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课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点，秦深收拾了一下讲台上的草稿纸和笔，准备回去跟何老师道个别再走。

    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不见林雪双的身影，似乎先回去了。只有何老师一个人伏案批改试卷，偶尔扶一扶下滑的眼镜，在试卷上圈圈点点，十分专注，甚至没有注意到秦深。

    “何老师，您还不去吃饭吗？”秦深将笔和纸放在杨老师的位置上，并写下两节课的进度和学生的基本情况。

    何老师眼睛都没抬，摇头说道：“还有一点就改好了，你先去吃吧。”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像想起什么，拍了拍额头：“忽然想起个事儿，想来可能跟你有关。”

    秦深有些疑惑：“...我？”

    何老师放下笔，眉头微蹙：“前段时间学校拉投资，因为办学实力被拒绝了很多次，没想到那个黎氏旗下的分公司居然答应了投资计划。后来校长找我专门问起过你的信息，说是投资人问的，我当时还疑惑你这小子平日里挺听话，不可能犯事儿啊。听说是那个分公司的老总要的资料，你以后要是去这家公司，可得谨慎些。”

    “早些年老杨带过他，他当时还有个弟弟，跟他一个班儿。两人感情似乎不是很好，每次见面都不愉快，偏偏他弟弟又很黏他，为了座位的事儿老杨没少操心。平日里成绩挺好，就是经常旷课，人也冷漠。我那时候刚调过来，对他印象挺深的。每次老杨打电话去他们家说这个事儿，对面都很敷衍，还鼓动我给那小子做了几次思想工作。”

    “唉，不过有出息就好。”

    何老师叹了口气，在老师眼里，学生有出息就是对老师最大的回报。

    秦深笑了笑，连忙摆手：“因为前段时间他们公司在招实习生，估计想摸个底吧。您也知道，我们家的事儿欠了不少钱，对公司来说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很正常。之前暑假工作攒了一点钱，债务生活都能凑合过，别担心。”

    “是吗？这我就放心了。”何老师走过来拍了拍秦深的肩膀，“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如果有什么困难，老师能帮就帮。”

    “好，谢谢何老师。”

    从学校出来的时间正赶上下班高峰，很多店铺已经改名换姓，成了陌生景象，唯独道路两旁的枫树依旧。秋天总归是萧瑟的，火红的枫叶鲜亮如火，却压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灰色一头。

    “系统，有黎砚弟弟的资料吗？”

    “滴——权限不足。”

    这样以来秦深更加肯定，主线任务一定有黎砚弟弟的参与。系统的手段查不到，总有其他途径可以知晓，哪怕只有基础信息。

    回到学校已经是漫长的一个半小时之后。

    宿舍没开灯，秦深还以为没人在。等他从书柜里拿书时才发现原来林雪双已经回来了，整床被子把人捂得严严实实，不像正在睡觉的样子。

    “雪双？”

    秦深轻轻推了推他。

    对面并没有出声。

    “雪双！”

    等到秦深把林雪双的被子掀开，才发现他并不是没有出声，而是抿着唇克制自己不哭出声。

    也不知是哭的还是闷的，林雪双的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泪水顺着眼角不断落下，沾湿枕头和被单。

    “怎么了？”秦深有些惊讶，抽了纸给他擦眼泪，“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雪双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而是转过身背对秦深，许久才说了一句：“...你别管我。”

    换做是以前的林雪双，发生再难的事也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次的事情可能比以往的挫折严重的多。

    秦深没有逼迫他，而是选择上床去，在他身边躺下。宿舍的小床原本就略显拥挤，强行塞下两个人，秦深与林雪双的距离只隔了一床薄薄的棉被。

    秦深表情很平静，眼神温和，他伸出手摸着林雪双的头发：“介意跟我说说吗？”

    林雪双紧咬着唇，几次想要开口，都欲言又止。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无论出什么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半晌后，林雪双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他将棉被掀开，露出了掩藏着的身体。林雪双并没有穿衣服，暧昧的痕迹从脖颈蔓延到小腹，紧闭的腿间有粘腻的余液。

    他绝望的闭着眼睛：“...你走了不久，我想一个人去学校转转，没想到...遇到了秦慕...”

    “他...他...”

    秦深打断林雪双的回答，叹息一声：“我知道了。”

    眼下回忆那段记忆显然是二次伤害。

    秦深先下床去，踩着凳子用棉被裹住林雪双，将他抱了下来，向卫生间走去。

    等进了卫生间，秦深沉默好一会儿，随后看着林雪双的眼睛，问他：“准备报警吗？”

    林雪双一愣，下意识想点头，但又很快摇头：“...他是秦家的独子，我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能回来先做基础的清理，雪双已经很厉害了。你也很懂事，不希望给家里惹麻烦，我相信他也一定这么威胁过你。但是雪双，”秦深顿了一下，抿了抿唇，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们国家目前的法律对同性性侵的规定还相当落后，法律基本上将男性设定为性侵实施者，将女性默认为性侵被害者。很多时候，男人侵犯男人，不构成强奸，充其量按照猥亵罪处理。所以就算选择抗争，灰色地带很多，我相信你能明白，对吗？”

    相比于刚刚开始时的混沌状态，林雪双此时的情绪稳定很多，他甚至觉得冷静的有些不像自己，就好像这场早有预谋的强奸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这期间秦深的眼神一直温和的注视着他，灰色的眼睛融进了冰霜，只是让他迅速降温，而非让人遍体生寒。

    “...我明白。”林雪双低垂着眼，有些失落，“我该怎么办呢？哥...”

    林雪双从棉被里伸出手，轻轻拽着秦深的衣领，将手放在他的胸膛。心跳平稳而有力，他贪恋这份温柔与坚定。

    秦深握住他的手：“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先不要想那些，今晚好好睡一觉。”

    林雪双抬头望向秦深，点了点头。

    “那个...哥，”林雪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眼神有些飘忽，“我不会清理。”

    “你先转过去。”

    林雪双老老实实转过去，秦深将棉被轻轻剥掉。白皙的背部肌肤细腻，蝴蝶骨在微微颤抖中展翅欲飞，脊椎线流畅的贯穿整个背部。可惜红梅压白雪，嫣红的吻痕格外碍眼。

    秦深将手抚过那些痕迹的时候，林雪双抖得更加厉害。

    “别担心，放松。”

    手顺着脊椎向下滑去，秦深尽量把动作放的和缓而轻柔。

    “不会痛，相信我，雪双。”

    他的左手扶着林雪双纤细的腰肢，右手已然到达禁区。

    食指借着粘液的润滑，缓缓插入其中。中指也开始配合着食指，慢慢向里戳探。

    “唔...”林雪双嘤咛一声，双腿几乎站不住，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背部开始沁出薄薄的冷汗。他闭着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忍耐着。

    “不怕，很快的。”秦深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食指与中指在狭窄的甬道中向深处抠挖，将里面的粘液往下带，在这一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一个凸起。

    “啊！”林雪双仰头呻吟一声，彻底没了力气，整个人疲软的瘫在秦深手臂处，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颤颤巍巍站立起来。

    秦深加快手上的动作，借着温水快速将股间剩余的粘液清理干净。

    就这么一个短暂的动作，却让林雪双射了出来。

    “哥...呜...”

    他小声啜泣起来，后面愈发压抑不住，变成放声大哭。

    秦深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么强烈的情绪，他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学着别人那样，将林雪双搂紧怀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让他在自己肩头默默哭泣。

    林雪双的眼泪是温热的，滴在秦深的肩头让他有一种奇异之感。在现实生活里，哪怕是炮友，他很少与爆发着强烈感情的人如此亲近，最多是在床上爽的流下一些生理性泪水。

    秦深无法理解，却感到新奇。

    林雪双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睛格外澄澈，他紧紧的抱着自己。那灼热的温度让秦深真切体会到不一样的温度，头一次被这样强烈的情感冲击，他觉得自己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这迷人的温度中。怀中人脆弱而美丽，受到伤害的痛苦与悲伤从四面八方袭来，真实的情感体验将秦深俘获。

    秦深的双手搭在林雪双的后背，他低头在他的肩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