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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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那些都是身外之物。」穆承雨主动後退了一步,随即看到紫重影追上来的目光,他抿唇一笑,真挚道:「还是跟之前同一句话,希望你能过得好,保重。」 樱桃酒香混合着紫月季香,像香氛铺里一整排被摔碎的香水柜,越弥漫越浓郁,就在穆承雨转身迈步之际,紫重影忽然伸出了左手,迅雷不及掩耳得拽住了穆承雨的手腕。 「穆。」 穆承雨抬起头来,担忧得迎上男人深沉的紫色眼眸。 他忽然灵机一动,顺势低头往下看,赫然发现紫重影左边的衬衫袖口,染上了一块暗红色的印渍! 他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扯开了紫重影的袖子,索幸没有看到任何狰狞的伤口,男人左手腕上的肌肤也完好无缺,原来袖口上的红色印块,并不是血迹,而是深红色的葡萄酒。 「刚才在宴会上,拉了人一把,不小心泼到的。」紫重影淡淡道。 穆承雨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丝帕,折成环状,绑在紫重影的手腕上,垫开了染脏的袖口周围,希望多少能吸收一些污渍:「都脏掉了,待会赶快回去换身乾净的衣服。」 紫重影没有异议,乖乖得交出左手让穆承雨帮他擦拭。 「穆……」 「嗯?」 迟迟等不到紫重影的後话,穆承雨漾出微笑,温柔道:「什麽?」 紫重影又板起了脸孔,似乎觉得自己说出这些话很掉价:「……你究竟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 穆承雨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边笑边道:「我没有算过,但应该花了不少钱、哈哈……嗯,这些钱并不算什麽,能让你开心比较重要。」 夜幕低垂,楼下的宾客散尽,穆承雨再次饱含情意得将紫重影俊美的模样记录在心底,道别道:「我走了,Ink。」 崔璇在邱彩莹的指引之下,才终於在二楼的户外廊亭找到了几乎被融进夜色里的紫重影,而紫重影倚靠的凭栏外,正好能够看清大门口所有离开的宾客,无一例外。 紫重影始终一步都没有挪动。 崔璇徐步走到了紫重影的身後,对着浑然不觉,或是说根本无心理会外界的男人道:「花了两千万,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吗?」 「这算什麽,」对着他大哥最深爱的小夫人,紫重影总是一贯平淡而懒怠的语气,道:「他在我身上花了肯定更多。」 崔璇顿时对这诡谲的价值观感到有些无语:「……瞧你还得意洋洋的。」 他赫然看到紫重影收在口袋里右手——一直被他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崔璇下意识担忧道:「你的手伤……」 见紫重影仍是一副无动於衷的模样,崔璇又问道:「他知道了吗?」 紫重影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得将右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洁白的袖口底下,隐约可以看到手腕处露出一块暗紫色的图纹,是新的刺青。 紫重影道:「这跟他没有关系。」 崔璇两三步走到了紫重影身边,浑然没有孕夫的自觉,看得紫重影心都咯噔了一下,崔璇蛮横得拉开了紫重影右手的袖子,露出了手臂肌肉上完整的花豹图腾,暗紫色的斑纹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秒钟就会嘶吼奔腾而出。 如果再仔细一看,豹纹底下凹凸起伏的,是一整片狰狞的疤痕。 「小雨哥看到的话,一定会非常心疼的。」 崔璇也是第一次这麽近距离看到紫重影的伤疤,他大致上知道紫重影是在某次往返国外时,发生了重大交通意外才造成的,但实在无法去想像当时的情况究竟有多严重,才会留下无法复原的伤疤。 「就是这样,才更不能让他知道。」紫重影平静道。 崔璇却不是很赞同:「可不只是疤,你连正常运用都还需要复健很久,很可能以後都不能再开车了。」 紫重影没有接续这个话题,而是看着难得流露出情绪的崔璇道:「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吧,我们紫家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就落在你身上了,你还年轻,我哥也还健朗,你最好再生个三五个给我哥才比较保险。」 崔璇是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调侃红脸的,他垮下脸,露出一贯的面无表情,道:「明明就不只是手伤,你连瀞鸥阁,都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讲到瀞鸥阁,紫重影紧绷的神情才终於产生一丝变化,那是他母父赠与他的遗物,也曾经是他们一家人过得最惬意又团圆的时光。 「我听紫重云说,」崔璇轻声道,似乎怕惊扰了这个秘密:「你把瀞鸥阁所有放养的海鸥,全部都赶走了……」 紫重影闭上了眼睛,浓重的黑夜几乎让他无法再抬起眼皮,情绪满胀的顶点,他打断了崔璇,言简意赅道:「行了,崔璇……你让我一个人再站一会儿。」 崔璇离开後,紫重影再度将右边的袖子复位,遮住了手臂上的伤疤,他抽开了左手腕上穆承雨为他系上的丝质手帕,柔腻的触感宛如穆承雨温暖的触摸,萦绕着一股幽隐而清甜的花香。 紫重影才惊觉,他不知道何时用手帕摀住了自己的鼻息,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抹香味了,只能极度饥渴又小心翼翼得交换着呼吸,想品尝他的香味,将漫无止尽的思念抽丝剥茧。 他费尽心力才将那把匕首交付到穆承雨的手中,但求真如匕首的主人所言,能够救承雨一命。 这就是他毕生仅存的愿望了。 穆承雨再次造访了元首官邸,一回生、二回熟,侍从带他来到客厅时,窦夫人随即起身相迎,面带歉意道:「穆少,朦朦他这几天心情不爽利,一直闷在房里都不肯出来,你能替我去看看他吗?我晓得他很愿意亲近你的。」 当穆承雨敲开窦朦的房门时,窦朦正百无聊赖得趴在床上滑动他的浮动屏幕,连头也懒得回,浓厚的鼻音倦怠道:「你来了。」 穆承雨好笑得捡了一张书桌前的软椅坐了下来,道:「说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没事哪,我就是想体验一下,把邱叔叔的宝贝夫人随意使唤的感觉。」窦朦嚣张又可爱得撒娇道。 「那感觉怎麽样?」穆承雨没有着道,并没有被窦朦故意叫错他的称呼而挑衅到。 窦朦这时坐了起来,托着腮凝视着穆承雨云淡风轻的模样,道:「还挺爽的,你要是能再不情愿一些的话。」 穆承雨轻笑了一声,转瞬又收拢了笑意,诚心道:「我没有什麽能够给你的,你其实并不需要这样帮助我。」 窦朦挑了挑眉,状似不解,道:「你在说什麽,我帮你什麽了?凭什麽让我无缘无故帮你。」 穆承雨但笑不语,将他带来送给窦朦的一捧花束,寻了一处玻璃柜放好,窦朦就像是闻到奶香的小猫咪,撒手撒脚得蹦到了穆承雨跟前,猛瞧着花束,道:「这是什麽花?」 「柠檬花。」穆承雨答道。 「为什麽是柠檬花?」窦朦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不送玫瑰的话,至少送来华丽一点的花吧!」 穆承雨却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头,道:「檬字谐音,再加上柠檬酸酸甜甜的,又稚嫩,是很纯真的味道。」 窦朦瞪着穆承雨,忽然啧了一声,不忘把柠檬花拿到鼻尖闻了一下,又放回原位,他转头就对穆承雨道:「你别瞧着母亲她对你很好,她都是有她的目的的。我就实话告诉你,冲着我小姨菱尹曾经是邱叔叔的女伴,我母亲是不可能会对邱叔叔善罢甘休的。」 「而我,」窦朦又挺起胸膛,掷地有声道:「是不会对白大少善罢甘休的。」 「窦夫人有她自己的较量我很肯定,但你对我却是绝对没有目的性的。」穆承雨温和道:「谢谢你,窦朦。」 「才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呢,你找我帮的忙,就跟没帮没什麽两样。」窦朦错身越过穆承雨,走到了门边,回头道:「你上次不是说想要看看我们院子里种的梨花麽,待会就下来吧,我带你去。」 穆承雨却没有在梨花园中等到窦朦,而是找到了一个穿着居家服,带着草帽的中年男人,拿个一把大剪刀,正在修剪矮树丛。 男人见到了穆承雨,便停下了手边的工作,他掀开草帽,露出一张端正而和蔼的脸孔,少了护兵与头衔的装饰,这个掌握邦联最高权力的男人,不过就是个寻常的一家之主。 「你来找朦朦了,他可难得让朋友来家里找他。」邦联元首窦铮挂着招牌和蔼的笑容,笑咪咪得寒暄道:「他说你有话想问我,是麽?」 穆承雨朝他欠身行礼,窦铮却摆手让他不要在乎虚礼,温和的态度底下,是深不可测的平淡,道:「你想问什麽?」 穆承雨握紧了拳头,谨慎道:「蜿国的沿海军事基地,是什麽原因报废了?」 窦铮淡淡得扫了穆承雨一眼:「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没办法告诉你,再换一个问题。」 穆承雨咬了咬下唇,又道:「蜿国的军事基地,在报废之前,是不是曾经发生过重大事故……」 「不用再问关於蜿国军事基地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窦铮果断得泯灭了穆承雨的念头:「你再好好想一想。」 穆承雨虽然早就预期窦铮不可能跟他透漏什麽关键机密,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也知道这是他最後一次机会了。 他乾脆直捣黄龙,问出了早就埋藏在心底生根的问题:「白岩画先生十几年前遇刺的地点,是不是就在蜿国?」 「白岩画,哈。」窦铮回味得反覆咀嚼这个名字,意味深长得看向穆承雨的目光都微妙得转变了:「原来这才是你越过邱成鸢,都想要亲口问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