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1
蒋忻宁接到老家打来电话的时候,还在公司处理新一轮的合作商谈。 青年眯起微挑的桃花眼,比寻常女星还要精致艳丽的美貌脸蛋上扬起得体的微笑,和商谈者们示意抱歉。大家都表示理解,毕竟小蒋总名声在外,18岁名校毕业后自己白手起家,如今不过二十五,其控股的公司已在江城新科技领域独占鳌头,谁都不可能下他面子。 这通电话还是比较重要,足以让小蒋总在签下合约后立刻安排乘机,回到那个小城——他大哥蒋琦死了。 小蒋总与很多靠殷实家底起来的新贵不同,他出身偏远小城,生的像江南富庶地区绝艳贵气的公子哥,却又含着一身奇异的无畏匪气。哪怕在商场浸了这几年,端出来了假模假样的礼貌得体,其心狠手辣无所无谓的时候还是要被人在背后偷偷论上一声疯美人。 蒋忻宁不避讳说家里,他父母早亡,但很少有人晓得他还有个哥哥。他哥大他十二岁,但蒋忻宁小学寄宿,初中就考出了小城,此后一路靠奖学金与自己头脑赚些钱,没用过他哥的钱。两人感情淡薄,他哥沉稳老实到愚钝,和他自然不是一路人,两人上次见面还是他哥结婚,已经快四年了。 这通电话就是他大嫂打的,却是低沉沙哑带着哽咽的疲倦男音,他大哥娶了个男人。想起大哥和他说起来的那个传说中的双性嫂子,蒋忻宁还是得做好表面功夫。 飞机落地后有助理安排的车,一路驶到一栋二层小楼,这是他送给他大哥的“新婚礼物”。 他大嫂徐衡站在门口等他,这是蒋忻宁第二次见到他,上次参加他们的婚礼也只是匆匆待了几小时。说起来,他的相貌真的一点也无作为“妻子”阴柔感,面容端正,浓眉,眼眶深邃眼型却有点圆钝,唇形丰厚,虽然带着副半框眼镜,把衬衫都撑开扣子的饱满胸肌使他可半点不像文人。 “阿宁——”蒋忻宁多年来从未有人这样叫过他,有点兴味的抬眼打量他的大嫂。这男人倒是不像外表那般坚毅的样子,眼睛红肿着,抓着那被肉感大腿都撑直了的裤缝,喊他的第一声就带哭腔了。 蒋忻宁自小感情淡漠,此时却也装出了几分沉痛,被男人领进了屋,徐衡才说起他大哥的事。他大哥是半年前查出的肝癌晚期,却一直不想找他帮忙,在化疗多次后,最后一次手术没能下来手术台。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男人几次哽咽,最后忍不住泣不成声。这样外貌的男人哭起来却自然的很,脸颊泛红,胸前起伏着,看着倒不像是因为伤心,像是在被人做什么似的。 看着小楼里处处的生活气息,与男人胸前哭湿衬衫上透出的大片肉色。蒋忻宁舌头舔过上颚,最终端出他最擅长的亲和表面,将男人妥帖的哄着:“嫂子不要担心,我哥肯定也舍不得你这样哭坏身子,我会把哥哥后事安排好的。” 小蒋总倒是体面的替哥哥入了葬,他嫂子真和个寡妇般毫不管事,只晓得倚着小叔子,盼他早些替自己解决了这些事情。 待到葬礼后的晚上,徐衡找上了蒋忻宁。他勉强的撑出笑,递给蒋忻宁一封信,说是他大哥单独给他的。蒋忻宁接过信,倒有点诧异,但还是接过了。 蒋忻宁只准备留三天,助理已经给他定了明天回江城的机票。在笔记本上处理完一些公司事务,他才打开他大哥给的信。 开始倒是千篇一律,说着些可能他自己都觉着虚伪的煽情话,后头倒是交代正事了。和蒋忻宁想的没什么出入,就是拖他照顾那个“嫂子。”但后头,却人蒋忻宁忍不住想发笑了。 他哥可真真是把徐衡疼在了心尖上了,蒋忻宁看着信上委婉之语,“我与徐衡成婚三年出,徐衡性子保守,又恐于身体畸形怕疼,执意不让我碰,我已时日无多,不愿看他孤苦无依,你若帮我照应他,可看看他愿不愿意为我蒋家留后,也让他老有所依。” 结婚三年多,老婆都不给碰,还将其宝贝得不能自理,蒋忻宁倒不知道他哥什么时候这么贱了。但到底是基因里的占有欲作祟,自己死了还不愿意放了他,心心念念到想要让自己的亲弟弟去接盘嫂子。 想起刚刚男人给他递信时的模样,好像是刚洗完澡,穿着柔软贴身的睡衣,热气蒸腾后的麦色皮肤泛着红,半框眼镜上蒙着点雾,让他眼睛有些虚眯。蒋忻宁倒是没想到,这样一个胸都赶上女人大的老男人倒是这般守着贞洁,还什么怕疼,身型都比他哥壮一圈,好像真半点都吃不住痛似的,不过就是在拿乔而已。 至于他哥这幅充斥着无奈荒唐的信,蒋忻宁随意扔进了柜子里。不就是让他去肏嫂子,他也不觉得是什么人伦难容的事。 而徐衡这些天身心疲累,给蒋忻宁送完信后躺在床上,忍不住又想哭了。蒋忻宁的大哥蒋琦与他曾是同学,他在县里中学教书,只是婚后怕被流言蜚语影响,就没让他再去教课了。丈夫对他是真的很好,这几年好吃好喝的养着他,原本他还觉得自己也是个正常男人,不工作也不应该,但蒋琦哄着他惯着他,竟真把他洗了脑安稳的做起来家庭主妇的角色。只是如今丈夫死了,他已经好几年不接触外头,现在悲伤之于竟有些无措的恐慌。 但是幸好丈夫的弟弟这次回来,给他打点好了所有事情,想起那个眉目漂亮到恍人的青年,徐衡却有些怕他。像他长期待在小城里的平凡人,总感到蒋忻宁身上那说一不二的凌厉气场,他佩服这个年轻小弟,又觉得两人差距那么大,日后怕也是没什么交集的。 就这般晕乎乎的想着,徐衡快入睡的时候,门把忽然传来拧动声,他并没有锁门,有些愣时就听见小叔子轻柔的问询:“嫂子睡了吗?我找你谈点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