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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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雨跟邱成鸢也朝夕相处了好些日子,有过最亲密的关系,自然是瞧出了男人深情款款底下的意思,他知道邱成鸢喜爱他,也不想搏他的好意,又实在不知道要怎麽讨好一个男人。 「每次说话,都好像是在汇报军情。」邱成鸢有些慵懒得打趣道:「都在我身边那麽久了,还不习惯撒点娇,我只会觉得你可爱。」 穆承雨听不得这种话,下意识就板起脸孔,掩饰无措道:「我就是不要您觉得我可爱。」 邱成鸢哂笑,低沉又磁性:「但事实就是很可爱。」 穆承雨咬着下唇,良久才憋出一句:「……那请您不要说出来。」 当邱成鸢真的不说出口,只是专注得看着他的时候,穆承雨又有点坐不住了,每一次都觉得自己不够出息,怎麽挺得住邱大人的气场。 於是他让邱大人等他一下,人就离开了视讯范围,邱成鸢心底好笑,好整以暇得等他深爱的宝贝回来,却看到穆承雨拿来了一颗枕头,又重新出现在视讯范围。 「夫人这是什麽门道,小生不解。」邱成鸢环抱手臂,轻松得调侃道。 穆承雨略表抗议得看了他一眼,提着枕头走近了几步,像是真的走到了邱成鸢的面前。 要是真的能够触碰的话,邱成鸢早已经将穆承雨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穆承雨似乎有些难为情,标致脸蛋上的表情就越发显得稚嫩,他甚至微微避开了邱大人的视线,垂着头兀自道:「您不在,就当这样是抱着您了……」 说着,他就抱住了大枕头,把脸也侧着埋了进去,就像是他环抱住邱成鸢的动作,也称不上是撒娇,就是想从邱成鸢的身上获取安全感。 邱成鸢神情严肃,以手支颐,还真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抱人撒娇的方式,内心深处千回百转,也抵不过承雨赧然莞尔。 邱成鸢轻叹一口气,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自制力也有松懈失控的片刻。 邱大人良久不语,神情凝重,穆承雨还以为自己太幼稚了,赶紧把枕头放在大腿上坐好,认真检讨道:「对不起,就是有点想要抱抱您,就一下就好……您好久没回来了。」 「小雨,你抬头看我,乖……」邱成鸢就差没有伸手亲自将承雨的下巴抬起来:「抱歉,我马上就回去了嗯?」 他低沉道:「回家後就好好抱抱你,嗯?」他又近乎耳语般的呢喃道:「宝宝,你这样勾引人,即便是我也会把持不住的。」 「……我没有勾引您。」穆承雨双手揪着枕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懊悔还是圆场。 邱成鸢慵懒一笑,彷佛有挥霍不尽的风度,撇过方才承雨可爱到有些失真的举止,邱成鸢又问他最近在忙些什麽。 穆承雨也没有瞒他,讲了自己在安情局的公务,以及最近在研究的主题,讲到精神力载体的时候,邱大人也没有什麽意见,只让穆承雨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穆承雨忽然想到邱大人以前肯定是从军过的,便问他道:「您有测量过精神力吗?」 邱成鸢轻哂,似乎觉得这个问法很新鲜,道:「有,入伍的时候都会做精神力监定,没有通过者是没有资格考取军官的。」 「那是如何监定精神力高低值的?」 邱成鸢见他是真的很感兴趣,才解释道:「基本上军事类别的精神力监定,只有两个指标,通过高标,即有资格报考军官,再往上就是通过顶标,才有资格报考飞行官。」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穆承雨听着听着,忽然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下意识用手掩了一下嘴,似乎是想乾呕,邱成鸢随即问道:「怎麽回事,哪里不舒服?」 穆承雨轻轻摇头,眉头却没有松懈下来,隔了一会儿才道:「没什麽,就是最近胃口不太好,没什麽食慾而已。」 「你有什麽不舒服,就直接跟廖芩桦讲,就是大半夜也不要紧,有什麽特别想吃的东西,就多少吃一些,嗯?」邱成鸢满眼都是心疼,轻柔安抚道:「我马上就回家了,乖乖得等我。」 然而,隔日却又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攻击的是一座政府行政大楼,并且构成伤亡,连结上之前在蜿国保育区边境的爆炸案,以及在青藤宫发生的自杀爆炸攻击,这已经是近半年来第三启蓄意爆炸案件,就在颁布之後。 兹事体大,邱成鸢赶回燕京後,随即被召去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旧帝国被推翻之後,坑坑疤疤得维持了百余年表面上的平静,如今那些一直被掩埋积压的问题,开始逐一浮出水面。 ——保皇党羽究竟该歼灭还是招顺的问题,又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新兴贵族派系立场很坚定,发生了暴动就更加占理。 尤其中鹰派又强出了头,坚决要整肃纪律,把所有不法分子一网打尽,严刑峻罚,方能以儆效尤,且那些直接或间接帮助不法分子的派系或是家族,通通都应该抓出来严惩。 而相对的,比较老式贵族占多的保守党派,对於一法的态度一直很消极,对於打击保皇党羽,长期以来就处於不支持的态度。 更别论其余邦级别的地方势力,虽然没有明面上支持保皇复僻,但对於中央偏激的作为,早已厌恶多时,於此是更是坐壁上观,鸦雀无声。 然而,新兴贵族党派实属多数,且不论这些制造暴乱的不法分子可恶不可恶,中央政府让这些过激的狂徒有机可乘,在政府眼皮子底下的公务大楼、森林保育区,甚至是青藤宫内犯案,证明内部纪律发生了非常严重的疏漏,甚至立刻被新兴派系质疑是有内部官员共犯,支援这些非法分子作案! 这等程度的质疑,是对於当局者非常严重的指控。 没隔多久,这起事件又再度被压了下去,再掀不起一丝浪花和平落幕,如此悄然无声又雷厉风行的手段,肯定是邱大人出面的手笔。 一向对政治不感兴趣的穆承雨,却因为这件事情看出了一些端倪:邱成鸢的政治倾向一直以来是很中立的,向他靠拢的官员也都没有明显的站边,新兴党跟保守党都有。 然而邱大人这次力压爆炸案件,并导向单独事件结案,无形中像是被迫选边站,打破了他中立的决断。 他选择了朝保守党派靠拢,而保守党派潜沉的意识,就是要维护保皇势力。 穆承雨不知为何缘故,整整一周都胃口不佳,廖岑桦想尽办法,也苦劝良久,穆承雨依旧是吃不下太多东西,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勉强多吃了几口,却马上都呕了出来。 比口头承诺晚了一周,邱成鸢终於在夜半返回燕京官邸,府邸内灯火通明,显然是有人一直等着还未入睡。 邱成鸢不禁加快脚步走到了起居室,果然看到穆承雨端坐在沙发上,手边的水杯都凉透了,也不知道在发什麽呆,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小雨。」邱成鸢从沙发背後握住了穆承雨的肩膀,一股淡淡的焦苦味,随即唤醒了发愣的穆承雨,他赶忙回过头,就被男人拥进怀里。 穆承雨其实已经很疲倦了,但又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一直担忧着邱大人,他模模糊糊得被邱成鸢抱到了床上,被他强劲的力量包裹着,焦苦的信息素滋润着他躁动不安的灵魂,为他乾涸的思绪提供了崭新的泉源。 穆承雨枕在最能给予他安全感的臂弯里,迷迷糊糊得进入梦乡,却还是有一丝微不足道的不安,隐隐约约载浮载沉。 隔日,穆承雨起了热,头脑昏昏沉沉的,他听见邱成鸢请廖岑桦马上过来,穆承雨却伸出手勾住了邱大人的手指,不希望他离开。 邱成鸢反手握紧了穆承雨的手心,直接在床边坐下,廖岑桦一走进卧室,看到这个情境,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照例为穆承雨做了检查,所幸只是微烧,他也没有开药,而是用点滴的方式,输了食盐水以及营养剂。 见向来开朗的廖芩桦罕见得眉头深锁,穆承雨却没有很强烈的情绪,可能真如白杉城所说,他对於活着这件事情,并没有什麽执着,尤其是从蜿国回来之後。 「承雨,你的情绪非常的低落。」廖芩桦道:「我不知你自己有没有主动意识到,这已经体现到你的生理现象了,最好的办法是要找出原因。」 穆承雨也说不出所以然,尤其是在跳下瀑布後,底下墓园一般氛围的坟场,那种黏稠而拖沓的哀伤感,一直盘据腐蚀在穆承雨的心中。 穆承雨服了药,又有邱大人全天陪在身边,但情况仍是没有好转,他的体温起起伏伏,胃口很差,有时候一整天连一碗汤粥都吃不了。 隔日,燕京贵族医院的主治大夫亲抵邱府出诊,陶医师检查问诊了半晌,又看了数据报告跟用药纪录,也很讶异怎麽一点起色都没有,又找不太出来确切造成不舒服的原因,也难怪廖芩桦会往心理抑郁的诊断想。 陶医师并不是身心科的专业,也推荐了几个知名的心理谘商师给邱成鸢,邱成鸢却心忖,就连他要问出承雨心底最深处的话都有困难,更遑论是素未谋面的谘商师。 穆承雨不愿邱大人因为自己的事徒增烦恼,他努力让自己多吃一些,却反作用得全吐了出来,还乾呕了半天,眼眶都红了,邱成鸢吓了一跳,一进浴室就捧住了穆承雨的脸,低头去看他有没有吐出血丝。 邱成鸢又请来了那浊莲博士,那博士听了症状,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容又更加紧锁在一起。 他先是停顿了一段古怪的沉默,对穆承雨客观直言道:「这不是器官衰竭的前兆,你的身体况状以前有更糟糕过,但不是这次,你现在身体没有生病。」 那博士把邱成鸢请到了书房谈话,穆承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邱成鸢坐在床畔的沙发椅上,圈着他的手腕没有说话。 邱成鸢松鼠灰色的眼眸,睿智又庄严,总是让人顺服於他的领导,此时也不例外,穆承雨觉得相较於早上的疲色及焦虑,此时邱成鸢的眼中沉淀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博士跟您说了什麽?」 邱成鸢摩娑着承雨细瘦的手腕,斟酌了半晌,才低沉道:「他说既然身体数据都没有问题,那就不要吃那麽多药,轻松一点再观察,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非要逼自己吃东西,真的吃不下,先用营养针替代。」 「嗯。」穆承雨乖巧得点头,不疑有他,既然那博士也诊断不出什麽来,那就听他怎麽说怎麽做吧。 见邱成鸢这几天来眉头深锁,额角都压出了些许皱纹,穆承雨伸手摸了摸那些痕迹,道:「您去开会,要是让别人看到这些纹路,他们还以为你被青鸟区(议会)为难,烦恼得焦头烂额,又要乱说话了。」 「那是你不晓得,哪个Alpha没有为自己家里的宝贝皱紧眉头过。」邱成鸢温柔道:「这是很正常的。」 穆承雨笑了一下,道:「我以前小时候也生过一场很严重的病,爬都爬不起来,也没有力气吃东西,什麽药都没有效果,跟现在的情况有点类似。」 「那後来是怎麽好的呢?」 「喝热水跟吃一种苦苦的草药汤,连续喝了一个月,就不药而癒了。」穆承雨平平无奇道,脸上却挂着简单又开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