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恶魔就像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精灵去哪他跟到哪。

    自从那天和恶魔作爱过后，精灵没想过要和恶魔确定关系。精灵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会在想发生关系的时候爽快地打上一炮，做完就好聚好散，谁都不亏。

    可怎么跟恶魔说都没有用，恶魔依旧固执地跟着精灵。

    早晨，精灵都会在自己的门前看见一直新鲜的花，而且每天都不重样。就连地狱的黑玫瑰恶魔都弄来了，精灵叹了一口气，插进了瓶子里。

    追求精灵的人很多，简直可以绕城墙一圈了，可精灵还是喜欢由着兴致来。

    恶魔潜进了影子里，他知道精灵可以感知到他。恶魔每天都跟着精灵，看着各色的人来和精灵搭讪，精灵有时会和别人上床，可精灵总是把人骗上床狠操一顿，而且每次做完精灵都会离开。

    就跟上次和自己一样。

    恶魔不知道精灵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作爱不是要跟喜欢的人做吗？恶魔想不通。

    可精灵会和很多人上床，但他上次也和自己上床了，还很爽，是精灵说的那种舒服的感觉。在那之后恶魔也用手撸过自己的阴茎，用圆柱形的钝器捅自己的屁股，但总是不得要领，让恶魔难受地不能高潮。

    恶魔可怜的屁眼吞着温润的玻璃棒，明明好像捅到什么地方，可始终不能高潮，最后只能夹着玻璃棒用手摸前面，才能堪堪射出来。

    上次那种极致的疯狂的感觉，恶魔之后再也没经历过。他开始想象精灵用手环着他的腰，把阴茎插进他的屁眼里，他的屁股流水流个不停，精灵会笑嘻嘻地用手在他屁股上抹一把水，然后放到他眼前看并且笑他。

    恶魔在阴影里看着精灵上了一个又一个，他以为精灵会喜欢他，可现在看来，精灵爱着很多人，也可能是谁都不爱。

    恶魔还搞不懂这些复杂的感情，他只知道他喜欢精灵，但又不知道怎么追求精灵，只好每天跟在精灵后面。而精灵也好像默许了恶魔的行径，因为精灵根本和恶魔说不通，又赶不走恶魔。

    恶魔不知道精灵其实是故意在他面前上别人，以便于恶魔能够认清现实，可恶魔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鸡崽，直接黏上精灵不啃松口。不知道过了几个月，精灵终于感受不到恶魔的气息了，松了一口气。

    精灵觉得恶魔不会这么轻易消失的，那种来自地狱的异类盯上你了之后往往会跟随你到天涯海角。

    精灵知道恶魔经常在一个地方徘徊，仿佛把那里的一个垃圾桶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栖息在那里。可有次精灵路过的时候，发现好像已经感受不到恶魔的气息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脑子一抽就拐进了那个阴冷黑暗的小巷子里，看着恶魔倒在一堆垃圾的旁边，奄奄一息地吐着前不久吃下的东西，到最后连胆汁都吐不出来了。

    恶魔的口水流了一地，精灵皱了皱眉，把恶魔从地上捡了起来。

    精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大抵是因为恶魔身上有着一种他所喜爱的独特的美吧。

    精灵费力地把恶魔拖回了家，把恶魔扔进了浴缸里。洗完澡的恶魔也变得顺眼多了，精灵费了好番力气才把恶魔打结的头发弄开，在上面抹了大把的洗发液。

    精灵会问恶魔很多过去的事，他对地狱的景象很是好奇。恶魔有时会一言不发，但在精灵惑人的注视下还是全都说了出来。

    很多时候地狱是不对人间敞开大门的，不像是天堂那种可以随便进出的贱货，地狱只有在每个月的固定时间才能进出，而且只有达到一定水平的人才能撕裂空间。

    可当恶魔本来想回去，可他找不到地狱之门了。那时还稚嫩的恶魔把阿伦齐的话放做成了耳旁风，他不明白为什么人间的恶魔这么稀少，天使反而盛行，现在的他开始有些理解了。

    在人间的恶魔们会因为圣光而逐渐削弱力量，人类和天使勾结在一起，使得高位阶的大恶魔不能降临于世，低位阶的恶魔又不能从地狱之门里穿梭，而像萨斯菲尔这种有智慧的恶魔一旦收敛起了自己，便会被神圣所洗礼，一天比一天虚弱。

    恶魔说了很多过去杀戮的事情，听得精灵有些反酸。精灵有些心疼他，过去那个身上插满了利刃却又不得不继续战斗来活命的萨斯菲尔。那时候他的血应该流了一地吧，甚至是全身都是血。

    精灵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调教恶魔。

    他教会了恶魔使用刀叉，怎么优雅地进食。如何变得事故起来，怎样才能保护自己。而恶魔的通用语也在一次次叙述自己的故事中熟练了起来。

    “你是想一直住在我这吗？”

    “不行吗，我可以付房租的。”

    “我可不缺钱。”精灵扶额。

    “那我怎样才能继续住在这里，我可以给你讲故事的！”

    “哪有用故事来当房租的，”精灵被气笑了。“只有伴侣才会一直住在一起，我们可不是这种关系。”

    “那我们可以成为这种关系。”

    “我不需要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在一起的伴侣，我可不认为他会是你。”

    恶魔难过地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得到精灵的青睐，尾巴都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

    精灵忽然笑了起来，调笑道：“你的情绪变换也太明显了，像一只狗一样，失落的时候尾巴会垂下去，那高兴的时候尾巴会不会竖起来？”

    恶魔晃了晃尾巴，咽了一口口水，手握紧自己的衣服紧张地开口说：“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来试试？”

    精灵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向恶魔。他一手握着恶魔的尾巴，一手挑起恶魔的下巴，从下向上抚摸过恶魔的五官，最后攀上恶魔的角。

    “你好可爱，角都在紧张地打颤。”

    恶魔呆呆地望着精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精灵亲上了恶魔的嘴唇，撬开恶魔的嘴和他接吻。精灵在恶魔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松开了他，又轻轻在恶魔的嘴上亲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试试，不过，你要好好表现哦。”

    “我该怎么表现？”

    精灵摸向恶魔的屁股，在臀尖上打了一巴掌说道：“你不是想再来一次吗，看你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