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时间和陪伴（h）

    夏旭落在床铺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无言地望向萧程哲。

    “今天你到底怎么了？虽然……”萧程哲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脸颊，斟酌了一下用词继续道，“虽然我很乐意收到这份’生日礼物’，但我总觉得今天你不大对劲。”

    夏旭顿了一下。萧程哲看到他又慢慢移开了目光，含糊道：“你都二十一岁了，作为dom应该在学校里也很受欢迎吧？但你却说，你要等我……”

    萧程哲无奈地笑道：“对啊对啊，我都说了我会等你的！你是不相信我的自制力吗？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我在学校里受欢迎了？其实大部分sub都嫌我穷呢……”

    他自嘲的话刚说到一半，声音渐渐变小。萧程哲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个关键词，“学校”。要说今天有什么特殊的，除了自己的生日，那就是夏旭第一次到他的大学校里来了。

    “猜也知道。”夏旭这么说着，目光却在乱飘。

    萧程哲一眼看出夏旭这是在逃避话题，他蹙眉回忆着今天白天的情况，只记得夏旭到喷泉旁见面的时候晚了些，附近等人的学生都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别说sub了，自己当时没有和任何同学攀谈。

    在夏旭来之前，他倒是被林梓涵那几个人拉住八卦了一阵子。

    林梓涵……夏旭肯定认识他。

    萧程哲突然想到了什么，霎时愣住了，震惊道：“你……难不成你看到了？”

    夏旭抿抿嘴唇没有说话，但心虚的目光让结论呼之欲出。

    萧程哲突然觉得自己反问的语气有点歧义。他可没做什么亏心事啊！

    “等等，你误会了！我跟他可没什么，只是碰巧考进一所大学而已。信里没提过只是因为真的没太在意……而且他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今天没跟你提，纯粹是怕你想起来高中时候的事不开心。”萧程哲连忙拉住夏旭的手解释道。

    “没，我没有误会什么，”夏旭连忙道，随即露出了透露着酸涩的笑容，“你的心意我再清楚不过了。你的同学看你的时候，也不是那种眼神。”

    萧程哲不相信夏旭一点也没有误会，蹙眉道：“那你后来怎么不跟我说？当时你不想叫林梓涵认出来，这个我是知道的。但现在想起来你就是从那之后起一直心神不安的，我怎么问你都不说，回来之后还这么……主动。所以你还是介意的嘛。”

    他感觉到被握在手心里的手指下意识往外抽动，随即又很快放弃了。

    只听到夏旭喃喃道：“我只是看到他们站在你身边时，那幅画面那么好。”

    “你们都那么年轻，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交谈的时候连眼睛里都充满活力。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的那一瞬间就下意识逃跑了……”

    夏旭想到白天时的情景，依旧觉得转身落荒而逃的自己滑稽又狼狈。

    萧程哲感受到夏旭的手在微微发抖，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夏旭……”

    他直到刚才都还以为夏旭是因为看到自己背地里和林梓涵这个高中时期的“绯闻对象”还有往来感到不安或是嫉妒，现在才隐约明白过来，夏旭害怕的并非林梓涵或是某位特定的sub，说到底心病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夏旭不是瞎子聋子，虽然对未来悲观，但此时此刻的萧程哲喜欢谁他再清楚不过。正因如此，他在看到那群青春的大学生后越发惶恐。他害怕萧程哲很快就要离开了，与此同时他又愧疚不已，萧程哲大好的青春就这样用在了等待一个一无是处的sub上。

    萧程哲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劝解。他的本意是耐心地等下去，等夏旭能够安心地期盼两人的未来，有足够的安全感后再顺水推舟地让肉体关系更进一步。可情况却反了过来，他越是耐心，夏旭越惶惶不安，觉得亏欠许多。

    “所以我早就说过了，我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夏老师’！不是你高中时的那个’夏老师’了……我明明觉得你以后会遇到更合适的sub，但还是忍不住主动勾引你了——明明之前抗拒做爱的是我，”夏旭越说越大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随后猛地把脸埋进双手中，“她每次说要用身体留住dom时我都觉得她很恶心，很蠢……她自己根本没有留住过谁，却信誓旦旦地那么教我……！”

    萧程哲知道他说的是他的母亲丁莹。

    夏旭激动的言语透过掌心传出，叫声音闷了一层雾一样含糊。他沉默了几秒钟后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疲惫不堪地苦笑起来：“……我明明很清楚肉体关系根本没办法留住感情，最后却还是本能地干了和她一样的事。我和她根本就没有区别。所以我觉得我的下场和她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的。”

    “她说我吊着你，也没说错。就像当时一直不给你明确答复一样，也许我根本就不是害怕亲密接触，我就是怕……”

    夏旭的声音抖得厉害，难堪地继续说了下去：“……怕你做过后就腻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总是绕不开母亲。家庭带给夏旭的创伤远超那段充满暴力的关系。

    萧程哲安静了一会儿，凑了上去，抱住那个仿佛已经千疮百孔的身躯，坚定道：“你和她不一样。你在这样想的时候，你就已经和她不一样了。”

    “而且你有我在。”萧程哲又补充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吻了一下夏旭的额头，想要让他安心。

    “我其实很开心。照你说的，你心里明明害怕我做了后就腻了，但最后还是主动邀请我。要是放在以前，你肯定会继续发愁或者转身就跑。这说明我多少让你安心了一点吧？”

    所以他没有立刻逃避，只不过用的方法有点直白，有点傻。

    萧程哲的着眼点和切入点让夏旭愣了一瞬，缓缓地从手掌心里抬起头来。

    看着眼前嘴角含笑的萧程哲，夏旭混乱地点了点头又摇头嗫嚅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眨了眨眼睛，萧程哲心道这个问题真是无解。不做，夏旭就会一直愧疚不安。做，他又担心新鲜感过了就会被抛弃。尤其是他马上就要大四了，“实习”、“步入社会”这些词或许对于夏旭来说就像一道分水岭，代表着未知的变化。

    “那就这样办吧。”萧程哲说道。

    夏旭还没有理解萧程哲话里的意思，没有准备地被一把拉了过去，“普通话”一声仰躺着陷入被子里。

    萧程哲撑在他上方，借着斜侧方橘黄的台灯认真地看着夏旭的脸，解释道：“你不是说，你自己也知道肉体关系是没办法留住谁的吗？那咱们就先做，做了后你就知道我不会’得手’后就腻了。”

    他想明白了。有些事靠话疗根本没用。在夏旭心里很多事就像未落地的那只靴子。不论靠讲道理、装可怜、还是信誓旦旦地发誓都无法真正奏效，唯一的解决方法只有时间。

    显然夏旭还没反应过来，萧程哲双手撑在夏旭身体两侧，俯下身安抚地又一次亲吻对方的额头：“唯一的缺点是必须要点时间才能证明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到时候我会每天黏着你让你不会有时间乱想的，你可别嫌我烦。”

    “怎么可能？”夏旭下意识反驳道。

    听到萧程哲的话，他的心隔着胸腔剧烈跳动着，但犹豫了一瞬后，夏旭还是选择理智地劝说他：“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真的。我相信你……但你不能每天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要实习，要毕业，要工作，那些对你的前途更重要。我不想你几年后回头因为这个懊悔。”

    萧程哲笑了。

    他的夏老师真是傻。这时候明明可以跟自己撒个娇的。他那么没有安全感，那么害怕自己步上一条光明的前途后就把他抛在身后，但却坚持要说这些“逆耳忠言”。

    “夏老师”只存在于我美化后的想象里吗？可你分明与当年一模一样，从未改变分毫。

    含糊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萧程哲把手抚上夏旭赤裸的身体，亲昵地含住他的耳垂又吮又舔。刚才两人的身体早就在严肃的对话中冷了下来，但重新点燃欲望只需要短短的几秒钟。

    “那，我可以继续吗？”

    夏旭被呼到耳边的热气弄得浑身一抖，轻声“嗯”了一声。

    萧程哲的食指又一次探入刚才浅尝即止的位置，他咬着夏旭的耳垂问：“我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润滑液？平时都放在哪了？”

    想到夏旭在浴室里自己用手指扩张的模样，萧程哲就硬得发疼。

    “在……储物柜最里面……”夏旭压着嗓子，听起来声音发哑。

    “什么时候买的？”萧程哲用好奇的语气追问。

    他问这话的时候手指在黏腻的穴口进出，夏旭低声喘了几声，耳朵和后穴都被玩弄，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

    “告诉我。”

    夏旭被突然增添的第二根手指和萧程哲的命令刺激得下身微微发颤，诚实地回答：“第二天……你在这过夜后的第二天……”

    我看起来有那么急吗？萧程哲扁了扁嘴。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还真不好说。

    他暂时放过了夏旭的耳垂，坐起身来，借着昏暗的灯光用手指和目光把面前的身体印入脑海。夏旭被他扫过，下意识地伸手往身前挡了挡。

    他越要挡萧程哲就越要看，舔了舔嘴唇，伸手抓着夏旭的左侧小腿往一旁打开。夏旭曲起的右腿刚要往中间摆过去，萧程哲就强硬地命令道：“别动。”

    夏旭顿时动弹不了，浑身的皮肤在注视下变得滚烫。他的下半身在这样的姿势下完全展现在萧程哲的眼前，包括正在被对方的两根手指撑着微微分开的穴口。

    “别、别看……！”夏旭依旧本能地惧怕展示身体，这又让他想到了当年的照片，从内而外地感到无地自容。

    “很好看。”萧程哲轻吻了一下夏旭被抓在自己手里的小腿。

    “不好看……”夏旭感受着脑海中那股随着亲吻带来的酥麻感，低声反驳。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好看的，和萧程哲重逢后的这几个月他已经恢复了不少食欲。但这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他的身体依旧消瘦、苍白，皮肤因为缺乏营养没什么光泽。

    “我说很好看。”萧程哲执着地重复了一遍。

    说完，萧程哲松开了握着夏旭小腿的那只手。即便失去了限制，夏旭依旧保持着令他羞耻的姿势一动不动，他颤着声音跟萧程哲又说了一次之前讲过的话：“我已经润滑好了，你不用再做这些了，直接进来吧……”

    萧程哲看出夏旭逃避的情绪，只弯了弯眼睛道：“这不一样。再等等。”

    他像是探索未知的地域，用手指将早就准备好了的柔软后穴撑开，探入，模拟着性交一样的抽插，将润滑液插出“扑哧”的水声。这期间萧程哲的视线一秒都没有离开夏旭的身体，他想告诉夏旭他对这副躯体有多么迷恋。

    夏旭原本软趴在腿间的性器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硬了起来，偏偏因为他现在打开大腿的姿势一丝也掩盖不了，一时间不知道哪边更令他羞耻。他咬着牙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在完全勃起前压着嗓子央求道：“萧程哲，你、你插进来吧，不要玩了……求你……”

    在以前，萧程哲亲耳听到过夏旭说过三次“求你”。第一次是在体育馆后面，夏旭求饶后被打了耳光后。第二次是夏旭以为自己要告发他是sub。第三次则是自己失控地扯开夏旭的衣服要看他的伤痕。

    不同于前几次听到这几个字时心里的酸楚，现在萧程哲却被撩得不轻。他舔着嘴唇低头看了看夏旭的表情，两人目光相视，夏旭顿时耳根都红透了。

    萧程哲难得像个不讲道理的孩子，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笑容道：“你要是真的要我停就说安全词。不然上床时我可能不会听你的。”

    当然，要是夏旭真的吓坏了，他肯定不会继续的。

    夏旭张了张口，目光从萧程哲脸上移开，抿了抿嘴唇：“倒也没到那个程度……”

    他的反应正中萧程哲下怀，得逞地笑着又玩了好一会儿才罢休。

    临到要提枪上阵，萧程哲才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问夏旭要套子。在夏旭的指示下从床头柜的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翻出了崭新的一盒避孕套。

    “……当时一起买的。”夏旭低声补了一句。

    仔细想想，润滑液也是夏旭买的，套子也是，卧室也是人家的，自己真的就出了个人……萧程哲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准备不足。

    萧程哲用牙齿撕开包装，匆忙地分辨正反后才认真地套在勃发的阴茎上，这是他第一次摸到实物，虽然有一点丢人，但总比搞错正反再戴第二次来得强。

    整个过程中夏旭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像是早就在等待萧程哲那样打开着腿，被扩张得适合插入的穴口还残留着被手指插出轻微白沫的润滑剂。十几秒的时间如此漫长，期间夏旭数次羞耻得真的想叫萧程哲收回命令，允许自己换个姿势，但想了想萧程哲好像很喜欢这样，于是还是把念头吞了回去。

    夏旭想让萧程哲满足，想让他开心。想让他得到比应有的还多——即使夏旭认为自己给不了什么。

    夏旭闷哼一声，被从自己的思绪中扯了出来。萧程哲终于插了进去，雾白的套子被撑得透明，紧紧箍在笔直的阴茎上，最前端的龟头挤了进去后就好办很多，只需要缓慢地推进去就行。萧程哲一边体验着这种被软肉层层包裹着的快感，一边不禁有些恍惚：虽然平时上网见多识广的他知道肯定是可行的，但在真的进来前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那入口实在太小了……

    萧程哲的阴茎前段微翘，面对面地姿势下仅仅只是缓慢进入也会重重顶着前列腺蹭过去。如果不是命令持续有效，夏旭身子都几乎要弹起来了。可他只能维持着姿势紧蜷起脚趾，任大腿根的脉搏突突地跳着，手指死死地抓住床单。

    “痛吗？”萧程哲见夏旭反应很大，停下来担忧道。

    “不、不是痛。”夏旭哑着嗓子说道。

    “那就好……”萧程哲放心了，这才继续往里插。他终于觉得姿势不得劲儿了，两手握着夏旭的大腿背面，将他曲起的两条腿往胸前压。没了两人之间那点距离的阻碍，他终于能把最后那截也全埋进去，阴茎根部紧紧贴着穴口一圈被撑得没了皱褶的皮肤。

    夏旭意识有些模糊，脱口而出：“不……太深了……”

    萧程哲艰难地控制住想要立刻开始挺腰猛烈打桩的本能，心里忍不住念叨：夏老师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在床上用这种语气这么说只会起反效果！

    可是萧程哲还不确定夏旭的界限，担心他此时脱口而出的“不”是真的“不”，他咬着嘴唇内侧看着夏旭的脸，试探地小幅度动了几下，见夏旭只是闷哼而非真的抗拒才松了口气。是放心，也是憋的。

    叫处男卖力的同时还要面面俱到，的确有点强人所难。

    “那我退出去点。”

    萧程哲一边说着一边几乎整根抽出，他总觉得被抽离时紧咬自己的穴肉像是在挽留，再插进去时又有一股阻力。他就这样只用一半多点的部位浅插，偏偏这个长度正好能每次都戳在夏旭的前列腺附近。

    夏旭阴茎没用手碰都硬得发抖，透明的体液一股股地渗出。他抓着床单本能地想往床头的方向蹭，但他实在没什么力气，被渐渐上手后舒服起来的萧程哲抓着腿根一下子拽了回来，发出近乎呜咽的叫声。

    萧程哲被他刺激到了，遵从本心地又一次重重将抽到穴口的阴茎一整根插到底。夏旭终于压不住声音，“呃啊”地大叫了一声。

    他随即紧紧闭上嘴巴，很怕自己的声音被邻居听到。

    而且萧程哲进得太深了，以前夏旭从来没被干到那么深的地方过。

    萧程哲好像无师自通地掌握了类似九浅一深的做法，大部分时候都在浅浅地抽插，时不时混入一次一干到底的深入，连肉体撞击的“啪”声都响得令人面红耳赤，措手不及之下夏旭就会屏不住声音，狼狈地叫出声来。

    不一会儿穴肉就在呻吟声中被干得，发出“啪嗒啪嗒”的水声，不论浅插还是深干都柔软顺从。

    萧程哲看到夏旭白净的手背青筋鼓起，以一种卖命的力气死死抓着身下的被罩，又忍不住回想到以前夏旭拿着笔批改作业的模样，又直又长的手指时不时夹着笔杆放在嘴前稍作思考，沉思的时候偶尔还会无意识地啮咬曲起的食指关节皮肤，现在怎么想都色得要命。

    萧程哲低喘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放缓了速度一下一下慢慢插着，最后抽了出来，在穴口蹭出一道温热黏腻的透明液体。夏旭望向萧程哲，想问他要做什么。

    萧程哲俯下身子撑在夏旭的脑袋两侧，对正下方的夏旭命令道：“自己抱好。”

    “这儿。”

    他还点了点位置，那是接近膝盖的大腿位置。

    萧程哲看不到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欲望青涩地外露着，但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是dom的神情。

    夏旭身体仿佛过了一道电流。双手的手指放开了被紧攥的被罩，只留下两道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的杂乱褶皱，他忍着几乎要全身发烫的热度，听话地自己张开手心，颤抖地揽住了双腿。

    “抱好”是个很含糊的命令，但夏旭还是尽可能地把张开的大腿向自己的地方折着，几乎贴上胸口，这样一来就能让正上方的萧程哲省力地直接干进来。

    “这样……可以吗……”夏旭因为羞耻干脆闭上眼睛，断断续续问道。

    萧程哲低下头亲了亲夏旭的额头，然后又吻了吻他的眼皮。

    “很棒。”

    “啊……”

    在萧程哲好像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里，夏旭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下一秒萧程哲就重新把阴茎由上到下地插了回来，夏旭本能地呜咽了一声，但那种近乎失神的状态并未因此中断，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一种精神上的高潮。

    等夏旭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萧程哲一手撑在他脸旁，一手向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借着床本身的弹性快速地重复着打桩一般的动作。夏旭就像在恍惚间灵魂突然被人抓回了肉体，延迟地接收到刚才一层层叠加的肉体上的刺激，只能低低乱叫着，难耐地扭着身躯。

    萧程哲能够感受到夏旭刚才的状态，心里满足而自得。之前夏旭给他口交的时候也下了好几个指令，夏旭也很配合，但始终都因为心神不宁差了点什么，一直没有进入失神状态。刚才把话说开后果然就好了。

    “啊……啊啊，不、不要，不行了！不行……”

    夏旭突然背弓起来，小腹紧绷。萧程哲看得到他被压在两人之间，随着抽插一下下甩动的阴茎一跳一跳的，就知道他大概是快射了。

    夏旭身体敏感，刚才自己一下下从上往下插，哪怕没找到具体哪里是敏感点肯定也反复蹭到或者压过去了，要射也是正常的。

    而且总不能我连着射了两次，夏旭还一次都没射过……萧程哲抿着嘴唇，很要面子地想道。

    他亲了亲夏旭的眉毛以示安抚：“没事的，你想射就射吧。”

    夏旭还在下意识地摇着头低声反复叫着“不要”和“不行了”，抗拒着汹涌如潮水一样的快感。这和自己爱抚时不同，快感的到来与否和强度完全被掌握在别人手里。

    夏旭被刺激时轻微的挣扎让穴肉不住收紧，萧程哲也舒服得低喘了几声，在夏旭耳边又念叨着：“我都说了，在床上你单纯这样叫’不要’、’不要’的，我是不会听话的。”

    ……而且还会比较激动。萧程哲在心里补充道。

    他说不上来夏旭听完后是“唔”了一声还是“呜”了一声，但之后就只剩介于喘息和呻吟之间的声音从夏旭的喉咙里传出来，他既没有接着喊“不”，也没真的说安全词叫萧程哲停下来。

    夏旭的脑子被快感搅成了一堆浆糊。但他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是喜欢在床上被萧程哲这样强硬对待的，这或许是sub想要被支配的本能。

    同时他的身体逐渐记住了：这个人没有恶意，不会让你痛，不会侮辱你，只要你说出安全词他一定会停下来。

    意识到这些后，夏旭的恐慌就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想要试着把自己交给对方的本能冲动。

    任由高潮来到的那一瞬间，夏旭身体紧绷到极点，眼前发白，阴茎的顶端流出一股股的精液，不是射出来的，而是像锅子里的水溢出来那样不停地往外淌。

    这次绵长的高潮离奇地持续了好一会儿，同时萧程哲还大开大合地持续着抽插的动作，夏旭这下真的撑不住这种双重的刺激，几乎要被他做哭了，拧着身子从喉咙里漏出呜咽声。

    即便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试图逃，两只手颤抖着抓着自己的双腿维持着姿势。萧程哲亲了亲夏旭的眼角，也不管夏旭有没有听进去，又低声夸了他一句。

    其实命令已经过了效应时间了……

    虽然他觉得其实这还在夏旭的承受范围内，但高潮劲儿过了后继续刺激会有一段很不舒服的时期，会有些难熬——这是萧程哲在网上学到的，反正他觉得这种连续做两次的体验还是日后再说比较好。

    咬着牙重重撞了几下，他粗重地喘了几口气，将今晚的第二次射了出来。

    直到他恢复了呼吸，直起身子来的时候夏旭还没缓过来，眼神迷离地看着天花板。萧程哲将半软的阴茎从夏旭身体里抽出，将套子扯下来后不熟练地尝试打了个结，下地到书桌边扔到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后他又返回床上，夏旭这才艰难地翻了个半个身子，他的腿早就麻了，而且因为高潮时一直紧绷着身体，放松下来后竟然全身脱力。

    其实他们正戏根本也没有做上一整晚，半个多小时而已，夏旭看到依旧精神头十足的萧程哲就知道，是自己身体太弱了。

    萧程哲看到夏旭的模样有些心虚，心里又涌起一种难以言述的满足和幸福感，凑到他身边去亲昵地把他圈在怀里，冷下来的汗黏糊糊地蹭在夏旭身上。他“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这回事。

    但夏旭没有因此推开他，反而一言不发地就这样贴在萧程哲身上，甚至还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萧程哲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紧了紧搂着夏旭的手臂。

    温存的时间安静地流淌了一会儿，夏旭瞥到时间已经过了半夜了，才开口道：“要不要再冲个澡早点睡，你明天中午还要上班呢。”

    萧程哲难得一次很想要翘班：“要不，我明天不去了……”

    “又没什么特殊原因，临时不去不好吧。”夏旭知道萧程哲在提前为大四的生活费攒钱，这半年是他为数不多还有空闲打工的时期。

    萧程哲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个规划还是他说给夏旭听的，他闷声道：“我想陪你嘛。而且说不定我明早吃完饭一走，你在家又要胡思乱想了。”

    夏旭没想到还有这茬。他刚要说什么，萧程哲就继续道：“我知道，你肯定说，’我不会的，你不用担心我’。然后到时候该怎么想还是怎么想！”

    被萧程哲半路截胡，夏旭只好把百分百重合了的话收了回去，坐起身来：“先去冲澡。明天你还是去上班吧。”

    说完后他犹豫了几秒，又接着低声询问道：“下班后……能来我这边吗？”

    萧程哲愣了愣，立刻眉开眼笑：“嗯！下班就立刻回来！”

    夏旭被他的开心劲儿感染地也笑了，那笑容让坐起身来的萧程哲忍不住凑上去使劲儿地亲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