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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软糖

    年至清感觉耳朵痒痒的,下意识的缩了缩,眼睛盯着楚湖:“不去。”

    “那就去你房间操你。”楚湖哪里知道年至清的房间是哪个,无非是上了二楼随便挑了一个风景不错的房间。

    这个房间小小的,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放满了瓶瓶罐罐的桌子以外什么也没有,楚湖觉得这个地方本来应该是个大一些的浴室。

    床靠着窗,没有窗帘,外面的天还没完全暗下来,打开的窗户还可以闻到楼下草坪的味道。

    楚湖把年至清放在床上,压着他的肩膀,却发现年至清根本没有挣扎,楚湖便放开了他。

    年至清慢条斯理动作优雅的从床上坐起来,在床头按了一个按钮,楚湖听见楼下的门被关上了,于是饶有趣味的打量这个坐在床头,神色淡淡的年至清。

    楚湖从口袋里掏了掏,递了一根大象形状的软棒棒糖到年至清眼前:“奖励你。”

    年至清看着眼前的糖,不接。

    楚湖撕开包装,把糖硬塞到年至清嘴里,又把包装纸放进年至清手里:“去,丢了。”

    年至清看了他片刻,一手拿着嘴里的糖棍,下床把糖纸丢进了没有什么垃圾的垃圾桶里。

    年至清走回来,站在床边看着楚湖。

    楚湖把人拉过来,揉了揉他的头:“真乖。”

    年至清依旧没有什么神色,任由楚湖把他抱在怀里,然后楚湖就把他抱上了床。

    楚湖靠在床头,让年至清靠在自己怀里,捏着糖棍喂年至清吃软糖。

    喂完以后像抱了个大娃娃一样,把年至清往怀里一抱:“我以后每天都来,要给我开门,知道吗?”

    年至清不做声,楚湖这下不依着他,掐了掐他腰上的软肉,声音严厉了些:“听到了吗?”

    年至清仍旧不理睬,楚湖倒也不气,撑起身子压在年至清上面,伸手解自己腰间的皮带,还没来得及说话,年至清就伸手抵住了楚湖的胸口:“不要。”

    “不要什么?”楚湖眯起眼睛问他。

    年至清看了一眼楚湖的皮带,紧紧的闭上了嘴。

    楚湖摸了摸年至清柔软的头发:“听话就不弄你。”

    年至清转身面朝着楚湖刚刚躺的地方,缩起来闭上了眼。

    楚湖明白他的意思了,收起假把式,在年至清身边躺下,把他楼进了怀里。

    ——

    楚湖醒的时候,年至清已经在楼下坐着吃完了早饭,坐在花园的藤椅中翻看着一本崭新的书。

    楚湖走过去,递给年至清一根老虎软糖:“走了。”

    年至清没有接,楚湖就把糖像别烟一样别在他耳朵上。然后转身出了院子。

    在踏出院子的最后一步时,踩死了门槛上的一只努力挪动的蜗牛。

    楚湖去自己原来住着的小别墅里,翻找了一箱动物软糖,放在车里。

    又开车去一个小巷子里,推开生锈的铁门,对着里面坐着的老爷子说:“老头,再给我定几箱糖。”

    里面坐着的老人笑着摇摇蒲扇,点头答应楚湖。

    楚湖坐了一会儿,陪着老人下了一把棋,就走了。

    楚湖带着一箱糖回到现在租住的别墅,坐在阴凉处的草地上给卡卡拨了通电话。

    “楚先生。”

    “卡卡,明天你带治舟来我这一趟。”

    “好的楚先生,需要准备什么吗?”卡卡的声音轻快活泼。

    “带几套有意思的衣服,你懂我意思吗?就是..”

    “我明白啦,楚先生。”卡卡笑着应了一声,楚湖听见一边治舟的声音,大概是在问卡卡是谁打来的电话。

    等到天黑,楚湖算着年至清家的保姆已经做完饭离开了,这才慢悠悠的晃到年至清家里。

    门依然是关着的,楚湖按了门铃,片刻门自己打开了,楚湖轻车熟路的走进去,就看见年至清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慢慢吃饭。

    只不过今天餐桌上除了简单的一荤两素一碗汤,还多摆了一碟子软糖。

    楚湖看着年至清吃完饭,换了一双新的筷子去夹糖吃。楚湖看着他把糖吃的精贵的样子,哭笑不得,一巴掌轻轻拍在年至清手上,拍落了他夹着的糖。

    年至清缓缓抬起眼皮子看着楚湖,楚湖伸手捏起一颗,递到年至清嘴边:“张嘴。”

    年至清把糖含了进去,一边嚼一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好不好吃?”楚湖问。

    年至清摇了摇头,楚湖便不再继续投喂。

    “吃完去走动走动。”楚湖站起来,朝着年至清伸手,下巴抬了抬指着屋外池塘边上的石子路。

    年至清看着眼前的手,没有回应,自顾自的站起来,跟在楚湖后面,两人一同出了门。

    楚湖把年至清的鞋脱掉,年至清一下就站住不动弹了,楚湖说:“踩踩石头玩吗?凉凉的很舒服。”

    年至清摇头,不肯走,眼睛看着楚湖手里自己的鞋子,意思非常明显。

    楚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长颈鹿软糖,递给年至清:“诺,听话。”

    年至清这下伸手接过糖放进兜里,眼神也不再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子。楚湖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拉了年至清一把,也没用多大力气,年至清就顺着力踩上了小石子路。

    铺路的石头用的个个圆润饱满,踩上去一点也不疼,大小刚好,很是舒服。楚湖一边走一边打量年至清,年至清走得慢,一只手被楚湖牵着,另外一只不动神色的伸进口袋里,握住了那支糖。

    楚湖:“喜欢吃?”

    年至清看了他一眼,上挑的狐狸眼睛,在微微蔼蔼的暮色下,在粼粼波光的映射中,染了晚霞的几分好颜色,年至清瞳孔的颜色浅,这一下居然有些不像凡人。

    楚湖停下脚步,在年至清额头上碰了碰,胸口那颗心碰碰的跳了起来。

    年至清没有躲,被亲了以后却难得主动伸出手,像楚湖讨要东西。

    楚湖看了看他白嫩的掌心,柔柔的笑,蹭了蹭他的鼻尖:“今天没带糖了,我出门前吃了一块,松鼠形状的,尝尝吗?”

    年至清闻言,果然把目光从楚湖的眼睛移到了楚湖的薄唇上。眼波几番流转,最后还是别开了头。

    两人牵着手散步直到明月高悬,现下正值春夏交接,天气还微微有些凉,不过在氤氲的水汽下,满园蔷薇香气肆意弥漫开来。

    楚湖揽着怀里的年至清坐在秋千上,看着年至清拿着糖小口小口吃。

    “你爸不给你吃糖吗?”楚湖开玩笑问年至清,看他这副小模样,心里痒痒的,喜欢的不行。

    “不给。”年至清开口说话也像是羽毛一样撩拨在楚湖心尖尖上。

    楚湖觉得,年至清实在太正点了。

    “那我以后总给你带糖,你叫声爸爸听听?”楚湖开始贫嘴。

    年至清也没反驳,并不在意的样子。随便楚湖占便宜,他仍旧轻轻靠在楚湖怀里,把最后一点糖吃完,把糖纸又揣回了兜里。

    楚湖见他这个动作,想了想各大文学城这样漂亮的小男孩儿总有一些听着就委屈的故事。

    于是问道:“你爸爸对你不好吗?”

    年至清摇摇头。

    楚湖觉得年至清是忍着不说,于是更加心疼,对怀里这个男孩的怜惜又多了几分。

    年至清看了楚湖一眼,见楚湖神色不对,就知道楚湖误会了,默默含声不说话。

    年至清没有骗楚湖,父亲对他并不差,虽然没有母亲,但是衣食住行一样没缺,小时候还上学时也不错过每一次家长会。只是年至清的父亲本身也是寡言少语的人,把事情办妥了也不和年至清多说什么,对于小孩子一些爱好也并不了解,只觉得糖吃多了不好就不让吃,觉得年至清待在家里不好就总是带着年至清出门走动。

    只是后来,年至清越来越不愿意出门,一度出现了心理问题,年至清的父亲虽然不满意,却也依着年至清,看他长得原来越像母亲越来越艳丽,索性就当个闺女养着了。

    年至清一个人待在家里,反而少了那些抵触,隔一两个月也出一次门,有时就在周边走动走动,有时就订机票出去旅旅游。

    年至清的父亲担心自己离开以后孩子会没人照顾,于是更加拼命的在外工作,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每每回来也只交代年至清多长个心眼,别被人骗了欺负了。

    楚湖吹风吹的差不多了,起身给年至清穿上鞋子,把年至清牵起来,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拉着他进屋。

    “你,和别人这样过吗?”楚湖问出了刚刚一直在心里打转转的问题。

    年至清不做反应。

    年至清也是头一次让人这样触碰自己,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楚湖长得好看也说不定,年至清自己也觉得奇怪,可来不及顺着自己心里一股奇怪的感觉仔细去想个明白,就一直被楚湖带着走。

    晚上,楚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跟年至清说话:“你愿不愿意和我做个爱?”

    年至清不做声,便听见楚湖悠悠的叹了口气开始说:“我也不知道还能再来看你几次,可能还有几次也可能这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年至清问。

    楚湖强忍着笑意,憋着说话竟然憋出了几声颤音,听起来无奈痛苦极了:“我被追杀了,我本来找你是为了寻欢作乐,如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见你实在是心疼,就总想好好疼疼你,如果我快死了,我一定叫人把我藏的糖都送给你,你一块一块的吃,多惦记我一些日子,好不好?”

    多惦记我一些日子,好不好?

    年至清把这句话听在心里。

    ——

    第二天,楚湖一回家就看见了老人开着小三轮过来给楚湖送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留着老人吃了顿午饭,亲自把人送出了小区。

    下午两点多卡卡就和治舟一起赶了过来。

    “来的正好,把东西放下,卡卡把这箱糖去给年至清送过去。”楚湖埋头在一个房间里布置着。

    卡卡一看,全是上次那样的软糖。

    “楚先生,我也想要。”

    “行,一会儿忙活完了,你们俩也抱一箱回去。”楚湖随口应下。

    这边卡卡给人把东西送过来,年至清看着却愣了一下,这一箱子糖摆在面前,那人昨晚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他今早还抱着自己,看着自己洗漱,这么快就...

    年至清敛去神色,抱过糖说了句谢谢就转身进去了。

    卡卡看着他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楚先生送个礼物怎么把人送的这么难过的样子。

    难道楚先生这么快就把人搞到手了?可是搞到手了不应该是高兴吗?怎么回事?

    回去以后楚湖没有问,卡卡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就没说。

    楚湖已经把治舟拾掇好了,治舟长得英气,被楚湖一收拾更加俊了,卡卡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治舟说:“我也想。”

    楚湖笑了笑:“你改天吧,今天我要治舟。”

    说着,卡卡就看见治舟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里面只穿了一条丁字裤。

    卡卡满脑子问号,这能拍什么奇怪的片?

    楚湖拍拍卡卡的肩:“见怪莫怪,还在摸索。”

    治舟侧躺在纯白色的床上,窗帘大开着,正午强烈的日光刺在治舟的身上,治舟抬手遮住了眼睛。楚湖找了个角度拍了一张。

    接着治舟把手夹在屈起来的双腿间,微微睁开了眼,看着楚湖举着的相机,楚湖心中一动,拍下了第二张。

    却没有马上举起相机准备拍第三张,只是看着刚刚拍的那张照片,看着治舟微微睁开的眼睛,想到了晚风里那双上挑的狐狸眼,清冷又懵懂的样子,楚湖心跳有些快,想着如果让年至清来拍那真是太好了。

    治舟看着楚湖看着自己的照片出神,还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连耳朵尖都红了个彻底。

    治舟开口,像卡卡一样喊:“楚先生。”

    楚湖背这么一喊,回了神:“继续。”

    治舟的动作越来越放的开,尺度越来越大,在即将解开丁字裤的时候,被楚湖制止了,楚湖说要是一丝不挂,反而失掉了美感。

    这一忙活就是到了晚上八九点,楚湖给转了钱送了一箱糖给他们,治舟走的时候却几步一回头。

    楚湖忙着回去修图,没看见。

    卡卡见了心领神会,开口问:“治舟,你...”

    “卡卡,楚先生好特别。”治舟那张冷冰冰的脸上面含春色。

    “不就是拍照了吗?”卡卡不明白。

    “卡卡,你不觉得,楚先生他摆弄我身体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杂念,他好像只是在欣赏我。”治舟越说越觉得心马上就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了。

    卡卡连忙止住他这样的心思:“快别这么想,我们是做什么的你忘了?今天你只是当了模特而已。”

    治舟被泼了冷水,看了卡卡一眼,低下头不吭声了。

    卡卡无奈的摇摇头,递了一根软糖给他:“呐,我上次跟你说的,楚先生的很好吃的糖。”

    治舟默不作声的接过去,两人在路边拦了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