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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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西迢才风尘仆仆的从国外回到家乡A市,还来不及找住的地方就收到了好友的短信,只有一个时间一个地点,后面备注四个字接风洗尘。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捣鼓了好久才把键盘调回拼音,刚生疏的打了几个字朋友的短信就又来了:敢拒绝就绝交。 接着手机又是嗡嗡几声:“听说你在国外守身如玉,是不是还惦记着那渣男?” “你来,我给你介绍更好的。” 西迢删掉了打好的字发了几个点点点,想了半天发现手速比不过好友,索性只打了两个字发过去:好吧。 他放下手机,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 很好,除了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宝贝相机和各种镜头还有零散的几套手工定制的西装。 看了眼表,现在是晚上六点,约定的时间是八点半,按照这里拥堵的程度和定位的距离,他吃个饭就该出发了,根本来不及去买。 西迢有些苦恼的看着箱子里的衣服,最终还是拿了一套稍显休闲的西装。 这几套是以前受邀去为人拍摄照片时,作为谢礼那位大师的私人订制款,完全贴合他身体的剪裁,凸显了他所有的优点,衬衣精致的领口用漂亮的花式绣着他名字的全拼,外套的则在颈后的领子上。 他穿好衬衣习惯性的扣到最后上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愣忽的想起已经回国,又慢吞吞的从上面把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了优雅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随便抓了抓自己微长的头发,把西装外套搭进臂弯里,西迢就出门了。 八点中的雷音酒吧今夜尤其狂热,推开门的西迢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震得一愣,正思索现在离开的可能就被眼尖的好友看见了。 好友——童震一路小跑了过来拽着他就往里扯:“来都来了还想跑?” “不是……”西迢哭笑不得,“太吵了。” “我还没说你,你说大晚上出来找乐子你一身西装革履是几个意思?禁欲系你懂不懂?那些小贱人能把你生吞了。” “……我刚回来行李还没到,你又约的急,只能先这样凑合了。” 童震听了他的解释啧了一声,把他拉到了一个卡座里,里面已经有四五个人了,有两三个人一见西迢眼神蓦的一亮,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童震见他们这幅表情立刻笑了:“我兄弟,帅吧!年轻有为,刚从国外回来,来都相互认识一下。诶诶,那谁可别动手动脚啊,他特专情,受不了这个。” 桌子上摆满了酒,见童震明显有警告的意思,那几个人也都收回了要落在西迢身上的手,只是纷纷端起了酒杯,说要敬酒。 西迢笑了笑,连喝了几杯白的落了座,隐约觉得胃有些不舒服就问童震:“这儿有吃的吗?” “给你叫俩果盘你先凑合吧。”说罢童震招手叫来服务生。 “你是第一次来吗?”挨着西迢左侧坐着的一个年轻男孩子贴他贴的很紧,笑嘻嘻的问。 他画着浓妆显得十分老气横秋,但西迢估摸着他应该才二十出头,于是好脾气的回答他:“年轻的时候来过这里,只是那个时候雷声还不叫雷声。” 他声音透着一股子被玉沁润过的温柔,十分有辨识度。哪怕此刻酒吧里声音震耳欲聋,男孩子也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回答,被这措不及防的温柔裹住了一颗心,一时间脸红了。 男孩儿突然没了声音,恰好果盘上来了,西迢急于抚平抗议的胃,他拿着叉子扎水果倒也没有在意。 右侧的男人扎着长马尾,五官倒是还不错,他过了西迢的话茬:“年轻的时候?你现在看起来也不老啊。你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九……” 他的话音还没落,酒吧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掀翻房顶的尖叫,刺耳的噪音让西迢不由皱住了眉。 童震已经激动到不行的冲到舞池里去了,卡座里的人也几乎都冲了出去,只留下了那个年轻的男孩,他虽然还坐在位子上,但脑袋一直克制不住的向那边望。 “这是……怎么了?”西迢好奇的问。 “今天是周燃的场!他超级帅!!”年轻人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说。 “周燃?” “对!他是这几个月才进来的雷声的驻唱,周二周四是他的夜场,”觉察到了自己情绪的波动,年轻人有些害羞的放低了声音说。“就像有魔力一样,听他唱歌能把所有烦恼都忘了,大家私底下都叫他king,他是公认的夜晚的王。” 西迢笑了,他侧头问:“你叫什么?” “我?”年轻人措不及防,他小声点说“我叫陆子鑫。” “恩……子鑫,我看你也很喜欢他,你怎么不去呢?” 五彩斑斓的灯光撒下,西迢的眼睛好像装满了璀璨的星光,他的目光让陆子鑫觉得自己生出的那点小心思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他有些慌乱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我正好有些饿了,”西迢晃了晃叉子上面扎着的西瓜温和的说,“你可以去玩你的,不必管我。” 他刚说完,一阵电吉他的弹奏就像流水一样倾泻下来,轰的一声又点燃了众人的热情。 陆子鑫咬咬牙,他明白这已经算是拒绝,僵硬了很久他站了起来小声说:“那我去了。” 西迢点点头温和的说:“玩的开心。” 然后目送着他的背影融入挥舞着手臂的人群,低头吃着瓜,不经意抬头时却和一个人对上了眼神。 是雷声酒吧表演区高大的台子上,一个留着板寸的男人。 他精致挺拔的五官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里,带着十二万分的锐利与冷酷,眸中却难掩跃动的炙热。 宽大的黑色背心几乎遮不住什么,灯光给他身上一块块隆起的肌肉覆盖下了充满雄性荷尔蒙的阴影,宽大的裤腿被塞进直达小腿腹的皮靴里,勾勒出了他笔直又修长的腿型。 与西迢一个漫不经心的对视后他拿起话筒,劲爆而喧嚣的重金属乐火力全开的响起,他扬起双臂,台下的人群疯了一样的呐喊,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好似在接受臣民顶礼膜拜的王,那样的不可一世,那样的理所应当。 一曲毕,西迢回神,他瞧了一眼周围喊着安可的人们,自己拎着外套走了出去。 雷声酒吧后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西迢倚着栏杆点燃了从外套里摸出的一根烟,没吸两口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又亲切的声音。 “哟,我还当是谁呢,西迢呀。” 西迢一回头笑了:“老板娘还是那么年轻。” “哈哈,十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会说话。在哪儿高就啊?” 老板娘比以前有些发福,但还是熟悉的眉眼,西迢见她走过来就随手掐灭了烟:“在A大教摄影。” “我怎么听童震那小子说你在国外?”老板娘疑惑道。 “我想回国休息一段,正好接到了A大的邀约,今天才到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童震拽过来了,”西迢无奈的说。“倒是您,我看酒吧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 “啊,还多亏了周燃,那小子简直就是我的摇钱树~”老板娘提起他顿时眉飞色舞。 西迢又想起了男人与他对视的那一眼眼神中跳动的火焰,他笑了笑问:“老板娘,我太长时间没回来,不知道A市的房价怎么样?”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在A大附近找房子,如果太贵又不划算,离远些租也行,就是可能要买辆车。我的钱都用来买镜头啦,所以想问你一下,心里大概会有个谱。”西迢说。 “A大附近的都比较贵,一室一厅的贵些,一个月要三千多。两室一厅的要四千多。” 西迢:…… momo公司最近新出了款1200mm f/5.6 的长焦镜头,因为只接受预定所以他一半儿的存款都已经花出去了。 A大非主课教师一般是八千到一万,因为他是特邀的缘故,学校给他开到了每节课一万五。 然而今年下半年又是新镜头发售的集中爆发点…… “……您有认识的熟人在A大附近要出租房子吗?或者不是A大附近的也行。” 听他这么一说老板娘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迟疑的张了张嘴,西迢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在A大附近有倒是有个房子。” 西迢有些意外:“真的?” “恩,不过已经住进去一个人了,如果你不介意合租的话。房子挺大的,三室两厅,倒是够你住。”老板娘想了想说。 “另外一个租客……?” “哦!”老板娘拍了一下大腿“瞧我记性,是周燃租的那房子。” 周……燃? 西迢一愣,忽然后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板寸的男人极有压迫感的站在门口,黑色的背心不见了,结实劲瘦的上半身暴露在月色下。 “我的祖宗唉!你又把背心撕了!?”老板娘扑了过去,“冷不冷?也不怕感冒!” 没扑两步她突然回头:“西迢,你那衣服借我一下。” “啊?哦。” 西迢把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老板娘抖开外套垫着脚尖披在了周燃肩上,絮絮叨叨了一堆,周燃看了西迢一眼,这一眼像淬冰带刀,锋利又迷人。可整个人一动不动竟然乖乖的被老板娘推了回去。 西迢看着两个就这么离开,哑然的笑了笑 。 找房子的事情还要慢慢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