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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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画每年的忌日都有举办公祭典礼,也算是凝聚各邦各都与白氏交好的家族或是派系,提供一个会面联络感情的聚会场合。 十多年过去,往昔哀戚的氛围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俨然是新任少主崛起之姿,统筹各方在军商政三界友好的势力,其往来的名门权势,不亚於中央级别正经八百的高峰会议。 而公祭的头两天,仅开放给血亲以及白氏家族内部的人员参与,穆承雨便是挑在第一天低调得抵达湘城,准备隔日一大早就前往白公馆拜访。 穆承雨并未给予白杉城明确抵达湘城的时间,就是只想低调得到白先生的墓碑前献上一束花即可,他会跟白先生说上几句话,但也花不了太久的时间,毕竟他现在这副病歪歪又毫无建树的模样,实在是担不起白先生的任何一句赞扬。 隔日一早,穆承雨将自己洗漱乾净,换了一件黑色的高领羊毛衫,衬上一条米色休闲裤,镜中的自己脸色十分苍白,穆承雨忍不住用清水泼了泼面颊,又拍打了几下,才勉强照映出了一丝血气。 他不过轻轻转动脖颈,就疼得皱起了眉头,他伸手轻轻按住了後颈上的衣料,底下被遮盖住的肌肤上,有一块尚未癒合的咬痕,是邱大人在他出门的前一晚留下的,邱成鸢咬的极深,都过去两天了,穆承雨却彷佛觉得还有邱大人的信息素遗留在自己身体里面的错觉。 穆承雨带着张谅,也就是上回送他去钴星酒店的随扈,准备前往白公馆,原先跟着他外出的通常都是王焕然,不知何缘故,邱大人改派遣张谅跟在他身边保护他。 穆承雨才刚踏出酒店门口,一辆醒目的靛蓝色跑车已施施然驶入他的眼帘之中,铡刀侧门一打开,随即露出一张让人过目就难忘的英俊面容,不是白杉城本人还会有谁。 穆承雨顿时觉得脑仁有些疼,没好气得低声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你怎麽一个人开这麽高调的车子出来,都已经在国务院任职了,还当你自己是二十岁的小夥子吗?」 白杉城好整以暇得倚着车门,轻轻哂笑道:「你这一段话,怎麽好几个地方都足够引我遐思,首先,我要亲自来接你回家,我已经许久没有自己开车,也就这一台还堪用。」 「再来是,」白杉城巧劲得钻出车门,高大的身材顿时让人潜意识得感觉到压迫感,他微微低下头,沉声在穆承雨的颊边道:「什麽小夥子不小夥子的,你这是把我做了什麽比较,我不管什麽时候都是一样的。」 穆承雨叹气,也不知道刚刚一句劝话又哪里惹着白杉城,正烦恼着自己有没有机会不上这辆车,白杉城已经不依不饶得捏住他的下巴,迫使穆承雨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眼睛,他面无表情道:「你还嫌上我的年纪,是不是过分了。」 说完,指尖还在穆承雨的下巴上惯性得摩娑了一下。 穆承雨果断放弃与他沟通,乖乖得坐上了白杉城的跑车,原以为没一会儿就会抵达白公馆,哪想到开了好一阵子,窗外的风景换了又换,白杉城却迟迟没有要停车的意思。 「我们好久没有在湘城兜风晃晃了,以前大学的时候,放学没事就会到枫园城区附近打发时间。」白杉城理所当然得载着穆承雨乱逛,气定神闲道:「我记得那里有座水族馆,你可喜欢了,每次都要我在里头陪你很久。」 穆承雨听了眉头就皱了起来,撇过头看向窗外,彻底躲开白杉城坏兮兮的目光,本不欲多谈这个话题,白杉城就喜欢看他有气难言的模样,方向盘转手一撩,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去看看,枫园城跟以前还一不一样。」 「你这是在做什麽……」穆承雨趁着眼前的红灯,赶忙按住了白杉城的手腕,神色焦急道:「都什麽时候了,你赶快带我回去白公馆吧。」 「我父亲不管哪一天都在白公馆住着,难不成还会跑掉了?就要现在去枫园城。」 车停下来後,穆承雨看着四周光秃秃的枫叶树林,枝头上还沉积着冰粉状的积雪,一时之间,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夕的错觉。 白杉城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却见穆承雨木然得坐在原位,盯着车窗板发愣,他心头一热,大步流星得返回车上,碰的一声将车门关紧,穆承雨才後知後觉得转过头,像是一只被惊蛰吓到的小绵羊,本来正呆木得低头吃草,此时却被巨响惊吓得抬起头胪,双眼中尽是毫无防备的无助。 白杉城冷不防得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强势得握住穆承雨的後颈,低头就要去咬他。 至於要咬哪里,对他们两人都不是太重要,因为穆承雨已经拚了命的挣扎了起来,白杉城也无意伤害到他,眼见啃不太到这小羊崽的脸蛋,他果断扯松了穆承雨的衣领,低头就往最近的一块肉咬下去。 穆承雨简直要疯了,他发出一声呜噎,更是大力扑腾想要挣脱男人的钳制。 这个场景他太熟悉了,他以前……早已经历了无数次—前车窗外是整片耸立的枫叶树林,白杉城把车开到隐蔽的角落,周围连一只猫都不曾经过,他就是在这种地方被人为所欲为。 是刚升上大学的时候吧,他跟白杉城并不同系,他晚上又在学校住宿,白杉城一整天下来都弄不着他,血气方刚的不满累积久了,就找来了这麽个法子折腾他,一下课就载他来到城郊野地,一个年轻气盛的Alpha能指望跟他讲什麽道理,常常一搞就是到半夜星辰照地。 白杉城对他在这档子事上总是恶劣又蛮横,往往车子才刚煞住没多久,他就急不可耐得扒光穆承雨的衣物,潦草扩张几下,就将自己冲了进去蛮撞,而且总是一塞进他的身体里,就不愿拿出来了,不论穆承雨怎麽苦苦哀求,他都无动於衷得插在里面直到彻底完事。 有一阵子穆承雨实在是被白杉城弄怕了,每每做到半处就胃疼的直犯恶心,他一直忍耐着不出声,只到有一次他实在是瞒不住了,当着白杉城的面摀着嘴巴乾呕起来,竟把一向无法无天的白少爷给吓了一跳! 白杉城下意识急着想带他去医院,想当然尔浑身赤裸的穆承雨怎麽会愿意,穆承雨独自呕着酸水咳得眼眶都红了,白杉城也无济於事,再说什麽好话穆承雨也不应,只能搂着人安安静静得度过了那一夜。 那夜穆承雨不舒服过後,果然白杉城安安分分了几天没有再缠着他胡搞,原以为以後白杉城都不会再找他去郊外偷欢,哪想到才没过几天,白杉城又再次把他载到了枫园城。 穆承雨又是气又是怕得坐在副驾驶座上胡思乱想,毕竟上回的经验,穆承雨可是在他最尽兴的时候吐了他一身酸水,白杉城若是不爽快想要找他麻烦,穆承雨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理会他。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眼前还是那片血艳的枫叶林,就在穆承雨以为自己会被困死在这片腥红的血色当中之时,白杉城却难得没有叫他把衣服脱下来,而是熄火开门,把不明所以的穆承雨从车里挖了出来。 穆承雨被白杉城牵着走了一段路,东南西北都还没认清楚,就看到了一座小水族馆的招牌,售票口很是简陋,冷冷清清得没有游客,白杉城一身闪亮的名牌搭配大学生蓬勃的朝气,实在是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在售票口前弯下腰掏钱买了两张票,就把穆承雨带了进去。 小本经营的水族馆其实并没有什麽好逛的,穆承雨却像是突然找到可以停泊的地方,暂时能休憩一段时间。 他徐徐走到了一面水缸的玻璃墙之前,目不转睛得盯着里头悠游的大鱼瞧,发怔了好一段时间,才发现白杉城就站在他的身边,双手撑在他两侧的栏杆上,面无表情得看着水缸中理都不理他的鱼群。 「你干嘛来这种地方,你又不喜欢。」穆承雨道。 「你不是喜欢吗,碰巧看到这附近有这麽个破玩意儿。」白杉城百无聊赖得点了一下穆承雨的额头,穆承雨眨了眨眼,又抿起嘴唇笑了一下。 白杉城没有漏掉那昙花一现的笑容,他又转过头来了点精神观察水缸里的鱼,边暗自窃喜边不动声色得评价道:「这有什麽特别的,我买着缸子在家里装起来,保证比这些都还漂亮,你喜欢哪些鱼,我就全部装进去。」 穆承雨却摇摇头,一口拒绝:「不了。」 「为什麽?」 穆承雨垂下眼睫,神色黯然:「你又不喜欢,你不会珍惜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