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清晨，窗外鸟儿欢快唱着歌，尚浩仁侧卧着，被短信轰炸吵醒，强忍着宿醉头晕恶心，拿起床上的手机翻看起来，越看越清醒，头皮气到发麻，坐起身细翻看:“草他妈的！老子什么时候用信用卡了？信用卡怎么就欠账了！”气势汹汹打电话到银行质问，工作人员非常肯，定是他自己的卡，还有明细可以给他看，挂掉电话。 尚浩仁衣服都没换，拿起所剩无几的钱包，跑去到银行，把自己存款全部拉一遍，存款全部清0，信用卡直接用到最高限额，几张卡加起来倒欠20万，一看拉出来长长的明细单，全是奢侈品，化妆品，护肤品，时间非常相近，都是昨天晚上他出去喝酒回来昏睡后，尚浩仁抓着头发回想会是谁，想了半天，绝对是自己前女友。 赶紧跑到警局报案，说明情况，警察问他证据，没有，监控，小区太老没有，记录下口供，和银行清单后说有消息再叫他，就让他回家等待。 尚浩仁顶着乱糟糟油腻腻的头发，满脸胡茬，穿的还是昨天那件，沾满呕吐物，雨水，汗水的衬衫，周围打扮西装笔挺的精英人避之不及绕着他这个中年肥胖大叔走，并窃窃私语，尚浩仁不想理会他们，耷拉着脑袋，丧尸一般走在大街上，脑中回想起昨天房东所说涨租金的话，晃晃悠悠靠倒在电线杆上，想哭却不哭出来，摸摸自己扎手的脸:“我连哭的权利都丧失了？这个城市就这么的没我的容身之地么？” 手机电话铃声响起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尚浩仁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想看看是谁，怎么坚持不懈怎么长时间打他电话，看眼显示，是好兄弟安迪，有气无力说道:“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安迪激动的说道:“你不是昨天说房租太贵么？我在gay群里看到，有人找合租，只要800块你要不要？就是他是做鸭子…” 尚浩仁像是雨后见彩虹激动的说道:“那里！什么时候能见面！” 安迪:“你感兴趣就好，提前帮你约好，现在花藤路，花藤三村。” 尚浩仁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我行用卡和银行存款全被娜娜划走，刷爆了，你能来接我么？” 电话那头的安迪嫌弃的说道:“早和你说了！那老娘们不安好心！我瞧人准吧！算了，你在哪里我接你！” ===到达目的地=== 安迪付完车钱，捏着鼻子赶快下车:“你也不洗个澡，修个脸，换身衣服！臭死了！” 尚浩仁不好意思挠挠头跟着下车:“这不是赶得及没时间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区没有自己那个老，也算不上好，至少设施看起来还算新，小区房屋外墙体没有开裂，地面也不都是补丁，楼层在六层，一样狭小的楼梯间，爬着累至少避免楼上跳地板的声音。 刚上楼梯就见一穿着宽大休闲服，脸上脖子上贴不少创可贴的年轻人，在只够两人斜身通过的过道中，靠着绿色铁栏杆抽烟，见他们到来，直起身，丢掉手中未抽完的烟踩灭:“你们，来晚了。” 尚浩仁挠挠油腻的头发，憨厚的笑道:“不好意思，我的问题。” 年轻人从裤子口袋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只有一间空房，你们二位都住一起？” 安迪看看眼前年轻人感觉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听到年轻人的问题指指尚浩仁:“没，我兄弟浩仁租，他房子租金下个月涨价。” “哦。”年轻人并没有看他们，在门口换鞋，递给他们两个鞋套后，带着他们绕了一圈房，房子不大一主卧一次卧，一个独立卫生间，厨房和客厅是一体式的，还有一个封闭式阳台，洗衣服晒衣服都在这里。 再次回到次卧，年轻人靠在门框上问道:“怎么样，考虑么？” 尚浩仁压一压，未拆封包着塑料薄膜柔软的席梦思，心中有点疑惑:“怎么便宜，是有什么条件么？” 年轻人诧异的看向安迪:“木木没对你说么？” 安迪夸下脸，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戳着尚浩仁弹弹的大肚皮:“我和你叭叭那么多！你一点都没听啊！” 尚浩仁尴尬笑道:“就听到房租怎么便宜太激动了，别生气，木木别生气。”拍拍安迪肩膀。 “咳嗯。” 尚浩仁和安迪把目光重新转到年轻人身上，年轻人开口道:“那我再说一次，我是鸭子，做皮肉生意的。”尚浩仁惊讶又变扭的眼神把年轻人审视一遍。 年轻人像是不在乎尚浩仁的眼神，继续说道:“我不会拉客在这里，所以你放心，有时候晚上我要做直播，你这里会吵点，你自己最好弄个吸音板，膈音用，有黑老大上门讨债，你直接打我电话。” 安迪几步向前，拽起年生人衣服用力推到墙上，指着他鼻子愤怒说道:“黑老大！欠债！可没和我说！知道我绝对不会带我兄弟来！”说完恶狠狠瞪眼年轻人放开，反手抓住尚浩仁的手腕，往大门外拉:“这房子我们不租！” 在他们踏出门前一秒，听见年轻人说道:“300租不租？” 尚浩仁拽住安迪，安迪气鼓鼓，转头盯着身后容易心软的大冤种:“干嘛！现在不走？等黑老大砍你，我帮你收尸！？” 尚浩仁小声说道:“我就是想问问。”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听到尚浩仁声音，年轻人整理下衣服，走出来:“白羽。” 安迪放开尚浩仁的手腕，自己抱胸在门口生气。 尚浩仁转过身，严肃的问道:“白羽，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一个室友，我看你在这里生活的还行，并不需要多一个人给自己添堵。” 白羽眼神暗淡下去，叹口气说道:“想有个身边人陪伴下自己，以正常人的眼神看待我。”年轻人抿下嘴唇:“至少，不是用看块肉一样，看待我。” 尚浩仁坚定伸出自己的手:“我做你室友，不是为了便宜的租金！” 白羽握住尚浩仁肉嘟嘟的手，笑着回道:“谢谢你。” 安迪在后面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