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什么别扭
好家伙,梅格这次确实很听他的话。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他确实没有再被拉瑟福德逮住过自慰。尽管在注射时,拉瑟福德还是不得不忽视掉他流淌淫液的阴道。 但是拉瑟福德十分气急败坏。 因为也是在这接下来的好几天,梅格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重新迅速地消瘦了下去。消瘦,这个动作用在他身上都不太合适,因为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肉,但连这仅剩的一点点,也没了。 而且他还变得异常萎靡。 他也没有找拉瑟福德要什么书籍来打发时间,透过视窗观察的时候,拉瑟福德只能看见他歪靠在床头,没有睡觉,根本没有做什么,只是眼神涣散地看着天花板。 他妈的,简直像故意在跟自己作对,他妈的。 他又不能这样直接辱骂他的病人。 可拉瑟福德在他这儿仅剩下一点的好脾气都快没有了。特别是当他在这一天照常给梅格送来晚餐的时候,梅格挪动着他凹陷下去的腮帮子对他说:“对不起……我一点胃口也没有。” “慢慢吃也可以,不用着急,但你必须得吃一点儿。” 梅格的眼眶陷得太深,以至于在那阴影当中拉瑟福德都不怎么看得清楚他的眼神。 他说话也慢吞吞的,大概率是因为缺乏力气,但仍然让听的人会有些恼火:“……啊……其实,可以把食物给有需要的人……我真的吃不下去。拜托了……” “你现在就非常需要。”拉瑟福德说得斩钉截铁,因为本就如此,靠营养针根本补充不了他缺乏的那些。 梅格歪了歪头:“但,告诉我,拉瑟福德,为什么你非要强迫我接受这些……我并不打算付账的医疗援助?” 当然是为了西区的那座庄园。拉瑟福德就差脱口而出。纳尔森太太虽然没有明面上催他,他还是发现她正在努力找寻别的合适的地方,可是医院的资金又无法负担。 “……等你好点了我们再慢慢谈。”对于梅格,拉瑟福德也只好用缓兵之计。 梅格向上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口,他已经瘦得像个衣帽架子,隔着衣服已经根本看不太出来身体轮廓了:“但是如果我不想呢……?” “我要不管你也很容易,那就等死吧。”拉瑟福德本来就没有什么耐心了。 当然,他说的还是气话。 “这是威胁吗?你在威胁我吗,拉瑟福德?”梅格眨了眨眼睛,好像很快乐的样子,“要我说,那真是太好了,我是说,‘等死’什么的。那真是件好事情,为什么这么悲伤?你怕死吗?拉瑟福德?” 梅格轻飘飘的语气让拉瑟福德噎住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作为医生,他当然是不希望病患会死去的,这里面包含了他的职业操守与道德。 “我尽力抵抗死亡,因为我是医生。”拉瑟福德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而且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如果你想找点‘别的’乐子的话可以告诉我。” 他努力想把话题拐到不那么抽象的层面上。 “你重读得好心虚噢,医生。”梅格轻轻笑了两声,“但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别的都不太有兴趣。” “那就恕我没有办法了。”拉瑟福德并不想继续讨论。 梅格暧昧地笑了,他挪动身体,看得出来这已经让他有点费劲,但他还是吃力地移到了拉瑟福德身边。 拉瑟福德本能性地警觉了起来,上一次他突然靠过来,差一点就将脸贴在了自己的裤裆。他在犹豫这一次要不要退后一点,不过梅格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过激举动。他只是坐得近了些,然后仰头看着拉瑟福德: “你明明可以的,不是吗?之前你也看过那么多次了,我的……那里。” 他声音缥缈地说着。 看见拉瑟福德的瞳孔颤抖了一下,他好像很满意,继续道:“也没有很糟糕对不对……?和女人的差不多,为什么不试试呢?” 拉瑟福德没有回话,梅格便自顾自继续道:“一般来说,可能性有两种,要么是洁癖,要么你就是那种死古板派的老绅士。让我猜猜的话,后面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不太想否认你的猜测……”拉瑟福德又叹了口气,“但,我只是不明白那样做的意义所在。” “意义,好吧,我们抬高一点来说,如果你非要给性交找个意义的话,那就是我们都在有限的生涯里寻求简单的欢愉。” “对你而言没有错,但还有很多其他更……被大家广泛接受的方式。” “比如呢?拉瑟福德,没有比这更简单直接的了,因为这是最原始的。你看看我,只要躺在那里晃动屁股让他们的鸡巴插进来搅来搅去,就可以忘其他事情了,而且还能获得一杯酒。对了……酒精,这可能是你所说的,大家广泛接受的东西。你喝酒吗?” 拉瑟福德摇了摇头:“老实说,并不怎么喝。酒精对现在的我而言医用价值甚至更高于它们的口味。” “这么说的话,我有点羡慕你了。”梅格无力地驼着背,脊椎和两边的沟壑倒是非常明显地从后背处的衣服上透了出来。 拉瑟福德对精神门类实在有些生疏,但他仍然在试着用谈话的办法多了解他的病人,再慢慢摸索可能会起作用的治疗办法。“无意冒犯,但是你……像你这样,通过与陌生人的性交易来获得快感,真的能够满足,或者说,可以达到你的目的吗?” “唔……你是与稳定的性关系相比较而言的吗?”梅格沉思了一会儿,他想起拉瑟福德的婚姻经历,推断出了这样的结论。他差点顺口又接着想要调侃一句他和他的妻子——他的,抱歉,女士,他的亡妻——但想到先前拉瑟福德那样激动的反应,他没有举这个例子,“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差别……而且,噗,‘稳定的’……这个词对我来讲更接近于‘常客’,比如你之前见过的那一位。如果你指的是传统意义上,以爱情为基础的话……” 他又停顿了很久很久,就在拉瑟福德以为他要做什么哲思精美的长篇大论时—— “……抱歉,我想象不出来。……对我而言,有点……太难了。” 他垂下头,彻底中止了和拉瑟福德的眼神交流。 “医生……医生,我想休息一会儿。”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拉瑟福德面对这转变一时都不知道是否要用言语安慰他一下:“你今天说的话确实有点太多了。我很欣慰你居然想要好好休息,如果你能把晚饭吃了那就更好。” “好吧。我会努努力的,不过别对我抱什么希望。”梅格蔫巴巴地抱着被子坐回床头,“那,如果你不打算操我的话,就请去忙别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