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铺满完整塑料布的血腥房间,两台相机对准中间坐着赤身裸体的两个老人,头歪一边,眼睛以无眼皮只能无神睁着,全身上下全是切割的痕迹,血早已流干。 带着口罩的男人,双手带着橡胶手套,掌心对着自己,举在胸口处,踏着血液走到录像机旁,侧身看整理器材的口罩女。 口罩女感受到目光,轻轻放下手中干净的器材,走到男人身旁,伸手调开摄像机往前倒,满眼疯狂盯着男人:“师傅!师傅!下次什么时候!下次什么时候!” 男人静静等着录像机小屏幕到位置,审视般看着两个老人凄惨的死亡过程,缓缓开口:“看客户什么时候订购。”男人忽然皱眉:“以后少说话,里面要修的地方很多。” 女人满眼笑意歪头答应道:“知道了!师傅!下次注意。” ==分割线== “说!你为什么残忍杀两个老人!是不是因为钱?!我们查过你账户!到现在还倒欠银行许多!”年轻男人站起身狠狠拍着准者,凶狠的盯着桌对立面,胖胖地穿着外卖小哥衣服,满脸无辜的中年男人。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抽空回去趟,带点东西感谢下房东阿姨对我的帮助,真没杀害他们两口子”胖胖中年男,双手戴着镣铐,摊开掌心,满脸焦急的解释。 坐在桌对面的梳着干练短发的女人,皱着眉翻着手中的资料:“尚浩仁,整间屋子只有你和老两口的指纹,而根据楼下邻居称述,13:00-17: 00这段时间,只看到你一个人陌生人进出这栋房子,你有没有其他可以提供的线索给我们。”年轻男人看眼搭档,转过台灯头,对准尚浩仁的脸。 尚浩仁举起手遮台灯照过来地强光:“我…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司马警官!我真的没杀房东他们!” 突然审讯室的铁门被打开,尖嘴猴腮,面无血色穿着衬衫和西路的瘦长男人,低沉说道:“放他走,有人找来律师保他。” “可是…程副局长!很快就能有…”年轻男人手舞足蹈着急说到,还未说完就被打断,程副局长,盯着年轻男人用命令般口气说道:“尹博林,放人。” 年轻男人紧咬嘴唇,低下头坐会座位,短发女人皱着的眉头更加紧密,看看年轻男人又看看副局长,站起身拿出钥匙去解尚浩仁的镣铐。 得到解放的尚浩仁见警察大厅中坐在铁皮椅上等他的白羽,和他身旁站着,满脸笑意拎着公文包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律师人,终于放松下,激动的冲向他们,喜极而泣眼泪顺着脸就往下掉,一个熊抱住站起身的白羽:“白羽!谢谢!太谢谢了!” 白羽整个人陷在尚浩仁大肚皮中用力想推开,奈何推不动,捶打他的肚子,闷闷喊到:“浩哥,先放开我!先放开我!要被你闷死了!” 尚浩仁听后,赶紧放开白羽并看一圈确认他没被自己弄伤。 “没想到,他是你的人,那个人知道么?” 白羽见到带着尚浩仁走出来的中年瘦长男,笑容满面问候道:“程兴万副局长,好久不见,最近还好么?要不要我帮你和那个人问候下?” “走吧,走吧,别麻烦他了。”程兴万像是万分苦恼的挠挠头,随后该换一副面孔,眼中充满贪婪:“别忘了给乔子。” 白羽歪头笑着回道“知道,知道。”顺便眼神示意有人在偷听,程兴万领会白羽的意思绕过白羽和尚浩仁离开。 “乔子?”尚浩仁疑惑的看向白羽。 整理完资料,最后从审讯室中出来到达大厅的短发女人,见到白羽和程兴万谈话,听见他们口中的“那个人”“乔子”,来了兴趣。 见到程兴万走开,自己便上前,伸出没拿资料的右手,笑着说道:“我是司马荷,请问你贵姓大名。” 旁边沉默不语的年轻律师上前一步,轻推开短发女人的手,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警官,这个不方便回答。” 白羽闭口,笑笑是算已与回应。 ==分割线== 夜晚12:32 同事们早在9点下班喝酒去,出去门口留守警察,办公室中只留司马荷还在忙碌,写完一天的处理报告,司马荷伸个懒腰想起中午问询的那个人,对于自己搭档急于逼供定罪,和后续副局长直接从她手中抽走案子,产生强烈疑惑感觉。 司马荷喝口咖啡,使用自己的警员身份,在内部系统查询今日保释尚浩仁的那个年轻人。 调出监控,把监控中的照片截出,拖进系统,经过长达十分钟的对比,在身份证系统中出现一模一样的人。 “37岁?糊弄谁呢?!”司马荷完全不相信电脑里显示的年龄信息,继续向下翻,司马荷发出疑惑的声音“嗯?”除去年龄,名字,出生日期和住址。 出身地,工作履历,那个学校受教育,毕业,借贷信息,全都没有,这人就如同空白一般,没来过这个世界。 司马荷把白羽身份信息打印下来,收进自己包中,喝干净杯中最后一点咖啡,背起包起身锁门离开。 走在熟悉的回家路上,准备去24小时便利店随便买点吃的对付饥饿的肚子,惊喜的发现诸葛面店还亮着招牌。 伸腿踏进小小面店中,见头发灰白的中年老板坐在板凳上手撑着头,一点一点昏昏欲睡,司马荷走到老板身边弯下腰小声说道:“师傅,雪菜肉丝面还有么?” 半睡的老板半眯着眼自顾自回道:“有…有…还有大排…加两卤鸡蛋…”忽然惊醒,见到面前人喜笑颜开:“小荷,今天担心死我了!”又看看墙上时钟问到:“怎么会怎么晚?” “嘻嘻,没办法,程兴万为难我,要我写好多好多报告。”司马荷坐到座位上,放下背包龇牙笑着对中年人说道:“师傅!别说了,我快饿死了!快下面吧。” 中年人叹息一声,拍拍腿站起身,去到厨房,叮铃咚隆一整声响后,热气腾腾加满料的汤面很快就端了出来。 中年人见司马荷再看一张纸,把面放在桌上推给她:“先吃面,等会再看。” 司马荷随意放下手中的纸,拿起桌上筷桶中的筷子,端起面碗大口吸溜裹满雪菜的面条,中年人拿起那张纸,见到上面名字和照片眉头变成川字,谨慎的问到:“他…白羽找过你?” “您认识他?”司马荷惊讶的抬起头,嘴中咀嚼着食物问道。 “先把嘴中东西咽下去在说话。”中年人又把视线转回纸上:“回答我问题,他找过你?。” 司马荷听后,眼中充满八卦,赶忙咽下口中食物,嘴角拉到耳后根:“他是您私生子?怎么关心他?师母知道么?!!”后脑勺传来熟悉的疼痛感。 “不要瞎说!”中年男人低下头颅,看着手中的纸:“你知道,星星之火希望孤儿院么?” 司马荷点点头,昂首挺胸,如同自己破的案一样自豪地说道:“嗯!知道,您当年破的最大拐卖孩子的案子!可惜院长逃太快,罪魁祸首没抓到,不然就完美结案!” “不,我知道院长在哪里,我也知道院长死了,都是他告诉我的。”中年人抬起头把纸推回司马荷面前,指着白羽的照片:“你先不要急着下定论,他也是其中一名受害者,是我把他亲手送进去的。” 司马荷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地男人,自己仰慕这的师傅,怎么会…刚想开口想为自己师傅辩解,就被师傅一句话堵住嘴。 “这点我不做任何解释,是我犯的错就是我犯的错。” “事情经过我不说了,就说结果,在我知道会有非常多的阻拦,下定决心,为自己决定承担一切后果,越级向上头提交证物与报告,同时召开记者发布会后,白羽突然出现找到了我,说想见见我,约在公园的山崖上,哪里一眼就能看见孤儿院。” 中年人望向门口的黑夜回忆着:“白羽先到的山崖上,在大榕树下等候,时隔多年第一次见到他,算算那时候白羽只有14岁,脸颊凹陷,头发枯黄,如同刚生过一场大病,原本清澈的眼睛荡然无存,见到这样的他,我吓一跳。” “他注意到我的惊讶,勾起笑容回我一句,不要放在心上,随后递给我他手上的文件,让我看看。” “那份文件是我递交上去的报告,院长画叉的信息和他死亡地点,向后翻里面有我所有信息,亲属,住址,存款,喜好,习惯,看着这些资料我直冒冷汗,全身颤抖。”中年人眼中充满恐惧身体普通回到那时一样颤抖起来:“白羽继续说,希望我继续做个为民服务的好警察,这件事别再插手,我一夜未眠,心怀忐忑等到第二天,早晨新闻中报道院长逃跑,孤儿院所有孤儿被解救,歌颂报道我破案有功的新闻。” “受害者转成施暴者?他到底是什么人?能如此只手遮天。”司马荷紧紧盯着白羽照片。 中年人继续讲着:“白羽收回资料,从裤子口袋中拿出打火机,点燃资料一角烧掉,并让我走,我转身离开前问了他这个问题,他用食指,指了指天,摇摇头。” 听到这里,无声胜有声,司马荷快速吃完面条,拿袖子抹抹嘴,把纸塞进包中,背起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中年人急忙站起来问到。 司马荷停住脚步:“师傅,你有顾虑我没有,我要继续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