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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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骨身着大红宫服,头戴官帽,双手捧着一狭长髤饰匣子,恭敬求见高祯。 高祯此时陪着陈鸷打完马球,浑身热汗,正要沐浴,一听高骨来了,立刻喝退寺人,将高骨请进来,并掩人耳目关闭窗门。 “可寻到什么!”高祯压低声音道。 “有,”高骨双手呈上匣子,高祯迫不及待拿过来打开看,随即身形一滞。 匣子中东西不多,一条火羽坠饰,一盒胭脂,一根长长的金针一般的簪子,上面缀着绢花珠玉。 “如义父所见,这些都是儿臣在犀天子寝宫中搜出的可疑物件,这胭脂没有用过,其中含有少量砒霜,偶尔用看不出异样,但日积月累的涂抹便会毒入骨髓,这簪子上的绢花,也淬有毒,只要不日日戴,便可无忧,”高骨跪在地上汇报所见所查,这些东西除了火羽坠饰,都是女子所用之物,给谁用?答案不言而喻。 “哼,无忧?”高祯将匣子扔到奏案上,里面东西丁零当啷摔出来,高骨赶忙低下头。 “天杀的陈鸷!居然敢背着孤做这些肮脏手脚!下毒!?孤真是小看他了……” “犀天子向来耽溺玩乐,不理朝政,儿臣以为,犀天子如此这般,是有人背后指使……”高骨斗胆道。 “哦?你听到什么风声?” “老相国常央,虽一直在家中抱病不出,但儿臣的手下却常见有人出入其府邸后门,儿臣以为……常央并未患病,只是躲避义父锋芒,背地里一只在与犀天子勾结!” 高祯听罢,朝堂之上虽然大部分都已被收买,可还有一部分老不死的啃不下来,这几个老不死的都是往届犀天子的功臣,因着数目不多,年事已高,所以高祯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可如今看来……不得不连根拔起了。 可高琼还未怀上第二个孩子,陈放如此痴傻,倒是个合格的傀儡,但若是生不出健全的男婴,待到自己百年之后,这大好河山不还是拱手让人? 高祯烦躁的一甩头,看到地上扔着的胭脂与金簪,虞苏说的对,自己杀心太盛,惊动了陈鸷,高琼不可能再怀孕!看看他的所作所为,这个天子……不能留!!! 但是在此之前,高琼还是要怀一个,无论是谁的孩子! 高祯在脑中快速的盘算,最终拟定了一条毒计。 “你将这些东西都放回原处,莫要惊动任何人,嗯……”高祯想了想;“奚豹这狗囊还在佐州?” “在,明日便离开。” “离开?去哪!?回郢国还是去战阵!”高祯忽然咆哮道,高骨吓的连连磕头。 “他明日必须奔赴战阵!否则,你便提他人头来见我!奚家都死光了,他何来嚣张的底气!!” “是,儿臣领命。” 高祯还是觉得心中不痛快,一气之下踢翻奏案,撞翻一旁的铜灯。 高骨瑟瑟发抖,急忙收拾地上的胭脂盒与金簪等物,匆匆离开。 将这些东西归置回原位,高骨换上常服箭袖,背着环首刀离开了延元宫。 他并未去找奚豹,而是先去虞望所在住处,他预感得到,接下来事态会不受控制,他在此之前要将虞望安顿好,最好是送他出城。 可如今天下大乱,哪里还有安全之地,或者……将他送回雄布勒玛?不行……他们一家是霜勒逃奴,送回去等于羊入虎口! 高骨不怕赴死,却怕虞望受难,具体该如何安置一事恼的他焦头烂额,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虞望所着宅邸的门口。 巧的是,此时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有一着深衣的高壮汉子从舆中下来,试探着要去叫门。 “公子要找谁?”高骨心里一惊,生怕是被有心人盯上,急忙上前询问。 那男子回头,高骨一愣,竟是奚豹! 奚豹今日修了面,带着黑纱冠,着一身灰黑袍,却掩盖不住一身鼓胀筋肉。 奚豹来这……啊,高骨明白了,他是来找虞牙的!果然还是让他寻到了这个地方。 “……是你?”奚豹眉头一皱,他见过高骨,三年前攻打宵州与吴党时,此人影子一般紧跟着杨铎,被他瞧见过几次,因为有一张异目人面孔,所以印象颇深,后来归降高祯,偶尔在佐州见过,听闻他是高祯义子。 “君上,”高骨按照礼制,向奚豹施礼,如今奚豹是郢伯。 奚豹上下打量了他;“你来这做什么?” “寻人。” “谁!”奚豹眼睛一瞪。 “属下劝君上……还是快快奔赴程国,以免惹得阵侯不悦,”高骨并不怕他,反倒有些可怜他。 然而奚豹并不理会,他仍纠结道;“这里面……是谁!” “是属下的内人,虞望,”高骨道。 奚豹想了想;“虞牙的内弟?” “正是。” 听了这话,奚豹脸上的反感淡了些,仿佛看向一个同病相怜之人,这目光拉近了些许二人距离。 “君上……属下与您道实情吧,”高骨看奚豹仿佛软硬不吃,便想着换个方式;“虞牙如今不在这里,没有人希望你们见面,他们怕君上会杀了虞牙,再自我了断,而虞牙也无颜面再见君上,既然已经保全性命做了郢伯,属下劝君上……” “谁说孤会杀了他……”奚豹反问,原本的反感已荡然无存,此刻他不再是郢伯,也不是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将,而是被挚爱拒之门外的可怜人。 “三年了……他未曾与君上见面,是他心中有愧……” “你见过他?”奚豹忽然想到,眼睛一亮。 “有过几面之缘……” “那他……”奚豹的话戛然而止,仿佛想问,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口,思忖再三,他还是闭了嘴。 “属下可以通过内人与他传话,若是君上真没用杀他的意思,可以让他们兄弟自己商量,说不定……虞牙便能想通。” 奚豹明显动了心思,可转念一想,他怀疑的望向高骨;“可是高祯命你如此说?” “不是,”高骨果断否认;“虞家人……善于攻心,你我皆是他们的飞蛾罢了,既然要扑火,也要找对地方扑。” “既然你如此明白,还往里冲?”奚豹指着红漆木门问。 “病入膏肓,无药可医,”高骨叹口气,仿佛认命。 奚豹听了,讪讪一笑,他只以为高骨仅是高祯的一条狗,谁想居然与自己同病相怜,不由得有些惺惺相惜之心。 “那……虞牙真不在里面?” “君上若不信,可与属下一同进去查看,”高骨说着便要去叫门。 “信你了,”奚豹一摆手,神色些许沮丧,转身回自己马车中。 “君上!”高骨忽然叫住奚豹;“属下还有一事。” “讲,”奚豹撩起帷幔。 “君上可要奔赴程国?” “你有何事要嘱咐?”奚豹反问。 “阵侯对君上迟迟不肯上战阵已有怨言,如今事态日趋严重,希望君上以大局与个人安危为重,莫要再拖了,虞牙之事,就请交给属下来办吧。” 奚豹叹口气,最后看一眼红漆大门;“高祯……可是让你来敦促孤,若不从命,便杀了孤?” 高骨并未回答。 奚豹看向高骨,面无惧色;“虞牙……是霜勒人吧。” 高骨点点头。 奚豹微微探出身,压低声音道;“他们一家都是霜勒人,你觉得,霜勒人会杀霜勒人?” 高骨面上不动声色。 “你是异目人……有天然的优势,”奚豹似乎想点破什么,却终究是没说,别有深意的看看高骨。 高骨听的似懂非懂,无错的望着奚豹,然而奚豹转换了话题;“我今日就奔赴程国,此役前路险恶,劳烦乐府令大人尽早安排我们见上一见。” 高骨答应下来,奚豹没有作别,拉下帷幔便走了。 奚豹说到做到,他的确没回郢国,而是唤了手下将领,率兵齐聚程国,与阵军汇合。 然而待到他去到程国为时已晚,宵州已被霜勒人攻下,他并不急着冲阵,而是先问阵国将领先下情况,得知了霜勒人的黑虎精传闻后,奚豹不屑一笑;“看来这是一场虎豹之争?” 奚豹一来,阵军腰杆也直了,跃跃欲试要抢回宵州,然而奚豹却迟迟不肯出兵,屯扎之后甚至不操练兵将,整日无所事事,阵军将领问其何时冲阵,奚豹也只是不耐烦一挥手。 因着知道奚豹是有真本事的人,便无人敢上前催促,眼睁睁的看着霜勒人霸占着宵州,最终将之付之一炬。 因着之前打沛州尝到了里应外合的甜头,此次宵州一站,吉偈央木故技重施,再次派遣杨炎芳蔼带中原人入城,蝉予也在其中,只是这次不大顺利,守兵敏锐察觉最近的流民中少壮居多,便一声令下关上城门不肯开,并且严查外来人口,好在此前不少其他州的难民流落至此,人流混乱,蝉予和杨炎芳蔼住在罪徒宅邸,顺利蒙混过去。 入夜,这些人趁着夜色爬上东城门城墙,将巡夜驻兵一一割喉,尸体扔下城墙,接着抛下绳索软梯,陆续将霜勒精锐步兵接上来,人数足够后,便杀了看守城门的驻兵,成功将东城门打开。 此行经惊动了城中阵军,双方在东城门口爆发大冲突,不甚宽敞的巷道一时拥挤不堪,高举的白刃与不同语言的叫骂混杂在一起,腾起冲天猩红血雾,血肉横飞。 城中守军不肯退让,城外入侵不肯松口,这一场巷战一直到天明也未停歇,乌额玛看事态不乐观,便带人围堵了其他大门,用四台冲车齐齐攻打南城门,硬是撞出一处破口,接着霜勒骑兵蜂拥而至,从后方偷袭了东城门的阵军守兵。 待到晌午,终于是平息了这场长达越六个时辰不间断的巷战。 这是目前为止霜勒人遭遇的最久的一次不停歇战阵,这一役的死伤高达数百人,俘获城中数千守兵,木图克在此役身受重伤,手下能调兵的干将,除了杨炎幼清外仅三人存活。 但无论如何,宵州是打下来了。 杨炎芳蔼也受了伤,躺在霜勒人征用的卿族宅邸之中,虽然杨炎芳蔼的伤处已经被老兵包扎妥当,可蝉予仍旧不放心,要去找医官来瞧。 如今宵州的大街上,除了部分罪徒敢外出,剩下都是疲惫的霜勒兵卒,受伤的人躺在阴凉之处呻吟,懂得医术的四处奔走照料,蝉予茫然走了一阵, 并未有任何头绪。 不知不觉,他便来到了西城门,这里有数辆马车排队出城,是城中卿族想要离开,此时吉偈央木人在宵州行宫之中,无暇顾及其他,他们想趁此机会贿赂守卫出去。 “蝉予!!”乌额玛从转角处出现,她骑着马,带着数名勇士喊住他;“你在这做什么,你姑姑的伤可好了?” “乌女,”蝉予施礼;“我正在寻医官,想给我姑姑看伤。” “医官?这有?”乌额玛望了下排队的马车,数量不多,一一检查过去耗时应该不多。 “不知,乌女是在忙什么?” “我听纳刺哈说,看见有一队训练有素的男子往东边去,我怕是生还的驻兵,所以带人来追,不管这些了,先看看这马车之中可有你说的人。” 蝉予看乌额玛指使手下上前盘查,心里松口气,乌额玛虽脾气暴躁,但为人义气果敢,说到做到,是个值得结交之人。 乌额玛见蝉予对自己露出笑容,心中一跳,竟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他;“那你……” “啊!!!!” 还没等乌额玛说完,前面负责盘查的勇士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其余人循声望去,是最前头的一辆马车中,伸出一把利剑,穿透了那个勇士的胸口。 这一剑下去,那马车中的人知道犯了大错,竟拉动缰绳,冲破了霜勒人阻拦,往外逃。 这事蝉予和乌额玛看在眼中,自然不会放过他,二人翻身上马,带上人便追,其余守兵急忙竖起长枪,拦下后面的马车,禁止他们趁机逃窜。 逃蹿出去的马车看似朴素,可马是好马,竟跑的奇快,蝉予不得不夹紧马肚,甩开马鞭紧追不舍,他直觉这辆马车有大问题。 乌额玛紧随其后,好在带了弓弩,她口衔缰绳,上好利箭,直射入马车舆中,蝉予离得近,听见里面有惨叫,可这还是不够,那马依旧不停,且四匹马并进,速度耐力惊人。 可恶……这车中是何人!? 乌额玛身后有善弓箭的勇士,那勇士拉开铁弓,箭簇逆风射出,稳稳地刺在一匹拉车马的屁股上。 那马受伤,失声惨叫,马车瞬间歪斜,眼看就要撞向蝉予,乌云赶紧降速躲闪,蝉予不肯失去追上马车的机会,干脆再现猛虎扑食的技能,一跃跳上马车,一手紧抓窗棂,一手探进去,双脚险险踩在车轮上的耳上。 车中人明显不简单,对着蝉予伸进去的手猛刺,但他低估了蝉予的耐受力。 蝉予咬紧牙,顺势抓住了那人手腕,顺窗户钻了进去。 这一举动让后方的乌额玛震惊了,因为紧接着,那马车因为马匹受惊,开始动摇西晃,其他马也被牵连,而速度又降不下来,紧接着赶车的车夫被甩到地上,整辆马车失控。 不止乌额玛震惊,蝉予在钻进去的瞬间也震惊,他没想到,苏合香居然在如此意外的情况下包围了他全身。 那舆中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苍白,昏暗,还有熟悉的能催逼下眼泪的苏合香。 蝉予趴在舆中的席子上,那人被自己带倒,他身着白衣,披散着乌发,有些狼狈,回过身,是一张略显消瘦的脸,丹青妙画的眼中充满震惊与愤怒,眉毛斜飞入鬓,毫不畏惧的与蝉予对视。 蝉予愣在当场,几乎忘了喘息,这一刻似乎回到了几年前的太子府门口,那时候,谪仙一般的人忽然降临至面前,引得他一眨不眨仰视,不同的是,此时心情比第一次遇着他还要惊喜,还要心悸,甚至悲怆。 蝉予浑身僵硬的爬起来,瞪着眼睛盯着他看,生怕是自己的幻觉所致,一眨眼,他便要飞走。 那人也没想到面前之人是蝉予,相较于蝉予的痴缠与失魂落魄,他更有几分咄咄逼人。 “松手!” 蝉予仿佛被吓到一样,立刻松开了手,可随即车身开始剧烈晃动,二人竟在舆中飞了起来,蝉予顾不得其他,伸长胳膊将他拉入怀中,死死护住。 “蝉予!!蝉予!!!”乌额玛冷汗下来了,她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被受惊的马匹掀翻,硬是连转了两圈,摔到在草坡上,又顺着坡度翻滚进沟里。 乌额玛赶紧下马,带着勇士们跑下草坡,等他们离近,那车已经烂的没样了。 “快找人!!!”乌额玛歇斯底里,率先去抬残破的车身,其他人赶紧帮忙,七手八脚的硬是将马车抬起来。 在一块沾着血迹的帷幔下面,乌额玛发现已经昏过去的蝉予。 他紧闭双眼,身体拱起弯曲,头上臂膀上都是被砸出的伤痕,怀里牢牢的抱着一个白衣公子,他仿佛被震晕了,除了露在外面的手有一处划痕,这公子其他地方丝毫未伤。 蝉予用自己的身体护他周全。 他是谁? 乌额玛伸手去探蝉予的鼻息,神魂这才归位;“去……把他俩抬起来,抬回城里,叫,叫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