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两人的战斗
莫生看到江梦对着自己大吼,“你也骗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然后头也不回的冲着悬崖边跑去,像是他这辈子都未曾见过且惧怕的黑暗吞噬她的身躯。 无论他怎么拼命追赶,都赶不上在她坠落前拉住她。 “江梦,不要!” 他猛然惊醒,发现眼前是熟悉的陈设,他无暇多想,掀开寝被就往外跑,江梦还在那等他,等他去寻,他得赶紧去才是。在莫语楼的院外,与匆忙赶来的景霁撞了个正着。 "莫生哥哥,姐姐她在哪儿?我为何醒来,便在王府了?" 他可能是自己唯一的退路了,思及此,莫生将小孩捞上,往府外袭去。为了加快脚程,莫生直接背上景霁,挑少有人烟的小巷疾走。 "我此刻交代之事,你需听清楚了。” “哥哥您说,我在听。” 景霁抓住莫生的衣衫,将他的一字一句牢牢记在心里。 “若我不巧被人拖住脚步,你看准时机离开,去找楚漠,他知道去哪寻你王爷姐姐。凤都最大的马行、铜陵的吉祥当铺皆是楚家的暗桩,直接报,楚宫遥,这个人名,楚家暗桩会听你一言。你可记好了?将我方才所说复述一遍。" 听景霁把自己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后,莫生点点头,随后他在一个巷内停下脚步,把景霁放下后,指着巷子对面的马行,说道:“望见靠近右边柱子的那匹马了么?直接买下,尔后让店家帮你牵至卖折扇的小贩那,我来接应你。” 景霁很是懂事,接过莫生递来的荷包,没有多问一句,小跑至对面马行。 方才莫生哥哥把自己背在背上时,能感觉到他整个身体绷得很紧,再看他行事如此谨慎,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们。 而马行的管事见他一个男孩来买马,神色里便带了点轻视。直到他指着靠近右边柱子的那匹马,管事这才将他上下打量。 管事心想能一言相中马行里最好的马匹,看来是个懂行的。 景霁这身是凛儿替他准备的,用料都是依据王府随侍的标准,自然比平民百姓的衣物贵重许多。管事不敢轻视,生恐开罪了贵人。 景霁自幼入宫,他人的神情、举动透露出的是善意是恶意,还是谄媚或鄙夷,他再熟悉不过。管事既误解了,他无意多做解释,更不如说这样行事会更便宜。 "你派人牵马随我来,这是买马的银子,"景霁先从荷包里取出一两银子,眼睛的余光注意着管事的表情,当他再拿出一两银子,见管事露出满意的表情,他随即将二两银子丢到管事怀里,"可够了?" "够了,公子您稍等,我这就叫人牵马来。" "动作快些。" 管事点点头,二话不说,喊人为景霁牵马。 待马行的人跟着景霁来到莫生指定的摊贩,景霁挥手让马行的人回去,将准备好的碎银打赏给她。 对方连连称谢。 景霁握住马匹的缰绳,四下寻找莫生的身影。直到从头顶罩下一块黑袍,然后听见了莫生的声音,"是我,现下我带你出城,出城后一直往西边的官道走,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回头,直接往铜陵去找楚漠。" 他很想亲自去接她,但不出所料,师祖派人来捉他了,他得拖住暗门。 "哥哥,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你嘱咐的事景霁一定做到,一定会找到姐姐。" "好,她也定信你能做到。" 莫生将他拉上马,往城外疾驰,"你仔细瞧好我如何驾马,后面的路你得自己走。" "是。" 行至城外十里,莫生拉紧缰绳,翻身下马。 "你驾马跑给我看看。" "好。" 景霁一挥马鞭,骑马往前跑。景霁仿佛像天生在马背上长大的孩子,只需几眼,便掌握了骑马的诀窍,没跑一会,便也游刃有余了。 "就这么往前跑,不要回头,找到她,将她平安带回来。" 他抽出冰辰剑,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战场。 * "琮主,烦请告知主人下落。" 莫生面前是数百名着一袭青衣的女子。 "她不想暗门人知晓她在哪儿。" "琮主,烦请告知主人下落。" "说不通,便战。" 青衣众乃是隶属长老门下的璧门人,百余人可谓是倾巢而出,势要将人带回暗门。率先攻来的是对面的领头人,一向深居简出的璧玉乐尔。在莫生仍是暗门琮玉而非苍华侍君时,两人的身手不相上下。原以为他入了王府做侍君怎么都该疏于练功,乐尔出手存了一招制敌的心思,出剑直取他心窝。 乐尔知晓不把他弄个半死,以他的个性,怕是难以带回暗门。至于洪长老交代的那句“不可轻易伤我徒孙”全被她当做了耳旁风。 莫生既未疏于练功,而且此时正心念江梦安危,就算是舍下他的所有,他也要去到她身边,他犹如杀神,运起功力反手一剑,将乐尔震退五步外。若非与莫生是敌对立场,璧门人这群武痴几乎要放下手中武器,鼓掌叫好了。奈何迦楼罗长老下了死令,她们不得不与莫生一战。 这一剑将乐尔的手都震麻了,险些握不住剑柄。见自己门人蜂拥至莫生面前,却被他似切瓜般,每挥下一剑,便倒下一人。虽那剑伤不至危及性命,但倒下的人已无还手之力。眼下形势不容她想太多,握紧手中剑,身形一纵,与其他璧门人成包抄之势,莫生避无可避,右臂被乐尔的苕侜剑捅了对穿。莫生将冰辰剑换至左掌,运力划下剑风,逼退其他璧门人。 趁璧门战力无以存续之际,脚踏缩云步,往东边退走。 方才还只能看见残影的莫生猛然一顿,随即往左闪避。只见突然飞来一柄剑,直往莫生背后捅去,原来那一息的停顿是为了躲冲天的剑意。 “孽障,站住!” 莫生捂住右臂,饶是他,嗓音嘶哑更似从胸腔里发出般,“师祖。” 任谁都听出他语气里的绝望。 白衣白发的洪鸣飞身而下,一甩长袖,“你倒是不错,须劳我请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