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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 燕琅站起身,将两兄弟的手交叠在一起,由衷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好好珍惜这份感情。” 末了,又道:“要做明君贤王,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那二人见她如此,皆是一怔,须臾之间回过神来,郑重一笑,道:“是,儿子领命!” …… 燕琅既相中了许氏,又有沈启点头,自然不曾再加拖延,翌日便请了沈家故旧做媒,往许家去提亲,两家一拍即合,很快便定下了婚期。 此外,又令人往吴兴送信,请沈恪往袁家去,为沈章求娶袁家女。 沈启和沈章决定在同一日成婚,迎娶妻子过门。 沈家兄弟二人的婚事敲定,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华阳公主听闻此事,当场便哭了出来,一甩衣袖,跑着出去了。 皇太子得知此事,更是面色阴沉,去太极殿求见皇帝,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天家有意嫁女与他,却另娶别人?岂不是堂而皇之的轻慢天家公主!” 皇帝向来宠爱华阳公主,自是恼恨沈启有眼无珠,不知珍惜,但除此之外,更有深深忌惮—— 正如皇太子所言,沈启连天家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又将天子放在何处? 沈家的这场盛大婚宴,还未开始,就注定会有波折。 对于皇家的反应,燕琅早有准备,沈启和沈章更是心中不慌,吩咐侍从按部就班的准备婚宴,另一头,又督促心腹上疏皇帝,请封沈启为王。 他还这样年轻,便坐到了异姓王的位置,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 凉王被发落到那样鸟不拉屎的地方去,都在西秦的撺掇之下起了异心,更别说沈启年轻得势,整张脸上都写满了野心勃勃。 皇帝心下怏怏,皇太子更是难以开颜,但朝臣接连上表,尤其上边又附属着一干将领的名姓,却也由不得他们不赞同。 迫于沈启所给的压力,皇帝不得不向沈家低头,新安三年十一月,沈启以功封楚王,沈章进靖宁侯,敕封其母沈蘅为一品宁国夫人,沈家显赫之至。 西秦被沈启暂时击退,燕国和南唐也瞬间安分下来,皇帝六十岁寿辰之前,这三国的使臣一道抵达京师,另外还有零零散散的小国前来祝寿,不一而足。 燕琅按品大妆,涂脂抹粉之后,叫陆嬷嬷等人陪着,动身往宫中去。 系统激动地开始嗑瓜子儿:“大戏又要开始了!” 燕琅好笑道:“怎么说?” “秀儿,你没看过吗?”系统道:“这种宫宴简直就是为搞事而生的!” “是有点道理,不过没我们什么事,”燕琅想了想,忍俊不禁道:“沈启跟沈章不是会吃亏的人,许氏能被沈启看重,自然也非泛泛之辈,反正咱们这边儿都是神队友,怕什么?” “唉,”系统叹口气,道:“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马车辘辘前行,及到宫门处,方才缓缓停下,禁卫们见是宁国夫人,不敢阻拦,让开道路,示意前行。 燕琅掀开车帘,回首去看,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宫时的模样。 那时候她刚刚跟裴绍义绝,身在建康,忽然被夏贵妃传召,是借用临平道长的襄助,走了承恩侯府的门路,这才被皇后护着,避过了夏贵妃那一劫。 那时候她身无诰命,跟陆嬷嬷一起站在宫门外等,验明身份之后,又从宫门口慢慢走到皇后宫中,哪里像现在这般,马车都不需要下,便可直入禁宫。 “怨不得人都想往高处走呢。” 燕琅这么跟系统感慨一句,搭着陆嬷嬷的手,下了马车,迎头却遇上了一个旧人。 裴绍相貌英俊,岁月流逝,反倒更添几分儒雅,身上红袍耀眼,更显沉重威仪,只是两鬓微霜,昭示出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如何美满,但时光却独独对沈蘅分外留情。 沈启沈章今年二十四岁,她也是四十有一的中年妇人了,然而现下华服加身,簪珥鲜亮,面容更清婉卓然如花信之年的少妇,挑起眼睫来看人的时候,比所谓的公主皇妃更觉贵重凛然。 裴绍老了,骤然相见旧人,难免被触动情怀,再则,他也不是没有重修于好,攀上儿子那艘船的意思。 “蘅娘,”他主动近前,状似尴尬的笑了笑,道:“有些年不见了。” 燕琅斜了他一眼,道:“是啊。” 裴绍不意她肯跟自己说话,颇有些受宠若惊,双目定定的看着她,道:“蘅娘,你,你是特意在此等我吗?” 燕琅扯动一下嘴角,说:“是啊。” 裴绍面色微喜,正待伸手去触碰她手背,却被她手中团扇隔开了。 他怔了一下,显然有些不解,燕琅一团扇拍在他脸上,冷笑道:“你是哪儿冒出来的野猪,就跟我套近乎?你是从三品,我是国夫人,你见了要主动行礼,这还要我教?我都等半天了!” 裴绍:“……” 为什么沈蘅总能在他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一巴掌闪过来,打得他脸颊发烫,原地转两个圈? 裴绍牙根紧咬,强忍着屈辱感,躬下身去,行了个礼:“宁国夫人安。” “大清早看见他,真是晦气,”燕琅嫌恶的摇了摇团扇,向陆嬷嬷道:“起码要看十个俊秀小郎君,才能弥补回来。” “没事儿,”陆嬷嬷笑着道:“就当是出门踩了屎,先遇晦气,再逢福气。” “这话说的好恶心啊。”燕琅听得皱眉,扭头看了裴绍一眼,又摇头道:“算了,他比这句话还恶心。” 裴绍听她们主仆俩奚落了半天,心下几乎忍耐不得,再想起当年旧事,索性追了上去,恨声道:“沈蘅,我有话问你!” 燕琅劈手一耳光扇过去:“沈蘅是你能叫的?!” “你!”周遭还有禁军在,裴绍大觉受辱,正待还手,膝盖就被踢了一脚,身体失衡,顺着台阶一路滚了下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周遭禁军见事有突变,下意识走上前去阻拦,见是沈家人与裴绍起了争执,便面面相觑的停下,略过了会儿,竟又视若无睹的退回去了。 燕琅见状嘴角挑起,将团扇递给身后女婢,提着裙裾,慢慢走了下去。 “裴绍,你想问什么?问当年的事情吗?好啊,”她笑容如春花:“我今儿心情好,只要你问,我便无不应,怎么样?” 裴绍摔得不轻,额头出血,官帽都飞出老远,正准备站起身去捡,听罢却变了脸色。 他抬起头,对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看了良久,终于定下心来,道:“当年之事,是否是你有心设计?!” 燕琅道:“是啊。” 裴绍手指捏紧:“老夫人膳食里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燕琅道:“是啊。” 裴绍双目逐渐染上一层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