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纷乱的心绪

    三、纷乱的心绪

    郁馟被常峨套上了一身淡粉色的长裙，长发也被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用一根雕刻成桃花模样的白玉簪固定在脑后。

    “谢谢仙子，那我先走啦！”刚化形的小兔妖丝毫不觉得自己打扮成这样有什么不对，匆匆和常峨道了声谢便冲向玉樨树的方向。

    常峨目送着郁馟蹦蹦跳跳的背影，面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刚刚给小兔子穿衣服的时候可是特意又确认了一遍，无论是男子的阳具还是女子的肉屄，郁馟都有，只不过比起寻常人来要显得小巧稚嫩了许多。他本做好了在这清冷苦寂的广寒宫里孤身打发时光的打算，现在看来，有个有趣的小兔子作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吴刚哥哥！”郁馟大老远就大喊着，“你看我化形成功啦！”

    他得意洋洋地在吴刚面前转了好几个圈，全方位地展示着自己人类的形态。

    吴刚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兔耳少年，对方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胸前的衣襟敞开了一大片，露出白皙的胸脯晃得他一阵眼花。

    “那真是恭喜阿馟了！”他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你这身衣服是……”

    “啊！”听到吴刚提及自己身上的衣衫，郁馟一下又兴奋起来，“是嫦娥仙子给我穿的，她今天刚搬到广寒宫的正殿，比太阴娘娘身边的侍者还要美，人也很好，见我没衣服穿就借了衣服给我，还帮我穿！”

    吴刚心里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不知是气恼郁馟的身子被别人白白看了去，还是担心郁馟傻乎乎的连防人之心都没有。

    他拢了拢郁馟大开的衣襟，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少年的肌肤，烫得他心中一震：“你刚化形，今天就不要捣树叶了，就在旁边陪着我就可以。”

    “我很强壮，没有不舒服，可以帮你！”郁馟手心里变出一副捣臼和药杵，一副意欲大干一场的架势。

    “好，那不舒服的话千万不要强撑。”吴刚也没有强迫，又转身拾起斧子往树干砍去。

    二人像之前那样默契地合作着。

    正午的阳光灼得人都要烧起来了，郁馟把衣袖都要挽到肩头了，吴刚更是直接将上衣褪下，赤着膀子一下一下地抡着斧子，汗水顺着他后背结实的肌肉沟壑流下来，然后滴在地上。郁馟不知何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吴刚发起了呆，看着看着便觉得自己身体深处泛起一股热意，他只当是太阳太过毒辣，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便又继续卖力地上下挥舞起捣药杵。

    今天，吴刚早早地收了工，打算回偏厅为郁馟化形成功庆祝一番。

    二人在正殿门口遇到了常峨，郁馟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拽着吴刚向常峨介绍道：“仙子，他就是吴刚，他人很好的！吴刚哥哥，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嫦娥仙子了。”

    眼前的仙子确实很美，吴刚也不禁失神了一瞬，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礼数周到地向常峨行了一个礼：“仙子既是这广寒宫的主人，今后便仰仗仙子的照拂了。”

    “吴刚公子客气了，我看着郁馟可爱的紧，初来乍到，今后还望公子多多提点。”常峨说话间早已不动声色地将吴刚打量了一遍，憨厚老实却有头脑的大汉，对小玉兔紧张得很，说话还不忘将郁馟护在身后，好似自己是个女妖而非神仙，会把小兔子生吞活剥了似的。

    “谢谢仙子今日将衣衫借给阿馟，等他换下来我便清理干净给仙子送来。”

    “公子不必心急，我看郁馟穿也衬得他漂亮得很。”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吴刚便带着郁馟向常峨道了别，回了偏厅。

    吴刚一进屋就直奔衣柜，翻出一套自己没怎么穿过的衣服递给郁馟：“给，换上。”

    “我穿这件挺好的呀！”郁馟一脸不解，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

    “你是男孩子，还是不要穿裙子的好。”

    “哦！”郁馟对吴刚的话向来是万分相信的，他干脆地应了一声，便开始直接脱衣服。他聪明得很，只看常峨替自己穿了一次就知道衣服的穿脱方法了。粉色长裙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吴刚没预料到郁馟竟毫不避讳在自己面前脱衣——虽然二人俱是男子，但他还是飞快地转过身去，他甚至没想到，常峨给郁馟穿得衣服当真只有一件长裙，连里衣里裤都没有，一解开便现出郁馟赤裸的身体来。

    吴刚在这边心绪乱飞之际，郁馟已将衣服重新换上，只是他与吴刚的体型实在相差过大，导致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吴刚细心地将郁馟的袖子和裤腿卷了几卷，他极为自然地蹲在郁馟脚边，一点也不觉得这动作有辱男子汉的尊严。

    两个人在院子里就着桂花酿和几个小菜庆祝了一番，待到寒意袭来便收拾好小桌面，进了卧房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