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耽美小说 - 【虫族双/性总/攻】阿德利安看着你在线阅读 - 54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54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54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雄虫不都这个大小么?”汤米比了个高度,“看起来都跟半大不小的虫崽似的。”

    “倒也不是,阿德利安挺高的。”怀尔德比了比眼前,“他到我这里。”

    他朋友惊讶地唔了一声,“挺高的啊。”说专业,摸出光屏来上星网搜索,“哦……我看看他的星空号……哎,怎么什么都没有,就一张照片……哇!”

    汤米放下调酒器,放大屏幕仔细看了看,:“看起来好可爱哦,引荐一下?带来我这玩嘛。”

    亚雌美人翘着腿坐在高脚凳上,一对笔直匀称的腿交叠起来也仍是长得无处安放,高跟鞋的鞋跟卡着凳子底部横杆,鞋尖懒懒地踩着虚空。

    “做什么美梦呢,”怀尔德摇着酒杯说,“他还小。”

    汤米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长度,露出雌虫意淫雄虫时的微妙笑容:“没事,小点也不嫌弃,热乎的就行。带来我们大家都认识认识,一起玩玩啊,我相信这里所有虫都会让他宾至如归……”

    然后他发现他美艳动人的朋友正用一种看禽兽的谴责目光看着他。

    就那种诱奸清纯小雄子,把白嫩娇软、单纯懵懂的小雄虫锁在生殖腔里蹂躏的禽兽。

    汤米:“……不是吧,你真觉得他小?小老弟,他早成年了,成年老久了,肯定经验丰富,一夜七次不是问题。”看了眼阿德利安的星空号,两颗象征婚姻关系的红色星星簇拥在阿德利安的星星身边,“哟,才两个雌侍?真少。不过雌虫都如狼似虎的,就算只有一个,肯定也早就把他翻来覆去,吃干抹净了——换我我也这么干——你看他雌侍数量都还不够保底,我有没有机会?他喜欢什么类型?”

    亚雌虚着眼睛斜他:“换个目标吧,阿德利安不好啃。”

    汤米耸肩:“活着的雄虫大大小小我换了个遍了,轮流换,轮到谁是谁。”

    嫁不出去爬不上床还不准舔舔吗!

    怀尔德诚恳道:“我怕你还没摸到他的手,就先被猫打死。”

    汤米:“???”

    汤米呆了一瞬,迟疑:“……猫,也是他的雌?”……雄猫恋?胃口这么大的吗??

    亚雌笑着执起酒杯,细长眼尾勾起笑意,神神秘秘。

    无论汤米如何追问,他再不开口了。

    他画好了给阿德利安设计的礼服的稿子,用了水波般清澈的白色和浅蓝色,色调温柔和煦,如胶似漆般清浅地融为一体。怀尔德想象着阿德利安穿上它,笔挺修长、芝兰玉树的模样,便忍不住笑意。

    他把它发给助理,让助理安排后续的制衣事宜。接着展开新的画布,开始构思设计大赛的参赛作品。他需要确定一个主题,选定几个意象和立意,虽然淘汰赛只需要上交一件,但要争夺冠军的话,就要提前准备决赛秀,设计至少十二套作品。

    怀尔德的作品已经打磨了一年有余,只剩最后几件。

    平心静气,摒弃杂念,浸入创造的氛围中……

    征途的起点就在他脚下,光明的未来就在他手中。别说结婚,就算是生孩子,人都要推进产房了,也别想拦住他给自己挣个前程。

    怀尔德满怀希望地递交了报名表,等待主办方的身份验证,资格审查,流程安排。

    然后,在资格审查通过之前,一个平平无奇的凌晨七点。

    还不到怀尔德起床的时候。他陷在云朵般柔软的床铺里,睡得香甜。

    助理直接一个讯息嗡嗡嗡打过来震。

    怀尔德闭着眼睛摸光屏。

    “老板!成衣厂爆炸了!”

    ……啥?

    怀尔德猛地坐起,瞬间清醒。

    “爆炸?”

    不等助手回答,他掀开被子边套衣服边抓钥匙:“我马上到!”

    悬浮车冲出车库。路上,助理告诉他:“初步推测是爆炸后起火,消防部队已经着手处理。但我们的厂在最里头,火势蔓延太快了,他们说要先从外围开始灭……”

    怀尔德有一个完整的制作链。织布、染布、缝纫、刺绣,配饰的熔铸,塑形,组装,以及运输、送货,全都由怀尔德的工厂操办,只有丝线和金银宝石等原材料和设备需要采购、维修。

    爆炸着火的是成衣厂,负责把布料和配饰制作成成品。爆炸时,厂内有两千名员工,处理着五百多个订单。

    怀尔德在路上就看到了成衣厂方向升腾起浓浓黑烟,熏染了小半个天空,如一只黝黑巨兽般匍匐在他的心血上,露出狰狞獠牙,撕扯猎物的血肉。

    他的车隔着一个街区就进不去了。助理等在隔离线外,见了他,连忙跑过来。

    “情况如何?”

    “刚控制了火势,完全扑灭还需要半个小时……”

    怀尔德深吸一口气:“半个小时?”

    “助燃物太多了,全是针线布匹。”

    “员工呢?”

    “目前逃出来一千多个,搜救还在进行中。”助理满头大汗,“厂子塌了大半……据估计,至少有六处发生爆炸。”

    怀尔德仰头眺望着火势。出门太急,他没化妆,悬浮车上有恒温系统,他却出了一层薄汗,发丝黏糊糊地贴在苍白的脸边。

    空中弥漫过布帛丝绸烧尽后的黑烬,火舌舔舐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他仿佛也被架在火上灼烧,心脏的焦糊味融进纤维烧却的臭味里,身体也跟着发臭了似的。

    “……失火?”

    阿德利安咬着叉子翻推送新闻。

    “怎么会?”他奇怪道,“成衣厂负责裁剪布匹、缝纫、刺绣和安装配饰……虽然易燃物很多,但应该没有火源才对。”

    还烧得这么大!

    以虫族的科技水平,灭火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里还是虫族主星,雄虫的聚集地之一……

    但事实证明,无论哪颗星球都会有建设中心和市郊差距。成衣厂占地面积广,配合主星的建设规划和本身降低租金的需要,它位于离市区最远的郊区位置,远离主星的主要建设范围——也就是雄虫的活动集中区。

    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接下他叼在嘴里一晃一晃的叉子,并更换了他面前的盘子:“这样晃叉子很危险的。来,煎好了。”

    金色的厚实蛋饼,表面微微泛起煎烤适当的焦红色,满满当当的火腿丁和葱花分量十足。夹着烟肉和番茄片的松饼蓬松饱满,淋着一层浓郁晶莹、缓缓流动的枫糖。香甜的糖浆,软滑的蛋制品,温热松饼散溢出黄油和牛奶的香气,用松树做熏材的独特烟熏风味融入肉片的诱人气息中,还带着一丝新鲜蔬菜特有的清香。

    亚伦撤走叉子,转而换了一把勺子。

    阿德利安只好握着刀勺,自知理亏地乖乖切早餐吃。美味可口的餐点很快抚平了他小小的郁闷,蛋香味在嘴里绽开的一瞬间他就忍不住用行动表达了对雌侍的赞扬。

    亚伦在他身边坐下,给自己的面包片抹上果酱,看阿德利安下饭,安静地浅笑。

    阿德利安点开图片和视频看了看。

    亚伦打量几眼,说,“正值换季,冬装少了些。安安要不要多做几件?我知道几家很不错的工作室,专为雄虫服务。顺带,也可以做几件别的礼服。”

    阿德利安转头看他。雌侍面色不变,斟酌措辞,还想再劝。

    阿德利安沉吟:“这么严重啊。”

    严重到亚伦认为怀尔德难以交货——或者说,不适合再合作了。

    亚伦迟疑了一下。

    他是阿德利安的雌侍,该为雄主解决一切困难,让安安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是他的本职。出于雌侍对雄主先天性的保护本能,亚伦不想让阿德利安染上半点弯弯绕绕的复杂色彩。把那些不择手段的争权夺利跟阿德利安放在一起,他都觉得是种玷污。

    明明最开始接受元帅的命令来到这里时,还没有这种想法的。只想着‘能平安相处就好了’……不知不觉的,就越来越想保护他。不,说是‘渴求’更合适——他渴求着他的雄主恩准他保护他。他渴求着为他的雄主献上更多。

    但,这种单方面的,自私的付出……不是阿德利安需要的。他的雄主,也不是什么柔弱懵懂的幼崽。

    青年的眼神有些迷离。

    阿德利安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给他喂了一口松饼:“啊——好吃吗?”

    亚伦咽下去,反应难得慢了半拍:“啊……好吃……”说完,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做的。

    “我对经商什么的一窍不通,也不懂一场火灾会造成什么后果。”阿德利安说,“所以想拜托亚伦多教教我。”

    他认认真真切下一块蛋饼,喂到青年嘴边,笑着说:“这个是酬劳——好吃吧?我也觉得,我最爱吃这个了。看在它的份上,亚伦就教教我吧?”

    ……完全无法拒绝。

    亚伦顿了顿,认命地叹了口气,乖乖吃掉他家雄主借花献佛的投喂。

    “主星基础设施非常完备,一般而言,不会衍生出这么大的火势,只可能是多个火源同时爆发,并集中在同一个制衣厂内。”军雌以自己丰富的战地和生活经验判断道,“这种情况,只可能是爆炸。”

    任何爆炸物在主星都是违禁品。

    亚伦说:“工厂内也都有安检设置,能通过安检,并且造成如此集中的起爆的方式,我恰好知道一个……”

    “——光屏!?”

    助理面对顶头上司阴暗莫测的脸色:“是的,光屏。六个光屏,六个爆炸源……来自六个员工。他们结伴给光屏换了新的电源。电源质量不过关,是假冒伪劣产品。”

    “生产厂家呢?”

    “一个没有营业执照的小厂,我们找过去的时候已经虫去楼空了。”助理擦了擦冷汗,“……警督说,要追查下去,短时间内……不太好办。”

    多巧?

    恰好是资格审查通过之前,恰好是他的员工,还一口气炸了六个。

    这得是一辈子的霉运加起来,才碰得上这么巧的事。

    怀尔德面色冷漠,咚咚咚敲着桌面,修长白皙的指节,翘得通红一片。

    助理:“因此耽搁的五百一十二个订单,有一百七十七个临近验货日期……”

    “安抚好客人,租个临时的地方,先把这一百七十七个订单赶制出来。吩咐配饰和布匹那边抓紧时间。”怀尔德说,“把剩下订单的进度、时限,整理好了给我。”

    “明白,那警督那边……?”

    “跟一跟。”

    助理从他冷漠的神情上看出自家老板对警督不抱有丝毫期望。

    “光屏算是最好下手的。”亚伦说,看到阿德利安下意识摆弄自己的手环,笑了笑,“雄虫的光屏是最好的。我现在的光屏是军方制式,配发的,质量比一般光屏强。一般雌虫的光屏需要缴费购买,经济水平较差的雌虫,会选择电源款。不耐用,需要充电或更换电源。电源,是最容易动手脚的东西。产量高,运输复杂,牵扯很多,追踪溯源相当困难。这是警督最不乐意做的类型。不好出成绩,油水少,得到处跑很久。”

    怀尔德才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

    是谁?是谁烧了他的厂子?

    他得罪了谁?还是他的竞争对手?

    无论如何,怀尔德暂时找不到人来转嫁伤害。他只能自己扛下来。

    财政听到这个消息时,两眼一黑,险些没晕过去。带着一个部门的人手死亡冲刺,拼命统计,给出了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可怕数字。

    六个被波及厂的索赔,周围十七个厂家因封锁而导致的误工损失,消防和医疗的救援费用,受伤和死亡员工的医疗费和抚恤费,租用场地严重损毁的赔偿,设施、布匹的损失,公关费用……

    再加上临时租金,加班费。

    火灾属于破坏基础设施和环境安全,主星的惩罚很重。不仅要支付一大笔罚款,还必须去打点关系。

    哪怕保险能补一部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阿德利安说,“他会在一夜之间……”

    “面临破产。”

    亚伦道,“他也许能暂时补上这个窟窿,欠下一屁股债。”

    “但要赚钱,就必须重建成衣厂。”阿德利安轻轻叹气。

    重建,又需要钱。

    对阿德利安来说,这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夜,平淡如常的一个清晨,半个小时的大火,不过是一纸新闻。

    对怀尔德而言,是套牢他所有资金,掏空他所有积蓄的一瞬间。还未迈开步伐,山路已摇摇欲坠。

    亚伦轻描淡写地说:“这远不是最糟糕的。”

    凶猛贪婪的同行,藏在暗处的凶手。

    说到这里,阿德利安已经明白了怀尔德的困境。若不能及时解决这些问题,他心心念念的设计大赛,就要离他远去了。

    阿德利安走着神,餐刀叮的一声,磕到了餐盘。

    嫩滑香软的蛋饼已经被他切得乱七八糟了。阿德利安懊恼地:“唔……”只好用餐刀把可怜的蛋饼拨弄进勺子里,舀着吃。

    “……”亚伦说,“当然,这些事情……如果您希望对怀尔德先生提供帮助的话……”

    那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在A级——不,在已经是A级,并且具有A+级资质的顶级雄虫的影响力下,几乎不会有什么障碍挡在阿德利安面前。更何况,他背后还站着帝国的尖刀,手握四分之一军权,声名赫赫,富甲一方的元帅阁下。

    但这样,怀尔德就会被默认为阿德利安的雌虫。

    亚伦想。

    没有雄虫会不求回报地去帮助一个雌虫,若接受了这份赠与,基本就是‘以身相许’的结果。虽然早已知晓自己的雄主肯定还要娶四个雌侍回来……但果然还是,不甘心,不舍得。

    阿德利安沉默了一会儿,窘迫道:“……但我,没钱呀。”

    平时的水电费等都走阿谢尔的账,而衣服食物都由亚伦和亚历克斯提供。房子、球球们,也是阿谢尔买的……

    至于阿德利安本人,一分钱的收入都没有。

    亚伦:“……???”

    亚伦茫然地看着自家雄主,怎么会呢?怎么会没钱呢??

    先不提长官,至少他和亚历克斯的积蓄都是作为‘嫁妆’纳入了阿德利安名下的。哪怕不算上阿谢尔那个予取予求的可再生金库,只算雌侍的财富,阿德利安也是个小富虫了。

    “那都是婚前财产。”阿德利安垂头说,“不是我的。”

    虫族压根没有‘婚前财产’这个概念。

    “……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安安。”亚伦哭笑不得,“没关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养得起你。”

    阿德利安摇摇头,看表情,是要认真地跟他掰扯了。

    “那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亚伦愿意花在我身上,是因为喜欢我。”少年又举起勺子来喂他,“但我不可以滥用它,甚至用它去帮别的雌虫。”

    怀尔德先生,不一定能还上这笔钱。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怀尔德也没有能为信用作保的能力。就算是银行放贷,都还要考虑收入水平。

    只为了帮一个欣赏的对象,就直接借出一大笔虫币的话,亚伦也好,亚历克斯也好,阿谢尔也好,对他们都太不负责了——他不可以仗着他们喜欢他就肆意消费这份感情。就算暂时无法分担开支,也不能增添压力。

    他要好好珍惜亚伦的喜欢。

    阿德利安严肃地想。

    ……不,雄虫花雌虫的钱天经地义。雄虫不花才是雌虫的无能!

    作为一个雌虫!连让雄虫开心花钱的本事都没有!那就是个废物!

    他的小雄主从不向他索求什么,也从不要求什么,雄虫都喜欢的机甲,模型,游戏仓,飞船……阿德利安统统视若无睹,原来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怕花钱吗??

    亚伦头疼了一会儿,不知道阿德利安的奇思妙想和奇怪坚持从何而来。

    但他看着阿德利安的眼睛,最终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起来。

    把自家雌侍哄好了,阿德利安满意地推推盘子,舔嘴。

    “好吃。”他乖巧地说,“还要。”

    除此之外……

    到底有没有,他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