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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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晓自己居然在没有自觉的情况下服用了助孕药物,穆承雨才终於明白,为什麽白杉城即使将生活重心移往燕京的邦联政府单位,忙碌到几乎没有空闲回湘城,仍旧会保持铁打不动的固定频率,叫他去陪床。 穆承雨其实是不能理解白杉城的思维的。 白家历代以来确实子嗣单薄,会希望多生几个孩子,这穆承雨可以理解,可重点是,白杉城不是马上就要迎娶新夫人了吗?还是一位血统纯正、出身高贵的Omega,他们又都还年轻,AO结合,要几个孩子只是早晚的事。 怎麽会舍近求远,反过来指望他一个男性Beta,且不说女性Beta的生育率已经非常低了,很多Beta夫妇都是需要靠人工甚至体外的方式借助才有办法得到孩子,更何况是生育率极为渺茫的男性Beta。 白杉城从以前到现在,确实指派过不少任务给他,但穆承雨完全没想到居然还有生孩子这项任务,简直是把他当成无所不能的超人吗? 话又说到最源头,穆承雨根本不想生孩子,就算要生,也是要跟自己心爱的伴侣共同育养,哪有这样随随便便赶鸭子上架似的,什麽成家立业的规划都没有就讨论到孩子了,这样不负责任。 然而这番道理没办法跟身为大贵族继承人的白杉城讲,因为他们的眼界与考量,完全不是同一个领域及水平。 穆承雨当然也没有为此刻意去拒绝白杉城的例行床事,应该说,现在他跟白杉城之间除了那档子事以外,全然没有了共同的话题,也没有任何其他见面的理由。 自从上次他擅作主张,跑去纪子霖的地盘闹了那麽一出後,穆承雨很明显感觉到白杉城强力禁止他涉入他从政的立场及作为,穆承雨当然会遵守白杉城的规则,只是久而久之,必然渐行渐远。 要是搁在以前,穆承雨还是会有些感伤的情绪,毕竟白先生过世多年,白杉城是这世上唯一的那个人,能够跟他共享有关白岩画的回忆,当就连这场缘分都有不得不散的时候,只希望杉城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与信念,完成他父亲寄托给他的宏愿。 但穆承雨发现,自己现在没有余力去感伤了,或许是从小身体底子就不够扎实,经年累月的疏忽和超出负荷的工作量,让他才刚过三十的年纪就嚐到了恶果,确实也是自己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怪不得别人的。 他已经计画好了,要给自己放一段长假,好好休养生息,在乡间野林搭个屋檐,重拾纸笔涂涂画画,搞不好还能卖个几块钱呢! 穆城雨自得其乐得暗地规画着,而白杉城对他的态度则日渐暴躁。 许是没有了公事上需要商议的谈资,穆承雨本来就是性子很安静的人,久久不说一句话也很自然,常常是两人办完了事後,白杉城就披上睡衣回书房看公文,穆承雨则累瘫在凌乱的床单上,筋疲力尽却了无睡意。 穆承雨若是被折腾到昏睡了,就待在白杉城的住所一晚,若是还醒着,他通常会收拾好衣物回家,隔天比较方便去上班。 白杉城今日却忽然拿蓝鼎荷的事情对他发了一通脾气,事由是上礼拜在湘城举办的高峰商会,蒋瑜带领的欣生(公司)第一次受邀,穆承雨也跟着去了,蓝鼎荷却高调得当众提点了穆承雨的名字好几次,甚至被人看到他在会後的酒宴,单独与穆承雨两人亲密私会。 「不是让你远离蓝鼎荷吗?我的话你现在都不用听了是不是?」 穆承雨有些不愿意应付这时候不晓得哪戳毛被逆着抓起来的白杉城,尽量简白道:「蒋瑜第一差参加邦级别的商会,我去就是给他一点经验上的建议而已。」 白杉城本来站在卧室的骨董茶水几前倒水,他忽然转头扫了穆承雨一眼,彷佛野生动物的直觉,灰蓝色的眼眸沉寂在一条危险而不安的平衡杆上。 白杉城就在这诡谲的平衡点上,波澜不兴得开了口,充满磁性的嗓音跑绕了整间卧室:「穆承雨,你要是胆敢背叛我,你就是有下辈子,都付不起这个代价。」 穆承雨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杉城怎麽就是不懂,他是白岩画的儿子,穆承雨是不可能会背叛他的。 (杉城讲的背叛,跟承雨想的背叛,是全然不同的意义) 「那块绿色宝石,你拿去还给蓝鼎荷吧。」穆承雨提议道:「还给他就没有瓜葛了。」 「不。」出乎意料,白杉城没有立即说好,而是道:「我送给蒣薾了。」 穆承雨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要做出什麽反应。 白杉城又斟满了一杯水,一口饮尽,水珠沿着他的喉结,汩汩没入睡跑底下的肌腺,他轻描淡写道:「蒣薾对宝石有些研究,他都开口了,让他试试手也无妨。」 穆承雨的思路这才稍微衔接上轨,白杉城的首席特助卓蒣薾好像就是来自一个非常着名的珠宝商世家,两人相处久了,白杉城也对珠宝领域上了一点心思,穆承雨就听过他跟卓蒣薾在电话上谈论近来国内海外的珠宝市场。 「你早点休息。」白杉城对着还在走神的穆承雨道,用的是不容置喙的口吻:「明天我整天都在这里,你争取时间休息点。」 说完,就离开了卧房,将门阖上。 穆承雨这才闷闷得咳了好几声,他蹒跚得走进浴室,也没有开灯,就转开水龙头,将双手放在底下冲水,直到血腥味都消散了,才将灯打开。 人在生病的时候,自私这项性格才会独大,当他已经看淡了其他的一切,他就再也没有什麽好惧怕的。 又过了几周,穆承雨尽量让自己保持规律的生活作息,也有特别花时间准备营养均衡的三餐,虽然没能把自己多养出点肉,但至少气色看上去有过关。 他也不再因为没事就加班,而是选择把时间花在去超市挑选新鲜的食材,认真得过着本来就应当好好过的生活。 转眼间又到了年末,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早早就介於了要飘雪的温度,穆承雨开车回家的途中临时接到白杉城的电话,说他已经抵达湘城的机场,待会过去他家一趟,又嘱咐他带一些甜的饮料过去。 穆承雨为此又折回去超市买了一些果汁和气泡香槟(标注不含酒精),他还是回家了一趟匆匆洗了热水澡,换上乾净保暖的衣服,才又提着车钥匙缓缓驶出停车位。 这几日气温骤变,穆承雨本就有些不适应,再加上体温一直处於偏高的状态,脑袋就跟着有些昏沉,本想回家好好睡一觉,但看来是得挪到明天补眠了。 穆承雨身子不是很舒服,吃了助孕药後体温又上升了一两度,後面也湿泞泞的难受,白杉城今日却非常冲动,衣服都没脱全就把人压在地毯上干了起来。 白杉城就像一头发情的公狮,阳刚而跋扈的信息素,浓呛得让人感觉一闻就会怀孕,他放纵自己体内雄性嗜血嗜虐的因子,压倒性又充满侵略性得掌控着穆承雨的身体,穆承雨被紧紧拽的难受,低喊挣扎又没用,平时的他是能忍着,但今天不知道为什麽就是特别受不住,连喊了好几声疼。 在白杉城的身下喊疼,通常对发情的Alpha来说就是火上加油的助兴药,平时穆承雨喊几声调调情趣也就算了,白杉城通常只会兽性大发得把人弄到再也没有精神哭吟求饶,只是他今日许是方才在应酬的场合喝了点酒,微醺又慾火焚身的躁动之下,原始的雄类兽性主导了交配的本能及控制。 他看着穆承雨被痛苦及淫慾所浸染的脸蛋,简直就像是恨不得勾引全世界所有的雄兽来侵犯他的淫荡母猫,忍不住就被弄出了火气,满脑子只剩下让他立刻怀上自己的孩子的念头。 穆承雨咬着下唇,断断续续得呻吟,感觉到白杉城忽然发了狠心,对准某一点最脆弱的地方疯狂冲撞,他几乎是甩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拼命摇着头喊疼。 白杉城反手就往他的脸颊搧了一下,情趣意味浓重,但力度没有掌握好,穆承雨白皙的脸颊立刻泛出了红印,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给唬了一下,白杉城已经许久没有在上床的时候打他了,最频繁的时候,还是高中不知节制的那段时间。 穆承雨也不喊疼了,一阵无力的委屈,平白无奇得滑过了他混杂而空洞的思绪,再多的情绪就找不到了。 明明是那样相似的一张脸孔,为什麽杉城不是白先生呢? 没有人会给他答案,正如没有人会来救他一样。 白杉城射完这一次,又把穆承雨捞上床再狠狠干了一次,他特意存积下来的精液迫不及得喷发在穆承雨紧致的密穴里,白杉城不急着抽出来,刻意维持着让穆承雨小腹悬挂的姿势,用粗大的阴茎堵住被他灌满精华的小穴。 焦烫的热液炸开的瞬间让穆承雨几乎要昏厥过去,眼前死黑一小片段,他瘫软在白杉城的身下,用仅剩下的躯体取悦这个在他体内播种的男人。 信息速高峰逐渐散去後,在承雨体内成结的硬块也逐渐缓和下来,白杉城身上传来了淡淡的酒香,混和着性爱後淫靡的气味,他爱怜似的轻啄着穆承雨的脸蛋,脖颈,耳根,还有锁骨及红肿不堪的乳头,埋怨似的低喃道:「再干不怀你,我不姓白。」 穆承雨奄奄一息得瘫卧着,没有丝毫的力气做别的事情。 忽然间,白杉城的手机响了,然而只想把人搞大肚子的男人,满脑子惦记着悬挂承雨受精的小腹,好提高中奖的机率,怎麽可能这种时候抽身去接电话,自然没管,堵着堵着,人一闲下来,又缓过了方才的凶劲,腰摆自然而然的小幅度晃动起来。 没过多久,又拉开承雨细白的大腿,压着把人搞了起来,那腰杆凶狠强悍的抽插,带出了不少黏稠又炽热的白液,穆承雨被白杉城干到近乎失神,可怜得呻吟着毫无意义的单音,下意识推阻白杉城的手臂,也被蛮不讲理的男人一把夺过去含入嘴中吮咬,藕色的肌肤立刻多出了一排排紫青的吻痕。 缠斗到三更半夜,白杉城才终於舍得离开穆承雨的身体,从昨晚都今夜都尚未分离的部位,白杉城费了些劲才终於抽出来,啵的一声,承雨的软穴还依依不舍得牵出勾人的白丝。 电话又响了,白杉城慵懒得滑出来电显示,是卓蒣薾。 他瞅着双眼紧闭的穆承雨一眼,坐在床边将电话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