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寿宴笙歌起,忽忆少年事。(已修)
九穹天上笙歌起,夜深忽忆少年事。 与往常的清冷不同,今日的九重天多了些许热闹。平常见首不见尾的仙卿与德高望重的神,也相聚在金碧辉煌的重华殿上,殿两侧坐着在位任职或是各地方派来的代表,时不时有陆陆续续的神或仙,亦或者是灵来到场与旧识寒暄...... “仙友,许久不见呐。”说着对着面前的仙君灿笑作辑一礼道。 那仙君刚应付完其他人,待反应过来立刻还了一礼,一如刚才那般神情客套的寒暄起来。事实上他跟本不太记得这是谁,怎么认识的,不过这也司空见惯了。 恰逢沧昊帝君的生辰宴,看似祝贺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来扩展人脉的,必竟有些人有平常难得一见。神仙大多先天寿命漫长,人脉多好办事,哪怕是打听点什么八卦也算是给无聊的岁月增添乐趣。当然,也有对此漠不关心也懒得迎合的人,但碍于九重天的条条框框避不开还是前来露个脸道贺。 眼看时辰将至前来道贺的人群陆续坐到大殿两侧,随即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主位。 上方宽大的主位赫然坐着一个身披白色锦袍的身影,衣袍上有繁复的绣纹,玉饰勾勒细节衬托着显得那人更加不凡。辰光照射在金发之上,加上白色的锦袍让人看不清面容。 殿内装饰更是为此增添不少庄重,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华贵。这便是九重天的帝君玉清寒,也称沧昊帝君。 依次左右向下的席位便是深居简出的两位古神,分别是身披青袍的昆逸神君,神情冷然仿佛此情此景与他并无关系。往右便是身披紫纱绸缎的紫游神君,与昆逸神君不同神情轻松显得悠然自得,与其他来赴宴的仙卿并无不同,相比之下前来拜会紫游神君的确比昆逸神君多上许多。 这时玉清寒清冷威严的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今日本是吾之生辰,众卿齐聚一堂本就是难得的时候,更有两位古神应邀而来,深居简出的灵族也派了代表,望九重天与各方借此增进关系,愿众卿尽兴而归”。 一语已毕,玉清寒依旧维持着那副不喜不悲的神情,走过场一般再不发一言,只是淡淡的看着,手中的把玩着酒杯,自始至终没有喝上一口。 丝竹舞乐响起,气氛渐入佳境在场众仙如痴如醉好不快活。舞姬身着彩色舞衣,神态妖娆但不失体统,水袖抛出惹得众仙频频侧目。这时中间突然出现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引人遐想联翩。 有人惊呼:“这不是舒窈仙君么!怎么在此献舞?”坐旁好友提醒才觉自己失态便也没了后续。但也引起一些猜想,纷纷窃窃私语。 “我听说舒窈仙子少时与帝君有过一段纠葛,感情似乎还不错,这次怕是冲着帝君来的。”一小仙君道。 一仙卿接话道:“哎哎,我和你说,我还听说这舒窈仙子本是有意去帝君身边任职,后来不知为何被帝君打发了。” 旁边的好友也不甘寂寞的接道:“妾有意,君无情呐。你说帝君这么长时间身旁也没个神啦,仙啦什么的,后位一直空悬,哪怕是充数的妃哪也没有啊,也难怪人家舒窈仙子念念不忘的。” 泽兰仙君提醒道:“诸位仙友还是慎言,这在御前被有心人听去岂不麻烦。” 众人一听便道:“仙君提醒的是,这酒醉人,令我等失言。敬仙君一杯。”说完便喝了酒不再多言。 舞毕。赴宴前来的众仙纷纷呈上贺礼...... 昆逸神君起身召来侍从,接过一把七弦古琴。“听闻帝君喜琴,本君赠与帝君一把上古神器,是我意外得到的一古琴。因岁月久远,古琴名字已不得知,这名字便由帝君取了。出来许久便该尽兴而归,这便告辞了”。说完便要走却被紫游神君打断。 “昆逸神君何须急?待我把贺礼赠与帝君我们一道回去吧。”紫游神君微微一笑说道。 “也好。”昆逸神君似有拒绝之意,但终究没说出口。 紫游神君面带微笑道:“我这得到一对剑,名为沧溟。两剑互有感应,相隔不远能发挥比平常多一倍的力量,能破世间任何结界及法阵,只不过若是其中一把剑毁于一旦,另一把剑也会消失。这便是我的贺礼,这便与昆逸一同回去了,帝君保重。” 玉清寒起身走下向前两步走近手作送客之态道。“两位神君有心,这琴不凡,古典雅致便叫隰华吧。二位神君慢走,改日本帝君再登门拜访。” 待二位神君走后,紫微星君便道:“帝君,冥府那边只送了礼,并未有人到场或是赴宴。” 太微星君起身附和道:“帝君,这冥府与九重天本就各司其职,九重天掌管神,仙,灵等事物。冥府掌管人,魔,妖等事物井水不犯河水。这任冥府,溟月帝君本就才上任一千多年,不足之处总是有的。再者溟月帝君上任后与九重天的摩擦确也少了许多。” “此言甚是,九重天与冥府各自为政,送礼而来已实属不易,还是莫要闹得太僵。”听此言论,白微星君有立刻出声表达自己的看法。 待白微星君语毕,太微星君又道:“这事倒也好办,想要探冥府的态度,帝君改日单独邀请溟月帝君赴宴便好,这两边总不能因此事而生了更大的嫌隙。帝君意下如何?” “吾自有打算,诸卿送完贺礼便散了吧。”玉清寒有些兴致恹恹,并不太想讨论这种事。 这是他继位后第一个生辰宴,这宴会他本就不喜,冥府来不来他都不甚感兴趣。九重天都被这些条框束缚得有些迂腐,不成文的规矩太多,只是他上位不久,有些改变得慢慢来,总得温和些让他们喘口气。 只不过现在的九重天与冥府之间的态度确实模糊不清,这个提议到也不是不行......于是殿上的人群都在这歌舞升平的祥和气氛中散了。 宴会散毕。墨韵抱着琴跟在身后,玉清寒正往寝宫走去。此时舒窈仙子在寝宫门口正顾盼留望,见到玉清寒便热情的迎了上去,态度很是熟稔,“帝君我在此等候多时了,不知帝君喜欢我今天的跳的舞么?” 玉清寒看到她有些不悦,但也中肯的说道“不错。” 舒窈仙子察觉到对方的不悦而笑容淡化,显得有些失落。自从上次来帝君身边任职,被打发了以后便再也没见过帝君。 看到舒窈仙子神情黯然,帝君便道:“自上次把你打发走以后我便说过,九重天不适合你,在司芜水君坐下任职你该觉得合适。去吧,九重天不留闲散人,好自为之。”说罢从舒窈身旁直径走过不留余情。 到了宫中,墨韵放下琴便告退了。玉清寒细细打量琴,古朴却不失华贵,莫名喜欢,便调好了琴弦弹奏了起来,音色低沉庄重,在夜空久久盘旋。想起少时也是这样独坐弹琴至天明,那是一段尘封了很久的记忆...... 少时便记得很少见母后,帝父也甚少关注自己。每月去母后宫里请安,那是和母后唯一见面的机会,母后总是淡淡的,很温柔。但她有时候却会用一种看不懂的情绪望着自己,像愧疚、像歉意,又像是怜惜......次数多了,不理解便很困惑。 曾直言不讳的问过母后,母后只是一脸的伤心的沉默不语,至此再也不问了。帝父和母后平日并不见面,基本是宴会或是其他不得不同时出席的场合,他们才会一起出现。 有次无意之间听到帝父与母后争执,才明白原来原来母后一直有喜欢的人,原是想与其私奔,不曾想路上被发现爱人死于那个阳春三月。迫于凤族压力这才嫁与帝父,便是那时渐渐的学会了自己一个人独坐至天明,沉默寡言起来不想与自己关系不大是人亲近渐渐成了习惯。 竖日清晨紫微,太微,白微星君一同前来书房。 “帝君,今日座下仙卿来报,昨晚宴期间灵虚镜被盗。所幸封神册和仙游录并未被盗窃。来者修为甚高,打伤了看守的仙卿,甚至有仙卿因此而亡。”紫微星君说着却是有些心虚,手不自主的有些抖。 玉清寒盯着紫微,眼中隐隐有些怒火却沉默不言。 看着同僚如此,白微星君接过话题道:“打伤的仙卿身上也有浓郁的魔气,现场也有残留的魔气。此事事关重大与冥府息息相关,不敢擅作主张来向帝君禀报。” 太微星君斟酌一番拱手道:“帝君,魔族向来归冥府所管辖。这事不是冥府主使的还好,就怕冥府脱不了干系。这要是推托起来最多就是管理不善的名头,也要不出灵虚镜。这目前实在不宜大动干戈......溟月帝君到底不是什么善茬,不如就两方正式见面谈谈此事?” 望着三位星君,玉清寒彻底没了什么好脸色。 “三位星君看管不力,事发如此长的时间才上报就与本君说这些?什么魔族可查清了?”玉清寒眼神锐利,透着寒芒负手侧身。 “这...请帝君给些时间,臣已经派遣兮岁仙卿去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会有眉目的......”语气越说越小,大汗淋漓的紫微星君并没有多少底气不由得慌张。 玉清寒揉了揉眉心。“去领罚吧,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