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季总的第一次试探

    虽然凌非是这么说——但他也没想到季决真的就这样同意了，吃完饭后他们便在餐厅楼下繁华的市中心闲逛起来，欣赏着城市的夜景。

    “决哥冷吗？”凌非看了一眼季决身上单薄的衬衫，现在的时节已经进入秋季，气温转凉，最近夜间都有些冷，他感觉季决穿的稍微有点少了，对方听此瞥了他一眼：

    “你穿的还是短袖。”

    “我常年练拳，比一般人体热。”凌非解释，他的体温确实要比一般人略高一点，连冬天没到特别冷的时候他也就是随便穿两件衣服就能过去的，季决挑了一下眉，忽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凌非怔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已是神情不变地收回手：

    “确实。”

    “……”凌非稍微有些不自在，他不喜欢随便被人触碰，但现下让他感到不自在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季决摸了他，虽然理智上他很明白对方毫无别的意思但……他的身体确实很诚实，尤其还是对着特定对象，凌非掩饰般垂下了眸，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被摸一下胳膊都能想这么多。

    完全一样的触感，季决看着身边似乎有些走神的青年沉下了眸，之前他一直觉得他那个所谓的春梦未免太真实了一些，有很多根本与做爱无关的细节剧情，但当时他其实尚未想很多，是与凌非正式重新见面之后他才心生了很多疑惑。

    为什么……如此相似？他确实在重逢之前会隔三岔五了解了解他家小崽子的近况，但到底只是隔着一整个星系看看照片文字罢了，他并未亲眼见过长大后的凌非，怎么可能在春梦中将对方的容貌，身材，乃至于声音，身体皮肤肌肉的触感——都想象的分毫不差？

    后来小崽子表现出的和幼时一样青涩单纯让他放松了些许疑惑，季决觉得可能世上就是有那么凑巧的事，凌非就是完全按照他的想象长大的，小崽子就和小时候一样乖巧可爱，把所有心思情绪都写在脸上，是不可能会像他梦中那样那般恶劣地折腾他的，但想想梦中的小崽子下了床不也是乖乖甜甜的样子，季决心中还是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

    更令他在意的是梦中的凌非曾经说过在梦中见过他——这个说法，就很特殊，那是在他梦见自己是所谓星盗头子的梦中，梦中的自己不记得，但梦醒后季决可是清楚地记得，在做星盗梦之前，他还梦见过他是什么总裁，凌非是他的亲弟弟。

    那梦中凌非口中曾经在梦中见过他——是说在上一个总裁兄弟的梦中见过他吗？

    这就很难让人不去想太多，保守点想可能是他自己构造的梦境，梦境的凌非在他想象中也经历过上一个梦境，但大胆点假设——

    季决又隐晦地瞥了一眼依然在走神的青年。

    凌非……会不会跟他做了一样的梦？

    他梦中的凌非，便就是现实中的凌非？

    所以关于对方的一切，才分毫不差？

    而对方见到他时掩饰不住的尴尬与难堪，也并不是由于游戏而是由于这奇特的梦境？

    虽然这种事好像很不可思议，但季决觉得自己做这种梦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令他难以接受相信的并不是他会跟凌非一起做这种梦，而是凌非真的是梦中那个样子。

    他并非是讨厌梦中青年在床上的喜好与花招，可一想到那是他养大的小崽子……

    季决蹙了一下眉，决定先试探一下，他想了想：

    “我觉得这个天气还挺舒服的，散散步风吹着很清爽，大概今晚能睡比较好。”

    小崽子终于回过了神看向他：

    “决哥一般睡得不好吗？”

    “最近经常失眠，”季决观察着他的神情，“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也会一直做很复杂的梦。”

    “……”凌非皱了一下眉，“如果很严重的话，还是找个机会去看看医生吧，正好最近决哥也比较有空。”

    “……我知道，”季决收回了视线，毫无破绽……他刻意地提到了梦，但小崽子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凌非并不是善于掩饰自己的人，倘若他做过和自己一样的梦，是不可能会表现的像这样毫无触动的，“可能是前段时间事情太多了。”

    真的与凌非无关只是他自己的幻想吗……

    “决哥还是多注重身体，不要太累了，”凌非稍稍认真了点语气，“叔叔阿姨也不想看到决哥因为工作累倒的。”

    季决一时无言，青年的关心让他再一次动摇了自己的判断，怎么看凌非都还是像十几年前一般至少对他温柔体贴的好孩子，他难以把对方同梦中会开开心心逛性爱俱乐部在床上故意玩弄他的形象结合在一起，他潜意识里……或许就并不想承认他的小崽子学坏了。

    可是既然他不能接受这一点，为什么还会梦见这样的剧情呢？

    季决暂时想不明白，也决定先放下，与凌非又散了一会步，便与人一同回了家。

    明天，就是凌非第一天上班学习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