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他是炽热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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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安提最开始学会抽烟是因为失恋。 那天晚上,裸着上半身的沈俙和她做完爱后靠在床头抽烟,昏黄的灯光与黑色的影子交织在墙上,衬得沈俙的脸愈发性感。 罗安提讨厌烟味,于是让他去阳台抽,但沈俙却笑着戏谑地朝她吐了一口烟圈,烟雾扑到罗安提脸上,她惊讶地发现味道竟然不恶心,而是甜甜的红酒味。 沈俙居然喜欢抽这种烟么? 就在这一瞬间,不管是沈俙让她心神晃荡的举动,亦或是红酒的味道很好闻,还是其他原因,她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个味道。 与沈俙分手后,罗安提为了寻找那个味道买了各种牌子的红酒味香烟,直到她闻到另一个女孩身上甜甜的红酒味。 一切要在与沈俙分手前的一个月说起—— “罗安提,下星期去北京写生的名单出来了,快看看我们有没有分在一起!” 未见徐珍珠其人,先闻其声,当徐珍珠破宿舍门而入时,罗安提正在画画。 闻言,罗安提放下平板,匆匆打开“美术学院第三批北京写生学生名单”的文件,暗自祈祷这次她和徐珍珠能够分到一起。 看着名单,罗安提先是惊讶了一下,而后皱着眉头滑动屏幕,把只有二十个名字的名单来回看了足足三次,生怕看漏,尽管如此,她并没有从中找到徐珍珠的名字。 “啊……我被分到下一批了。”徐珍珠懊恼地说,紧接着挣圆了双眼,满脸兴奋地指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说:“安提,你跟沈俙分在同一批诶!” 罗安提早就注意到了,内心暗自窃喜,表面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啊。” “你居然一点也不开心,沈俙帅气又多金,甚至开过个人画展,我们学院很多女生都想追他。” 我知道啊,我全都知道……罗安提想说。 所能了解的关于沈俙的事,她全都知道,最重要的是听说他没有女朋友。 徐珍珠朝她暧昧地眨眨眼,又说:“安提,把握好这次机会,说不定和沈俙成了呢。” “我没想过这些事。”罗安提口是心非地说,“我又不喜欢沈俙。” “好吧。”徐珍珠叹了一口气,“罗安提,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你喜欢他,你去追啊。” “沈俙应该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生。” “沈俙也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生,不过男人嘛……就那样。”罗安提说,“不跟你说了,老师找我有点事。”说完,她带着画板离开宿舍。 一到课室,罗安提瞬间怔愣在门口,神色讶异,大脑一片空白——沈俙居然也在! 沈俙侧头看了她一眼。 老师见她进来,招招手说:“罗安提你来得正好。” 原来老师要跟她说的事是要推荐她和沈俙的画参与评选学院写生成果展览的优秀作品,因为老师觉得他们两个是学院里画技最好的,写生作品肯定也能画得出彩。 言下之意,老师要他们在这次的作品上下功夫,要创新,要有突破。 罗安提静静地听着,全程不敢正眼看沈俙,两人零交流。 回宿舍的路上,罗安提心不在焉地想着沈俙,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的表现好差劲,像一个内向的、有社交恐惧症的、不近男色的女人。 为什么她不能表现得再热情一点?为什么她不擅长搭讪?为什么她那么保守不能放开点?为什么她的社交能力如此差劲? “罗安提同学——” 身后的男人喊住她,嗓音十分熟悉。 罗安提回头,整个人霎时像雕塑般站在原地,只见沈俙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你东西掉了,我刚好捡到。”沈俙伸出手将一只耳环递给她。 罗安提回过神,摸了摸右耳,夹在耳垂上的耳环不知何时掉了,现在出现在沈俙掌心上。 “谢谢你……” “真想谢我?那你陪我一起去吃午饭吧。” “啊?”罗安提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俙,脸微红。 沈俙却说:“我开玩笑的,不必当真。”说完,把耳环放在罗安提手上,两人双手不经意的触碰,柔软的触感像一阵风,拂过她的心头。 很快便到了出发去北京的日子,罗安提觉得很奇怪,沈俙的座位居然就在她旁边。 “你好,罗安提。”沈俙率先打招呼。 “你……你好。” “真巧啊,我们的座位居然连在一起。” “对啊。”罗安提脸红道,“真巧。” 飞机开始起飞,罗安提的困意袭来,她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靠在一个坚实的肩膀上,一抬眼,对上沈俙的视线,她连忙与他隔开一些距离。 沈俙只说:“你真能睡啊,一觉醒来就到北京了,我肩膀都麻了。” 罗安提觉得抱歉,表示可以帮他揉肩。 沈俙顿了顿,突然靠近罗安提,两人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嘴角蕴笑:“行啊,我等你。” 罗安提脸又红了,她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沈俙在和她暧昧吗? 那是不是代表……他们俩有可能成为男女朋友?光是想象,罗安提就雀跃不已。 到北京第二天,罗安提凌晨三点半起床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她想来北京旅行很久了,毕竟北京可是首都!她想要站在第一排的位置看升旗,那种感觉与学校的升旗仪式完全不一样。 相当凑巧的是,罗安提在酒店门口遇见沈俙,他坐在朋友的车上,跟她说他刚喝完酒回来,又问罗安提去哪里。 “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罗安提说,她注意到沈俙的朋友看了她一眼。 “看升旗?我也想去,正好让我朋友送我们去地铁站。” “你不是刚喝完酒回来么?不睡觉?” “不睡了,没有和你在一起好玩,上车吧。” 沈俙怎么又说这种暧昧的话啊?……罗安提脸红耳赤地上了车。 这天很冷,罗安提忘记戴手套了, 沈俙握住她的手,捂在手心哈气,然后把自己的手套给她戴。 看完升旗仪式,沈俙终于撑不住了,他必须回酒店休息,距离下午参观故宫的集体活动还有五个小时,他还能睡一觉。 其实沈俙已经有些醉了,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陪她去看升旗,于是他们打了辆出租车回酒店。 罗安提扶沈俙回房间,给他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手腕被紧紧拉住,身体猝不及防地往后倾倒,紧接着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她被沈俙搂在怀里,他靠在她的脖颈,呼吸在颈边徘徊,柔软的发丝蹭得她下巴发痒。 罗安提整个人不敢动弹,任由沈俙抱着。 沈俙什么话也没有说,又仿佛把话说尽了,无声胜有声,他的动作已经表明一切。 罗安提心神荡漾,思绪万千。 下午去参观故宫,沈俙搂着她的腰把她护在怀里,生怕其他游客撞到她。直到分手,罗安提也不会否认她在这一刻对沈俙真情实感地心动过。 晚上,沈俙带她去三里屯购物,他很大方,给罗安提买了很多衣服和鞋子,两人还穿上情侣装拍照。 依然是沈俙的朋友开车来接他们,他朋友的表情很差,途中他和沈俙聊天,但罗安提听不懂香港话,沈俙是香港人,她问:“你们在聊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 沈俙的朋友瞟了她一眼,沈俙淡淡道:“在聊北京爱情故事。” “是我和你的故事吗?” “嗯。” “那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沈俙挑眉:“想聊也行,不过话题尺度有点大。” “那算了。”罗安提摇摇头。 沈俙只是笑笑。 回到酒店,罗安提说她要回房睡觉了,沈俙俯身在她耳边说:“睡觉不如睡我。” 罗安提脸瞬间涨得通红,像受了蛊惑一般,被男人拉进房间里。 一切顺理成章,一切又发展得太快了。 沈俙不断在她身体里耸动、撞击,撞得她整个人一晃一晃,撞得她灵魂出窍,罗安提紧紧闭着嘴巴,不敢叫出声,沈俙舔她的唇,舌头灵巧的顶开牙关。 “啊嗯……” 一丝缠绵的呻吟猝不及防地溢出,沈俙顶撞的力度陡然增大。 过了很久,沈俙终于停下来了,床不再晃动,他从罗安提身上下来,靠在床头吸烟。 红酒味的烟。 沈俙居然喜欢抽这种烟么? 罗安提讨厌烟味,于是让他去阳台抽,但沈俙却笑着戏谑地朝她吐了一口烟圈,烟雾扑到罗安提脸上,她惊讶地发现味道竟然不恶心,而是甜甜的红酒味。 昏黄的灯光与黑色的影子交织在墙上,衬得沈俙的脸愈发性感,他的手机响了,他迅速挂掉,佯装无事发生。 就在这个夜晚,不管是沈俙让她心神晃荡的举动,亦或是红酒的味道很好闻,还是其他原因,她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个味道。 “回去之后,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罗安提问。 “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直接告诉我,我的内心很不安,你没有说过你喜欢我。” “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我不是你,沈俙,我不知道……” 回应她的,是沈俙的热吻和再一次性爱。 即使当时她躺在沈俙怀里,即使他俩刚做完爱,沈俙还是骗了她。 后来她才知道,关于“你爱不爱我”的问题只能回答是或不是,不存在模棱两可的措词。 在北京写生那一个月,罗安提过得很快乐,因为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做人有人爱,做爱有人陪。 回学校后,罗安提与沈俙依然保持这种关系,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关系,白天装不认识,夜晚互相抚摸熟悉的身体。 我和沈俙明明是男女朋友,为什么不公开呢?罗安提难过地想,沈俙却说:“再等等,乖。” 罗安提以为那一天很快到来,直到写生展览那天,沈俙当着上千人的面,在台上说:“……谢谢我女朋友的鼓励。” 她正想拿过麦克风承认自己是沈俙的女朋友,一个漂亮且自信的女孩冲上台,急切地抱住他,夺过麦克风,说:“大家好,我是沈俙的女朋友——林岏甜,我们已经谈了四年恋爱啦。” 罗安提愣在当场,像一座雕塑般站着,满脸不可置信,几近崩溃。 一切……一切都是假的?沈俙……有女朋友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沈俙竟然藏得这么深。 她居然被沈俙玩弄了感情和身体,真是愚蠢啊…… 沈俙快速看了她一眼,接过麦克风:“之前因为她职业特殊,我们不能公开恋情,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我的女朋友林岏甜,她……” 林岏甜站在罗安提旁边,许是对方进来前吸了一根烟,她闻到了她身上的红酒烟味。 沈俙抽红酒味香烟是因为那包烟是林岏甜送给他的。 不是因为他本人喜欢,而是送他烟的人叫林岏甜。 罗安提再也忍不住,流着泪冲下台,冲出会场,像失去方向的小鸟。 那天,她坐在狗狗公园哭了一天,看她哭得难过,很多人让自己的狗来安慰她。 后来,沈俙不知道从哪里得她要移民澳大利亚的消息,竟然来她家找她,被她泼了一盆混着猫屎的猫砂,把他赶走了。 很多年过去,罗安提戒烟失败无数次。 爱情太短暂,遗忘却很漫长,沈俙的习惯仍倔强地活在她身上。 不是她不想忘记,而是——回忆太清晰。 *Loving him was burning red, but I ,t love him in the da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