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这么消失了…”恶魔很不能接受他所看见的一切，这发生的太突然了，而且戏剧性地在他们谈论这个事情的时候，那个可怜的精灵就消失了。

    “人类…毁掉了他的圣泉。”精灵强忍着内心的悲伤，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同伴在自己面前消散…愤怒与悲哀席卷了他的大脑，可精灵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不然会把恶魔和自己陷入不可挽回的绝境。

    “...Fuck　off！我这就把那群该死的人类全杀了！！”

    精灵死死抱住气急的恶魔，大声告诉恶魔不能冲动。恶魔的翅膀都张开了，在生命力与自然充盈的森林里恶魔变得狂躁不堪，他的魔力被压制地不能呼吸。很快，像是用尽了所有力量压制自己魔性的恶魔疲惫不堪地坐倒在地上，后背的精灵搂着他，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支撑。

    恶魔明白，自己爱人的愤怒不会比自己少，对方才是那个最想向人类复仇的。他绝望地缩在了精灵怀里哭了出来，虽然与那个陌生的精灵只有半天的交情，可敏感的恶魔仿佛看到了诘在他面前消散的未来。

    回到酒馆后的恶魔变得沉默了很多，他的大脑开始冷静下来，而且有很多东西他都没有搞明白。恶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已经三天了，精灵也只是给他送吃的进去，他也不明白恶魔到底在研究些什么。

    这天晚饭，精灵终于把明显不对劲的恶魔抓出了屋子，硬是拉着他坐下来和自己吃晚饭。

    “虽然我知道你不需要每天都进食，但是不休息一下的话你是会垮掉的。”

    “这种东西…以后再吃也无所谓。”恶魔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精灵的对面。

    “是我亲手做的，尝尝看。”精灵笑着说。

    恶魔眨了眨迷蒙的双眼，把这几天的疲惫甩出了脑子，拿起叉子插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在结束了晚餐后，精灵有些严肃地询问道。

    “我做了一个分身，帮我混进人类里面。”恶魔面无表情地说出惊世骇俗的事情出来。

    精灵挑了挑眉，示意恶魔继续说。

    “你放心，那个分身只是一个有着我意识的容器，他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会被我的思想影响。”

    “然后你把他放到哪里了？”精灵皱着眉继续问道。

    “那个容器本身就是一个学者，我让他去了皇家图书室帮我调查一些东西…我这几天就是在整理他找到的资料。”

    恶魔摆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出来。“诘，和我去地狱吧。”

    “唉？”这回轮到精灵愣住了。“为什么？”

    “我的使魔告诉我，人类的城里最近在发一些圣教的宣传手册，他们在大肆宣扬教会的信仰和意志。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森林的时候我被压制的很厉害，但我确实察觉到了恶意的味道。”恶魔喝了口红茶。“你知道的，我对恶意的感知很敏锐。那些集会上的神父对森林充满了不好的心思，可按理来说教会和森林应该不会起冲突，毕竟这两者都是同样的属性，并不会相互排斥…又不像我看天使一样。”

    “确实是这样…所以关于人类为什么要抓精灵这件事也充满了很多可疑的地方，人类本来一直对我们和天使很友好。”

    “那天你们告诉了我，精灵是魔力的聚合体，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是人类想用精灵来验证什么东西。就在昨天，容器找到了这个。”恶魔将自己的手抄报告推到了精灵面前。

    “关于魔力本源研究报告…这是？”精灵诧异道。“人类在研究魔力的本源？正因为我们是纯粹的魔力融合体…所以精灵才是最好的研究对象？这也…太荒唐了！”

    精灵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

    “这份报告，最后的签署时间正好是十天前，而且整篇报告并没有说研究对象是精灵，所以我才能轻易拿到手。元灵集会也是上个月才开展的，可在集会的最后一天，一部分的森林被不明原因的火灾毁掉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跟你像胆小鬼一样逃去地狱吗？”精灵无奈地说道。

    “不…诘，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搞明白精灵的体系的。”恶魔握住精灵冰冷的手。“我对魔力的组成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我们可以借助人类的研究。人类虽然很贪婪也很可恶，但是他们的学术确实要比我们强得多。现在教会在大肆拐卖捕捉精灵，我怕你会…”

    “你让我看着我的同胞们被人类捕捉，被人类做研究…然后把从他们身上剥夺来的资料再拿来用？别开玩笑了！萨斯菲尔，我知道你是个十足十的恶魔，从来只会利益最大化的考虑…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诘忍受不住，甩开了恶魔的手。

    “不是的，诘，我…”恶魔咬了咬下唇。“可是现在的你去又能有什么用？只能多给人类一个良好的研究对象。”

    恶魔想，既然对方觉得自己是恶魔，那就直接破罐子破摔好了。

    “现在能帮助你的只有我，如果我不支持你，那你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了。我甚至可以不顾你的意愿，强行把你带走，然后把你关在黑暗的地下。你知道的，诘，我比你强的多，我可以对你做一切你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且你无力反抗。”恶魔眯着眼，这幅样子倒是很符合自己的身份。

    “你！”精灵气急。确实，恶魔如果想和他动手，自己根本没有余地。精灵揉了揉太阳穴，他本事就是个很理智的人，诚然恶魔的方法可以说是最佳方案了，只是他要克服巨大的负罪感而已。

    冷静下来后的精灵接受了恶魔的提案，被恶魔咬着嘴唇。

    精灵摸着恶魔精壮的躯体，和恶魔亲热着快要扒掉衣服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Fuck。恶魔骂了一句，只能收起自己的尾巴穿好被精灵扒乱的衣服。

    谁大白天的来酒馆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