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气
南海海水阴寒,与苦海断崖仅相隔一处幽森的、枯死的珊瑚群,那一株株惨白的珊瑚骨,像参差不齐的狰狞人骨,极为瘆人。 赤逍修为高,自然不怕那片鬼魅的珊瑚骨林,他懒得绕一个大圈子,直接夹着人掠过水面,劈开一道水路,等置身于海水包围时,被灵力劈开的水又猛地收拢,从两侧撞过来。 他浑然不觉,倒是手里的小妖孽身体震了震,吐出一串气泡。 太无用了,赤逍扯着他的锁魂环,反正死不了的,呛了就呛了,呛不死就行。 就是死了,也不打紧。 两人一道往水里沉,脚下数百尺处便是白森森的珊瑚骨林,纵使在如此幽深的水底下,依旧能看到那一片鬼影憧憧。 身后似有动静,赤逍看也不看,传说苦海下是古神镇压混沌邪气的深渊,日子久了,受魔息邪气影响,魔化的精怪不少,不说苦海里的深渊,光说这珊瑚骨林,就不知埋葬过多少人间船只。 两道暗影利箭似的从黑暗处袭来,赤逍回手轻轻一挥,释放出龙形赤焰,轰地把水底烧成一片火海,暗影在烈焰里破裂消散。 赤逍纳罕地看了一眼小妖孽,“平日里,本座就是走到苦海里头,那些精怪都不敢露头,你这一入水,倒是先招了些好东西。” 烛龙的赤焰岂是开玩笑的,当即就把那一片的魑魅魍魉少了个干净。 只是,有这么个祸事在手,终归是麻烦,赤逍捉紧了人,加紧往龙宫里去。 南海龙宫通体由整块红晶雕成,只是这红不似血色,反倒像织女织就的红霞,水下仙族游弋门廊之间,竟也不输泫女娘娘的瑶池仙宫。 静瑜在锁魂环镇压下,神志昏沉,依稀知道自己在海里,手脚都似被缠上了鬼爪,拼命把他往深处拉。 蓦地,颈间一松,他抽了口气,大量咸苦海水呛到喉咙,挣扎了片刻,嘴里被塞进一小片鳞片似的东西,才缓过气来。 眼前是一个带着点邪气的男人,他负手站在身前,神情算不上友善。 静瑜抬眼与他对视片刻,复又垂下,不管这是何人,要做什么都和他无关了。 这般心如死灰的样子,赤逍瞧得有趣,“天宫里那些丑事,现下可都传开了,本以为闹成那样,玄毓得有多稀罕你,凌霄殿许你住,去凡间多管闲事带着,震毁了娘娘的宫殿,连天君都忤逆了。没想到啊,只是被别人碰了就弃之敝履,当真好笑。” 弃之敝履么,被扔了就扔了,他原也不值得什么。 赤逍对他的眼睛很感兴趣,捏着他下颚,逼得静瑜抬起头来。 幽蓝瞳孔无甚情绪,甚至在那么一瞬,赤逍竟能从里看出冷漠与讥诮来。 光是这样看着,就被定了神。 下颚被捏得生痛,静瑜叹息着,把眼睛闭上。 赤逍回过神,冷哼一声,把人用力挥开,瞬间几道银链从红晶里窜出,静瑜双手皆被拴在壁上,脖子也被绕了几道。 “难怪。”,赤逍嗤道,他就说这仙奴能有多大魅力,第一美人瑶姬都拿不下的玄毓,偏生看上这小东西,还不是靠着妖术。 “真是奇哉怪也,明明使的是妖术,偏生半点灵力也无,看来要把这双眼睛剜下,才能窥得关窍。” 身体被抽动了一下,静瑜一愣,就像被穿上丝线的木偶,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开,定定地看向赤逍。 这双眼睛,是一切苦难的开端,静瑜咬紧牙,眉头紧紧拧着,想把头撇开。 只是,这股力量就像他身体里最原始的需要,无法抗拒,不能违背。 “剜…剜吧,”,声音很小,“把它剜出来。” 赤逍脸色难看,递出一抹红绸把那双眼睛蒙上,周身隐隐的情热顿消。 “谢谢…谢谢你。”,静瑜太难过了,就算在水里,眼泪还是不断地沁出,那些维护,欢好,想来都只是因为这眼睛。 赤逍坐于珊瑚宝座上,看着阶下被束缚的囚徒,突然说道,“除了天君,玄毓,你还和谁做过?” 这话问得难堪,静瑜沉默不语。 “本座从天宫离开的时候,还见到悯泽想为你求情,”,赤逍打量他被紧锁的身体,很纤细,露出的脖颈手掌白如霜雪,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柔韧青涩,“而刚刚,本座也几乎被你妖术所惑。” 都是龙神一脉呢。 他素来风流,红晶宫有的是美人,原本这么痛快地答应把人带走,实则也存了一段尝尝玄毓的人的意思,顾忌着妖术,便忍下了。 但如今静瑜被红绸覆眼,看着也没什么,一个普通美人罢了。 释放出灵力,解开他腰间绑得整齐的腰带,衣领从两肩滑落,露出白腻平坦的胸膛,上面痕迹未消,青青紫紫的,好不精彩。 静瑜目不能视,也知道衣服被脱了,身上种种不堪在被不善地观看。 赤逍原本只是想羞辱这妖人一番,只是,他的皮肤都似是有魔力,那一道道凄惨的爱痕,未愈合地渗出血丝,血丝融在海水里,凝成数不尽看不见的灵丝,丝丝扣入赤逍体内。 灼热的身体靠近自己,静瑜怕极,嘴唇被自己咬得血渍斑斑,“殿下,这不过是妖术,不要脏了你自己。” “脏?”,男人闲闲一笑,“脏是脏得很,这是谁留下的印子,天君还是玄毓。” “虽然共伺父子是难听了一点,但也没什么,本座宫中还有数百美人,便让你与他们一道享乐,如何?” “——啊!”,锁骨被尖牙咬穿,血雾弥漫水里,赤逍被这阵阴寒海气引得低吼,牙齿换了个地方咬,这次是胸前,尖利的虎牙咬在那片淤痕未散的皮肉上,几乎要把他活活撕咬开。 龙族喜阴好寒,其他海族习性也大都如此,猛然爆发的阴寒海气从晶宫缝隙间丝丝外溢,红晶宫里的仙家都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去找这股鬼气来源。 静瑜痛得不住地发抖,赤逍已然将他衣袍撕碎,就着被束缚在壁上的姿势,把他双腿扯开,巨大的男根抵着那处,血脉偾张。 他什么也看不见,也不想求饶,咬着下唇,忍下被强行进入的激痛。 赤逍几乎是在啃食着他,把他的皮肤咬到肉破见骨,牙齿如利刃插入细嫩的颈侧,静瑜痛苦地张着口,半点声响也叫不出,喉咙被利器压迫,利齿卡在骨上,他毫不怀疑,赤逍能把他的脖子生生咬断。 赤逍下身被温暖紧致的小穴包裹,身体爽到极处,可内里并不好受,灵力被看不见的丝线抽出,越是这样,就越渴求那点阴气,动作愈加暴戾。 阴茎进出的动作越来越快,毫无前戏的进入,加上静瑜全身心的抗拒,那处紧得要命,强占之下脆弱肠壁被捅得撕裂,腿间满是鲜血,每一次抽出都翻出一点嫩红肠肉。 静瑜生不如死,承受不住地晕死过去,复又被痛醒,他不是一个人,甚至不是一只牲口,只是一件被任意拆卸又修补的器物。 身体里被射入股股精液,愈发的肮脏不堪。 真是可悲,都这样了,他还是想到了玄毓。 要是玄毓来救他就好了。 鬼气消散无踪,赤逍逐渐清醒过来,眼前的人被缚在壁上,上身好几处深可见骨的齿痕,无力合上的双腿间更是可怖,大量的血液和精液一并流出,显是伤得厉害。 赤逍脸色铁青,不自觉地后退,这要不是妖术就有鬼了,他从不会伤到床榻上的人,更不会把人弄成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 匆匆为静瑜治好几处重伤,见到他昏死的模样,心烦意乱,不想再看见他,当下转身离开暴室。 没想到,暴室外竟有人等着,座下的李守月与屠荆甚是焦急,终于等得人办完事,李守月忙说道,“殿下,适才宫里一股阴森鬼气,引得珊瑚骨林里几条老鱼都发了狂,苦海断崖也有异象,屠荆派了几个小虾兵前去查看,都有去无回,您得去一趟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赤逍下意识回头看向暴室,心下疑虑,但断崖之事要紧,便命李守月在此处看守,自己则与屠荆去向珊瑚骨林。 远远地,几具魔化海族的尸体漂浮在珊瑚骨林之上,屠荆办事还是稳妥,第一时间就带人诛杀这些为祸的妖物。 红晶宫的金甲天兵和海将都聚于此处,珊瑚骨林靠近断崖的那边,被一阵黑色的水雾吞噬,那股黑水微微涌动,竟是从断崖下上来的。 屠荆神情严肃,沉声道,“殿下,屠荆从未见过如此情形,因而不敢贸然派人前去查看。” 赤逍手中捻诀,聚起万顷赤焰,摧枯拉朽地往黑水劈去。 火光疾如闪电,片刻就触到蛄涌的黑水。 在烛龙赤焰之下,本就失了目的的怪雾狰狞地扭动,变幻出各种形状,众人大骇之下连连后退,那些黑雾竟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诡异人形,人头躜动,赤逍抽出长剑,周身灵力聚于剑上。 没想到,那片人形只出现了一瞬,几乎是眨眼间,黑雾砰地散去,如烟灰一样沉回断崖之下。 苦海的海水,自天上来,奔涌不息的毓川日夜抛下万顷碧水,与苦海深处邪气抗衡,作为第二层镇压。如此大规模的异象,赤逍从未见过。 到底是毓川,还是远古时,三位古神留下的禁锢,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