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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很多人已然忘记了。 可令房遗爱心惊的是,他忽然想起那窦奉节不知何时悄声无息的“病”死了。 现下回忆起来,绝对是在杀奸夫后没过三两年内。 若真是皇家下的手,李治知道也不奇怪。房遗爱倒吸一口凉气,他试探李治也是因为,若是等这晋王继位,他提前烧冷灶,混点功劳,然后请求李治让他答应自己和高阳和离……他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啊。 房遗爱内心哀嚎。 他不死心继续追问:“看来殿下是不赞同公主和离了?即使……公主活的不快乐?”他咬牙从公主的立场上说。 李治眨眨眼,喝完水奇怪地瞥他一眼道:“都说了,大唐没有和离的驸马。从未开过先例啊。” “……” 房遗爱神色灰败。 李治狐疑,他迟疑地问:“姐夫,该不会你是想和——”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房遗爱的意思,但心里也不是很确定。 李治久待深宫,被李世民保护得很好,根本不清楚房遗爱和高阳公主之前在甘露宫闹出的事。 “你想多了哈哈。我就是随意跟你闲聊。”房遗爱打着哈哈,正好此时外面李承乾叫人过来,房遗爱急忙溜掉,回了东宫。 哼,晋王绝对想不到他错过了什么人才! 房遗爱满心委屈和愤怒,等到了东宫,他忽然抬头对李承乾道:“殿下前几日问臣的事,小臣此时有答案了。” …… 第17章 黑化心机房二 李承乾闻言挑眉,他颇感意外。 房遗爱对他的避之唯恐不及他感受的很深刻,无缘无故一夜之间这么大变化,让李承乾心里起疑。 他不动声色,正要询问,可恰巧这时长孙无忌带人找过来了。 长孙无忌是太子亲娘舅,李承乾不会当真会让位高权重的舅舅真行礼,早就上前强制免了他的礼节,倒是后面跟着的大理寺卿规规矩矩的揖礼,太子坦然受了。 “舅舅和孙寺卿来此,可是为了晋王中毒一案?”李承乾问。 长孙无忌先说话:“太子,我是另有要事。”但他并未继续说下去,反而眼神瞟向了房遗爱。 李承乾皱眉,房遗爱刚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憋回去了,他见机撤退,告假说要回房府。 可李承乾拦了他,说待会儿去找他。 房遗爱皱着一张脸,只能先回典膳局候着。 长孙无忌目睹一切,面色黑沉,这时大理寺卿孙伏伽先说了案情进展。 孙伏伽乃是大唐首位科举状元,心思缜密,聪慧自持。 他呈给太子的案件卷宗里面有理有据,只是“凶犯”到底还是东宫的采买懒惰贪钱,以次充好,居然私下倒卖皇庄产出供应的秋葵,东宫所用反而去长安城的西市买那些农家私卖的野菜,以致于让曼陀罗不小心混进了秋葵中…… “孙寺卿,这结果你信吗?”李承乾冷笑,合上案宗。 “太子戒怒。”长孙无忌劝慰,转过头也是语气责备对孙伏伽道:“寺卿还是要加紧追查幕后黑手,这事圣人很是震怒。” 毕竟晋王中毒,险些丧命,况且明眼人都知道,说不准这假秋葵是给太子预备的,背后主谋不得不查。 孙伏伽很有压力,口中称“喏”,一脸愁容的回大理寺。 长孙无忌则在东宫待了许久才走。 等太子有空的时候,房遗爱已经在典膳局快睡着了,还是新调拨过来的厨子做了一盘蟹黄豆腐唤醒了他。 房遗爱很愉快地笑纳了这盘菜,这时已经夕阳西下,李承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房遗爱抚着肚子转圈圈。 “积食了?”李承乾一脸嘲笑。 “殿下。”房遗爱清咳了一声,故意一脸好奇地问:“您让我等着,是有事吩咐吗?” 闻听此话,李承乾颊部肉一抽,他凝视着他,似乎是看透了房遗爱漂浮不定的内心。半晌他道:“罢了。你先回府,等想好再来东宫。” 李承乾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这是……真气着了?不管他了?! 房遗爱之前一时冲动,被长孙无忌打岔后,回了典膳局就后悔了,这才有了对太子出尔反尔之事。 房遗爱知道自己做事不地道不利索,可他就是很担心自己的“命运”和“前途”啊,当然还有和离那事。 抬头默默望着太子消失的背影,被放任的房遗爱,这刻真得了自由后,心里面反而若有所失。 …… * 晚上归家,房遗爱坐在房府的书房里,拧眉凝思,一动不动好久,唬得小七偷偷去卢氏那里打了小报告。 卢氏担忧地急急过来。 “二郎,可是太子那边为难你了?” 卢氏一直很担心在东宫的二儿子,太子可不是那么好侍候的,在她心里比公主更难。 ——真是委屈了二郎,命真苦啊唉。 卢氏叹息,心疼房遗爱不已。 瞪了奸细小七一眼,房遗爱无奈,只好转移话题,忽然提起房玄龄今日似面色心情不好的事。 “还不是那长孙无忌,简直是欺人太甚。”虽然房玄龄在家不怎么谈论朝廷之事,但他今日亦实在气得狠了,回来就在书房里写“忍”字。 卢氏哪里能不关心,稍微一打听,原来是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在朝堂上互怼了起来。 房玄龄是个办事认真的,也不贪利益的,自家相公才华不容置疑,所以一切都是那长孙无忌的错。 房遗爱听了这事,想了半天。 提起长孙无忌,他就想到了宫中的晋王。 他之前在太子面前反悔,也是想着先回来冷静一下,晋王那边还是可以再考虑一下。 可房遗爱心下细琢磨,却又觉得即使他投靠晋王,或者只在家龟缩做个纨绔,但前路亦是十分渺茫。 如果一切按照历史之路发展下去,晋王李治上位必然会被当今安排托孤大臣,那长孙无忌和诸遂良自然占据上位,而他们房家和长孙家那一派水火不相容,当今陛下李世民在时还好,不在了……说实话,房遗爱不觉得长孙无忌会对他心慈手软,关照有加。 除非,他阿耶再活二十年,亦被陛下委以重任,成为和长孙无忌一样的托孤大臣—— 可房遗爱深知父亲身体并不太好,早年跟着皇帝行军做文书,虽然不用上战场,但也东奔西跑,房玄龄的身体自然有所劳损,他又不是那帮体格健壮的武将们。 恍惚间,房遗爱这才意识到,他阿耶好像命不久矣。 第二日清晨,房玄龄刚起床踏出房门,就看到房门口恭立一侧的二儿子。 房玄龄险些失态揉目。 “——二郎?”房家长子房遗直此时过来请安,却没想到看到门口比他早来的弟弟。他惊诧不已。 “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