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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营地里野战,疯批攻向有妇之夫求婚(双性HE)

    顾南山呆滞了好一会儿,拔下体温计,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问:“祁浩天,你把我婚戒扔了?”

    祁浩天高冷地看他一眼,走到桌前坐下,继续对着电脑办公,道:“快点把体温量了,该吃药吃药。”

    就连顾南山这么温静的人,都隐隐有点压不住火气要暴躁了。

    他看着祁浩天的背影,眼眸里隐隐有什么在燃烧,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气,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狗?怎么这么疯?

    顾南山一声不吭掀被子下床,踩着拖鞋就往外走,谁料经过祁浩天背后,一把被扯住手腕。

    祁浩天拽着人不放,扭过头问:“干嘛去?”

    顾南山跟他犟,却扯不开手腕,没好气道:“找戒指。”

    “不许去。”祁浩天不由分说将人拉到腿上坐下,双臂圈住顾南山,禁锢住他的动作,道,“我看它掉河里了,找不到了。”

    顾南山一股子邪火上来,怒视向祁浩天,道:“那是我三个月工资!”

    祁浩天神色平静地看了他半晌,反应平平:“哦,也不贵。”

    顾南山气得想哭,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语调里满是憋屈:“你干嘛总这样,我婚戒碍你什么事了?”

    祁浩天只一个劲地环住他不给动,淡声道:“那个实在太丑,不入我的眼。”

    顾南山咆哮:“那是我的戒指!为什么要入你的眼?!”

    祁浩天耸肩:“就是不顺眼。”

    “……”

    顾南山觉得戒指好委屈,自己也好委屈。

    祁浩天坐在办公椅上,抱着人,挪回桌前,继续处理未完成的事情,一边分心问:“饿吗?给你点外卖?”

    顾南山放弃挣扎,靠在祁浩天身上,生无可恋状:“随便吧,你高兴就好。”

    祁浩天瞥他一眼,没说什么。

    室内一时间只剩下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

    过了一会儿,祁浩天说:“你要真不高兴,我赔你一对。”

    顾南山想了想,说:“不用,你要真愧疚,把钱还我。”

    祁浩天摇头:“谈钱多俗气。”

    顾南山:“……”

    那天祁浩天在顾南山家一直待到顾喜阮快放学前,男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安安静静办公,但偶尔手欠,会忍不住把顾南山抓过来蹂躏一番。

    顾南山还是一样的好性格,病恹恹的放弃抵抗,任祁浩天为所欲为。

    穿上外套离开前,祁浩天站在床边看着昏昏欲睡的顾南山,他盯了半晌,突然道:“跟你在一起感觉挺好的。”

    以前他也来顾南山家厮混过,可要么就是太累在睡觉,要么就是趁孩子不在家抓紧时间做爱,像今天这么平平淡淡度过一天的经历,可能第一次。

    顾南山拉着被子,有气无力点头,敷衍道:“你哪次感觉不好?”

    哪次不都是压着他欺负。

    祁浩天想说不是那个意思,但略一思索,自己也讲不出其中的微妙感觉,只知道和顾南山在一起的感觉,越来越像和另一个自己相处,自然而又舒适,完全没有像他想象中那么负担。

    可毕竟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祁浩天什么也没说,只道了再见,叮嘱顾南山按时吃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顾南山一直以为婚戒这事没有了下文,一周以来,他都在苦恼怎么向阮秋坦白婚戒丢了,谁料新的戒指直接送上门了。

    那时他刚做好晚饭,门铃响了,一个穿着黑色正装、戴着白手套的服务人员上门,说快递到了。

    顾南山:“……”

    现在送快递都这么专业了吗?

    顾南山签收了快递,是个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包装礼盒,拆开来一看,包着两个丝绒盒,里面分别放着一只银光璀璨的戒指。

    顾南山还在看着戒指发呆时,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探到身旁,很软很糯地“哇——”了一声。

    “爸爸。”顾喜阮扭头看向顾南山,幼黑的瞳仁闪着好奇的光,说,“这是你和妈妈的新戒指吗?”

    顾南山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好漂亮啊……”顾喜阮由衷赞叹。

    新定制的戒指一看就知道比原先那个贵上许多,铂金圆环,沿着中线位置镶了一圈细钻,低调奢华,十分有品位。

    顾南山知道是祁浩天送来的,因此在顾喜阮面前不想多讨论,他没有细看便收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顾南山坐在电脑前,跟阮秋网上连线。

    阮秋听说顾南山的戒指丢了,因此要换一个对戒,也只是叹惋了一下原先那个挺贵,接着她就兴致勃勃地让顾南山把新戒指拿给她看看。

    顾南山拿出尺寸较小的那个戒指,无意间看到铂金环的内侧刻了“RQ”,心里还道祁浩天挺细心,名字这种细节都给他们考虑到了。

    可阮秋那边却立即发出了不满:“啊?为什么我的戒指上刻我自己名字的缩写啊?不应该刻你的名字吗?”

    顾南山一怔,这才意识到名字似乎反了。

    按理说,情侣或夫妻都是在自己的戒指上刻对方的名字。

    顾南山收起那枚戒指,带着几分尴尬地道:“可能是店员弄错了吧。”又说,“不碍事。”

    “南山南山,宝贝南山。”阮秋又道,“让我看看你的戒指呗。”

    “一样的。”顾南山没办法,拿出另一个戒指对向镜头,说,“就是这样的。”

    阮秋发现了什么,立即贴近镜头,道:“HT?HT是谁?”

    顾南山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将戒指转到自己这一边,才看到手中戒指的内环里刻的是“HT”。

    顾南山一瞬间有些慌神,下意识把戒指放下。

    阮秋还在那边猜测:“HT?谁啊?海棠?噫……好像什么色情小网站的名字哦。”

    “……”顾南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脸红心跳地说,“可能商家弄错了,我现在联系他们,处理好后就把戒指寄给你。”

    挂了视频后,顾南山对着手中的戒指只觉得又爱又恨,不知道祁浩天又在发什么疯。

    纠结了好半天,熬不住,给祁浩天发去一条信息:“你为什么在戒指上写自己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祁浩天回信:“喜欢吗?喜欢就戴着。”

    顾南山翻了一眼,心道:鬼才喜欢。

    ***

    那个戒指后来顾南山一直戴着,因为他不戴,祁浩天就会各种折腾,直到强行让他戴上。

    后来顾南山就懒了,便一直没摘。

    没过多久,顾南山发现祁浩天也有一个款式一模一样的戒指,只是内侧刻了“NS”,一直穿过项链挂在脖子上,藏在衬衫里。顾南山发现这一事实时,直呼祁浩天这人“不要脸”。

    他们在一起的第七年,祁浩天家族里的催婚压力小了,似乎大家都看出了铁树不开花的趋势,也都不那么上心了。

    除此之外,第七年还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阮秋收到了国内研究院的邀请,准备回国。

    在正式办理转职手续前,还有许多程序要走,虽然人没完全回到国内,但回来的次数却愈发频繁。

    那也是祁浩天这么多年第一次处于火炙般的焦虑中。

    他突然间意识到,顾南山不完全属于他,阮秋回来后,他在顾南山那儿的一切就得往后靠,他总不能要求一个有妇之夫还能像往日那样深更半夜里出来。

    祁浩天的脾气越来越坏,看不到顾南山的时候是这样,见到的时候更是如此。

    那年六月,阮秋连着在家呆了一个月,也就是说,顾南山有一个月没有跟他见面,祁浩天的暴躁值也因此达到了巅峰。

    一天晚上,趁着从饭局上带出来的酒意,祁浩天任性地给顾南山打了电话。

    “喂?!”一开口就是压不住的躁意。

    顾南山那边先是沉默,然后隐约传来脚步声、关门、落锁。

    “喂?”顾南山刻意压着声。

    “干嘛?”祁浩天扯下领带,道,“声音不能大点?我见不得人吗?!”

    “……”顾南山依旧维持着低音,说,“祁浩天,我在家。”语气里满是让他别闹的无奈。

    祁浩天心口仿佛堵住了一口气,随同醉酒后的晕眩,十分难受,他在车旁蹲下,垂着脑袋,脸色有些涨红,他尽量冷静,说:“你出来。”

    “祁浩天,你醉了?”顾南山声音还是低低的很温柔,道,“你早点回去吧,我不能出去,我们一家都要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祁浩天听到“我们一家”这几个字,深深拧起眉,直接脱口而出:“你离婚吧。”

    一年以来,这话祁浩天说过不下十次,但他们都知道,是开玩笑和调情的成分居多,所以这次也一样,顾南山没往心里去,他只说:“你早点回家,到了记得发短信给我。”

    祁浩天倔强地不肯挂电话,沉默间只呼哧呼哧地低喘气。

    顾南山没办法,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说:“她三天后走,到时候我去找你。”

    祁浩天立即犯呛:“谁要你来找我了?”

    顾南山暗暗深吸气,顺着他的话道:“行,那你来找我。”

    祁浩天这才彻底没脾气。

    两边又静默了一会儿。

    祁浩天揉了把脸,克制了不少,问:“到时候准备怎么补偿我?”

    顾南山思索了一会儿,说:“帮你口一次。”

    祁浩天呼吸明显乱了。

    阮秋飞去国外那天,祁浩天本来要去见顾南山,工作日程上正好显示之后有三天的假期。

    祁浩天早忘了是什么时候请的假,也忘了为什么要请假,只觉得这三天假来得正好,可以把顾南山锁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出门。

    祁浩天抱着这样的想法,一整天心情都很明朗,直到他晚上回家换衣服时,遇到了拖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的祁冉。

    祁冉快十二岁了,这两年身材猛蹿,直挺挺得像棵小白杨。

    祁冉看到祁浩天,挥了挥手上的捕网,露出个阳光的笑,道:“祁老板,明早八点有校车来接我们,你别起晚了。”

    祁浩天:“……”

    他这才想起,那三天假期是两个月前申请的,用来留给祁冉的暑期亲子夏令营。

    祁浩天第一反应是拒绝,但看到儿子充满期待的目光,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祁浩天回房,给顾南山打电话,说明缘由。

    顾南山笑着说没事,让他忙自己的,而且顾喜阮这几天报名了暑期的露营活动,他也得陪着去,也没时间。

    因为孩子的事,两人不得不把见面的时间往后延。

    祁冉从幼儿园开始上的就是贵族学校,因此亲子夏令营的规格也很高。这次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地点在一座小岛上,贴着海边,有房车以及游轮供各个家庭使用。

    到达营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

    祁浩天穿着简易T恤、沙滩裤、人字拖,一身休闲,却难掩帅气,惹得不少同行的女人投来视线,不过统统被祁浩天无视,他只想赶紧找个空调间休息。

    分配住处的时候,一众人聚在一起,祁冉一眼在人群中看到死对头唐映辰。

    唐映辰这次跟着堂哥堂姐们一起来夏令营,不过唐家没来一个大人,只让保姆带他们来。其实很多学生的家长在暑假期间都要忙于事业,都是请人来带孩子,或者直接把孩子交给老师,因此像祁冉这样有父亲陪同的,已经足以显出有多受宠和被重视。

    祁冉也明白这点细小的差别,心中暗暗得意,他看到唐映辰没父母陪同,就忍不住拖着祁浩天走过去耀武扬威。

    “你一个人啊?”祁冉牢牢扒着祁浩天的胳膊,抬高一些精致的下巴,微斜着眼看向唐映辰,说,“不是亲子夏令营吗?你怎么就一个人啊?”

    祁浩天低头,看着祁冉的小表情,觉得又欠揍又可爱,眼底没忍住泄出一丝笑意。

    唐映辰眸光黑沉沉地看了祁冉一会儿,小脸冷峭,吐出两个字:“傻逼。”

    “……”祁冉立即翻脸。

    祁浩天最后挑了一辆房车,让祁冉跟着集体活动,自己则在开了空调的车厢内补眠。

    傍晚夕云即将烧退的时候,营地对面又来了两辆大巴车,下来一批学生以及家长。

    这片岛屿是露营的最佳地点,所以每年夏天能迎来好几波旅客。

    新来的那批学生和家长走向了岛屿的另一边,跟这边隔着一片狭长树林。那边的位置靠近内陆,适合搭帐篷,条件自然也没有这里好。简而言之,祁冉学校划分的这片地就是VIP区。

    祁浩天靠着车门抽烟,看着夜色下那群人走远,突然想到顾南山。

    昨天只说有夏令营,却忘了问具体地点。

    这么想着,祁浩天掐灭手中的烟,掏出手机打电话。

    没两声,电话接通。

    顾南山那边人声乱哄哄的,有点吵。

    祁浩天隐约听到有女人在背景里喊:“初二8班的学生和家长,这里集合了——”

    祁浩天问:“在哪儿?”

    顾南山说:“到露营地了。”

    祁浩天刚想问具体地点,身后海平面上盘旋而过一群海鸥,尖锐的“嘎嘎”叫声突兀响起,十分嘹亮。

    祁浩天回头看去的同时,也在听筒里听到了模糊的海鸥鸣叫声。

    祁浩天顿了一顿,又问了句:“你在哪儿?”

    顾南山似乎也心有所感,静了片刻,说:“你呢?”

    祁浩天无声笑了,看了眼那群新来游客消失的方向,又看向远处的树林,道:“晚上敢进树林来见我吗?”

    “有什么不敢?”顾南山温柔的嗓音里也暗藏笑意,道,“但是林子那么大,怎么找你?”

    祁浩天说:“只要你进来,我就能找到你。”

    晚间,岛屿东边的VIP区响起了音乐声,还请了小丑来表演,办起了沙滩派对。只是大多数成人都对这样的场合不感兴趣,纷纷拿出了手机在玩,因此孩子们的兴致也不高。

    而岛屿西边则燃起了篝火,架起了一个个烤架,大家忙作一团,充满欢声笑语。

    祁冉透过隐隐绰绰的树林缝隙,看到对面亮着的火光,以及走来走去的人影,内心有些蠢蠢欲动。

    唐映辰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瞥了眼祁冉,可能也是闲得发慌,他挑衅道:“我能穿过树林到对面,你能吗?”

    祁冉差点冷笑出声,他傲然地看了眼唐映辰,说:“比比谁快?”

    “输的人怎么样?”

    “学狗叫。”

    “好。”

    几乎是同时,两道纤瘦的身影窜入了漆黑的树林中。

    岛屿的西边,顾南山有点心神不属,他一次又一次查看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走向坐在沙滩上玩沙子的顾喜阮。

    别的孩子都在用沙子堆碉堡,但顾喜阮有些不一样,就见小小少年安静地盘腿坐在那儿,用树枝在沙滩上划出了一道道的黑白琴键,两只手灵活弹跳,正在练习考试曲目的指法。

    “……”顾南山看了一会儿,弯下腰,对顾喜阮道,“爸爸去买点东西,尽量早回来,你不要乱跑,如果有什么事先找老师好吗?”

    顾喜阮抬头看他一眼,白净的小脸素雅淡定,“嗯”了一声。

    “真乖。”顾南山摸了摸顾喜阮的发顶。

    顾南山离开后,顾喜阮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没过一会儿,沙滩上响起了打闹的声音。

    众人纷纷侧目看去,就见两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不知从哪儿滚出来,在沙地里扑腾成一团,像两只小兽一样缠斗。

    其中一个小孩不知为何,像是受了气,带着凶狠的哭音怒吼道:“唐映辰你耍赖!我打死你!”

    一场闹剧,吸引了不少目光。

    可即便闹剧就发生在身后十米不到的地方,打闹得尘土飞扬,也无法吸引顾喜阮的心神,他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脊背挺直,垂着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钢琴模拟训练,清珏的气质如同隔开了两个世界。

    旁边有女生戳了戳顾喜阮,说:“喜阮,你看呐,有两个小孩在打架。”

    顾喜阮这才回神,冲女生微笑了笑,礼貌性地回头看去。

    他只能看到一个四肢瘦长的小男孩压在另一个男孩身上,高高举着手作势要打,脸上糊着沙子看不清长相,不过那双眼睛却因为愤怒的原因异常明亮生动。

    顾喜阮仅是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转回头,继续在沙地上弹琴。

    有些初遇的瞬间,比顾喜阮以为的还要早。

    话说顾南山走进树林中后,有点摸不着头绪,走到一半的时候,也没在林子里看到半个人影,干脆不走了,站在原地拿出手机,准备给祁浩天发消息。

    谁料还没掏出手机,一只大手就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捂上他的眼睛,同时另一只手环住人往后带,使他贴近宽广的胸膛。

    顾南山只是慌了一瞬,但好在对于祁浩天身上的气息过于熟悉,一下子便安定了下来。

    “真敢来?”祁浩天捂着顾南山的眼,低头在他颈间亲吻,迷人的嗓音刻意压低了,说,“不怕我干死你?”

    顾南山的身体空窗了一个多月,现在无论是从祁浩天那儿感受到的触感、温度、气息还是声音,都让他身体里隐约升腾起战栗。

    顾南山被蒙着眼,无意识舔了舔下唇,语气里难得带上了勾引,说:“你来。”

    祁浩天低笑,一手胡乱揉了揉顾南山的身体,把人翻转过来抵在树上,道:“谁说要帮我口的?你先帮我口出来再说。”

    祁浩天松开手的瞬间,两人四目相对,月光下,他们能看清彼此眼中无法掩饰的炙热,仿佛有什么一触即然。

    “算了……”祁浩天捧起顾南山的脸,妥协般地低声道,“你还是先吻我吧。”

    树林里,两道颀长暗影很快便纠缠在了一起。

    情欲正浓时,顾南山被压在草地上,T恤下摆被推高,露出洁白柔软的胸脯,他保持着最后一丝羞耻心,躲开祁浩天的亲吻,尴尬道:“就在这里?”

    除了在他家楼下的那次,这算他们第二次露天里野战。

    祁浩天一手还在揉他的花穴,压抑地气喘道:“去我车上?你等得及?”

    顾南山卡在欲望的沟壑中,不上不下,正难受得紧,听了祁浩天的提议,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理智占上风,点头:“去车上吧。”

    祁浩天抽出底下的手指,换上自己的大家伙,直接以行动驳回:“我忍不住了。”

    “……”

    顾南山感受到穴口一点点被扩张的压力,攀紧了男人的肩,发出放纵的娇吟。

    野外什么都好,气氛足,够刺激,欲望也更接近原始的本能,唯一不好的就是大夏天里蚊子多,嗡嗡嗡的在耳边烦人。

    两人激烈地做了一次,欲望却都没缓解,于是贴在一起商量,回房车上再做一次。

    他们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准备从小路绕道回营地,可以避人耳目。

    谁料走到一半的时候,天空突然砸下雨点——海上的暴雨,说来就来。

    好在道路旁有个废弃的公交车站,两人匆匆躲进去避雨。

    他们并排坐在长椅上,海岛上潮湿的风朝他们吹来,有些闷,不过凉氲氲的消解了丝丝暑气,连同压在身体里的情欲也散去了些。

    顾南山低着头,忙着拍手臂和腿上的蚊子,拍自己的,也拍祁浩天的。

    祁浩天垂着眼看他,刚刚在林子里光线暗,现在借着路灯,发现一个月不见,这男人愈发顺眼,即便年过三十,但眉眼依旧是当年清朗温柔的样子。

    “啪!”

    顾南山在祁浩天光裸的小腿上拍了一掌,消灭一个吸饱血的蚊子。

    祁浩天回神,又见顾南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墨绿的小瓶子,看包装上写着“宝宝金水”。“……”

    顾南山倒了些液体在手上,搓开,熟练地抹到他的腿上。

    顾南山照顾他的时候,一举一动都那么自然,能让人感受到纯粹的好,不参杂任何目的。

    七年以来都是如此——顾南山在照顾他的情绪、照顾他的生活、照顾他的家庭。

    如果他们是一对合法伴侣,这个夜晚,就不会显得这么仓促,他们可以很从容地享受彼此的身体,以一种度假的心情来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因为有彼此在身旁,而显得独具意义。

    然而现在,他们只是在偷情。

    祁浩天突然心思一震,想都没想就捉住了顾南山的一只手。

    顾南山茫然,抬头看他:“怎么了?”

    祁浩天揉了揉顾南山温软的掌心,直觉在这样的夜晚心里有什么话想说,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仿佛丧失了表达能力。

    他问:“你老婆搬回家后,是不是就不见我了?”

    顾南山低了下头,看不出情绪地笑笑,道:“即便我跟她之间没有爱情,我依旧是她的丈夫。”

    意思不言而喻。

    祁浩天说不清此刻是不是心慌,他捏着顾南山的手靠放在唇边,略显焦躁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最后也只能吐出一句话:“你离婚吧。”

    顾南山心底酸涩,表面却不显。他跟阮秋住一起的一个月中,发现自己已经心神不属,他总会时不时想起祁浩天,然后再次面对自己的家庭,心底只有求而不得的遗憾和失落。

    顾南山抽回自己的手,说:“站起来动动吧,岛上蚊子太多了。”

    海岛上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雨声由淅淅沥沥变为滴答滴答后,两人之间火热的气氛也已经冷却下来。

    顾南山伸手出去探了探有没有落雨,看向祁浩天一笑,说:“不早了,我那边营地的人可能都要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祁浩天还顾及着祁冉,点点头,没挽留。

    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唇间,问:“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明天再过一晚,后天早上离开。”

    祁浩天沉吟:“我这边也差不多……”

    顾南山眼眸含笑地看祁浩天,暗示意味十足地用手臂碰了碰他,带着点期待,说:“那……”

    祁浩天故作冷淡地瞄顾南山一眼,说:“那你好好玩吧,难得有空,多陪陪你家人,这两天别联系了。”

    顾南山:“……”

    ***

    两人在车站分开,朝着两个方向往各自营地走。

    顾南山回去的时候,露营地的活动基本散了,一个个小帐篷里亮着灯。

    顾南山找到自己的帐篷,拉开门帘朝里一看,发现顾喜阮已经睡熟了,小少年侧着身,微微蜷着纤瘦的身体。

    现在时间晚了,顾南山想着明天起来早点再去公共浴室清理,于是钻进了帐篷里,躺在顾喜阮身边。

    帐篷底下有防潮垫,因此没有因为刚刚的暴雨而有不舒服的潮湿感,可顾南山躺了一会儿就感到不对劲——帐篷里进了蚊子,次次蹭着耳边滑过,异常恼人。

    顾南山没办法,坐起身拍了一会儿蚊子,动静不敢太大,怕吵醒一旁的顾喜阮,可那蚊子却像是越拍越多,简直是没个清闲的尽头。

    这时睡梦中的顾喜阮迷迷糊糊哼唧一声:“爸爸……”眼见着要醒了。

    顾南山只好作罢,放弃拍蚊子,躺了回去。

    顾南山此刻十分清醒,在黑暗中与蚊子共处了一会儿,略显郁闷,最后没忍住,拿出手机发短信——

    【祁浩天,好多蚊子。】

    不一会儿,那边回消息:【有吗?我这边挺好,有空调,很凉快,也没看到有蚊子。】

    顾南山:“……”

    真就是狗男人。

    顾南山扔了手机,拉高被子,准备就这么凑合着睡。

    不知过了多久,顾南山意识朦胧即将睡着间,感到帐篷的门帘被缓缓拉了下来。

    他警惕了一瞬,撑起身,看向外边。

    一个男人半蹲在那儿,背着月光,留一个山一样的剪影。

    顾南山松口气,爬过去,从门帘内探出脑袋,揉揉眼,悄声问:“你怎么来了?”

    祁浩天无声地示意了一下身后。

    后方树林的边界处,停着一辆房车。

    下过雨的沙滩十分潮湿,祁浩天从帐篷里抱出了顾喜阮,走在前边,顾南山跟在身后。

    祁浩天瞄了眼怀里熟睡的小孩,看出了跟顾南山相似的眉目,却因为稚嫩而显得可爱乖巧。

    以前他也见过顾喜阮的照片,但这么近距离间地看,还是第一次。

    上了房车,顾南山明显感觉凉快了一大截,一下子舒心不少。

    祁浩天拦腰抱着顾喜阮,侧身顶开最里间的门,将小孩放到床上。

    顾南山跟在后边朝里看了眼,发现祁冉也在,不过早就睡着了,对于身边多了一个人,一无所知。

    顾南山看了眼祁浩天,有些担忧地问:“没关系吗?”

    祁浩天却把他揽到身前抱着,两人就这么靠着门框,安静地看了会儿床上两个孩子。

    祁浩天闻着顾南山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再次忍不住想,如果他们是合法伴侣,这将不过是一次一家四口的亲子夏令营,顾喜阮会照顾好祁冉,他跟顾南山能一起去做他们想做的事,轻松而自在。

    可惜现在情况并非如此……

    祁浩天嗅了嗅顾南山的发顶,破天荒地在心中描绘出了一幅家的图景,也是第一次有了神往的感觉。

    他说:“我们也睡吧。”

    顾南山点点头。

    关上里间的房门后,两人依偎着睡在过道旁的沙发上。

    祁浩天硬了,滚烫的大家伙顶在顾南山腰后,却迟迟没有动作。

    顾南山问:“要我帮你吗?”

    祁浩天摇头,咬着顾南山的耳朵说:“它自己能下去。”

    顾南山笑。

    窗外是月亮的清辉,洒落在沙发的边缘。沙发上的两人沐浴在光泽下,如真正的爱侣那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伴着彼此的声息,渐渐进入梦乡。

    顾南山心里担着事,所以醒得早,五点的时候,他就悄悄从祁浩天怀里钻出来,坐到沙发边穿鞋,准备趁着顾喜阮醒来前,带着他下车。

    祁浩天被动静声弄醒,睁开眼时,先看到的是顾南山清瘦的背影,彼时顾南山面对着一扇窗,外面朝阳初升,将郁蓝色的海平面映成橘色,同时也将顾南山细腻的轮廓边缘渡了一层光。

    祁浩天眯着眼看,心里是一片风平浪静。

    顾南山刚要起身,手臂自身后被抓住。

    顾南山奇怪地回头看。

    祁浩天捉着他的手不放,重新闭上眼,在靠枕上蹭了个舒服的位置,说:“别走了。”

    顾南山愣了一瞬,好笑:“再不走,孩子都要醒了。”

    祁浩天只冷淡回了两个字:“没事。”

    顾南山渐渐收起了笑意,陪着坐了会儿,重新振作精神,道:“真要走了,被喜阮知道了不好。”

    祁浩天静了一会儿,维持姿势不变,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道:“顾南山,你——”

    顾南山以为自己猜到祁浩天要说什么,干脆笑着打断道:“祁浩天,我不离婚。”

    祁浩天却说的是:“——你嫁给我吧。”

    顾南山呆滞过后,一脸茫然。

    祁浩天蜷起身靠近顾南山,将脸埋进他的手中,不再掩饰自己的依恋,低声说:“顾南山,我们结婚吧,明年一起来这里。”

    顾南山直到确定自己没听错,这也不是梦境,才收回视线,重新偏过脸望向窗外的日出与海。

    一片金色笼罩雾蓝中,顾南山眼底有什么晶亮的东西在闪动,良久,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轻声说好。

    他的爱情,七年终于等来了结果。

    ***

    顾南山最终还是带着顾喜阮先离开了,他不希望顾喜阮这么突兀地知道他跟祁浩天之间的事,解释也需要一个车缓冲的过程。

    早上八点多的时候,祁冉醒来,却破天荒地坐在床上发呆。

    祁浩天见了,走过去撸了把小孩的凌乱的发丝,问:“怎么了?”

    祁冉抬起头,神思恍惚道:“爸爸,我昨晚好像看到天使了。”

    祁浩天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在奇怪时,又听祁冉回味着道:“就睡在我旁边,特别真实,不像在做梦。”

    “……”祁浩天神色古怪地看了祁冉两眼,随即“噗嗤”笑了。

    他把祁冉整个抱起,往外走,充满意味地调笑道:“大三岁,抱金砖,大五岁,可不行……差太多了。”

    ***

    顾南山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打算等阮秋下个月回国就摊牌。

    可等到阮秋回国那天,他却没找到机会开口。

    原来那天阮秋一下飞机,就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