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漏 怜痴心易猜行凶手 惊旧事难解真假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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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人已经死了?”白襄把筷子一摔,阴沉沉盯着跪在地上的属下,“三户人家,全死了?” “是……”那下属额头冒汗,补充道,“早八年前就死了,三户耆老全部被杀了个干净,连家里的奴才都没留一个……据说……据说是沾上了谋反的事儿。” “谋反?”白襄把这个词词噙在齿间咀嚼了一回,讽刺地笑了笑,“为了把人杀干净,真是煞费苦心啊。既然这样,还让我来这儿作甚?怎么,查出来我师父为什么能拜在大蛊师门下了么?” “许先生家中与大蛊师有旧,只不过是到了他这一代家业衰微,只余下许先生一人。”属下原原本本地将打听到的许梦山的旧事讲了一遍,“许先生被族中掌权的三家定了罪,弃于林中,人人都当他死了。想是大蛊师救了他,并且令门人收他为徒。” 原来这许梦山八年前便回过一次吴家河,从三家村贤的会议中闯了进去。至于证据为何,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当时来人持公主手谕,直接把这三家定为叛臣帮凶,压下了事端。 白襄听着奇怪。他自执掌蛊帮,从不知道蛊帮势力范围下出过这种事,何况谋反事大,京中坊间竟也没有半点传闻。 “少帮主……”那属下也有些惴惴,先前让底下人去打听,到了村里便被拦回来了,我们只当是当地村贤势大……真到了地方才知道是当年死的人太多了,成了吴家河的禁忌。 “少帮主,那村里的人说,当年许先生回来,所有人都当是恶鬼回来索命,一夜之间死了三户百余口人,若不是吴家河地处偏远,恐怕早就……” “行了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白襄碧油油的眸子烦躁地转了转,“都胡说八道。打量我不知道呢,既然先前派的人弄不明白,必是有人从中作梗。早先我要与新帝合作,帮中便有人反对,恐怕是某位长老的手笔吧。” “少帮主入京一年,聪慧了许多。” 洛向安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朝门口笑了笑,“天气暖了,洞里的毒蛇终于出来了。金环长老别来无恙哪。” “帮主有心了。”金环长老打扮与汉人无异,只一双眼睛绿意莹莹,跟白襄如出一辙,“我的好外孙,梁人的绫罗绸缎没迷花了你的眼睛?还晓得查那蛊帮叛徒的底了?” “许梦山是我授业恩师。”白襄抬着下巴,倨傲地笑了笑,“若不是金环长老当年与大蛊师交恶,也不至于逼得人背井离乡,还要我亲自去梁京才学得大蛊师的传承。怎么,现在我这个少帮主要查个人,也需要金环长老的同意了?” “属下不敢哪。少帮主如今得了皇帝的器重,也算是给蛊帮挣了脸面。老朽也不想碍少帮主的眼,只是,这吴家河的陈年旧事,少帮主不是想听吗?” 芙蓉帐里,两具身体肆意地交缠。 “呜……鹤归……啊!”刘昭近乎失控地挺动着下身去迎合,巨大的刺激从被磨得软烂的花心上传来,滑腻的清液争先恐后地从二人交合之处溢出,凉凉地粘在股间,他狂乱地抱住陈松,摇着头呻吟,“再……呜!求你……我又要……要!呃!” 陈松绷紧的手臂上肌理匀亭,淡青色的血管微微突出,他猛地发力,把刘昭整个人按在自己勃发的坚硬上。 “嗯……啊,鹤、鹤归……”刘昭觉得自己几乎要融化在陈松怀里,他的腰肢剧烈地颤抖,手忙脚乱地缠着陈松,清润的眸子水雾涟涟,“给我,不、不要!别走!呜……嗯啊!” 陈松珍惜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避开肩上已经愈合的伤口,轻易地推开了他。 刘昭发出一声幼兽似的呜咽,体内空虚得片刻也忍受不了,绷着脊背扭过身来,把濡湿的被子夹在大腿间死命地磨蹭,“呃……呜啊!鹤归……” “我在呢。”陈松抱紧了他,退出来的阳物与刘昭的东西并在一起,厮磨着握住了,两根一起攥着撸动起来。 刘昭里面空荡荡地绞了绞,难受地仰着头流泪,“别这样……呃!进来……给我……” 陈松不做声,手上却加快了动作。刘昭哪里还能承受,急喘着被圈住龟头侍弄,两根激动的东西彼此顶撞,快乐一点点被引爆。 “呜……”刘昭猛地一颤,彻底丧失了控制,二人紧紧相贴,黏腻在小腹上喷溅出来。 陈松平复了一会儿,随意擦了擦,手指滑过花缝,果不其然摸到了抽搐的软肉,“不够?” 刘昭在高潮中迷离地喘息,可是体内最焦渴的地方却没有得到足够的刺激。他绷紧下身夹了夹陈松的手指,难耐道,“怎么不射进来?怕我再怀孕?” 刘昭仍是消瘦了,他虽然不说,陈松却明白他背负的不仅仅是身体的病痛。败于穆尚真,乃至陈国伐梁,都消耗着这具美丽的身体。 “你身体受不了。”陈松简短地说,“你不必激我,等你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怀孕。” 刘昭还欲开口,却被陈松的指腹破开花穴,浅浅地进入了一个指节。这轻柔的动作没能安抚他,反而更是激起了身体急切的渴求。 “好冤家,还生我的气么?”刘昭喘息着软倒在床上,大张着双腿忍受体内的焦灼。 “气。”陈松生硬地说,“你气死我算了。”他小幅度地抽插着根手指,只是蜻蜓点水地拨弄水道浅层的嫩肉,刘昭小声抽气,不能自制地收缩着穴口去夹他。 “你别……这样,这是在惩罚我吗?”刘昭感觉那嫩红的穴肉酥痒不堪,花心一跳一跳地难受,前头也一点点抬起头来,“是我冲动了,鹤归,你知道我是大梁的摄政王,有些事情……”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什么身不由己,罪有应得之类的。”陈松的手指羽毛似的轻柔,沿着滑腻的穴肉搔弄抚摸,把刘昭逼得呜呜咽咽地扭转腰肢,试图让他进得更深一点, “我说了会对你好,说了会扛住压力只跟你在一块儿。殿下,你不信我的心,也不信我的能力,那便罢了。” 刘昭咬着牙,忍下了哭着求欢的冲动,不顾一切地伸出手去抓陈松那作乱的手。 陈松没有制止他,而是顺着刘昭急切的摸索,一下一下地挑弄那敏感的内壁,“从现在开始,你刘昭就是我的俘虏,不是你要跟着我,是我要困着你。” “呜……”刘昭发出一声低绵的呻吟,如愿以偿地被那根手指摸到了花心。甘美的欢愉涟漪一般扩散开来,陈松的按摩搓弄收到了热情的反馈,刘昭整个人沉溺在欲望中,绞紧了身体低泣道,“舒服……不够,太、太少了……” “太少?”陈松的指腹若有所指地碾在花心,重重地磨了两下,然后在刘昭拔高的呻吟中抽了出来,借着黏腻的清液从穴口一划,重重地挤上了躲在花瓣里的肉蒂。 “啊啊啊!不要!别这样!呃啊!”刘昭被刻骨的欢愉一激,失控地喷出一股清液,可陈松的手指仍旧碾在那可怜的花核上剧烈抖动,让人发疯的酸爽劈开神魂,把刘昭折磨得溺水一般挣扎,“停!啊啊啊停下!” “殿下,我以后不会惯着你了。”陈松虽然这么说着,却放缓了动作,帮他缓过高潮的刺激感,然后衔住了刘昭的嘴唇。 刘昭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心里乱纷纷地想,我哪有不相信你的心呢?若不是你,我哪会想要为自己活一回。 就算只有短暂的时光也好,若是有办法不让你难过就好了。 陈松把刘昭抱起来,避开他肩上早已愈合的皮肉伤,把人按在干净的矮榻上亲吻。春寒从地上窜上来,刘昭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试探你、刺伤你的不是贵妃的人。”陈松不知道刘昭是不是醒着,自顾自地把下巴放在他光裸的肩膀上,“父皇果然是老了,昏招频出,仗都没打完,就想着动我身边的人。” 刘昭不做声,怕痒似的侧了侧头,被陈松扯过毯子包起来。 “殿下……”陈松望望外头幽深的夜色,狭长的凤眼餍足地眯了起来,在狭窄的矮榻上和他挤在一起,“我让砚之去处理一下,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事情做得,什么事情做不得。” 许梦山的手指划过银质面具的表面,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死去宫人的尸体上破开一个小洞,一只幽蓝色的小虫振翅而飞。 “朕和你说过,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了。”身后传来脚步声,许梦山从容转身,跪地行礼。穆尚真穿着明黄的便服,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心,“走吧,阿岚应该醒了。” 许梦山却跪着不动,“皇上。”他低声道,“皇上难道不在意摄政王殿下的……” “朕说了此事不必查了。”新帝语气未变,却有种居高临下的威势,“小昭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死了,功过亦盖棺定论,朕现在也没有精力去翻那些陈年旧事。” “可是若是……”许梦山顿了顿,斟酌道,“那洛向安往外递的消息到底是给谁的?若齐王健在,我等……” “许梦山。”新帝冷冷地打断了他,“你和我保证过那毒无药可医。何况……你不了解小昭。” 穆尚真转过身,慢慢沿着雕镂精美的长廊踱步。幼帝敌不过他,那么刘昭便不会为了权利再起兵戈,更何况……穆尚真停在朱红的栏杆前,怅然一叹。 事已至此,小昭的身份呼之欲出,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穆尚真微微回过头,叹息道,“当年虞贵妃借了南疆妖人之力想要谋害我母亲,蒙大蛊师相救才化险为夷。这也是母亲器重大蛊师的原因。你或许不知,洛向安的生母红莜曾是母亲的贴身女官,也是在此事中受了南疆妖人一掌,伤了根基,婚后不久便逝去了。” “那件事乃是蛊帮一伙乱党所为,当时我撞破他们议事,险些被活祭给山中的野兽。大蛊师救了我,得知此事之后日夜兼程,才阻止他们谋害长公主殿下。否则成帝盛怒之下,蛊帮焉能苟存至今。” 他说着,却觉得有些不对。“那刘昭……”许梦山心思电转,刘昭和洛向安二人身体异样,兼怀雌穴,若刘昭的身份真的是像他所猜测的一般,那二人的母亲难道都是因为受过南地毒蛊所伤,以致于子嗣生异……他不禁低下头,不敢再多做揣测。 穆尚真静立半晌,方才叹道,“起来吧,我也是小昭走后才推想出一些。成帝是我的父亲,我一直以为他是念着……才放任母亲将大蛊师奉为上宾,现在想来,是想医治小昭吧。” 许梦山觉得后背发凉。如若刘昭真是鸠占鹊巢的穆氏子,那他的身体不过是个忠于皇族的牵制,成帝何必为了治他放任异族妖蛊之术进出宫禁……淑仁皇后纵使心慈,又真会对刘昭百般疼爱,不敢毁伤吗? 穆尚真是成帝和亲妹乱伦所生,假如他们之间不仅只生了这么个儿子呢? 刘昭借着御花园落水一事登堂入室,取了皇后嫡子的身份。这种巧合……成帝曾经想过立他为嗣吗…… 许梦山不敢再想,他忽然明白了穆尚真毒杀刘昭时候说的话。 那时候他的主公命他备了无药可医的剧毒,沉默许久,叹道,“我何尝不想放过小昭,只是软禁起来也好。一尸两命……他和我都不能回头了。” “你想多了。”穆尚真淡漠的声音打断了许梦山的回忆。明黄色的便服裹着他高大的身躯,透出一股杀伐果断的气势,“我只是在说,我多次放过洛向安,不取他的性命,乃是看在他生母的份上。” 许梦山只得应是,不敢再深究。 贺岚果然已经醒了,一头乌发还散乱地披着,只穿了一件外袍靠在床头。 “我告诫过他了,只是你这位许大人放不下大蛊师的旧事,也算是念旧吧。”贺岚扬起脸,冲穆尚真淡淡一笑,“你啊,这个自欺欺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穆尚真笑着摇摇头,坐下拉着他的手,“我不会因此降罪于他。许梦山自请去刺杀陈松,这事不过是他的一点念想,教他知道也无妨。” “齐王殿下还活着吗?”贺岚枯瘦的手指反握住穆尚真,探询地看着他,“我见张钰替你做事,这些日子姿态放得很低。你有用这些个事为难他了?” “身体这个样子,还整日里劳心劳力的。”穆尚真不赞同地摇摇头,“洛向安确实往外递了几次消息,但若说是替刘昭做事,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他顿了顿,有些感慨地叹息了一声,“小昭若真是怜怜,那我们穆家对不住他,让他在宫里挨了这么久。他幼时与我交好,后来又多方维护,我却要污他名誉,取他性命。事到如今,他已经长成了刘昭的样子,无可转圜了。刑场……他那时身体羸弱,生念已绝,这一遭就算他死了吧。” 贺岚垂下眼睛,薄薄的脊背弯起来,禁不住咳了两声。穆尚真扶着他重新躺下,听见他淡淡地开口,“你安排小竺留在樊城,是可以避开如今京城之祸。以后……如果有个万一,那位殿下但凡活着,总会想办法保她喜乐无忧。既然阿真还念旧情,就留一线吧。” 穆尚真知道刘昭在法场被劫走时身中剧毒,并不觉得他还活着,但也顺势点点头,抚着贺岚的头发,“好。” 贺岚清透的眸子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好像只是累了。他安静地蜷起来,默默地靠在穆尚真怀里。 白襄冷眼看着长老离开,用戴着指环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吩咐道,“给我准备车马,我现在就要回梁京。” 师父是因为被卷进宫中和蛊帮勾结之事才险些被灭口?这和他之前说的,男生女相,被耆老指为凶兆,好像不一样呢。编造这些话有什么用? 既然早就弄死了仇敌,还让我来做什么?白襄眯着眼睛想,故意把我支走,师父做的什么打算? 碧绿的眼珠冷冷地盯着地面,白襄怒火中烧,心道,我不必猜出你的目的,师父。 我要当面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