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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敲门。我从床上翻下来,连滚带爬地去开了门,是亨特。宿醉带来的反胃和头晕的感觉和门口亨特的脸联系在一起,后来我每次看到他都感到微妙的恶心。我的胃在一阵一阵地抽搐,急不可耐地要把门关上,他却伸手来挡了一下,手里夹着一封信。 “你的房东敲不开你的门,竟然找上我来了。”他说。 我从他手里接过信,把他的手推出去,关上门。 “喂!” 他在门外嚷嚷着,而那时候我扑在水池边上,把昨晚没消化完的那些东西通通吐了出来。 这天以后,亨特开始经常出现在我眼前。有时候我在厨房洗碗,会看到他遛着狗从外面经过,他那一头橙红的卷发非常显眼,远远看去,好像一只狐狸路过草丛。 有一次,他敲响我的门,说:“我家没有咖啡豆了,你能请我喝一杯咖啡吗?” 我用食指戳着他的胸口,恶狠狠地把每个单词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我跟你没有好到这个份儿上,亨特。如果你下一次再随随便便拉开我的栅栏,我就一枪打烂你的脸。” 亨特挑了挑眉,握住我的手腕,张嘴把我的食指含进嘴里,咬了一下才松开。然后他放开我的手,我看着食指上一圈牙印,毫不犹豫地朝他的脸挥出一拳——被他接住了。他抓住我两边手腕,半推半挤地把我按在墙上。 “嘿!”我说,声音很大,只是听起来效果不尽人意。 “酒馆的老板告诉我,你老婆好几年前就跑去俄亥俄了,”他凑在我耳边说,“这么多年,你这个漂亮儿子把你看得紧紧的,你不寂寞吗?” “滚。”我说。 亨特叹了口气。他捉着我的手,把它探向他的裤子。当我碰到一个硬的东西,我的脸都憋红了,但是张开五指触碰它,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枪的形状。 “你想猜猜看吗,保险栓开了还是没开?” 我盯着他,那副表情大概很是惊恐。 “好孩子,”他说,这个词恶心得我一哆嗦,“如果我现在放开你,你会给我一杯咖啡,对吗?” 我看着他,还有他那双讨人嫌的绿眼睛,让我想到佩特拉眼睛的颜色。我违心地点了头,他缓缓松开我。 我立刻抽回手,甩了甩手腕,他的手搭上口袋里的枪。我嗤了一声,忽略后背发毛的感觉,转身去泡了两杯咖啡,然后我们坐在客厅里。 “轻松点,”他说,“干嘛臭着脸呀。我只是想和你搞好关系嘛。” “我不知道什么关系能靠手枪来建立。” “没有吗?你又不是没摸过我的枪。”他促狭地说,语气本身就很下流。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他笑起来,作举手投降状。 我警告他布彻尔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回家了。他听完琢磨了一下,说:“全世界会怕你儿子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 我冷笑一声,没有搭腔。 每个人的口袋里都可以有一把枪,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懂得如何拉开保险栓。不是谁都敢开枪,射杀动物和射杀人也完全是两回事。 你怎么知道你隔壁住了一户什么人? 他无视了我的沉默,自顾自地环视我的房子,突然说:“你不信教。” “我只在摔倒的时候喊上帝。”我说。 他听了大概觉得很有意思。过了一会儿,他问我:“那你在抗拒什么?” “什么?”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有很多。” “没有什么‘我们’。”我指正。 “拜托,别摆出老学究的样子来,”他说,“你知道芝加哥有多少人?那些走在街上的男人,你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异常。但就是刚刚也许和你擦肩而过的那个,他更喜欢他女朋友的父亲。” “那不关我的事。” “是吗?”亨特说,“那你儿子呢?” 我没说话。布彻尔,他呢?我进过他的房间,看见他还把我的年轻时候的照片压在玻璃桌板下面,旁边是报纸上剪下来的佩特拉的笑脸。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把我的照片和死人的照片摆在一起,让我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有的人会杀死自己的爱人,有的人会杀死自己的仇人,我不知道布彻尔怎么定义佩特拉。我宁愿相信他只是一时冲动,就像他这时候把我作为性幻想的对象,无论如何,都会过去的。 “他只是年纪还小。”我说。 亨特看着我,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把杯子轻轻搁在桌上,然后哈哈大笑。他好像一张刻满了笑声的唱盘,单调的讽刺的笑声源源不断地传出来。 我非常恼火地打断他,然后就像他来时那样,用枪顶着他的腰,把他赶出我的家门。左轮的枪口正对着他,这个红头发的疯子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为什么这么严肃啊?” “无论我跟你发生过什么,”我说,“我都跟你不是一路人。别像个迫不及待要找玩伴的小孩子一样,蠢货。” “你当然可以不承认,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一点儿也不生气,他说,“你跟我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你骗到了一个肯为你生小孩儿的倒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