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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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难想象他们竟然平和的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陆压一面吃的时候,一面漫不经心的想。如果再往前一段时间,在他还没和苏酥重逢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某天他会和他的某一位前任这样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饭,他肯定觉得那个人是疯了。因为同陆压相识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他是个从不回头看的人。 而现在,一切都从那个突降的系统开始发生了变化。 陆压不是个容易纠结的人,从前的一些经历告诉他一个至真的道理——所有的事都会过去的,不论什么,难忘的也好,伤心难过的也好,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被磨灭。 他曾经试过很伤心的一次,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父母离婚,老爸另结新欢,老妈改嫁,把尚读初中的陆压独自扔在亲戚家里,彻底成了个被流放到南蛮之地的孤儿。那会儿他哭了一整天,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哭到第二天天明,可才躺下床,没两分钟他就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没有,第二天仍旧是新的一天,后来不过多久他就从这种伤心里走了出来。 以前他看到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大都多情且长情,女人则多情且绝情。到了他这儿却恰好相反,他是多情且绝情的。他可以真心喜欢一个人,但这份喜欢通常不会长久,有时一年里换个八九十个交往对象也是正常,或者他根本就是贪图感情一开始的新鲜感。 又或者是从小缺少父母的爱的缘故,在感情上他是格外敏感的,同时又是矛盾的,他天生渴求爱却天生抱有不信任性。渴求爱是他心理上过往经历所造成的空缺,因此他总得千方百计从生活里找到弥补的东西,但同时他的理性会告诉他,爱只是人类大脑一时分泌的多巴胺,注定是不会长久的一类东西。就如同他的父母。 电影里一句词说,要想不被拒绝,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拒绝别人。所以他的方法是,要想不受伤害,就得先把自己置身事外。 尽管此刻他们这样和谐的坐在一起吃饭谈天,但转念想到那堆事,陆压心情多少总会有些复杂,等到一切事情结束,他俩的关系该怎么定义?或许他们还会再在一起一段时间,但这时间一定不长久。陆压很肯定。 吃完饭,两人分工合作将碗筷桌子都收拾了,看时间还早,也没到要洗澡休息的时候,他们坐在沙发上,难得有时间空闲下来,苏酥问:“平时你下班回家后都会做什么?” 陆压想了想,说:“吃饭、洗澡,如果有工作就做工作,没有就看看书、读读报纸,或者刷下手机,然后睡觉。” 苏酥笑了,“真像个退休的老干部!单看你的人,很难看出你的生活这么自律简单,你难道不跟朋友约出去喝酒聊天?” 陆压耸耸肩道:“如果有约的话当然也会去。” 苏酥默了默,忽然说:“这个约包括约会的意思吗?”他知道陆压有个习惯,就是习惯性让自己身边有个人,他是群居的狮子而非独行的老虎,不过在人群之中又下意识的将自己层层保护,显得隔离人外。 这个问题陆压怎么说都不对,要是没有吧,他自己都不相信,要说有,不知苏酥又要多想什么。于是斟酌再三,陆压只得无奈道:“苏酥,我不是苦行僧。” “我知道。”苏酥笑着说:“你要是四大皆空了,恐怕天都得塌下来。” 陆压苦笑不语。 苏酥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过多,而是转了话题,说道:“我平时如果没事在家的话,我会喜欢看动画,看得很杂也很多,中国、日本、美国的都有看,不过都是以前的老动画占比例多一些,比如国内的我就很喜欢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出品的电影,像是大闹天宫那些经典电影我看了十遍不止,到现在有事没事都会拿出来看看。” “日本的话会看多啦A梦、铁臂阿童木、圣斗士星矢、灌篮高手,还有很多,都是小时候天天追着看的,我家里起码有两箱关于这些的手办周边,那都是我的收藏品,有些放到现在的市场上甚至已经是绝品了。迪士尼公主系列电影我也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听说现在他们在推出真人版的,但我都没去看,觉得虽然技术上去了,但老感觉少了以前的一些味道……” “我从小就是个特别喜欢看动画片的,小时候为了看动画片作业都不写,我妈为了这个可没少打我。我想着我既然这么喜欢动画,干脆就学画画以后自己也搞一部出来好了,然后我就央着求着我妈,好不容易让她答应了让我学画画这件事,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我在画画这事儿上是个榆木脑袋,老师怎么教都教不开窍的那种,学了一整年,画出来的东西还是像狗爬一样。后面自己想开了,就不学了,不过后面大学没按耐住,又去自己修了艺术史论,这样总算在美术上挨到了一点边。” 苏酥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他从前的事,他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让你知道更多关于我的一些事。” 陆压默了默,说:“或许我们下次可以一起看动画片。” 苏酥一怔,随即笑道:“好。” 二人这一聊就像开了水闸子,一发不可收拾,等到话题停住,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陆压看了眼钟表,想到明天还得早起去上班,这话要再聊下去可得秉烛夜谈彻夜不睡了,于是便忙打住,起身说要去洗澡休息了。 苏酥也知道他明天还得忙活,便也乖乖的点了头,正在陆压转身预备去冲凉房时,他叫住他,陆压回头望他不解,苏酥笑了笑,诚挚的说:“陆压,今天我过得很开心。” 陆压愣了愣,张了张嘴,才说:“我也是。” 说完后,他便有些脚步轻飘的去了,这不紧不慢的一路,倒叫他神思颇为复杂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事情一想多了就容易丢三落四的,陆压进冲凉房洗了澡后,擦干了身体,转过身看衣架子上猛地才发现自己忘拿内裤了。 他站着沉默良久,要是以前自己一个人在家,他就是光溜着身子到客厅转一圈再回房里也没事,但现在不同了,外面还有个苏酥,他要光着身子出去了那不得成了赤果果的邀请他来做什么事? 其实他也可以穿着睡衣直接出去的,反正有衣服穿着总比什么都不穿的好,可还是不行,还是别扭,一想到他要裤裆真空的到客厅去房间路上经过苏酥他就浑身不自在,那种感觉简直比裸奔还要难堪。 要不直接叫苏酥拿来给他得了?好像也不太好。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陆压简直要给自己烦得一个头两个大了,其实这本来不是件什么大事,但经过刚刚他自己那么一想,好像就成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而且还是一开了那个头,他的脑袋里就不由自主的往某方面去想了,一想,他隐约的就开始口干舌燥,甚至隐隐期待。 陆压使劲儿甩了甩头,试图把脑子里那点黄色废料给甩出去,心想,果然是以前素吃的多了,现在这一开荤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决定还是套件衣服快步走回房里的好。 苏酥还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拿着陆压塞在茶几下的一本书在手里看,陆压一出冲凉房的门,他听到门声响,下意识就抬头望过去,微微笑了下,说:“洗好了?” 陆压有些神经质的紧张,也不敢看苏酥,径自就往房间去,边走边说:“是啊,你也快去洗吧。” 苏酥应了一声,陆压又忙忙回到自己房里把门关上,然后翻箱倒柜的找出内裤,脱下睡裤弯腰准备要穿上,哪知他才弯下腰,身后的房门下一秒就被人吱呀一声打开了,陆压被吓了一大跳,扭头看发现是苏酥。 苏酥站在门边,陆压背对着他,刚刚他弯下腰的时候那两瓣挺翘的屁股恰好就正对上了他,陆压发现他来了,直起身立马把裤子拉上,瞪着眼睛看他,仿佛是在责问他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 苏酥眸子像夜空的星星,忽而黯了一下,随即又明亮起来,他勾起无辜的笑容,眨眨眼说:“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他又往下身上扫了一眼,“你刚刚没带内裤进去?” 陆压一噎,忽然觉得手里还没来得及穿上的灰色内裤成了个烫手山芋,让他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他抿着唇硬声硬气说:“你既然都看到了还问什么。” 苏酥一脸纯良,“其实你可以跟我说一声,让我拿给你的。而且你的睡衣是丝质的,很薄,而且很明显,你一出来我就发现了。” 他越说,声音越显低沉,陆压听得越是心惊肉跳,他心底里渐渐升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