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宿命（2）

    艾德蒙离开后，家里的喧闹消失了。

    拉杰尔跟所有训练有素的A级奴隶一样，每天低着头保持缄默，在主人目光传过来的时候露出完美诱惑的表情，在主人不需要的时候如同一个被存放的家具。

    他长得好看，比艾德蒙软比艾德蒙年轻；会的花样也多，不像那个又紧又硬的屁股一样难操，还听话，不烦人。

    J叼着烟，看着拉杰尔跪的笔直的背影，但就是觉得没有艾德蒙左摊右摊的样子好看。

    “谁都看自家的狗好看。”qqq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他是周那组的调教师，全名的每个名字开头都是q，于是就用qqq叫他。他们组的风格跟周一样，规矩严明按部就班。

    “所以我看拉杰尔就是最好的。”qqq显得很得意：“我就跟你说我训的奴才乖，怎么样？比你的艾德蒙强多少？“

    “强个屁，一点意思没有。”J哼哼唧唧的死活不认。

    “哟，嫖过了就说没意思了？我昨天就出差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把他还给我？”q还在笑。

    “今天下午你来领人，我要走了。”J踢开了自己的箱子，他收拾东西总是收拾的一塌糊涂，只会把衣服往里面团。艾德蒙这家伙看着粗糙的不行，收拾家务却是一把好手，据他所说，他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太忙，他从小开始干全家的活儿，连妹妹的卫生棉条都是他去买的。

    J的衣服全是艾德蒙叠的，艾德蒙特喜欢在这种时候唠叨，问J是不是天生智残，J都会一边骂他一边理直气壮的吼：“老子养了奴隶还得自己干活儿？你去！”

    然后艾德蒙一边说是是是，一边在J的衣柜里塞一块香皂。

    这是他妈妈教给他的方法，如何在没有香水的情况下让衣物保持香味。

    J古怪的看着艾德蒙的省钱大法，艾德蒙则问他：“你妈没教过你？”

    “我家有钱。”J总是用这句话搪塞过去。

    J翻自己马甲的时候翻出了那块香皂，木质香味，也不知道艾德蒙从哪个购物网站上翻出来的。

    “你要回老家？”qqq问他。

    “老子是出差，每年三个月公干，你不刚回来？”J一边收拾衣服一边抱怨，整理箱子怎么能这么难？

    “你不是去意大利吗？你老家。”qqq问：“我听说你是西西里岛的黑手党，真的假的？”

    “哪儿来的鬼话。”J听着觉得想笑：“首先，我没有老家，只是在西西里岛住过，第二，老子不是黑手党，老子只是去黑手党家出差。”

    “喔？那你家里人呢？”

    “可能死光了吧。”J漫不经心的回答：“也可能卖到辉夜之城了。”

    “嚯——”q听着他满嘴跑火车发出了敬佩之心：“你是奴隶的儿子啊？”

    “谁他妈知道啊？我要能找到他，他不在我也把他送来。”J一脚把箱子踹上完成了自己的收拾工作，如果有东西没带他打算用信用卡解决问题。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信用卡刚刚被林锐的借条掏空，日常被他索取财物的弗洛伊德此刻也榨不出一滴汁水，他只能舔着脸问qqq：“那个……你还有钱么？”

    “你要借钱？你不是刚领了奖金么？”qqq有些疑惑的问：“你怎么又花光了？”

    “不方便带艾德蒙，把他送去寄养了。”J龇牙咧嘴的说：“他妈的弗洛伊德居然敢收我一个月十万欧，他是不是有毛病？”

    “呵呵。”qqq露出了活该的微笑：“十年工龄的调教师管一个月十万，已经算给你打折，你干嘛不送宿舍去啊？调教师送人进宿舍不是有优惠么？”

    “他不喜欢宿舍吧。”J有些迟疑的自言自语：“他以前在宿舍里好像没发生什么好事。”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qqq说。

    “我也觉得。”J提起了箱子。

    “我在说反话。”qqq笑了一声。

    “……”

    “祝你旅途愉快，J，我要不要没事儿去看看你落单的小宠物？”

    “你可以去，你敢碰你就死了。”J发出警告。

    “我的拉杰尔都给你操了，你怎么这么小气？”qqq轻轻笑了：“对了我好奇一件事，岛上都叫你J，你到底叫什么？”

    J有点儿不耐烦：“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你要借我钱。”qqq说的理直气壮。

    J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我就叫J。”

    “哈？”qqq完全不信：“你骗鬼呢，你驾驶照上叫什么？”

    “我真就叫J，我妈叫杰西卡，她拿自己的开头字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没驾照，没上过学，没有社会保障卡，不知道自己老爹是谁，没有姓氏。“J面无表情的说完：”你满意了？”

    “哎？“qqq发出灵魂疑问：“那你为什么是调教师，不是奴隶啊？”

    “因为老子牛逼。”J翻了个白眼。

    飞机从西西里岛的卡塔尼亚丰塔纳罗萨机场降落时，一排黑色的车在接他。

    接他的人是当地着名黑手党卡特亚家族的管家，卡特亚家族除了购买性奴以外，还买了大批职业杀手以及私人助理，与辉夜之城关系密切。当然，J是来负责调教家主所购买的床上用品，以及帮忙协助管理他们地下红灯区的。

    J这是第二次来，第一次前来的时候他还是个实习生，他见过卡特亚家主鹰一样的目光，打量调教师的表情跟打量奴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他将背挺直，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西西里岛熟悉的风景出现在窗外，他眯起眼，看着路上如织的游人有些出神。

    “听说J先生也出生西西里岛。”管家与他搭话。J点点头，他对这个地方有种溢于言表的排斥：“不算出生，只是住过。”

    “这样……感受怎么样？”管家笑着问。

    J看着管家身上的卡特亚家族徽章，把不怎么样四个字咽了下去，转变了话语：“还行。”

    车辆路过一个铺满了鲜花的广场，广场上有一个不大的喷泉。周围一圈是漂亮的商业街，无数游客在这里看海拍照，广场旁边还有一个乐队在随时奏乐，让这里的浪漫气息显得更加浓厚了起来。

    这个乐队至少存在了二十年，J小时候就喜欢在这里听他们演奏，这是他童年几乎唯一的乐趣。

    车辆从拥挤的人群中驶过，走向了一个狭窄的巷子，这里可以通向海边的卡特亚山庄，但却要路过大半个贫民窟。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管家的车被几个讨钱的男孩子拦住，他按响了喇叭，有些厌烦的想把人驱赶走。

    “嗨，没看清车上的徽章吗？”保镖下车去跟那几个小孩沟通，男孩子们嬉笑着还是不愿意散开，J看着管家尴尬的表情开了口。

    “都是小孩，不行给点钱算了。”

    “您很温柔。”管家对J点头致意，下车给钱。西西里岛的黑手党声名在外，但对于家乡人总是格外和善。

    所以他们受到了西西里岛的一致拥护，甚至比官方更有话语权。

    车辆继续开着，一个低矮的屋檐出现在拐角。贫民窟里大多都是老旧的砖石建筑，像这种爬满霉斑的房间也属少见。

    这个房子窗户破了，里面早就无人居住，一只金色毛发的野猫蹲在窗口，喵喵的对外叫着。

    一切物是人非，但他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J收回目光，他告诉自己，并不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