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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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雨叹了一口气,手机也显示了几条乔望齐传来问他在哪里的讯息,他正欲回覆,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经过方才内设温泉浴池的包厢时,忽然被一股压制性的力量捂住了口鼻扯了进去。 穆承雨连惊愕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被人粗鲁得按到了墙上,对方炽热的身体像是发烫的铁块盖了上来,隐隐约约散发出浓郁的酒气以及充满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 穆承雨玻璃般剔透的褐色瞳孔骤然一缩,恼怒的话语都全被男人的手掌捂回了嘴里,穆承雨挣扎了两下,伸手要去扳男人的手,方才突如其来的撞击令他後腰无力,脚也麻痹到有点腿软,别说推开男人,他连站稳都有些勉强。 更何况对方是一个体格魁梧,身形壮硕的成年Alpha,亲密的接触之下,穆承雨可以清晰得感受到男人身上鼓动的肌肉纹理。 「呦,」男人声音醇厚,纵使酒气萦绕,语气却格外清醒,眼神凶狠得好似野狼看到兔子,他往身下的男子又趋近了一尺,手上的力量也更大:「这不是那什麽盗用公款的骗子吗,你在这儿做什麽?」 穆承雨被捂得喘不过气来,白皙的脸色胀红一片,在自作多情的Alpha眼中,又是别有一番意境,他压低声音暧昧道:「怎麽,又没钱花了是吧,所以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钓到哪个出手大方的冤大头麽?」 穆承雨的脸又胀红了几分,他拚了劲才勉强挣脱男人的手掌,喘唤了两口气,随即带着低沉的怒意喝道:「你让开!」 粗壮的男人恍若未闻,反手用指头润了润穆承雨的脸颊,在心中卧操了两声,这手感简直就像在摸拨了壳的水煮蛋,软嫩无暇,粗声脱口道:「多少钱肯让爷啃两口?」 穆承雨听他言语放浪轻狂,又酒态毕现,已然放弃了沟通的可能性,直接一脚狠狠踩住男人的皮鞋,男人哎了一声,往後退了一步,见到嘴的兔子拔腿跑了,立刻伸手去捞他。 穆承雨推开男人的手臂,没有跟一个醉鬼纠缠的意思,但论武力,怎麽会是一个年轻力壮的Alpha的对手,遑论对方极可能是经过特种训练的军人,三两下就被男人强拉进空无一人的包厢内室。 穆承雨被甩在了地上,男人就堵在门口,好整以暇得看着穆承雨狼狈得从地板上爬起来,他看着穆城雨包裹在合身衬衫底下的凹陷的腰窝线条,忍不住眯起眼骂嚷道:「喂,你到底是O还是B?」 穆承雨已经气到冷静了下来,他在口袋按了一通电话给乔望齐,一边抬起覆盖一层薄怒的双眼,瞪视眼前举止轻狂的男人。 这男人不只有高大魁梧的身材,性格放肆又跋扈,全身上下都是昂贵的名牌,最可怕的还是他无法估量的蛮力以及无法无天的作风,穆承雨认出了他是谁,这个掴了他一巴掌还害他掉进游泳池里的纨絝子弟。 穆承雨能感觉到对方正在释放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强烈到整个房间都变得浮躁而混浊,男人似乎有些困惑得打量着穆承雨,道:「没反应?没道理啊,满屋子都是我的诱导素了,难不成你已经被标记过了?」 见男人自以为是的揣测已经突破天际,穆承雨怕他冲上来做出更没大脑的坏事,忍不住遏止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麽误解,但我不认识你。」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麽好笑的话,嘲讽得勾起嘴角,不屑道:「不认识我?我刚刚可是亲眼看到你走进顾立君的酒局,你跟我说你不认识我?你像人家伸手要钱,却说不知道我姓什麽,这种矫情的话都说得出口。」 确实,蒋瑜的资方姓顾,是顾家的四少爷顾立君,穆承雨却没料到童梓也有参与入股,穆承雨噤口的片刻,男人忽然捏起他的下巴,轻佻道:「听仔细了,爷姓童,顾立君看我钱多没地方花,坑我来入股讨好他想追的物件,你们要钱我也不是不能给,你现在把裤子脱了,让我插进去你的骚洞好好爽爽,我就……」 穆承雨随手抄起一杯酒杯,把里头的酒液全部泼到男人的脸上,凌厉的眼神露出了被侮辱的愤色,其余皆是毫不掩饰的泛呕:「放尊重一点。」 童梓抹了一把脸,发梢被酒液彻底浸湿,倒像是汗水淋漓,刚做完激烈运动的模样,他再次抬起头,眼神完全变了。 穆承雨暗叫不好,只是仍然无法克制紧握到颤抖的拳头,听到男人一字一句往他脸上搧道:「你一个没有信誉的小人,跟我谈什麽尊重?」 明明过去三年了,穆承雨即使灰头土脸得离开了竹诣,当时也从来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任何一句话,他早就不在意外界对他的流言蜚语,竹诣是他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点一滴建筑起来的公司,几乎就像他的半条手臂一般,他又怎麽会去在乎外人所谓挪用公款的那一点钱。 虽然竹诣最後有发声明证实他的清白,只是外界流传的非议却不是白纸黑字所能规范清楚,直到今日再度被别人指责自己的信誉有污,穆承雨才发现竟如此的难以忍受,他甚至脱口反击了回去:「我不是小人,没有做的事情就是没有做。」 童梓显然没有在听他说的话,或是根本不在乎,他一脚掀翻了酒桌,瓶瓶罐罐顿时碎了一地,他舔了舔嘴角,凶神恶煞道:「敢拿酒泼我,性子够野,这他妈对我的胃口了。」 他这次不给穆承雨逃跑的机会,直接简单粗暴得伸手捉人,推扯之间,穆承雨摔到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面上,童梓毫无耐性得把他往上拽,一块锋利的碎刃,立刻划开了穆承雨毫无防备的肌肤,当场喷溅了一地血。 穆承雨下意识用手摁住手腕上的口子,童梓再度把他掼压在墙上,摘掉了他的眼镜,随手往後一扔,本以为这狡猾的男子只是小具姿色,没想到眼镜一拿掉,愣是让人舍不得眨眼。 「喂、」童梓觉得自己肯定是刹那间鬼迷了心窍,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得想要无条件答应这个人的任何要求:「你现在的工作别干了,你跟我一段,要什麽我都给你……」 「童三爷!」这时候包厢门口突然出现了经理摸样的管理者来找人的声音,他瞧着内是里瞎灯黑火,貌似正撞见了富家公子欺男霸女的现场画面,顿时尴尬的额头冒汗,但还是按照吩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他恭恭敬敬得对着满脸阴霾的童梓道:「顾少唤人来找您,您要是方便的话,这就先这边儿请?」 待经理低三下四得把炮竹似的童三爷请走後,穆承雨这才松了一口气,划破的伤口仍旧汩汩得淌着血,从摁压的指缝中挤漏出来,他的脚底下已经积了一滩血渍腥红斑斑得混杂在碎玻璃当中。 他又加压按了一会伤口,从狼藉之中找出了一条垫冰桶的毛巾,狠狠得捆住了手腕,才艰难得掏出手机拨给乔望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