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再添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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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这种事情,对李卿来说太陌生了。他出生之后女帝就不再生育了,他也没接触过怀孕的女人,天启国的女子大多不爱生育太多孩子,却喜欢一个又一个往后院里塞人,于是男人们只能被迫尝试各种方法绝育,宫里最不缺无法生育又“能力”突出的男人。 小变态受了刺激,那天回去后就按着他生生给肏开了宫口,胎儿也不好受,竟也当场见了红。 李卿正舒服快活的时候突然觉得小腹痛,颤颤巍巍地从逼口滴出几滴和着精水的血,他抱着楚秋不肯撒手,哭得一喘一喘,说他被肏出内伤了都。 楚秋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自己的眼光,随后给他洗吧干净裹进了被子,待宫里的太医姗姗来迟时,便看见六殿下的屋里乌泱泱一堆人,正宫娘娘沈钰坐床边伺候着,侧妃楚秋翘着二郎腿在一旁品茶看书,二人之间分明有肉眼可见的剑拔弩张。 太医心寻思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便更低了头跪在床边给尚在昏睡的李卿把脉。在反复确定了是喜脉后,她正要向沈钰道喜,楚秋一个眼刀杀过来:“可是喜脉无疑?” 几十年在宫里摸爬滚打的经验让她瞬间明白了这其中有她不能知道的皇宫秘闻,她望向天仙一样的侧妃,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回道:“下官已验过三遍,确是喜脉无疑!” 这样大的喜讯,开心的只有不明缘由的烟烟和一肚子坏水的楚秋,他其实并不喜欢孩子,但他固执地认为有了孩子就能紧紧拴住心上人,就像他爹让他娘怀了孕,这辈子心甘情愿地被囚在华丽的笼子里。 下人们不见沈钰发话,便都不敢下跪道喜,一个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眼珠子恨不得埋进地里。 沈钰抬手让太医起来,又问:“殿下为何仍不见苏醒?” “这,……下官观其脉象甚虚,许是累着了。” 楚秋噗嗤一声笑出来,如此讽刺又恶劣的笑脸在他身上也各外好看:“皇妃也伺候殿下许久了,怎么这种闺中密事还要问人?” 沈钰握了握拳,低声回道:“本宫自小未接触过这些东西,自然没有侧妃懂得明白。本宫只道侧妃入门快,未曾想侧妃手也快,未过门便已上榻了吗?” 烟烟心里一咯噔,不大的脑仁迅速回忆着李卿从前去花满楼的日子里她到底有几回不在身边看着,顺便再想想这偌大的京城还有没有她的葬身之处。 楚秋一点也不恼,他也不想跟女人一样在着说些无用的闲话,毕竟他是男尊女卑的国度里长大的,若非为了李卿,他断不会嫁于人家。楚秋不同他争,转身吩咐那小童去宫里传个信,随后才来到床边坐着。 沈钰不愿看他,让烟烟打赏了太医后遣散了下人,二人就这样静静等候着李卿转醒。 楚秋突然笑了:“我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莫非这点气量也没有?” 沈钰愣了神,他原就是高门子弟,世家贵族,他的母亲也有很多妾室,但大多是父亲为她所纳,父亲说那是男子应当帮妻主分担的义务。可他不想,他甚至不愿这后院再多半个人,于是他回绝了父亲为他挑选的陪嫁侍童,他不想与人分享,如今看来,却是可笑了。 但他随即又忍不住问:“你知道了什么?” 楚秋笑笑:“你明儿不就知道了?” 大凉的男尊女卑比起天启的重女轻男好不到哪去,一样的束缚严厉,这样的两个国家自古对立而生。当和亲成为双方都不能接受的结果时,战争便一触即发。几十年来大大小小的战役属实让百姓叫苦不迭,如今当权的大凉皇帝因着早些年太妃们的那点争斗烦了心,早歇了战火,但嫡出的皇子竟流落江湖,这对皇家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本就别有用心的权臣们笔下生花,三言两语将他说成了残害手足的庸君,他亲弟的眼睛里除了他老婆再也没有其他。皇弟为中宫嫡出,是第一任皇后,比起他更名正言顺天潢贵胄,人不在朝堂,可朝堂处处是他的人。如今皇弟的独子嫁予人家为侧室,再怎么也说不过去。他又从庸君变成了昏君,反正也差不离。 若是两国和亲还好,但天仪阁与皇家从来不搭边,真要和亲也只能从他儿子里边选。别无他法的皇帝只能挑了个庶出皇子巴巴地给人天启送过去,又派了太子陪送护驾,这才堵住悠悠之口。 和亲这种事,向来送人者输。 小皇子可怜巴巴地被架上马车,太子骑着枣红大马走在前头,一行人带着嫁妆浩浩荡荡地向着天启出发。 女帝那边收到李卿有孕的消息时,使者已经到了。李卿怀孕,这婚事便只能拖一拖。那小皇子可怜兮兮,女帝心中也不痛快。那太子与李卿是个一般年纪的,言语中颇有微词:“既然六殿下怀有身孕,这婚事不如换个人选?” “换人?”女帝凤眸微睁,“是换个皇子吗?朕也觉得,庶出不堪婚配。” “陛下慎言!我大凉皇子做侧室本就退让诸多,陛下今日之言,莫不是轻视我大凉?” 女帝没心思跟这小屁孩争论,她本就想好了给李卿铺路,他上边几个姐姐没一个省油的灯,若是得了大凉的势力便更难压制。 “既然如此,太子还是再等等吧。”女帝把玩着手里的小檀珠子,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我天启国土辽阔,风光秀丽,不若就在此暂住,待孩子落地再办婚事也不迟。” 太子气结,却也明白此时开战,大凉未必就打得下天启,更何况天仪阁也不容小觑。思量再三,他也只得被迫“暂住。” 太子未及弱冠,少年人气性大,此时出了宫门也是一言不发。小皇子比他还小一岁,更不敢说话,只有那伴读侍童开口劝他:“殿下消消气,怎么能真住这么久,大凉的面子还是要给,到时那六殿下过了头三月,这婚不就能结了?女帝那是气话!” 太子稠丽的小脸精致又朝气,虽跟楚秋有三分相似,却一点不女气,隐隐还能窥见上位者的贵气。他叹气:“但愿如此。开战受苦的都是百姓,不值得。” 迎面正遇上李卿同沈钰楚秋几个人入宫,李卿刚醒,知道这个消息整个人还没缓过来神,眼圈红红的,应当是哭过了。他被沈钰扶着,乌色的发和朱色的裙相衬,更显得他娇俏可人。 楚秋连眼神都不给小太子一行人,径直跟着李卿与他们擦肩而过。独留伴读和他打耳语:“那个白衣的就是王爷的嫡子吗?可真好看……诶?太子殿下?” 太子只望着那背影出了神,呢喃道:不像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