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痛彻心扉
回到莫家，江柯只把车开到大门口就对后座的人冷漠说： “我还有事，就暂时不进去了。” 后座上苏焕空洞的眼神看了看窗外，点头，拉开车门走下去。 门口关上，江柯就开着车走了，没有丝毫的迟疑，他在大门外站了许久，才收回几分像样的理智踏进门去。 莫琛是K市本地人，是K市的拆二代，分了好几套商品房，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住在老宅区自建多年的老宅里。 老宅区就是有钱的原住民聚集区，十多年前依照政府要求都建成了宽敞的庭院式别墅。 莫琛的家是一栋三层半的庭院式别墅，好几百平，有前庭后院，以及环屋式花园，非常漂亮。 里面又根据主人的喜好设计得非常舒适，主屋从一楼到三楼，面积也从大到小。 一楼是待客用的，厨房客厅茶室餐厅都在一楼。 二楼有客房、休闲室、书房，以及一个大露台。 三楼是主卧所在，是屋主一个人的地盘，独立的厨卫和衣帽间以及书房。 三楼往上是阁楼，有一个大大的阳光房，莫琛还在的时候早上和下午有时候就喜欢去阳光房喝茶。 除此之外，主屋左右还建有小房子，用作仓库杂物房等等。 总之是设计得漂亮美观又实用。 莫琛是个温柔的人，常住的家也设计得异常温馨，不只是环境，家居内饰也是，每一样都暖暖的。 苏焕第一次来到莫家就由内到外的喜欢上了，心情都跟着好了几个度。 拖着微微沉重的脚步，苏焕边走边做着心理建设，绕过一个小花园，大门里很快有两个年轻人迎了出来： “小叔叔您回来啦……” “小叔叔您没事吧……” 一对长相七八分相似的少男少女，男俊女俏，是莫琛代孕的龙凤胎子女，莫思恒跟莫琳琳 莫琛是个同性恋，但代孕养有一对龙凤胎，十八岁，刚参加完升学考试放暑假在家，等到两个月后再开学就是大学生了。 看着眼睛红肿的双胞胎，苏焕强行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意： “我没事……” 抬手拍拍他们就任由他们两人一左一右挽着他的手臂往家里走。 三年前，莫琛第一次应聘成为他所在疗养院的心理医生，没多久就接手了他，在一次两人以朋友的名义外出谈心，他见到了当时准备升高中的双胞胎。 大概是眼缘好，认识之后他跟双胞胎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即便后来很少见面，莫琛也很少谈及，但却经常给他带来双子送的小礼物。 而后在半年前，莫琛查出肝癌晚期，便开始频繁带着他们去疗养院跟他见面。 一个月前，莫琛对他说： ‘苏焕，跟我结婚吧，如果你需要一个理由才肯好好活着，那就帮我照顾他们，也让他们照顾你，他们很喜欢你，跟你很有缘，你会喜欢的。’ 然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温柔的男人每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厌其烦的劝说，加上双子可怜巴巴的请求，他最后答应了。 “……” 往主屋走着，走了一会，莫琳琳就问： “大哥不是在等小叔叔吗？怎么您自己回来了？大哥呢？” “……” 苏焕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她说的大哥是江柯，笑了笑道： “他说有事送我到门口就又出去了。” 昨天江柯回来后他就听其他人说，江柯是莫琛收的养子中年纪最长的，也就是长子，但因为江柯从事的职业特殊，莫琛为了保护他从来不提，也不许旁边人提。 一旁的莫思恒附和： “之前律师也说了，很多事情小叔叔不懂，就让大哥去处理。” “……” 苏焕不知道说什么，只尴尬的笑笑走回家去，忍着腰腹的不适感跟客厅里的其他莫家亲属打了招呼就直接上楼回了房间。 他搬来莫家后住的就是主卧，主卧里的东西在他搬进来之前全都换过了，包括墙漆都重新刷了一次。 莫琛作为他的心理医生，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房间布置得他很喜欢，但是，里面却没有任何莫琛自己的痕迹。 他跟莫琛最亲密的距离，是在他每次情绪崩溃的时候莫琛抱住他安慰，给他打镇静剂，给他造成的伤口上药。 关上卫生间的门口，苏焕对着镜子脱下衣服，除了两腿间的不适感之外，他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毕竟没有脱衣服，嘴唇红肿，多是他自己咬的。 以前的江柯，每次做爱都喜欢把他的身体啃得色彩斑斓，说是爱的印记，那时候的江柯爱他。 现在，江柯只让他暴露出羞耻的部位进行侵犯，是在发泄欲望的同时报复他，让他毫无尊严。 冷水从头顶洒下，镜子里的人影渐渐模糊，苏焕双手搓了搓脸，最后目光停留在削瘦的手腕上，双手手腕内侧都有几条丑陋的颜色泛白的疤痕，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光了。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匀称，以前在学校里，每次他撩江柯撩得狠了，江柯就把他堵厕所让他用手给他撸。 因为怕他难受，江柯从不开口让他口交，只要用手，再配合舔一下，那人就能爽得射出来，然后抱着他猛啃诉说爱意，满心满眼都是他…… 然而，他却在那人最爱他的时候把人弄丢了，不，是他自己丢掉的…… “呜……” 苏焕双手捂住脸跪下，泪水汹涌而出，顺着指缝流到手腕滑过那几条狰狞的疤痕，最后跟着水一起落到地板上。 撕心裂肺是什么感觉，苏焕说不出来，却一直在感受着，无以言表的痛才是真的痛。 看着手腕处的旧伤疤，苏焕痛苦的想为什么当初提起勇气的时候不割得再深一点…… 洗掉一身狼狈，苏焕有气无力的从卫生间走出来，头发都没有擦干往床上一倒，眼睛红肿，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脑海里的思绪飘到很久以前，在他还是苏家最受宠的小少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