子。

    可惜他们不是云铭,不管外界怎么说,云铭自从妻子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女人,仿佛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练功上。而唯一的子嗣云念真,更是娇惯得要命。和璧隋珠,稀世之珍,流水似的往云家少主的房里送,不知叫多少人看红了眼。

    云念真在众人的心中自然也是一个病歪歪,不良于行的软弱形象。因此,当云念真第一次在他爹的葬礼上亮相的时候,着实掉了一地的眼球。

    当时正值三九寒冬,似乎是为了祭奠这位风光一世的豪杰,飞星城飘飘洒洒下了一场大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踩起来咯吱咯吱地响,好在能在飞星城混出几分名堂,有资格进云家的大门蹭上一杯酒喝的人,大多也都有深厚功力在身,并不如何惧怕这严寒。

    几尺白绫,一具黑棺,不管生前多么显赫,最终的归宿不过是一捧黄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士刀客,在飞星城呼风唤雨的门派长老,抱着怀念或是贪念齐聚一堂。老早就打算兔死狐悲地掉上一滴眼泪或者装模作样地上一柱香,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后将弑月门大卸八块然后吞入囊中,让它分崩离析然后…

    牌位前跪着一身白衣的云念真。

    像是个冰雪捏就的小人儿,雪一般莹润的肌肤几乎要与漫天飞絮融为一体。

    纤细的脊背挺得笔直却难掩脆弱,云念真无声低垂着昳丽的眉眼,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在眼角留下一道显眼的红痕。似乎是因为感到寒冷,他的鼻尖流露出一点绯色,更显得分外可怜。

    赤霄在旁边默默地给云念真撑着伞,不想让一丝一毫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这把伞是如此的倾斜,以至于赤霄鸦羽一样乌黑的头发已经蒙上一层晶莹的雪,单薄的黑衣刚被打湿又被他用内力烘干。

    昔日里云铭最信任的,明面上的义子,实际上被人称作云家最听话的狗的赤霄。总是带着阳光爽朗的笑容穿梭在弑月门下大大小小的店铺庄园里,出现在云哲所指向的任何地方的赤霄。手中的剑出鞘就要见血,手段狠辣的天才剑客,此刻只是坚定地打着这把伞,目光专注执拗地盯着云念真。

    像幅水墨画似的,不少宾客眼睛一亮,露出点意味不明的微笑来。

    可惜了。

    云家少主的确体弱,却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在云铭的葬礼结束后,这个消息搅得飞星城整个沸腾起来。

    一部分人啧啧称奇,茶余饭后也就闲谈过去了。

    可还有一部分人却有了别样的想法。

    云铭在飞星城的时候一手遮天,始终压他们一头,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不少人都憋着火呢。

    还不是死在他们前头,不仅护不住这万贯家财,也看顾不了儿子,真是畅快。云念真长得一幅弱柳扶风的样子,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真是不知道这千娇万贵的云家小少爷,手感是如何嫩滑,尝起来滋味是如何销魂蚀骨。

    弑月门上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似乎门主换了一个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飞星城像往常一样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可就在这种平静之下,隐藏着隐晦却又波涛汹涌的恶意,只等有人先伸出开闸的手,将众人恶念的猛虎放出来,将弑月门吞噬殆尽。

    这种平静被打破于一个清晨。

    一个三流帮派青岩帮的看门人,天才刚蒙蒙亮,他打着哈欠把大门拉开就一屁股跌倒在地,几乎称得上是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拉开了这场闹剧的序幕。

    三个壮汉赤条条的被倒挂在青岩帮派的正门,脑袋已经被人割了去,流下来的暗红色的血液顺着空荡荡的脖颈滴在地上,积成一摊令人作呕的湖泊。

    青岩帮几个帮主脸色铁青地围站在院子里,这三具招摇的男尸已经被抬了进来,门口的血泊派了人去清理,他们只盯着尸体上横七竖八的几个大字:“天地良心!”

    知道弑月门底蕴不薄,他们特意派了门派里排名靠前的长老去刺探情况,甚至不是要求他们进内门刺探,仅仅在外门探查一番,竟然被发现了,甚至像是猪狗一样被人割头、倒吊、刺字。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青岩帮众人一时间怒火中烧,却又无理在先,无法打上云家讨个公道,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别走漏了风声,我们暂且按兵不动,叫别家再试试水。”

    青岩帮这等丑事瞒得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货色,瞒不住到处都是耳目的几个大门派。

    “真是蠢到家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云铭死了,云家也不是这些废物能染指的。”

    摧岳阁的阁主对着下边坐着的长老们不屑道,“且等这些不要命的蠢货好好消耗云家的实力,到时候我们再螳螂捕蝉,一网打尽。”

    长老们纷纷点头的样子让他志满意得,到时候将云家的宝物尽收到阁中,他们摧岳阁就会是飞星城第一大门,一雪他这么多年被云铭压一头的前耻。再将云念真这个小少爷带回来做他的玩物,让云铭的宝贝只能在他胯下遭受蹂躏…想着那天冰天雪地里跪着的那个少年,云念真那轻轻地一抬头,眼睛里的盈盈水光分明是在勾引他做点什么。

    摧岳阁阁主一时心头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