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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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气温越来越低,早晨起床后西老师微微扬起头看了看脖子 ,他皮肤够白,那个牙印位置又很高,红艳艳的十分显眼。周燃这一 口还挺用力,大概要很久才能消。西迢翻遍了柜子终于在一个不起眼 的小箱子里找到一件新的高领毛衣。这箱子看起来有些隐约的熟悉感 ,拆开毛衣看到标牌的一瞬间西迢的手一顿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这箱子里的衣服,跟英国公寓的那些衣服都是被人精心搭配过的情 侣款。他当时离开的突然除了镜头什么都没带。衣服是佣人打包的, 除了手工定制的带有特殊标记的礼服,那些常服在他的授意下全部被 丢掉,大概这几件是全新的没拆开就被运回了国。他之前收拾衣服特 意把他们全部放在了小箱子里。本来打算送人,可之后事情有些多就 忘记了。 而牌子是······小朋友家名下的牌子。 初见时他二十,他十六。小朋友这个称呼从初见到他十八岁两人正 式确定关系,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眨眼十年,竟然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把毛衣放了回去又重新合上箱子。挑衣服花了太多时间,他看了一眼表只能匆匆套了件中领的毛衫,牙印在领子半遮半掩下很有些欲 盖弥彰的感觉,穿了大衣又裹了围巾这才出了门。 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可以说寸土寸金,其中标志性建筑是一栋极 高的造型别致的大厦。他打了车来到这里又在指引下上了二十层。 电梯门一开就有一个带着书卷气的年轻姑娘出现在她的视野,等他下了电梯就看着那姑娘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就十分肯定的说:“西迢先生。” “是。” “请跟我来。老师在里面。” 这一层整层似乎都属于他们,装修十分统一,灰冷色调的装修但冷 不丁就会有个拥有鲜艳的颜色的东西来打破沉闷,十分······ 别致。 年轻的姑娘把他领进了一个房间,刚一进去西迢就有了一种穿越感。因为这个房间装修的十分中式和老派。养了各色的花花草草,靠 近大窗户光线最好的地方是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干净整洁的老人,看起来五六十的摸样带着老花镜捧着书坐在被花草簇拥的摇椅上。 那姑娘叫了一声:“老师。” 老人抬起头,他的长相十分儒雅,从眉宇间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英俊。他看见西迢之后眯着眼睛确认了一下,然后站起来笑着说:“等 了你一年还以为你不来了。” 西迢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林教授。” 面前朴素的老人是享誉国际的心理学大师,是业界令人高山仰止的人物。也是他老师De的好友。 老爷子摆了摆手,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木质小茶几上,然后大手一挥说:“坐,听De说你喜欢喝咖啡?嘉嘉,去给客人搞点咖啡。 ” 老爷子说的十分痛快,可他平常只喝茶,这里只有各种各样的茶叶,哪有咖啡。被称作嘉嘉的小姑娘特别无奈,她扭头问西迢:“ 先生平常喝什么咖啡?”眼神里透露出了‘请务必说出一种咖啡的名 字’这种神色。 西迢说:“不用太麻烦,我在英国也常喝茶,有红茶吗?” “年轻人,不要客气。我和De是很多年的朋友,原本要让你来 家里吃顿饭但又怕你拘束,所以才特意约在了这里。”老爷子率先坐 在了附近的沙发上,语气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后辈,十分随和。 这边是个会客区,十分的混搭但又很和谐,西迢在他对面坐下之后 也不再坚持,想了想说:“那······我上来的时候又看见一个咖啡厅,可以去帮我买一杯浓缩咖啡吗?” 嘉嘉露出了谢天谢地的神色,她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A市的路况还习惯吗?今天堵车吗?”老爷子问。 “今天还好,是我在家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才迟到······” 见他似乎要道歉,老爷子笑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了:“没关系,反正 我今天只约了你一个时间倒是多的很。”他说完之后停了片刻,上下 打量了下西迢忽然面露怀念:“我年轻的时候去留学也入乡随俗喝过 咖啡,第一口又酸又涩又苦差点吐出来。之后每次想喝总能记起来那 苦味儿。这一口我记了半辈子,以后再也没喝过。” “人总是这样,一旦给自己划了一道规矩就很难再越过去。”老人似乎是在感慨也似乎有未尽之言。他的脸上和眼睛里都是岁月沉淀下 的睿智,明明西迢什么都没说他好像洞明了一切,满满都是温和和包容。很容易让人心生信任。 “要我说什么时候就做什么时候该做的事 给自己带上一层一层的枷锁可就是傻子了。人活一世就图个自在嘛。 ” 西迢交叠着双手一言不发,他静如寒潭,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爷子却看着这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渐渐放松的肩膀笑了笑。 这是个心思很重的年轻人,从见面到现在他没有笑过一次。这并不 是说他没有礼貌,相反他很风度翩翩又矜持克制,是一个足够优秀的 年轻人。 可越是这样的人,心里就越藏着痛苦。 毕竟这世上的痛苦从不会因为你的轻描淡写而减弱分毫,它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一粒雪花落下,压垮你。 不过还好,这个年轻人至少还知道痛。 没过一会儿嘉嘉左手端着咖啡右手拎了一保温杯茶走了过来,她来的迅速,走的也很迅速。林教授捧着自己的杯子喝了口热茶舒服的喟 叹一声。他见西迢只是接过也不喝就说:“尝尝吧,陌生的环境里熟 悉的东西能让人更舒服。” 西迢从善如流的抿了一口。 浓缩咖啡的苦涩和香味在唇齿间弥漫开,他似乎真的放松了一些。 林教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年纪大了畏寒,室内暖气开的足足的。 西迢捧着滚烫的咖啡,鼻尖慢慢的沁出了一丝汗。可他只是进来的时 候脱去了大衣,围巾仍然牢牢的套在脖子上。 林教授稀奇道:“你不热吗?” 西迢摸了摸鼻尖,他明白林教授的意思,停了片刻后还是去掉了围巾,把它搭在了沙发的一角。行动间颈部的牙印真的十分明显。林教授看到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笑的眼睛都没了,西迢也无奈的 摸了一下脖子,那里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教授笑过之后问:“是因为他?” 西迢一楞:“什么?” “是因为你遇到了这个人,”教授指了指牙印,“所以才愿意来找我?”林教授 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西迢,看到他无奈一笑。 这是他进屋以后的第一个笑,也是第一次真实的感情表达。他的脸色很复杂,像是很多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他说:“不知道,大概算是 吧。” 一个突破点。 唉,年轻人的感情生活啊,林教授感慨了一声。 可惜他从De那里了解过西迢,知道年轻人之间的分分合合只是 压倒他心理健康的最后一根稻草,真正的死结还藏在很深的地方。不 过他今天不打算给这个年轻人治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伙子绷得太紧,今天······就算了 。 “De跟我说你是一个天才,我知道他年轻的时候也被称为天才 ,可他家是家学渊源,你呢?”林教授捧着茶杯笑眯眯的。 “您大概知道我的生父是谁,我也不瞒着您。如果真的说起家学渊源的话, 那可能是我的妈妈。” “她画画很漂亮。” 西迢主动提起了一个人。 “ 他以前看过不少心理学相关的书籍,他也清楚自己的结症在哪里, 如果说这一切都有一个开端的话,那这个故事的开端应该是他的妈妈 。或者应该开始于五六十年前的那个初夏,刚举家回国不久的出生传统书香门第却热爱自由的小姐,遇见了远渡重洋仰慕东方文化的英俊又绅士的年轻人。 可西迢并不认为说出来就能让一切迎刃而解。 但他既然已经来了,不管为了什么试一试总是好的。 向别人提起自己的母亲,说实话并不是一件令西迢舒服的事情。 这份不舒服大概来自于他的过分珍重。 清晨尘埃和阳光下,在花朵围绕间离开人世的妈妈,对小时候的他 而言,更像代表着这个残酷的世界终于对他露出了獠牙。 他从此之后除了向前走向前走不停向前走,再无他选。 但她是独属于他的,最美的回忆。 林教授此刻真的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他认真倾听的西迢的话,并 没有任何打断,甚至他也跟西迢讲起自己的母亲。一时之间,满满都 是温情。 这次的谈话无疑是出乎西迢预料的愉快,在嘉嘉轻轻敲了第三次门 之后,他们之间的谈话告一段落。西迢站起来想跟林教授握手告别, 教授却给了他一个拥抱。 温暖宽厚的区别于女性的拥抱,带着墨水的书卷气。林教授喜欢这个年轻人,就拍了拍他的后背:“明天就不要到这里来了,到我家去 ,给你做好吃的。” 西迢弯着腰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周燃拎着塑料袋回家的时候就注意到西迢外出的鞋子不见了。他啧 了一声像是瞬间被抽走了什么精气神一样,把袋子随手一丢就瘫在了 沙发上。 白色塑料袋没系紧,被他这么一摔有个写着冈本字样的东西露了出 来。他也懒得再装好,叉着腿掏出手机给西迢发短信。 “你怎么不在家?” 西迢回复的很快。 “我在买衣服。” 周燃眉毛一挑,问他那一柜子衣服是都要扔吗? 那边的西老师似乎很无语,先发了六个点,然后又说“我要买高领毛衣。” 周燃拿着手机愣了半天,嗤了一声,耳朵却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