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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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重云不讶然也不避讳,泰然自若得回应了穆承雨的问题:「那种致幻剂,寻常人是不可能有管道取得的,我也没有这个本事弄到情治单位第一级的管制药,那药的来源是来自调查局干员的手中,被人刻意放置在我的住处里,本意是针对我,想从我口里套出话来,可被我发现住处被人动了手脚,是我将致幻剂放到花株里再让重影转赠於你,想从你口中套出话来,重影完全不知情,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穆承雨意味深长得看向一脸平静道出计谋始末的紫重云,倒也不介意紫大少将计就计把致幻剂算计到他的头上来,想逼他交出画廊的监控录像权:「你难道不担心重影吸入过多的致幻剂,会影响到他的精神状态,跟信息素水平?他某段时间的情绪可是非常易怒暴躁,跟他平时完全不一样。」 「因为我没想到你会把花放在卧室里,进而让重影吸入过多的致幻剂。」紫重云眉梢轻挑,话锋锐利道:「而结果看起来,你并未受到致幻剂的影响。」 穆承雨摇了摇头,并不再谈此事,他卷起了左手腕的袖子,露出了底下贴附在肌肤上的通讯器,他轻轻触碰了两下感控器,一道金色包覆着蓝光瞬间四溢开来,他用余光看到了紫重云露出了兴色浓厚的神采,随即,他拉出了一道光子介面萤幕,并从萤幕弹出了四颗光子球掷向房间的四个角落。 光子球在掷出的瞬间,炸开成无数个小光子布满了整个空间,不到几秒钟的计算时间,这些炸开四散的小光子重新排列组合成三维的立体影像,模拟出了一个小时前这间暖薰阁里的动态录像,包含所有布置包厢的服务生,以及其制服上的员工代码,都还原的一清二楚。 「反侦察系统。」紫重云发出一声喟叹,瞟向穆承雨的眼神又多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我手上最厉害的,就只有最阳春的基本介面,而且这三维热感追踪录像,只有一个小时内的回朔期限,还有诸多物理上的限制跟技术上的瑕疵,再多就没有了。」 穆承雨将光子球收了回来,直率得看进紫重云的深紫色眼眸中:「我大概知道你想从我身上找到什麽东西,让你指使紫重影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取得我别墅里的数位权限,最好是能连结上我的监控系统,连结上我的反侦察介面,并连同画廊的监控系统悉数掌握住,你要的东西在画廊哩,是吧。」 紫重云没有否认,他保持着绅士的浅笑,充满耐人寻味的欣赏,看向眼前这位褐发褐眸的美貌Beta。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麽拐弯抹角,还要透过紫重影这一层关系,你直接来跟我说,或许我就会给你了。」 紫重云却保留得微微一笑:「你与邱成鸢的关系太亲密,我不会冒这种风险。」 「你让紫重影刻意接近我,为得哄我交出我的数位权限,但是即便他最後真的成功得取得了我住处里的私人数位权限,不也没有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穆承雨更精准得说出了紫重影汲汲营营想要拔除的那根心头刺,究竟是什东西:「你派人在我的画廊接济了四十人名单上的人物,却可能在画廊的监控系统下,遗留了影像证物,你想要销毁那段时间画廊监控的所有画面,你推算出我手上的这个反侦察介面拥有我所有私产的监控权,所以你想要得到这个使用权限。」 「关於这点,我无话可说。」紫重云坦然得接受了穆承雨的指控,同时也正是他的本意与目的。 穆承雨轻抚着手腕上的通讯器,大胆假设道:「万一我将这段监控画面交给了邱大人呢?你既然知道我与他关系密切,邱大人有恩於我,还供我在茶城过着富裕无虞的生活,我背後的靠山确实就是他,我凭什麽不把这些证物交给他?你根本不能确定紫重影有没有办法从我手中拿到画廊的监控,一旦你私自接见四十人名单的事迹暴露,那就不只是身败名裂的问题。」 穆承雨顿了一下,耐人寻味道:「我当然晓得你不会让自己身败名裂,你是不是想着,要如何让我消失匿迹?」 紫重云定定得看着穆承雨无畏无惧的清澈瞳孔,低哂道:「我紫某还没有能耐,让邦联副总理如此爱戴之人凭空消失匿迹。」言下之意,若是穆承雨与邱成鸢没有那层关系,紫重云是有能耐让人在茶城凭空消失的。 紫重云又道:「那你今日又为何赴约而来?」 穆承雨收拢笑意,冷静无声得将视线停格在某处。 「我再说的更精准一点,」紫重云低沉的嗓音,循循善诱:「你为什麽愿意帮助蔚羽?」 穆承雨阖上双眼,沉淀了良久,覆又睁开眼道:「我有我的理由。」 「那日在洛琳花园,安情局跟调查局联手围剿,你是怎麽带着蔚羽逃走的?」紫重云镜片底下探究的目光,由隐蔽而凌厉:「连我都欣许束手无策的死局,你是怎麽成功带着蔚羽离开项家的後山的?(洛琳花园是项芳颐的私产)」 穆承雨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思绪被牵扯到了哪一方,他忽地松口笑了一声,带着一股厌倦的疲惫:「我从别人身上收了一份赌约赢来的一份恩情,就是这样罢。」 紫重云微微一笑,倒是轻易就接受了穆承雨似是而非的解答,像是早已心知肚明,而穆承雨的话更是应证了他所想不差,他摇了摇头,叹道:「项芳颐这回被家里收回去管教,可不只是一年半载的惩处,他为了帮你,甘愿牺牲不少,整座洛琳花园也几乎废了,而项家是时候也该退一退锋芒,时机倒也选得不好不坏。」 穆承雨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骰子大小形状的数位方盒(类似随身碟盘),他在紫重云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波动,并将数位骰子扔到了紫重云的手中。 「这里头是画廊这一年来所有的监视录项,没有备份。」穆承雨言简意赅道,他提眸瞅了紫重云一眼:「你让紫重影处心积虑接近我,不就是想要这份东西。」 紫重云牢牢得将骰子握入手中,似乎不敢相信这份或许承载着他接济非法保皇党羽的秘密证据,就这麽云淡风轻得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坐回沙发上,迅速将思绪脉络重新整理清楚,才谨慎得沉声对穆承雨道:「你想要什麽东西?」 收了这麽一份大礼,他想穆承雨肯定是有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麽东西,作为交换,才亲手奉上了这段攸关他紫家是否能全身而退的录像。 穆承雨思索了一翻,也没花他很多时间,他摇了摇头,又顿住,在紫重云耐性的注视之下,缓缓开口道:「我没有想要跟你交换什麽,但既然你开口了,我倒是想到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能力所及之内,我承诺你。」紫重云即答道。 穆承雨莞尔一笑,他的眼波柔和,笑容纯净,彷佛是因为自己接下来要提出一件有些为难人的事情,而露出了带着歉意的神情:「并不是什麽太难的事,只是这件事还务必请紫大少帮忙。」 穆承雨在暖薰阁待足了三个小时,其中畅谈品茗,宾主尽欢,紫重云亲自将穆承雨送到了门口,穆承雨也没有拂逆对方的好意,临别前,笑吟吟得朝紫重云点头示礼:「方才说的事,还麻烦紫大少了。」 紫重云再次不动声色得重新将穆承雨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他暗叹了一口气,也不晓得重影此生识得这麽一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他瞅着穆承雨淡然却坚毅的精致侧脸轮廓,沉稳道:「虽然说现在才讲出口已经太迟了,但我还是要替重影说一句话,他当初会认识你,全是他个人的意志与决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并不是我事先让他刻意去接近你的。」 穆承雨点点头,垂睫道:「我晓得了。」 紫重云又道:「另外,算我多嘴一句,你熟知安情局的操作模式,却莫要低看了调查局的业务范围以及影响力,尤其这几年在上头干部强硬的手腕带领之下,作风早不可同日而语,这里尚且只是新国邦都而已,回到本国後,他们不会容许任何纰漏。」 「多谢大少提点。」 穆承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在打开车门的前一刻,又回过了头,紫重云心领神会得也顿住了脚步,等穆承雨开口。 「关於尊夫人,我赠与了一幅特别的水墨画给他,这件事您应该知道吧。」 紫重云眉头一蹙,神色立刻染上了严厉的阴霾,似乎并不想提及关於自己的Omega的任何只字片语,口吻却仍是斯文彬彬的菁英贵族作派,他微微一颔首,眉眼间礼貌而疏离,字正腔圆道:「内人年纪尚小,性格内向,承蒙你费心了。」 「我想说的是,」穆承雨温言道,像是一个庐山之外的过路人:「崔璇告诉了我关於这半幅画背後的小故事,是他祖父所剩不多的亲笔手稿。我必较好奇的是,当年他祖父将手稿撕了一半赠与了对他有恩的一位年轻人,想必那位恩人的手上一定保有那另外的半幅画,能够将崔璇残缺的愿望给圆满补齐,只可惜我无法将当年那位年轻人也找出来,一起送给崔璇。」 穆承雨离开了瀞亭茶室,告别了茶城最有影响力的紫氏当家人,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屋,一打开门,就看到赤九狼坐在沙发上等待他的归来,他的脚边还坐着一只大黑狗,一瞧见穆承雨就止不住摇尾。 穆承雨对着赤九狼相视一笑道:「我们走吧,九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