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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够不够土)

    吃完饭后,白盈就开始坐不住了,不停向燕骄眨眼睛示意离开,一副很想回去办事的表情。

    无视美人画家眼里的渴望,燕骄属于下了床就能马上清醒的那类人,他一直当作没看见在宋沉家沙发上看电视。

    白盈左扭右扭,仿佛这皮沙发上有针在扎他似的,渐渐从沙发最左边移到燕骄坐着的中间部位。仗着宋沉在厨房洗碗看不见,他蹭着燕骄左边的身子小小声问什么时候能回他家。

    燕骄故意吊着他:“什么?回你家干嘛?”

    他声音不小,对比白盈的小心翼翼显得光明磊落极了。

    白盈听见他这么说,急的眼眶泛红,嘴巴张开又合上,就是说不出话。担心宋沉听见自己丢人的求欢,转头看看厨房又马上转回来眼泪汪汪地看着燕骄。

    好过分,两小时前躺在沙发上流水发浪的明明是这个男人,现在好色之徒倒成了他了。

    白盈非常委屈,他知道男人喜欢作弄他,可他就是忍不住着他的道,被他牵动心神。

    和燕骄相处,他只有在床上才能占上风。

    燕骄看白盈真委屈成只怯懦的小白兔,一副难堪的表情,笑了笑,搭上白盈的肩膀想把他搂进怀里。

    白盈本想作一下,于是故意装作挣扎的模样,却在自己虚假的挣扎里主动帮燕骄将自己的身体扎进了他怀里。

    贴着男人鼓鼓囊囊的胸肌前,脸颊上一点嫩肉都被饱满的乳肉压出来,他享受着洗面奶待遇不满地呢喃着:“宋老师家哪这么好?勾得你每次来了就不愿走……你是不是……是不是…”

    你是不是喜欢宋老师?

    白盈不敢问,他总觉得燕骄和宋沉两人间有种奇怪的连接和默契。燕骄对宋沉从不像对他那样不上心似的戏弄,他对宋沉可尊重了。

    而且白盈总觉得他们之前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觉得很烦,大概爱就是自私的,他不愿意爱人身上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被一个外人知道了。

    大部分的和燕骄相处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他们如此轻易地开始做爱,做尽了情人最黏腻的情事,却没有互相说过我爱你,这叫他细细琢磨时没有实在的安全感。

    或许燕骄是对的,他不该再想着上床,得和燕骄一起去干点情侣间的事。

    白盈想到这,抬头对燕骄甜甜地笑着说:“你不想做,那我们去约会好不好?看电影?”

    他本觉得燕骄一定会同意他的提议,却没想到燕骄听到后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还有点儿嫌弃地说:“看什么电影,在宋沉家里看电视不好吗?”

    笑容就这么在白盈脸上一点点地凝固,他嘴角扬起的甜美弧度配上眼里渐渐冰封的柔情倒叫燕骄有些愧疚了。

    燕骄揉揉他的卷发,哄了他几句,尽说些自己不爱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完全不走心的敷衍话哄白盈。

    小画家白盈也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没被哄两句就要自己催眠自己去相信燕骄只是太直男了,不是不愿意和他约会的这个想法。

    他完全就是个糊涂的恋爱脑。

    发了会嗲,正要乘着燕骄给的台阶下来,白盈还没说出“那好吧”就感觉自己被一把子推开。燕骄力气不小,他就这么倒在了沙发上,摔得有点懵。

    缓过神来他抬头看见宋沉站在了他俩面前板着脸,风雨欲来的模样。

    “你们刚刚在干什么?”宋沉冰冷地开口。

    白盈从没看见过宋沉生气,他先是觉得奇怪,后面品出些味来了。

    他猜的没错,燕骄和宋沉就是有鬼。

    白盈从出生起就是个乖宝宝,他从来没有干过坏事,可是现在他却犹如一个心术不正的坏女人,像一个小三一样重新攀上燕骄的半边身子,还装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正宫模样说:“干我们该干的啊,骄骄是我男朋友哎。”

    不知怎的,说这话时他其实有点心虚,还有着不好的预感。

    但是他还是在心里给自己鼓气:本来就是的,他不就是燕骄的男朋友吗?凭什么在宋沉面前心虚?

    他用手抱紧了燕骄的半边身体,尽管察觉到燕骄想挣开也暴力压制住。

    心再乱,也得保持自己表面上的体面。

    白盈梗着脖子看着宋沉,看见宋沉嘴角抽搐几下,“嗬”了几声,然后弯下腰和坐在沙发上的自己对视:“男朋友?哪里来的男朋友?”

    宋沉早知道自己教过的这个学生招男人喜欢,却没想过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都能又勾搭上一个。

    估计之前这白盈也不是在给他画画,两人肯定偷摸着干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读书不行,勾引男人倒是很有一套。

    此时宋沉没发现自己胸腔里那股火来的蹊跷,他把自己的怒气归结于燕骄的道德败坏。他转头盯向额头瀑汗的燕骄,觉得这看着憨厚壮实的人其实就是个狐狸精转世的。

    他快气疯了,本就是嘴坏心软的一个人,当下更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你们两个奸夫淫妇!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他看着惴惴不安的白盈故意慢慢地审判着他们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这个婊子啊,他,结婚了。”

    宋沉看着刚刚还一副嚣张气焰的白盈像被戳破了气的气球,一瞬间挺直的腰怂了下来,短短几秒,眼里的光都灭了。

    来不及感到快意,宋沉欣赏完白盈心碎的模样,转头就看见燕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一直以来敬重的老师,视为生命里的光的存在,称自己为婊子。燕骄难以形容自己的感觉,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一个被打碎过的花瓶,曾被好心人用尽所有办法拼凑完整,现如今又被那个人亲手砸碎。

    更碎了,碎到再也拼不起来。

    宋沉看见燕骄和自己对视后立即低下头,才发觉自己坏事了。他有些惊慌,觉得自己该认错,又觉得错的是燕骄。

    他还在犹豫该不该让步,白盈就不依不饶地开口了:“……真的吗?你真的…真的…”

    白盈的声量不似往日那样小,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他抓着沙发表皮,用力到几乎要抠进去。

    事发突然,不仅是宋沉只想着发泄自己的怒气,燕骄此时也是绝望极了,完全分不出神去体会这小画家有多伤心难过。

    他对白盈,本就没到爱情的地步,白盈名字都是上完了床才知道的,眼下他自是冷酷至极。

    白盈就这么听见燕骄冰凉凉丢出一句:“我是结婚了。”

    脑子都被痛麻了,白盈眼前一黑,像是老式电视机的雪花浮动划过,耳朵也嗡嗡的,再也听不见看不见。

    不管白盈想说什么,更不管宋沉想说什么,燕骄在这片压抑中落荒而逃。

    夺门而出的燕骄在回家的路上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顺利。结婚遇上那么个贱人,想离婚都离不了。想摆脱过去和小画家过几天舒服日子,被自己最敬重的人指着鼻子骂婊子。

    他真的就这么坏吗?对白盈他虽然算不上爱,虽然一开始的确没报好心,可是……可是也是有过一点点真心的。

    经历过那些事情,他能马上去爱人吗?

    他不过是想要快乐而已,可为什么他快乐起来的代价就是得去伤害别人?

    还是说,他确实就是个下贱的婊子,连救过他的宋沉都嫌弃他,都这么说他。

    宋沉……

    想起宋沉燕骄就一阵心脏正被人用勺子在挖似的难受。

    燕骄终究做不了好人,他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他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