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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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旭秋被一阵电话铃吵醒了,他捏了捏鼻梁骨的穴位,舒缓了从梦里带来的负面情绪,才接了电话。 “喂,小陆啊,维倾在家吗?我昨天到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关机着。” “在的,方叔叔,可能他手机没电了吧。” “诶?他那种二十四小时都在接电话的工作狂,没电关机可真是稀奇了。” “他这两天生病,有些高烧。” “严重吗?需不需要我过来?”电话那头的方剑立马紧张起来。 “不用了,他现在烧退了,吃了点药还在睡。” “那就好,他体质一直挺虚的,外面看着还行,小毛病一大堆。所以说嘛,工作要适度。”方剑叨唠地嘱咐了几句,忽然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方叔叔,还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陆旭秋若无其事地问道。 “小陆,这两天和你爸爸没有闹什么矛盾吧?” “没有,我们一直都是老样子。”陆旭秋相当诚恳的回答,语气里还带了点平日的不满,“方叔你知道的,我还有半年就走了,没必要和他闹不快。” 方剑当然清楚,他笑了笑,在电话里回道,“行,我放心的。” 挂下电话的他不禁自嘲自己的多疑,不过是自家儿子随口说了两句陆旭秋的状态不太对,他便当了真,明明这孩子也是自个儿看着养大的,心性都是一清二楚的。 然而人心复杂多变,越是亲近的欺骗起来越容易,太容易信赖一个人,反倒听之任之,以为习惯就是真理,殊不知“熟人”亦是陷阱。陆旭秋对欺骗方剑多少有点过意不去。这无可厚非,如果要彻底报复陆维倾,方剑作为最大的障碍必须提前扫清。他,于自己而言是恩重如山的长辈,但对陆维倾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保护伞。 “我和你爸刚上大学就认识了,不过我是他学长,我大四,他大一,见面次数不多,后来我毕业了回家乡工作,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又跟他在这儿见到了。你看,这不就是缘分?天南海北的,中国这么大都能相逢。” 原先方剑喜欢偶尔讲讲他跟陆维倾刚认识那会儿的事情,本意是想让陆旭秋更全面地了解他爸,不要闹得父子二人关系太僵,结果他话语里的陆维倾和少年眼里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不仅没有起到任何的正面效果,反倒让陆旭秋更加反感。 一个只会对自己儿子横眉冷对的自私男人,却在别人面前扮演善良有趣的模样,别说什么全面认识了,他深深怀疑方剑才是被欺骗的那个。 “哎呀,真不是你想的……怎么说呢,维倾他就是命不太好。”讲到这儿,方剑的眉头皱得特别深,他的心疼向来写在脸上,哪怕只是谈话中想到那个名字,都能令他倍感揪心。而且这种关怀不是嘴上空谈,如果说从小照顾陆旭秋一方面出于良心和道义,另一方面就是为了陆维倾。 “我希望你能好好长大,这样有朝一日,维倾他不至于感到后悔。” 方剑确实做了他能做的一切,但后不后悔这件事,谁说了算? 至少现在的陆维倾,极其后悔没有把这混蛋逆子掐死腹中。 “陆!旭!秋!”隔壁的房间传来愤怒的喊叫。 本来躺在床上回复朋友消息的陆旭秋,不得不放下手机,拿起钥匙打开隔壁的房间。 “你要干什么?”两人明明做完刚刚做过那档子事,但没一个人呈现出性爱后的羞态,互相瞪着眼,像极了一对血海深仇的敌人。 “我要上厕所!”陆维倾坐在床上,晃了晃被拷起来的手腕,“你再不解开我尿床上了。” “那你尿好了。”陆旭秋懒得理他,双手叉腰靠在门板上,讥讽地说道,“现在就尿。” 陆维倾听了眼睛大张,气得脸都鼓起来了,暗骂这小子无耻得不是一星半点,真不是好应付的茬,只好问道,“那我大号呢?总不能也拉到床上吧。” “哦,那我也不介意。是你的床,不是我的。”陆旭秋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显然,他油盐不进。 “你!”陆维倾气得没招,耍横大骂道,“你他妈给我解开这玩意儿!我要上厕所!” 陆旭秋从鼻腔里嗤笑一声,“你要吼就继续吼,吼累了就在床上尿。”说完转过身就把门狠狠带上。 这冷淡又不耐烦的语气像极了过去陆维倾同他说话的模样。 或许这就是报应。接下来无论男人在房间里怎样大吼大叫,陆旭秋在外面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心情大好地煮了碗番茄鸡蛋面当早餐。他的厨艺相当不错,毋庸置疑,拜那个正在破口大骂的“父亲”所赐,他比同龄人更早学会了使用锅具。 一边吃着面,他一边回复友人的消息,昵称叫“上司几太”在清晨发来了两张照片。 【这样好看吗?】 他打开图片,放大仔细看了看,顺手保存在相册里,才回复道,【挺不错的,很适合你。】 【我也很喜欢,你在做什么?】 【吃早饭。】他顺手拍了桌上的面条照片发给对方。 【你做的吗?】上司几太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包。 【嗯。】 【感觉很好吃,我想吃你做的面条。】 【好,等我忙完这阵。】 【还需要很久吗?】 陆旭秋想了想,他回了一句,【大概,但我会尽快。】 立马一个点赞的表情包又发了过来,【那等待你的好消息。】 饭后洗碗的时候,房间里的吼叫声开始有气无力,带脏字的句子早已不复先前的气势,陆旭秋没有管他,维持着无动于衷的模样,他甚至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故意将声音调大,这个音量,想必陆维倾隔着墙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约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喊叫已经开始带着哭腔了。 “你快点!陆旭秋……陆旭秋……你快放开我……” “我真的忍不住了……陆旭秋!陆旭秋!我……真的不行了……” “我不想这样……陆旭秋……你快……” 这一声声名字喊的,怕是比他前半生听到的加一起还多吧。陆旭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走了进去。 坐在床上的陆维倾一见到他,眼眶里含着的泪水立马缩了回去,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袍,内裤没有穿,当然是陆旭秋刻意没给的。此刻,男人的双腿紧紧并拢着,从臀部到大腿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蜷缩着,仔细一看,那膝盖上还有昨天性交时留下的红印。 “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真的、真的忍不住了……”陆维倾的眼睛通红着,虽然没有眼泪,但那表情分明还是颐指气使的做派。 陆旭秋完全不吃一套,“我说了,你可以在床上自行解决,不用喊我的名字。” “等等!”眼见着对方又要转身离去,陆维倾立刻叫喊住他,他的双腿已经在颤抖了,憋尿的下体疼痛以及随时失禁的羞耻感实在没办法忍受,只好不甘心地示弱,“我没有骗你……你松开我,行不行……我真的想去厕所……” “你这是要请求我的意思吗?”陆旭秋转过身对他说。 “……” 陆维倾瞬间清楚他的意思,这个年轻人是来教训自己了。 “不说话的话,我就走了。”失去耐心的陆旭秋下了最后通牒。 陆维倾咬着下唇,望着自己这个面容清润的“儿子”,明明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高中生,凭什么这样咄咄逼人……他原先不是这样的,不对,他本来是什么样的,自己从来没了解过。 “行,那你就继续呆着——” “你别走!”陆维倾自暴自弃地大喊一声,然后垂下头,双腿因别扭而抖得厉害,阴茎的前端已经渗出几滴尿液了,说不好下一秒他就会在这少年的面失禁出来。 “请、请你松开我……”陆维倾的声音很微小,但足够听得清,他的脸鲜红欲滴,目光羞愤至极。 终于,陆旭秋满意地点了点头,“好。” 随后他解开陆维倾的手铐,看着男人用别扭的跑步姿势飞速地冲进厕所,陆旭秋笑着看他的背影,虽然礼貌这一点他还没能学会,但这次好歹自己又占了上风。 正尿到一半,陆旭秋就打开了锁,站在门口看着他。 “你能不能滚出去!”陆维倾下意识想侧过身子,结果那尿偏了几滴落到马桶的边缘,这令他顿时羞红了脸。 “不能。” “你他妈脑子有问题吗?男人尿尿也要看的吗?!变态吗!”陆维倾迅速排空尿液,裹好自己的浴袍,立马回到嘴硬的态度。 “你算男人吗?” “呵,我不算男人,你算什么?没人要的贱种?” “你再说一遍。”陆旭秋的眼神立马沉了下来。 双手解放的陆维倾看了看两人的距离,咧开嘴角,大声地嘲笑道,“我说你是没人要的贱种!讲白了你不过是一坨我肚子里出来的烂肉,今天也不过是个十足的烂人!” 被激怒的陆旭秋捏紧拳头,扬着手就要朝他打去,也正是在这时候,陆维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放在洗漱台上方方正正的香薰瓶,他早就在方才的对话中瞄好这块自己当初去欧洲买的玻璃瓶,尖角锐利,又重又大,像极了一块正方形的水晶砖头,他举起来就用力地朝着陆旭秋的头砸了下去。 那个瞬间,年轻人的反应出乎意料得快,头迅速一侧,只砸到耳朵,尖锐的瓶角迅速划开了一个七厘米的口子,耳朵后侧立马涌出鲜血。 陆维倾知道情势不妙,想趁他吃痛之际逃出房间,然而陆旭秋完全不顾身上的疼痛,连嚎叫都没有,他反手打开了陆维倾拿着瓶子的手,接着用标准的跆拳道姿势猛力一踹,将陆维倾打趴在地,然后蹲下身,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力道足矣将脆弱的喉咙一把拧断。 顷刻间,情势扭转,陆旭秋如同一位从战场杀出的修罗,耳后的鲜血流了半个脖子,看起来十分骇人,他俯视着男人,眼神黑如深沟泥潭,真正的暴怒不期而至。 “那个东西如此尖锐,砸在脑袋上,说不好会死。”他指了指看着地上那个沾着血的小方瓶,“所以,你希望我死,是吗?” 陆维倾说不出话,喉咙快被掐断了,呜呜呜叫了三声只换来了更重的力道,连喘息都被捏灭,喘不过气的窒息让他的脸红涨得发紫,双腿和双手也因为呼吸困难在地砖上本能地踢打求生,这一刻,他脑子里满满将被掐死的恐惧,走马灯似的播映着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时候,那个男人和他的身上有着同样的残忍。 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危险气息。 陆旭秋附身贴向他的耳边,宛如死神低喃,“我想慢慢来,但看来你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