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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和陈绪傻站在人群中,正等待着跨年的表演。十二月的森林公园有些冷,十指纠缠的暖意却从指尖流到心尖。 从十开始倒数,数到四时陈绪突然把外套撑到头顶,遮住我们的脸。 “三!二!一!” 绚丽的烟花在头顶炸裂时,陈绪温柔地与我接吻。烟花仿佛绽放在脑海,唇齿舌尖湿润的缠绵令我颤栗又恍惚。 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在我高考前夕,方延恒那个有权有势的父亲终于因为贪腐锒铛入狱,他也被急匆匆送出国避风头。 我终于不用学习如何在狭窄污秽的厕所隔间里,不发出声音地为他口交,也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因为和哪个同学走得近,就要被惩罚塞着跳蛋上体育课。 填报志愿时,我把每一栏都勾选上离家乡最远的城市,因为触手可及的自由激动得快要流下眼泪。 领到宿舍钥匙,打开房门,陈绪是第一个对我展露出微笑的人。 我本以为像我这种人,不会再对什么人动心,也不值得别人对我这样好。可陈绪的出现就像是一束光,让生活在极夜里的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太阳。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向光性,明知道自己的翅膀已经残破,还是孤注一掷地扑向他明艳的火。 他有些偏执又一根筋,认准了什么就一定要做到最后,其中包括爱我这件事。 我们笨拙地互相表露心意,磕磕绊绊地走到一起。正因为有陈绪,我才学会如何以正常的方式取悦他人,也感受到能被人以正常地方式爱着是如此幸福。 大学四年的时间让我好了伤疤忘记疼,我甚至真的觉得陈绪是我的初恋,我们从日久生情到相濡以沫,以后自然也会相守到人生的尽头。 而我以为我摆脱了梦魇,实际上只不过是苟延残喘,从陈绪这里偷来了四年的美梦。 …… 毕业前夕,方延恒回国了。 他用以前给我拍过的照片,轻而易举把我约到学校旁边的宾馆。 他求我:“洛洛,我爱你。我好不容易回来,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他威胁我:“洛洛,陪我最后一次,不然我没法保证不把以前的视频发给你男朋友。” 我害怕了。 与陈绪在一起的这四年里,有太多是我不曾也不敢展示给他的。 我们第一次牵手是交往后的第三天,学校要求每周跑十公里,我追不上他,他就拿走我的手机帮我刷步数。我慢悠悠地在操场走,他跑到最后一圈,经过我时牵起我的手带我一起奔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第一次亲吻是交往后的一个月,宿舍里当时只有他,我从外面回来被风迷了眼睛,磨着他帮我吹吹。眼睛好了之后,一个吻轻飘飘落在我的嘴角。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却被我拽住衣角加深这个吻。 第一次做爱是在交往半年之后。因为那次撒汤事件,我们才第一次住在外面的宾馆。他主动提出做爱,而我只需要负责红着脸,看他手忙脚乱地戴套,面红耳赤地抚摸我赤裸的身体。我在床上捂住嘴装作羞耻地不肯发出声音,装作这是我的第一次,然后在他问我“痛不痛”的时候轻轻点头。 我在陈绪面前伪装成单纯天真的样子,可我实际上早就是个被方延恒操透的婊子了。 我太害怕陈绪知晓曾经那个不堪的我。 于是我对方延恒有求必应,生怕有一点点惹他不快,毁了我四年小心经营的幸福。我试图发出甜腻的呻吟,以最淫荡的口吻求他干我,摆动腰肢做低贱的娼妇。 方延恒用领带蒙住我的眼睛,抬起我的屁股慢慢插进去,问道:“爱他还是爱我?” 我抱着他哭喊,哽咽着一次又一次说着“我爱你”。 “那陈绪呢?” 我拼命摇头,“不喜欢,不喜欢,只喜欢你。” “操得你舒服吗?” “嗯……” “大声点。” “好舒服……唔,再,再深一点。” 虚伪算什么?这是我为了爱情注定要付出的代价。 就算是死后被打入最深的地狱,我也想守护陈绪的感情,那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 做到一半,我忽然被翻了个身,方延恒压着我再次后入。 “洛洛,打个招呼。” 领带被扯下,我不明所以地睁开眼,正对上一直立在床边的手机屏幕。 屏幕另一侧是陈绪,他沉默无言,只是静静看着我。 同时我看到镜头前淫乱的自己。嘴巴半张着,口水从嘴角留下来,脸上因高潮而泛起红晕,正高高翘着屁股,被身后的方延恒干得摇摇晃晃。 呻吟转调,变成尖叫。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机打在地上,同时无意识地射精。 “洛洛害羞了吗?这么敏感,射了好多。”方延恒轻声笑着从我身体里退出去,伸出手抚摸我的阴茎。 ——那一刻,是我平生第一次这样恨一个人,比我第一次被他强迫时还要恨。 我的精液黏在小腹和大腿,我的屁股里流出润滑剂和方延恒的精液。可我顾不上这些,我甚至来不及对方延恒做什么,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 胡乱套上衣服,我甚至都没有记得拿手机,只是拼尽全力推开方延恒跑出门。 天已经黑下去,飘起小雨。我逆着风奔跑,雨和眼泪混在一起,血液几乎逆流,却突然生出无限的勇气。 我不想再这样了。 我想和陈绪解释一切,我要和方延恒断干净。无论他怎么威胁我,就算把视频都公布出去,只要有陈绪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求你了,陈绪。 求求你了,不要放弃我。 我愿意为你走出牵住大象的小绳,跨越也许本就不该存在的牢笼。 我错了,我已经想明白了。我想要告诉陈绪我这些年是如何被方延恒强迫,以及自己多么感激于遇到他之后的每一天。 我想告诉他,我爱他,我想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 然而当我气喘吁吁来到陈绪面前时,他冰冷的眼神令我恐惧又陌生。 已经准备好的话语此时一句也吐不出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我是不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感染艾滋?” 我好不容易用勇气填充的气球,被这一句话扎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晚了。 半小时前,我答应和方延恒做爱时,又在想些什么呢? 我是个胆怯的混蛋,我的刺是向内生长的,越亲近越会被我的懦弱所伤害。 那么被刺扎碎内脏粉身碎骨,也是我应得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