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富婆

    王遂当年留下来的卡是一张废卡。

    这是王厌在把现金全部用完之后，在银行被告知的这则消息。

    不靠谱的，不正经的，讨人厌的老爸不辞而别之后，心智已经不幼稚的王厌有好一段时间都在怄气不愿意碰那张卡，王遂说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打钱回来，这给王厌一种他们仿佛还有联系的错觉。

    那时的小王厌还有着打娘胎里带来的自尊和骄傲，王遂就曾一边揉他的脑袋一边笑骂他，说他这么小小的一个人，从哪儿来的这无穷无尽的执拗和犟脾气。

    既然你走都不带我，那就一辈子都不要和我扯上关系，当时的小王厌恨恨地想。

    可惜那些现金只撑到了他上完初一，后来靠着代写作业收保护费又硬熬了初二半学期，生活水电，柴米油盐酱醋茶，学费书本费学杂费，各种各样的费用到底是磨掉了小犟驴的执拗，他破天荒地红着眼睛，摸出了被他塞在抽屉最深处的卡去了银行。

    然后被告知是一张废卡，一张早就不能用的，一直都不能用的，永远也不能用的废卡。

    说不清那时候是什么心情，王厌又把那张卡带回家了，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抽屉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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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上午的数学和物理，下午的课是政治和历史，王厌的记性向来很好，这种记忆为主的课哪怕不听都能考到高分，顶多考前再看一眼同桌的笔记，他从来都不浪费时间上这些课。

    他懒得磨叽，起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几个混混小弟已经在等他了，下午王厌要和他们一起看场子，傍晚去收几个倒霉蛋的保护费，晚上王厌不熬夜要睡觉，因为第二天有课。

    看场子的活他初二就开始做了，起初是王遂的一个老朋友老齐看不下去，给他介绍了看场子的活。虽说他年纪小，但架不住长得高大，14岁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米八了，居高临下地冷冷一瞥很能唬人，老板给他四分之一的工资，就把人留下了。

    也没过多久王厌就不在那个游戏厅看场子了，这是王遂的朋友介绍的活，他不想和王遂有关的任何人和事情扯上关系。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四分之一的钱他还得干全工，打起架来他又不能跑，这么点儿钱就想骗他既流汗又流血，不管他是死是活，奸诈透了。

    对面开了个新迪厅，王厌直接跳到了对家继续看场子，新老板就敞亮多了，即使他年纪小，干和成年人一样的活就拿一样的钱。王厌闻弦歌而知雅意，时常带着一帮小弟去游戏厅收保护费，别人他不看，就专门挑当年嘴碎他和王遂的人收，久而久之游戏厅的生意都坏了不少。游戏厅老板气急跳脚也有样学样，雇着混混来迪厅砸场子，哪里想到根本打不过王厌这一伙，老板临了还要包医疗费，亏得脸色都青了，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连带着中间牵线搭桥的老齐都受了老板不少白眼。

    睡前还得照例和富婆撩撩骚，不说别的，只有三位数的余额就足够让王厌有紧迫感了。

    富婆晚上会比白天的时候骚一点，这是这几个月下来他总结出来的经验。

    【姐姐，睡了吗？】

    【没有，在看文件。】

    对面秒回，王厌靠在床头伸了个懒腰，半褪裤子百无聊赖地打手枪，看见回复之后嘴角勾起有些轻蔑的弧度。是不是真的在看文件他不知道，反正肯定在等他。他朝上翻了翻聊天记录，上一次发屌照打擦边球是在四天前，今天确实要发新的照片去勾引了。

    富婆装得清高不容亵玩的模样，聊熟了那股子骚气就出现了，暗暗搓搓地发着骚，王厌第一次在打完手枪后，在黑夜里拍了张还没软下去的鸡巴轮廓发过去，亲眼看见对面立马出现在“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不见有消息发过来，过了二三十来分钟，又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富婆跟他说【下次不要再发这种照片了，不礼貌】。

    王厌年轻气盛，鼻子都要气歪，这他妈中间空了二十几分钟怎么看都是看着他的照片自慰去了，爽完就开始立牌坊。他也是头一回干勾引有夫之妇这种勾当，虽说知道对面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已婚女人，但好歹不论他还是带着点处男的羞涩，结果硬生生被又当又立的富婆气得火冒三丈，那一点子似有若无的期待立马烟消云散。

    富婆嘴里说着【下次不要再发】，心里到底是什么王厌门儿清，他看迪厅的场子见多了这种欲拒还迎的风骚女人，隔了三四天他又发了一张，这次是在天亮时晨勃拍的，比上回更清楚一些，这回富婆就不说什么【不礼貌】的屁话了，当天还给他发了一千的红包。

    啧，打飞机这活真的没多少意思。

    王厌无聊地上下撸动，他硬得很快，只要他想，不需要多少刺激就能雄赳赳气昂昂地勃起，只是时间也长，自己用手的话没有个把小时是结束不了的。

    对面又在装女强人谈工作，那就让她装着吧。

    王厌手机一扔，专心致志地做手活，他的情绪表情都没什么波动，只有在最后临界点呼吸才会微微急促一点，还依稀带着点单薄稚嫩的胸膛出现细微汗液，闷哼一声射了满手。

    手上糊着自己精液的触感有点恶心，王厌兴致缺缺地拍了几张照，一股脑地发给了1号富婆，就钻到浴室了舒爽地冲了个澡。

    他擦着头发重新靠在床上时富婆还没回复，他想了想，又发了句【好想姐姐，这次好多。】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姐姐？】

    老子快没耐心舔下去了，妈的。

    这次对面犹豫了许久，“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消失了再出现，又重复消失。

    王厌不知道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心路历程，只觉得她磨磨唧唧烦得很，反正富婆已经又打了一千过来，他正准备不管不顾闷头睡觉。

    [叮咚]一声，对面终于来消息了。

    【下个周日来S市中心酒店，晚上七点之后，房号2503，去了直接找前台拿，会有人带你上去的。】

    接着又直接打了两千过来，【这费用......当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