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x竹马 - 2第一次

    靳晓檐的爸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整天打他，靳爸爸做生意很忙，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每个月给靳晓檐生活费就是父子两人交流最多的时候，靳晓檐也不怎么需要他，家庭的破碎让他迅速地独立起来。

    现在已经立冬了，两个小孩在念初三。那一杯榴莲肉好像把结在靳晓檐的心上的冰给砸了个窟窿，两人的关系渐渐融化，他们又恢复了从前的亲密。

    早上上学的时候，章木凡从家里拿了两个茶叶蛋，说是他妈自己煮了让带着两人配着早饭吃的。立冬以后的早晨已经挺冷了，靳晓檐骑着自行车带着章木凡。章木凡怕冷着他，就从身后把他搂住，手塞进他的口袋里，从家里带出来的茶叶蛋还烫着，章木凡就把鸡蛋贴着靳晓檐的肚子放，脸贴在靳晓檐背上问他冷不冷。靳晓檐弓着背蹬自行车，感受着背后章木凡的温度，嘴里应了一句不冷。

    他们升到初中还是一个班，两人一直坐同桌，章木凡学习认真踏实，人又聪明，是老师们都很喜欢的好学生，教数学的老师尤其喜欢他，让他做课代表。

    靳晓檐越长大越不爱说话，常常冷着脸，和小时候的调皮活泼调了个反面儿，对什么都没兴趣，也不爱凑热闹。但其实他只是把所有的精力和兴趣都放到了章木凡身上。

    只要章木凡离开他身边的座位，靳晓檐的注意力就一直紧跟着他，看他忙着收作业，看他耐心给同学讲数学题，然后看着他回到座位上。等章木凡发现靳晓檐在看，就冲靳晓檐笑一笑，章木凡的瞳色很深，瞳仁比较大，笑起来眼睛里像是撒了星星，把靳晓檐笑得心里发甜。

    章木凡很少会生气，对谁都很包容，就像小时候靳晓檐把他打哭了，他第二天还是会像个哥哥一样对他说，晓瞻下次不可以这样了。靳晓瞻在心里嗤笑，却又在心里暗搓搓地盯紧章木凡。偶尔靳晓檐自己也在想，我真是坏透了，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盯着章木凡。

    两个小孩的成绩其实差不多，但章木凡要更好一些，下学期中考应该能考上他们市区最好的高中，靳晓檐就拼了命的想赶上他，他想一直紧跟着章木凡，一直和他在一起。

    靳晓檐经常一个人在家，章妈妈看他可怜，就让章木凡多去陪靳晓檐一起睡。靳晓檐的床挺大，是个双人床，两个少年睡在一起不挤。

    天气冷了靳晓檐的手脚经常是冰凉的，章木凡上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双手攥住捂在怀里，然后双脚夹着他的双脚，嘴里还要念叨，“晓檐你怎么这么凉啊。”

    靳晓檐就要回一句，“不一直都这样吗？别捂了，过一会就好了。”但他一次也没把手脚缩回来过，他喜欢章木凡在意他。可能是因为他没妈了，他爸也不管他，没有人疼他，但他现在有章木凡。

    有一天早上，章木凡起床以后慌里慌张地进了厕所，靳晓檐看着紧闭的厕所门发呆。然后过了好一阵，章木凡才从里面出来。靳晓檐问他怎么了，章木凡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

    靳晓檐察觉了他的有意隐瞒，章木凡不想告诉他，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哪怕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也会有彼此不愿诉说的秘密。但在靳晓檐心里，也许这段关系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友谊了。靳晓檐把他压在墙上，抓住他背在身后的手，章木凡红着脸推拒。但靳晓檐已经没法听进去，他非要看清楚章木凡藏的是什么，他无法忍受章木凡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只要想到章木凡有一天会因为什么事情远离他，他就觉得自己简直要发疯。

    但事实上，前一天晚上章木凡初次遗精了，背在身后的只是他脏了的内裤。靳晓檐觉得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和他的朋友好像进入了一个他再无法控制的阶段。有些事情好像也发生的十分理所当然，例如他们的初吻，他们的恋爱。

    他们安安稳稳地升了高中，高中学校按成绩排名分班，他们没有意外地再次分到了一起。靳爸爸这两年好像也良心发现似的，常留给靳晓檐很多钱，逢年过节还会送他很多很贵的礼物，靳晓檐好像又看到小时候疼爱他的爸爸，但靳晓檐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小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