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看到萧乾用弯刀劈碎了巨石,小喽啰们不敢再拦,急忙窜开,躲在雪地后方不敢出声。 “萧乾.....”没有了旁人的干扰,秦霜走近两步,微张薄唇,抖着话音轻唤道。 “呃啊——!滚、开.....!”癫狂中萧乾握刀的手腕一震,瞳孔里有了些许挣扎,但那缕清明仅一闪而逝,似是在告诫秦霜不要继续接近自己。 “萧乾,你冷静下来,看着我。”对他如修罗般的面目毫不畏惧,秦霜仍走近了一步。 “不.....不要过来、别、过、来!”萧乾浑身不停地抖动,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转瞬便能咬碎人的咽喉。 秦霜却不怕他,虚澄的雪光里,身边的雪光在空中游离,他面向缓缓伸出手,缓声道:“萧乾,看着我.....抓住我的手。” 正经受撕痛的萧乾眼中掠过了茫然之色,飞雪滚滚下,他慢慢地抬起手,眼看就要碰到秦霜的指尖。 这个刹那,他耳边忽然响起了刀剑割裂皮肉的声音。 杀了他——! 杀了他们——! 杀光所有人——!他要报仇——!报仇——! “啊呃——!”萧乾的手痛苦又扭曲地缩了回去,接着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提刀割破了秦霜的左臂。 “呃.....”秦霜捂住手臂上的伤口,发出声隐痛的闷哼。 血一滴滴淌在冰雪上,刺目的犹如燃烧的火焰。 “萧乾.....你......呃!”那赤红弯刀的刀刃本就锋利,在严寒的雪中更锋芒逼人,剑气和刺骨的冰冷沿伤口钻进身体,让秦霜的眼前有些发黑。 “秦、霜.....”嗅到腥甜的血腥味,萧乾的动作一顿,黑漆漆的眼逐渐变得清明。 伴着一声声的轻喊,周遭血淋淋的场景开始退散,他睁大双眼,终于看清了站在眼前的人。 秦霜的衣襟十分凌乱,鸦色长发也湿乱的服帖在双肩上,这样的他,在萧乾眼中有些狼狈,却依然明艳动人。 “萧乾.....握紧我的手。”看见他变化的眼神,秦霜不顾正血流不止的刀伤,又向他伸出了手。 明彻树影,离离群山之中,有这么一个人,踏着风雪不理严寒向他奔来,无论是苍山负雪,还是素麟猖獗,都不值得一提了。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只听“锵”的一声,萧乾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剑,牢牢握住秦霜的手,将人一把拉进了怀里,连带着毛绒绒的氅衣,紧拥在胸口。 “我不是说,外面风大雪冷,不许你出来么?”他脸上的杀意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乱糟糟的心动。 “你.....好点了么?”秦霜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抬手环住他的脖颈,用往日最平常不过的语气问道,只是他绯红的脸庞,出卖了内心的悸动。 “嗯,好多了。”萧乾捏住他破碎的衣袖,埋首在他的胸口,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锁骨上,忽然哑声道:“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秦霜的脸色红透了,忍着手臂的疼痛立即推开他:“你,你胡、胡说什么!” 混蛋.....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那种害羞的话。 “呃,头疼,还是好疼。”看到他退远了好多步,萧乾又按住脑门,沉声嚷嚷着。 瞧他一脸痛苦的样子,秦霜有点纠结的皱起眉,既迟疑又担忧,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管他。 “萧爷!萧爷您没事吧?!”这时围观的兄弟们见“事态平稳”,急忙一股脑的跑上来,又是给萧乾递刀,又是取出手帕给他擦汗,那待遇活像在伺候一国之君。 秦霜远远地看着,咬紧下唇,心说早知道就不管他了,让他痛死算了。 他心里来气,转身就要回房,可刚走出去两步,却听背后的小喽啰大喊:“萧爷!您怎么样了?!” 秦霜一心往前走,对身后的惊喊充耳不闻,心想依照萧乾那强壮的身板,应该没什么大事,他此刻更应该担心的是血流不止的自己。 如此想着,忽地听到萧乾所站的地方“轰”的一声,再回头望去,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经白着脸,倒在了地上。 卧房里温柔的呛着香,檀香袅袅,更有药香。 秦霜坐在床榻上,手持细长的针灸,凝视着盘腿坐在前方的男人,带着点羞赧的小情绪道:“把衣服脱了。” 萧乾没有半分犹豫,三下五除二的脱了氅衣和亵衣,露出挺拔坚毅的脊背。 因长年习武,他的身体看上去很壮,却并非是武夫那种粗犷的壮,而是独属于他的精悍与阳刚,充满了男性的性感。 为施针方便,床边点了灯,朦胧旖旎像在天宫,眼前是带着细碎光晕的漩涡。 那些碎光照在秦霜绯红的脸上,好看的像熟透的蜜桃。 “坐好,本王要施针了。”他敛起薄红的丹凤眼,严肃的说道。 “没有想到,你竟也会医术。”萧乾坐的笔直,麦色的脊梁随呼吸起伏,有力又沉稳。 秦霜正在施针的手停了半晌,他用纤细的手捻住针,轻声道:“唐莲.....是因为本王才被毒哑的。” 这句看似与眼下无关的话,却像在萧乾心里投进了巨石。 “他被毒哑后,我便开始学医,翻看各种医书,想找到能治他的法子.....” 想到唐莲单纯稚气的面容,秦霜明媚的丹凤眼中似蒙上了苍暝的暮色,有点失落,还有更多的担忧。 “只不过事与愿违,我翻了近六年的书,却还是找不到.....能救他的办法。” 他的语气很平静,零星断续,但在萧乾听来,满都是隐隐的哀伤和辛酸。 以这个人较劲执拗的性子,不难想到,他曾在多少个冗长孤冷的夜晚,独自一人坐在灯下,对着一本又一本的医书细看,先是怀揣着如火的希望,又要面对无尽的失望和黑暗。 “好了,一刻钟后才能拔针.....不许乱动。” 把最后一根针浅浅的刺进萧乾的脊背,秦霜抽回手指,垂下眼眸,不再看男人强壮的身体。 “你的伤还疼么?”萧乾忽然沉声问道。 秦霜闻声轻轻扯着手臂上的棉纱,抿起薄唇回应:“还好......” 虽然听他说还好,萧乾却是不信的。 他那把赤红色的弯刀乃是梵音寺伽裕大师,那和尚老头打造出来的宝刀,这刀是用千年燧石打造而成,刀体狭长、刀身弯曲,削铁如泥,几乎是一出鞘便要见血,因此染上了许多寒气和杀气。 这样的一把刀,就算是轻轻剐一下,也要疼上七八天,莫不要说他使出三分的力道砍到了秦霜。 小笨蛋一向怕疼,这次却故作出无事的样子,是怕自己自责,还是担心吗? “让我看看。”想来想去,萧乾沉着脸转过身,抬手就握住了秦霜的肩膀,要脱他的衣服,还不许他反抗。 “萧乾,你干什么.....你不能动的,你住手......”因手臂上有伤,秦霜根本没力气挣开他,两三下就被男人按倒在了床上。 “别动。”萧乾哑声呵斥着,面色十分严肃,伸手慢慢掀开了他雪白的衣襟。 “呃.....啊!”衣衫被揭开的一瞬,沾起了几缕血丝,有点粗糙的布料磨过刀伤,让秦霜疼的浑身颤颤巍巍,死死咬住了下唇。 看见他黏连渗血的伤势,萧乾恼怒的皱起眉,抬眼厉声道:“出血多成这样,这还叫没事?你是要等血流成河才觉得有事吗?” 秦霜面带细汗的靠在床旁,原本想反驳他的话,可看着萧乾含满乱七八糟情绪的双目,却止住了声音,就用那双水波横流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生的极白,肤色宛如暗夜的月辉,又透出浅浅的薄红,与一头及腰的青丝相衬,姿色分明,端庄无双。 萧乾被他看的心中发紧,喉咙有些痒,情不自禁的放轻了动作,为秦霜换掉染血的棉纱,又细致的上了药。 这个过程中,尽管疼的面色发白,双唇发抖,秦霜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痛呼。 他远比萧乾想象的更坚韧、倔强。 “把嘴张开。”凝视着秦霜前额上的汗水,萧乾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糖,剥开糖纸,把糖递到他的唇边。 又把他当做孩童来哄.....秦霜又羞又恼,他想推开男人的手,但很快就被糖果的甜香吸引,百般无奈,只有张开嘴,含住了那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