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让她能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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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屹川在最近的城镇衣服铺子按自己的身材买了两套夹棉衣服,一件薄些,另一件厚得可以当冬衣了。 他心里不太安定,总有一丝说不清的不安。他拿了衣服就匆匆往城外走,准备找个无人之处御剑飞回去。 刚刚出城,一人骑着马与他擦肩而过。 “咴~”马嘶鸣一声,在缰绳操纵下折返回头。 “姐夫。真巧。”马上的青年微笑着。笑意轻浅,不达眼底。 江屹川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 “是。”青年没有否认,“但这两次遇到你确实是碰巧。” 江屹川转头往路边的野地走去。青年跳下马来,牵着马儿跟着他走。 停在远离主路的地方,江屹川回头问那青年:“找我做什么?” “姐夫明知故问。”青年笑得无辜。 “我不会把赤瑶撑花给你。” “那是姐姐的东西。姐夫把姐姐害死了,还要霸着她的东西,不觉得太过分了吗?”青年一边说一边步步逼近。 江屹川面色阴沉,眸中寒光如冰。青年刚刚踏出的一只脚前方数寸处,蓦地闪过一道厉芒,刮起飞溅的泥石土屑。青年停住脚步,冷笑道:“姐夫修为精进不少,看来我姐姐死后,姐夫又找到了新的鼎炉。” “唰唰唰”连着三声,青年脚尖前方泥地陷了下去。江屹川手持长剑九微,怒斥道:“林又晴,不要逼人太甚!你若不是霜儿的弟弟,我早就杀了你!” “呵。”林又晴讥讽地笑道,“你害得姐姐魂飞魄散,不能轮回,还想把我也杀了?就算我爹不在了,大师兄也不会放过你的。” 江屹川闭了闭眼,疲惫的感觉从头到脚倒灌下来。他不想说话,转头就走。 林又晴在他身后冷笑道:“姐夫只会躲么?” 江屹川回头厌倦地说:“是,我只会躲。你们红口白牙给我定好了罪名,从七年前说到现在。辩解无用,我还能怎么做?杀了大师兄?杀了你?灭掉岳父大人,养大我的师父一手创立的顺天宗?” 他越说越激动,几步又转了回来,一把揪住林又晴领口,怒火中烧,眉毛倒竖,喝问:“我能怎么做!” “姐夫,杀死姐姐的,是一只狼妖,不过两百年道行。这样的妖,姐姐一个人可以同时对付三个。”林又晴在江屹川的钳制下微微抬头直视他,“姐姐为什么会死?” “姐姐的葬礼上,你哭着说你对不起她。所有人都听到了!” 江屹川与他对视了一会儿,颓然松开手。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却消不掉心头堵的石头。 “我是对不起她,但我与她成亲从来就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个鼎炉!”江屹川气得嗓子眼里像是噎着一团火,再次转过身要走。 林又晴却在他身后低吼道:“江屹川!我只比姐姐晚出生一刻钟!我也同样是纯阴八字。如果是鼎炉,我……我也可以!” 江屹川猝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瞪着林又晴。 “你,你竟然……你果然……”他张口结舌,话不成句,好一会儿才叱了声:“荒唐!” 林又晴红了眼,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为什么姐姐可以,我不可以?我知道你只喜欢姐姐,那我可以做姐姐的替代品……” “难道你一直针对我,冤枉我,诽谤我,就是因为你……你……”江屹川说不下去。 “怎么就是冤枉你诽谤你了?我先前问你的那些话,你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可是……可是我,我还是……”他越说声音越低,鼻音越重,脸色涨红,眼神也开始躲闪。 江屹川叹了口气说道:“我再说一次,我从没有把你姐姐当做鼎炉,她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敌那个狼妖。你是霜儿的弟弟,我也一直只当你是弟弟,我不知道你会……我会把霜儿的魂魄找回来,让她能入轮回。” “你说什么?找回姐姐的魂魄?”林又晴愕然,“你……你不会是真的拿到了聚魂灯吧?是从玉柳真人那里借的吗?我听说玉柳真人借灯的条件极为苛刻,几乎无人能做到,你是怎么借到的?”林又晴急迫地连连追问,眼里的怨恨委屈尽皆化成震惊。 无论是什么纠葛恩怨,魂飞魄散的那个也是他一母同胎的姐姐。江屹川看到他情不自禁流露的关切,也就收起了浑身的怒气。 “只有灯和灯芯,缺了守魂木炼制的灯油,还需等一阵才能拿到。” 聚魂灯,能收集指定气息的散魂碎魄。假如逝者尸身保持完好,甚至能在法阵帮助下让魂魄回归本体,死而复生。 江屹川的妻子,林又霜,死去已经七年,尸身早已不在。假如还能收集到她的魂魄,也只能让她入轮回之道,重新投生。但这也已经是比彻底消散要好得多了。 “真的能把魂魄收集回来吗?已经这么久了,她的魂魄会不会已经消散了?”林又晴又问。 “我不知道。但我不会放弃的。”江屹川紧了紧肩上装着厚衣的包袱,脸上表情已经完全恢复成空白。他后退一步,道:“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要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至于你们的指责,我不想再辩解。即使你和你姐姐是孪生姐弟,你也有你的独一无二,无需做她的替代品。那些糊涂想法,以后都忘了吧。” “姐夫……” “我近来都在忙守魂木的事。你不要再找我了。若将来真的将你姐姐魂魄聚齐,我会传信回顺天宗的。”江屹川说罢,转身走了几步,召出九微,御剑而去。 “姐夫!江屹川!”林又晴喊了两声,但终究没有追上去。他望着江屹川的身影变成小小黑点,直至消失。 今日天有点阴,才是午后没多久就暗得像日暮时分。魇岭的雾气格外重,白茫茫一片,像是整片森林都泡在了牛乳里。江屹川飞到客栈附近,降低高度,便整个人被笼进白雾里。极细微的雾珠扑在他脸上身上,片刻就濡湿了额角的碎发。 他一边走进客栈大门,一边想着,这么大的雾,那魔奴可别又到院子里坐着。进了门,他就先往树下扫了一眼,石桌石凳静静伫立在雾气里,飞沉并不在。 葵玖没趴在房梁上,他化作十一二岁的孩童样踩在老板对面的凳子上,跟老板在下棋。小九和乱花在试胭脂,对着面铜镜“咯咯”地笑。 最让江屹川意外的是飞沉竟然在柜台里坐在红曲旁边。红曲翻着一本不知从哪弄来的话本,葱白指尖不时在书上指点着问飞沉:“这个字怎么念?这个呢?”飞沉就一个一个念给她听。 “飞沉你识字?”江屹川诧异地问。 飞沉这才注意到他回来了,忙站起来低着头回答:“是。” 红曲笑眯眯道:“小江你这魔奴不错,不像其他魔那样又蠢又丑。” 葵玖嗤笑:“识字他就不蠢了吗?不蠢能让人抓了做奴隶?” 客栈老板在葵玖脑门上弹了一指头,笑骂:“你看看你每局输我多少子?你就不蠢?” 葵玖抱着脑袋鼓着嘴不服气:“公仪先生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才十几岁,怎么比?” 红曲鄙视道:“你得了吧,你都修炼一百多年了,才修成这个样子,好意思说你不蠢?”说着又拉飞沉坐下来,“来,小魔奴,再来教我认字。” 江屹川站着,飞沉不太敢坐下,但红曲力气大,他半跌半坐下来,眼睛不住打量江屹川神色。江屹川本想把新买的厚衣服让飞沉穿上,但他右手不能动,要多穿件衣服恐怕得由自己帮着穿,他不大想在这里帮他穿衣服,便拿着包袱径直上楼去了。 外面下起雨来,雨淋在树叶上沙沙地响。 江屹川站在房门口转头望向廊外细密的雨帘,仿佛看到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撑着红伞,对他回眸一笑,柔声叫他:“阿川……”